第19篇

第19篇 問棺GL CP完結 38看書

塗老幺認同:“矯情。”

宋十九眼饞著阿音手裏未剝完的花生,李十一看了兩眼,接過來,不言不語替她剝起來。

夏姬橫著微紅的眼望向阿音,正要發作,卻聽阿音笑道:“你別惱,細細聽我說。”

“我若是你,我何苦執著於這畫卷,自然要盡早入地府投胎轉世,你與那束薪緣分未盡,合該有一世姻緣,你卻執念如斯,人鬼殊途幾千年,是蠢不是?”

夏姬眼波攪動,連塗老幺亦聽得一愣一愣的,李十一淡淡勾起唇角,專心致誌喂宋十九吃果子。

阿音又道:“你瞧瞧你這模樣,生前好歹也是體麵端正的公主,如今擱著好端端的正緣不要,卻附身旁人日夜同旁的男人廝混,同我這窯姐兒,又有什麽分別?”

宋十九張嘴咬了一顆花生,咯嘣咯嘣地嚼。

“你那情人——叫什麽,束薪?指不定輪轉幾世,另遇良人了。你在這畫兒裏受罪,他呢?老婆孩子熱炕頭。”

“老婆孩子熱炕頭。”宋十九一麵搭腔,一麵緊盯李十一剝花生的手指。

阿音“噗”一聲笑出來,讚許地對宋十九挑了挑眉。

李十一撩起眼皮掃一眼一大一小兩個人,將花生放下,拂去手上的渣滓,抬頭對夏姬道:“投胎去罷。﹢三∪捌∪看∪書﹢”

她的語氣十分溫和,又隱隱透著不容置疑的壓迫,竟聽得夏姬嚴嚴實實地一怔,仿佛魂魄自軀體裏被抽出來,捏至近前,抵著天靈蓋豎著一根棍子,隻待重重一敲。

她終於道:“諸位,閉眼罷,婆婆我該歇息了。”

滴答滴答,是凝露自磚瓦上墜下來的聲響,地底的涼意自腳底板處鑽出來,透心噬骨的難受,耳旁還遺留著戲班子悠悠的唱曲兒,仿佛回音似的,一下比一下遠地dàng出去,可周遭卻回複了死寂的寧靜,比方才在畫卷中還不似人間。

大腿被一團暖乎乎的糯米抱住,李十一睜開眼,目之所及卻是一片漆黑,早先點的蠟燭已燃盡了,她彎腰握住宋十九的手,聽見塗老幺大叫一聲:“啊!”

“你大爺!嚎什麽呢?!”阿音被唬得不輕,拍了好幾下胸口,作勢要循著聲音過去擰他。

塗老幺沒了聲兒,摸摸索索著往這邊靠,挨上了李十一的袖子才道:“我尋思著,能聽聲兒辨個位不是。”

李十一從塗老幺的兜裏翻檢了幾下,掏出一個火折子,唰一聲點燃了,這才瞧清了眾人的模樣。

仍舊是從前那個墓室,帛畫攤在她腳下,卻不知過了幾日,塗老幺活生生餓瘦了一圈兒,阿音髻散發亂,胭脂褪了個gān淨,一臉菜色同被蹂躪過似的。再將目光投向宋十九時,李十一顯而易見地愣住了。

她長至了四五歲的模樣,半長的頭發過了肩,手指甲尖尖地撓著她的手心兒,同地底下爬出來的粽子娃娃沒什麽兩樣,可從前的小襖子卻是縮水似的小了,露出一小節圓滾滾白嫩嫩的腰肚。

李十一低低笑了一聲,將火折子jiāo給塗老幺,自個兒脫了外衣給宋十九裹上,遮住她腆著的小肚子。她剛站起身來,便聽得阿音提高了聲調罵道:“王八羔子!竟將咱們填墓裏了!”

那管家見他們久不出來,沒了動靜,恐怕覺得這墓實在邪乎,索性便封了了事。

她推了一把新封的土牆,嗆了一鼻子灰,她轉頭呸了幾聲,對塗老幺道:“所幸是土墩子,拿鏟子,挖罷!”

李十一轉過臉,將帛畫拾起來,卷好握在手裏。

待從墓裏出來,卻是烈日高懸的豔陽天,李十一捂住宋十九的眼,自個兒亦眯著眼睛,適應了好一會子才恢複了視線。

一行人沿著山路往下走,阿音瞟一眼李十一手裏的畫兒,忽而笑道:“既把咱們埋了,也隻當是死人了,不如將這畫帶走,賣個好價錢。”

塗老幺接口道:“你不怕他往後找上門?”

“那吳老爺的模樣,想來是沒幾個日子了。”阿音笑一聲,問李十一:“十一,你說,好不好?”

李十一示意塗老幺將畫裝進箱子裏,點頭。

“好。”

《詩經·唐風·綢繆》:綢繆束薪,三星在天。今夕何夕,見此良人。

天津衛是頂奇特的,開港獵海的洋氣同貫口相聲的實在結合得恰恰好,法桐過了麻花兒的香氣,再配上炸得金huáng蘇脆的糖餅,老津衛們蹲在街邊兒過早,憑你認得不認得,笑一堆便是一聲“姐姐。”

好容易來一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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