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5章 隻能看著我
第345章 隻能看著我
血氣聚攏於內時,紅色的微光時隱時現,好似神隱的光球,望著,是那般神秘,又那般高潔。
即便隔著一層一層薄薄的遮蔽,也終究抵擋不了它骨子裏散發出來的光芒。
那光,猶如天光一般,從九天而降,又從地獄崛起,為迷途的人兒,岔開了一扇通往天堂的光耀之門。
浮動與微瀾,淡薄與透亮,漸趨變化著的紅光,淡粉,淡黃,微橙,微紅,透紅,直至血紅。
顏色紅到了極致,卻見盛晚月的臉色越發淒白了。
臉部,手臂,膝蓋,但凡接觸於空氣中的皮膚,無一例外都是淒白一片的,那是形同死人臉色一般的白色。
宇文胤從未見過哪個女人,周身會這般發紅光的,驚愕的同時,更是狹眯著一對眸子,仔細觀察緊,並隨時告訴蘇太醫變化,以方便蘇太醫診治。
一邊看,又一邊心情凝重地坐在石板上,頎長的大掌,輕輕覆在盛晚月臉龐,仿佛在無聲說著,“晚晚,你一定不能有事。”
卻見,盛晚月好似聽見了般,臉部肌肉突然微微的動了動,然又散發出極其淡薄的微紅色光芒。
直到蘇太醫說了聲,“幫她解開穴道,不然,血氣會一直攻擊她身上的要穴。”
宇文胤的目光與思緒,方才從盛晚月身上收回。
下一秒,當即於盛晚月肩周點兩下,解開了盛晚月的睡穴。
盛晚月睡穴解開,經脈的抽顫越來越嚴重,上下暴筋的幅度好似也在加大。
這是血氣震顫,帶來的神經條件反射。
盛晚月幾乎是抽顫了好一會兒,方才痛得不行了把一雙眼睛瞪大。
眼皮抬起那刻,望見的是頭頂上一雙疾射下來的駭人眼眸,她如幻覺般,喃喃自語,“宇……宇文胤,我是不是快要死了……你是來喂我孟婆湯的嗎?”
話落那刻,盛晚月的眼皮,一抬,一睜,一閉,一合,虛弱得仿若馬上完離開人世般。
望見此處,宇文胤恐懼得心髒都要跳出胸腔了,忙吼蘇太醫道:“怎麽回事,孩子是不是真保不住了!”
蘇太醫長長的歎了口氣,說不上是不是真的保不住。
但為了一試,唯有將發紅光的地方給宇文胤看,並解釋道:“你自己看吧,血氣把她的血筋脈拂得像透明的光球一樣,隻怕血氣隨時會暴走,把孩子的形給震碎了。”
宇文胤聞言,駭人之眸,驚悚盯死了盛晚月。
隻見,那血筋脈處的透明的光球,裏頭還縈繞著一絲又一絲作祟的血氣。
該死!
該死!!!
盛晚月腹中的胎兒,尚未完全發育成型,血氣隻於體表附近亂竄,並沒有真正對小腹造成什麽實質性傷害。
這是好事。
但血氣越是在體表亂竄,盛晚月的情況就越糟糕,幾度抽筋到**,手臂、額頭的青筋,鼓動得最是駭人恐怖。
若不是盛晚月能忍,不知道要暈死過去多少回了。
宇文胤見狀,心痛不已,忙對蘇太醫命道:“馬上給她施針,排除亂竄的血氣,快!”
蘇太醫嚇了一跳,急急應了一聲“是”,然後從醫箱取出一包專用針灸的排血銀針來。
施針排血氣,需找到對應的穴位入針,足足要紮二十八針。
針內,需引入紫胤草的原藥液,方能減緩穴位、神經等處,因施針而造成的血氣亂竄之痛。
但,盛晚月周身被紅光籠罩,壓根看不清對應的穴位在哪兒,蘇太醫也就沒辦法下手施針。
蘇太醫的困擾,就困擾在這,稍稍抬眸,便對宇文胤道:“王爺,你想辦法讓王妃注意力集中到你那兒,等血光散開,老夫才能給王妃施針。”
盛晚月的周身陣痛,痛感都集中在小腹,血氣最是在那一代周圍作祟。
可如果讓盛晚月無瑕顧及那裏的疼痛,紅光方可漸漸消彌,這叫做間接的轉移疼痛。
也是眼下唯一的施針辦法了。
宇文胤明白了蘇太醫的意思,便是很快將盛晚月扶起,背靠著他,扶人微躺於石板之上。
下一秒,宇文胤俯下身,下巴抵在了盛晚月肩上,熾熱的呼吸於盛晚月耳畔噴灑,磁醇低音立時響起,“晚晚,待會兒不管我做什麽,你都不準別開視線,隻能看著我,聽懂了嗎?”
盛晚月意識不清的抬起眸子,卻是馬上被頭頂上男人的滾燙呼吸,刺激得渾身一陣激靈,“你……要做什麽……”
宇文胤眯了眯眼,沒說要做什麽,隻是緩緩微啟削薄的唇,緊緊貼在了盛晚月額頭上。
盛晚月臉頰微微一紅,抿了抿唇,緩緩的抬動下巴,漸漸的接受了宇文胤落下來的擁吻,轉而又主動吻了宇文胤一下。
安靜的吻,於夜明珠下,變得那般靜謐無聲。
盛晚月主動吻上去,動作是那般含蓄,我見猶憐。
若不是身體的痛,刺激得她嘴唇抽顫了一下,她現在這番僵體,幾乎是完全形同一條死魚。
宇文胤以為,接吻能轉移盛晚月的注意力,不想,等了一會兒,卻見盛晚月周身的紅光仍未散去。
忽又聽到蘇太醫頭疼說道:“王爺,沒用啊,你到底有沒有在想辦法啊?”
宇文胤頭疼不已,收緊眸色,定定望向眼皮底下盯著他怔愣的盛晚月,一絲生氣的哄膩道:“晚晚,別害怕,有我在。”
“宇文胤……”盛晚月氣息微弱的眨了眨眼睛,半分不明白宇文胤的意思。
“晚晚。”
宇文胤被女人虛弱的聲音嚇到了,心髒悸動又沸騰著,仿若要從靈魂深處噴射出來,如地獄岩漿般,噴向身體的每一個部位。
忽而,他那狹長的眸子緊眯,心頭湧上一個更加壞心眼的辦法。
不等盛晚月反應,他的大掌桎梏住女人一縷起伏之糜,溫存而又深膩的吻了上去。
盛晚月駭然瞪大一雙眼睛,“宇、宇……”
“乖,忍著。”
宇文胤強勢霸道的說著,沒有停手,大掌遊刃有餘的撐開了女人的束縛,力道溫暖而又輕緩。
延續著,持續著,許久許久。
盛晚月微微動著唇,無聲的言語,不知要說些什麽,她隻覺得身子輕飄飄的,仿若遊走在浩瀚星空與漫漫長夜之下,變得完全不像是自己了。
這樣的舒服,是可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