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7章 這個窗口,位置真好
第287章 這個窗口,位置真好
“給本太子追!”
齊歡見識到高甫的厲害,握緊拳頭,派人秘密護送齊如意先回竹院。
吩咐完,轉身就和禁兵侍衛一同追出了地下倉庫。
那架勢,好似對高甫誓殺之。
盛國公這邊,見三撥人都走了,沒辦法,也很快派了禦衛出動,在後窮追。
事情的發展方向,果真一直在按照宇文胤的計劃走。
滴水不漏。
諾大的地下倉庫,最後也就隻剩下了盛晚月和蘇沛容兩人。
盛晚月全程都處在看戲的階段。
看剛才的情勢,就算高甫今晚上被抓到,齊歡也會把綁架的罪名怪到盛國公和歐陽路頭上。
因為說到底,是她把齊如意的嘴巴縫了。
齊如意的嘴到現在都爛的,包括整張臉,似乎都有腐爛變形的趨勢。
好,是絕對不可能好得了的。
無極國醫術最好的蘇太醫,親自主刀幫齊如意治的,每次治好,又反複腐爛,齊如意自然不可能疑心,是蘇太醫暗地裏做了什麽手腳。
所以,齊如意心裏的恨,隻會源源不斷轉嫁到她的身上。
齊歡是出了名的寵齊如意,變態扭曲的寵,等明天,齊歡見了她,知道她就是楚王妃,肯定就會在這件事上做文章,大肆把綁架齊如意一事放大,企圖挑起無極國和東蜀的紛爭和矛盾。
這樣一來,最先受牽連的不就是歐陽路和盛國公了嗎?
地下倉庫難得安靜了下來,盛晚月也便收回了思緒,走到蘇沛容身邊,“媽。”
蘇沛容到現在都不知道,自己為什麽會暈倒在天香樓,又怎麽會被綁架到地下倉庫,高甫又為什麽會被發現?
盛晚月走過來時,蘇沛容暗下眯緊了一雙眼,那眼神惱怒又陰沉,好似在表達內心極度的不甘。
盛晚月看在眼裏,刻意將手掌挽在了蘇沛容手臂上,輕聲說著,“媽,沒事了,我們回家吧。”
蘇沛容點了點頭,心下,又疑心盛晚月為何會知道高甫的名字,便是邊走邊問,“七月,那個叫高甫的,是什麽人啊?”
盛晚月擰了擰眉,杜撰道:“我趕到天香樓的時候,他自報家門說自己是元昭國的術師高甫,之後,就莫名其妙地派人綁架了你。”
蘇沛容聽著盛晚月的話,心裏卻暗暗恨著,這樣一來,高甫和她不就成了綁架者和被綁架者的關係了?
這層關係,也就意味著,以後她和高甫見麵,必須像個陌生人一樣?
原本,蘇沛容還打算日後引薦盛晚月認識高甫的,可今天這麽一出,高甫是不能再輕易地引薦了。
可問題是,高甫無緣無故綁架公孫琦玉和齊如意做什麽?
這不是高甫行事的路子啊。
可剛才在天台上的,的確是高甫本人沒錯。
這又到底是怎麽回事?
蘇沛容苦惱著,問說,“可是娘親跟高甫無冤無仇,他為何要綁架娘親?”
盛晚月回話說,“可能是綁錯了人吧,高甫原本想綁架的,是公孫琦玉,還有齊如意,沒想到不小心把媽你抓去了。”
“原來是這樣。”蘇沛容隻能應上盛晚月這個解釋,然後道歉說,“七月,今天都是娘親不好,不該去天香樓見盛徽,害得你也跟著受累。”
“人沒事了就好。”盛晚月簡單說著,也不去過問蘇沛容更多的問題。
因為今天這出綁架,和蘇沛容無關。
就算問,也問不出所以然來。
從三個黑衣人看到她被火光包圍,出麵救她,再到後麵,她在三個黑衣人身上打了麻醉針,可三個人不到片刻就死了。
她就看出來,這三個黑衣人提前服毒了,他們是宇文胤的手下,偽裝成高甫的手下,穿著術師袍,是為了讓歐陽路和盛國公相信,他們是高甫的手下。
這樣一來,沒有人會懷疑到宇文胤頭上。
沒過多久,盛晚月就扶著蘇沛容回到了環形小院。
蘇沛容借故今日受到盛國公和毒人的刺激,想在房間裏休息幾天,讓盛晚月和女傭不要進來打擾。
晚上,女傭做好晚膳,蘇沛容也沒有出來吃。
因為,蘇沛容根本不在房間裏。
盛晚月也沒有吃,而是坐在床頭,透過窗戶看著遠處昏暗的街角巷口。
蘇沛容就站在巷口深處的角落裏,和一個穿著術師袍的男人見麵。
那身術師袍,她再熟悉不過了。
今天就見了三四次。
穿術師袍的,基本都可以認定是高甫的手下。
也就是說,蘇沛容是認識高甫的,是嗎?
但,蘇沛容確要故意裝作不認識?
蘇沛容越是這樣瞞著她,她對蘇沛容的失望,就會越積越多。
看著窗外形單影隻的黑色風景,她的思緒變得無比的複雜,難受的臉上,也沒有一絲表情。
她怕再這樣下去,蘇沛容可能會做出什麽更瘋狂的事來,想來想去,她的眼眶突然間紅了一片……
殊不知,此時此刻,窗外一抹漆黑的人影疾閃而過,悄然進入了房間裏。
不等盛晚月反應,下一秒,便是居高臨下站在了盛晚月麵前。
盛晚月低著頭,隻看到一雙黑色鳶尾長靴,還有黑色勁裝的裙擺,她當下立刻認出,站在她麵前的人,就是宇文胤。
她緩緩抬起頭,但宇文胤比她更快,先一步用著兩根手指抬起了她的下巴,迫她不得不迎上宇文胤那雙地獄之狐般幽深駭人的眸子。
頭頂上的男人,冷冷的聲線啐道:“你哭了?”
“沒有,就是眼睛進沙子了。”盛晚月趕忙拂開宇文胤的手,偏過臉,看向了窗戶外。
宇文胤也看向了窗外,但又很快把盛晚月的臉扳回了他的麵前,“看到蘇沛容和一個術師見麵,不想問點什麽?”
“這個窗口,位置真好。”盛晚月隻是冷笑了下。
宇文胤應該是早知道她的房間,可以看到外麵街角巷口、胡同裏弄的視野,所以才會騰出這個房間給她,而不是蘇沛容吧?
“晚晚。”宇文胤將盛晚月的腦袋抵到了胸膛下,低低說著,“有些話,今晚我必須告訴你,明天你好應對齊歡和齊如意的刁難。”
“什麽?”盛晚月抬起頭,凝視著宇文胤。
宇文胤眯了眯眼,忽然俯下身,小聲在盛晚月耳邊說了幾句,說完,便是揉了揉盛晚月的腦袋,疾影一閃,離開了房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