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我有權利知道

32、我有權利知道

“你根本不知道,這些年,我經曆了什麽,又何至於跟我說這些。”許明江低聲道,他說他隻要許昭然,其餘的一切,他都不會在意。

蕭如喚一把將我拽了過去,他仿佛置身事外,這件事情的確跟他沒什麽關係。

古燃說既然許明江執迷不悟,那他也不需要顧及往日的情麵。

“你殺了我,就跟親手殺了昭然一樣,你與昭然之間的情誼也算深,你真的下的去手?”許明江明知自己已經身處絕境,可惜依舊巧舌如簧。

古燃說他不會殺了他,解除陰師所設的咒語,他不會,但是要將小鬼除掉,還是很簡單的。

古燃剛出手的時候,許明江沉聲:“許家手法,你怎麽會?”

“這你可管不著!”古燃厲聲道,身影虛幻,速度特別地快,猶如幻影重重朝那邊過去,許明江淒慘地叫了一聲,卻見著古燃手裏拿著的符咒,全部都變成了紅色。

咒文慢慢放大,籠罩在許明江的身上,他略微一揚手,一件明黃色的血衣,包裹在許明江的周身。

淒厲的叫聲,響徹古家老宅,持續不斷的白煙,就好像是在燙人一樣,許明江咬牙,他說古燃居然偷偷學了許家的本事,看來當初沒有一個人是幹淨的。

他狡黠地笑了一下,說什麽他還會在來的。

我便看到那件血衣,落在地上,裏麵的人早就已經不見了,落下一撮黑色的頭發。

古燃上前,撿起那根頭發:“這人果然狡猾,將真身藏了起來,難怪在你手下,連三招都過不去。”

蕭如喚說他早就知道了,那隻是許明江用邪念凝成的一個意念,留在那搓頭發上的,法力失效之後,就會恢複原身。

古燃有些懊惱,他說居然讓那個陰險的人逃跑了。

許明江沉浮於世多年,而且還是出了名的陰師,狡詐無比,遊走陰陽,豈是一般的圈套能夠套著他的。

“啊——啊——嘶——啊——”

淒厲的叫聲,許昭然臉色慘白,豆大的冷汗順著臉頰流下來,她慢慢睜眼,雙手抓住床單,捂住肚子,說什麽疼得快死了。

我掃了一眼,床單下麵,濕透了一大片,被染成鮮豔的紅色。

她下麵在流血,糟糕了!

我焦灼地往前麵跑去,不忘問問蕭如喚這情況該怎麽辦?

他說這是因為小鬼沒有完全吸收精氣,這會兒在許昭然的肚子裏鬧騰,鬧得結果就是開始蠶食她的內髒,這些血隻是一個警示。

我微微顫抖,古燃低聲吼道:“就沒有辦法停止嗎?”

“隻要許明江還活著,我們就不可能除掉小鬼,除非許昭然不要這具身體了。”蕭如喚低聲道,他說許明江實在太狡猾,他剛剛查探過了,一點兒痕跡都找不到。

蕭如喚不忘將我擁在懷中,姿態親密,目中無旁人。

古燃掙紮再三,他低聲道,或許他知道許明江藏身在什麽地方。

“先救她吧。”蕭如喚出言,古燃剛剛打了電話,救護車在來的路上,在這之前,他已經讓小鬼暫且沉睡,至於傷及許昭然的子宮,需要醫生來救助。

我們匆忙趕往醫院,醫生以一種看怪物的眼神看著我們,他就瞄了一眼,神色微變,我暫且還沒看出他到底是什麽意思。

許昭然被推進手術室,古燃暫且充當她的丈夫,小護士出來的眼神都是怪怪的,莫名地還在疏離古燃。

“這件事情,要不要告訴她,畢竟她才是主角。”我低聲道,古燃卻說許昭然沒有之前的記憶,就算知道了,她也想不起來許明江。

蕭如喚靠在一旁,他故意隱匿蹤跡,旁人看不到他。

“等昭然恢複過來,我們就去找許明江。他是陰師,這輩子都隻能住在陰氣重的地方,他對昭然的愛不假,我想隻有一個地方,是他可能會在的。”古燃低聲道。

我看著他,他的年紀比我大一點,卻知道前世的事情,而且與前世的許昭然特別的熟悉,難不成古燃也是一個活了幾百年的?

