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南宮聖醫

第七章 南宮聖醫

死人的東西叫做陰物,上麵自然會有陰氣,普通人碰著了,若是身體素質過硬的,大病一場還好說,但若是江蒹葭這樣的柔弱女生碰上了,這般下場已經算好的了。

經秦飛這麽一提醒,江九天似乎想到了什麽,回道:“先生神人,我小孫女正是在發病當天拿了一塊玉塊回家...”

“她說是同學送的,然後就取了根繩,戴在了脖子上。”

“隻是所有給蒹葭看過病的醫生都不曾注意過她脖子上佩戴的玉佩,我便不曾想過那玉塊會有蹊蹺。今日先生這麽一說,似乎...”

說到這,江九天臉色終於大變,他一個箭步衝向了悍馬車的後座,打開車門後,一把將江蒹葭脖子上的項鏈扯了下來。

當即,江九天就覺得這塊玉冰得讓人生寒。

果然不是普通的玉塊。

江九天看向秦飛的眼神再變。

那玉塊是一塊通體發綠的晶體,若是以前的秦飛斷是看不出什麽端倪,但是現在,他能明顯感受到玉塊上的不尋常。

這絕對是一塊陰物。

“噢喲,這玩意上的陰氣還不少嘞。”十殿瞅了一眼玉塊,一開口就很傲嬌。“陽間還能有這等好東西,難得啊...”

我不管,我十殿閻羅大陰神就是這般傲嬌。

秦飛明顯懶得搭理傲嬌的十殿,而是暗自思慮。

陰物在九幽之人的眼裏自然是親切之物,這就好比陽人喜歡陽光一樣,相似者相吸罷了。

但是陽人碰上了陰物可就沒那麽簡單了...

“這塊玉就是罪魁禍首吧?”秦飛說道。

秦飛這話聽起來像是在自言自語,實則是在詢問身後的十殿閻羅。

二殿楚江王眯著眼,不知從哪裏拿出了一支旱煙,一邊吐著煙霧,一邊說道:“碰上這玉塊,這江家小女沒死已經算她命大了...”

果然不出秦飛所料,這玉塊就是江蒹葭的病症所在。

一旁的江九天聽到秦飛自言自語的分析,心中再起波瀾,問道:“秦先生是說,蒹葭的病都是這塊玉所致?”

“正是。”

善哉!這少年何等奇人,居然能一語道破自己孫女病症所在,這可是連晉江大小名醫都毫無頭緒的病啊。

從之前救下江九天的性命,到現在一眼看穿蒹葭病因,這一來一去之間,江九天的內心被這神秘的少年攪得猶如驚濤大海,再也無法淡定。

“不知秦先生有何高見?”

秦飛:“實不相瞞,江老孫女這病其實並不能算病。”

“秦先生何出此言?”

江九天有些狐疑,要知道這是數十位名醫都無法下手的病症,而這位少年居然一開口就說這不是病。

秦飛從江九天手裏拿過令人生寒的玉塊,一邊翻玩著,一邊回道:“問題還是出在這塊玉上...”說著秦飛壓低了聲音。“這塊玉,不是活人的東西!”

“江老先生還是好好查查這塊玉的來源吧。”

此話一出,江九天哪還能不明白,這麽多年闖南闖北,自然是見識過一些無法用科學解釋的事情的,但是江九天從未把江蒹葭的病往那方麵去想,畢竟蒹葭上學放學都有人接送,不可能遇到這些東西。

唯一可能的,就是有人要害蒹葭。

又或者是有人要害他江老爺子,但事先對自己的孫女下了手。

想到這,江九天深深歎了一口氣。自己戎馬半生,得罪的人自然不少,可沒想到到頭來居然讓蒹葭替自己受了罪。

真是笑話,天大的笑話啊!

隨即江九天眼神一冷,對那保鏢兼司機的青年說道:“小東,打一個電話回去,我要在下山之前知道這塊玉的來曆。”

對他江九天的孫女下手,不管是忌憚他江老爺子,還是看不起他江老爺子,都已經觸犯了江九天的底線,江九天勢必要找出那個人。

“是。”小東領了命令便去執行了。

秦飛內心嘖嘖,這晉江退伍首長的風範當真是了得。

收了姿態,江九天再次開口:“江某鬥膽,請秦先生再幫我一次...”

“隻要秦先生治好蒹葭,從此秦先生便是江家的第一貴客。”

其實不用江九天說,秦飛也想救下江蒹葭,畢竟見死不救這種事情,秦飛還是做不到的。再說了,誰不想跟校花級的美女產生那麽一點點的糾葛呢,嘿嘿...

貴客不貴客的其實也沒那麽重要啦...

“江老稍等。”

隨即秦飛稍稍走開,然後向十殿閻羅詢問解決辦法。他們身為陰間鬼神,自然能搞定這點小陰氣的。

“咋整啊各位老哥?”

秦廣王:“生死有命...”

可是話還沒說完,就被秦飛打斷了:“生死你個大頭鬼啊,你九幽都沒了...”