“這麽看著我做什麽?”古燃低聲道,我心裏疑惑。

蕭如喚過來,扳過我的身子,他說不準這麽看別的男人,隻能盯著他看。

我皺眉,嫌棄地拍開他的手,卻被蕭如喚纏的更緊了。

古燃笑說,古家一脈單傳,就靠著他延續香火,古家之人,以命數來測能活多久,古燃的命劫還未到,所以他可以長久的活下去,這就使得他不能一直待在一個地方,亦或者要變幻自己的身份,才能補引起旁人的懷疑。

我依舊覺得驚奇,原本隻以為古燃就是一個精通道法術數之人,可是沒想到竟然有這麽多隱藏著的秘密。

古燃顯然焦灼地很,看得出來,他跟許昭然的感情還是很深的,他說當初以為昭然墮入輪回之後,便能斬斷之前的情緣,可是沒有想到,這次反而越發害了許昭然。

“我們設法隱匿了她所有的蹤跡,還是被許明江找到了。”古燃低聲道。

或許許明江對許昭然的愛是真,執念是真,隻可惜,這愛是摧毀。

醫生從手術室出來,許昭然迷迷糊糊,半身麻醉,意識還算清醒,低聲問古燃到底發生了什麽。

“老婆是用來疼愛的,怎麽可以這樣糟蹋,你老婆堅強,疼得咬牙都沒有喊出來。”醫生說了一句,古燃麵露難色,許昭然傷在特殊位置,他們想歪也很正常。

等醫生離開之後,古燃才告訴許昭然,她半夜疼得難受,我們才帶她來醫院的。

“幸好沒什麽問題,就是子宮有些受損。”古燃低聲道,卻見著許昭然變了臉色,她言辭閃爍,欲言又止的模樣實在令人懷疑。

許昭然躺在那兒,兩眼放空,她低聲問:“古哥哥,你別騙我了,你撒謊的時候,特別不自然,我到底是怎麽了?”

許昭然說她隱約感覺身子很重,之前更覺得有人壓在她身上,許昭然沒有避諱,跟我們說起那場噩夢,她哭著說自己真賤。

明明已經逃離,可是還要做那樣的夢,可更怕的是主角居然是那個男人,那個惡心的變態!

許昭然咬牙,古燃伸手擦了她的眼淚:“你剛做完手術,別哭,傷身子的,這件事情等你恢複過來我再告訴你。”

“古哥哥,請你一定要告訴我,我……覺得……自己可能活不久了,我心底……”

許昭然哭著,古燃一直在安慰她。

我和蕭如喚退到外麵來,我暗自歎了口氣,低聲喃喃,要是我至親之人做出這樣的事情,心一定很疼吧。

“多愁善感?”蕭如喚笑了,伸手將我的碎發撩到耳根,他說什麽他不會。

我愣了一下,這廝真不要臉,蕭如喚說我如今所剩的至親之人,也隻有他了,他不會做這麽蠢的事情。

我斜眼瞪他,蕭如喚絲毫不在意,依舊將我緊緊摟在懷中。

我忽而笑出聲來,來往的人,像是看傻子一樣看著我,我忽然尷尬地僵直身子,慢慢往位子上挪動,接收來自四麵八方的目光。

“都怪你!”

我咬牙,蕭如喚卻自戀的說,他若是暴露出來,那些人的眼睛一定會落在他身上,到時候就麻煩了,還說什麽是為了我著想。

簡直可笑至極,我又什麽好在意的。

我懶得理他,故意轉身,忽而對上一雙冰涼的眼睛,一個小男孩站在我麵前,距離大概一米多一點,他死死地盯著我,忽而笑了。

那個笑格外的詭異,小男孩臉色不太好,他笑得咯咯咯:“姐姐,過了十二點,已死之人是不可以出現在這裏的哦。”

我怔了一下,他笑的詭異,我不明白他在說我,還是在說蕭如喚。

在醫院碰上這樣的事情,簡直可怕地很,我訕訕:“小朋友,話可不能亂說。”

“姐姐,我沒有亂說呢,騙人可是不好的,會被怪物吃掉的。”小男孩笑笑,依舊是那個詭異的笑容。

忽然衝出一個護士,一把將小男孩抱起來,責備地看著他,說什麽過了時間還亂跑,不能跟陌生人說話,什麽亂七八糟的,我一臉懵逼,看著蕭如喚。

“求我,我就告訴你什麽情況。”蕭如喚勾唇,笑得壞壞的,一副在誘惑我的樣子。

我撇過身子,才不要。

蕭如喚擁著我:“不想知道為什麽嗎?”

他一直在撩撥我,我終於招架不住了:“到底怎麽回事,求你告訴我。”

蕭如喚心情大好,說什麽吻他,吻他他就告訴我。

我簡直白眼要翻到天上去了,我才不要吻他呢,什麽玩意兒。

蕭如喚攬過我的腦袋,剛巧對上他的唇瓣,落下一個吻,他笑得得意,問我有沒有注意後麵出來的那個護士。

我搖頭。

“雙腳懸浮在空中,身上帶著濃濃的鬼氣。你卻說什麽都沒注意道,歡歡,這樣的警惕性可不好。”蕭如喚道,我怔了一下,剛才我隻留意了小男孩,沒有去注意那個後來的護士。

難不成她是個死人?

隻是醫院裏麵,還有死人照料患者的嗎?

從小男孩舉止看得出來,他是明白這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