娘的,能不能不要老是把九幽沒了這事掛嘴邊,我們堂堂十殿閻羅,九幽正統君主不要麵子的啊。

“還是那句話,死了也沒地方報道,趕緊說。”

好氣啊,可是根本說不過啊。

無奈,十殿閻王隻能再次開口:“摘下玉塊後,她體內還殘存有半月以來的大量陰氣,好在陰氣還隻侵入她的五髒六腑,還未至骨髓,不然連我等也救不了她。”

“別扯了,你們不是還有生死簿嗎,添個數就行了...”

十人明顯不想接秦飛的話,鬼知道他下次是不是就要改生死簿了。

“引出她體內殘存的陰氣,再加以上等藥草熬製的湯藥調和陰陽...”

“你們給她添個壽可以嗎?”

“然後休息半個月即可...”

“要不我來也行...”

“今天天氣不錯...”

我靠,掀桌子啊,你們是怎麽能做到一本正經地忽視我的存在啊。

於是,秦飛便把十殿閻王說的話改成普通人能聽得懂的形式,告知了江九天。

江九天聽後不禁大喜,神了,太神了,這少年居然真的有辦法。

“那勞煩秦先生出手了。”

卻見秦飛低頭凝思,說道:“就算我能祛除江小姐體內殘存的寒氣,但是我手裏沒有藥草,煉製不了丹藥,江小姐也難以蘇醒。”

江九天卻道:“秦先生不必擔心,山頂處有一聖醫,人稱南宮聖醫,我等本來是打算前往山頂請求南宮聖醫救治蒹葭的,想必他那處會有先生所說的藥草。”

“如若先生不嫌麻煩,還請先生與我一同上山。”

南宮聖醫?不曾聽說過,但是也罷,救人救到底,那就隨江九天去一趟吧。

青年早已經換完車胎,候在了一旁,等江九天和秦飛上了車後,再次啟動了車子往山上而去了。

二十分鍾後,黑色悍馬停在了山頂一個巨大石坪之上,距離車子數十米外之處,豎立著一幢幽靜卻不失氣派的木製建築。

這年頭,木製建築比鋼筋混凝土可貴了不知道多少去了。這南宮聖醫,當真是好大的派頭。

一眾人剛下車,就看見那屋子內走出來一人,腳步成穩,身形帶風,加之一身素衣,儼然一副世外高人的模樣。

年紀看起來也不大,應該不過四十。

見到來人,江九天不禁呼道:“南宮聖醫!”

卻見那人不動聲色,遠遠地說道:“來人可是江老先生?”

“正是老朽!”

“那請隨我來吧。”說著,南宮聖醫轉身往室內走去,並沒有打算過來接待江九天的意思。

那青年保鏢見那人對自己的老首長這般不敬,早已把那人的身份拋之腦後,大步跨出,儼然就要衝過去動手。

在他的眼裏,自己的首長就是信仰,任何人都不能對他有分毫的不敬。

可是一步之後,便被江九天喝住了:“小東!”

青年聞聲轉過頭,卻見江九天歎聲道:“把蒹葭抱過去吧。”

青年遲疑了一會,終究還是收了拳勁,往車子走去了,抱出江蒹葭後,神情嚴肅站在了江九天身後。

一行人來到南宮聖醫的屋子內,等小東把江蒹葭放在了一個榻榻米之上,江九天便開口道:“蒹葭的病勞煩南宮聖醫了。”

南宮聖醫淡淡說道:“江老先生的事我自當竭盡全力。”

捋起袖口,南宮先生便上手看病了。

開始了!江九天和那位叫小東的青年不禁心裏一緊。

而秦飛,在旁邊找了個座位坐了下來,靜靜地看著南宮聖醫給江蒹葭治病。

他在想,如果那南宮聖醫真能治好江蒹葭,用不著自己出手也好,免得讓人看出了什麽異常,暴露了九幽的身份。

現在自己與九幽已經算是一條繩上的螞蚱了,任何一方出事都會導致另一方遭受劫難。

南宮聖醫這邊才剛剛把手搭在江蒹葭的脈上,眉頭就不由得一皺,轉手又行至額上、眉頭、眼間,每至一處,這位南宮聖醫的臉色便多一份沉重。

兜轉數回合後,南宮聖醫收回了手,說:“江小姐這病極為罕見,脈象微弱,髒腑侵蝕,恐怕命不久矣...”

一旁的秦飛也讚同這位南宮聖醫的話,江蒹葭的問題確實不小,受陰氣侵身長達半月之久,正如十殿閻王所說,五髒六腑已經受到侵蝕,若是再晚,便回天乏術了。

不過看樣子,這位聖醫應該有些手段,沒有明確說治不了應該就是還能治。

但是剛才那一番話早已嚇得江九天身子一軟,硬是退了好幾步才在小東的扶持下穩住了身形。再開口時,聲音都在顫抖:“還請南宮聖醫一定要救救蒹葭啊...”

“隻要能救蒹葭,之前答應給先生的出診費,江某願意給兩倍,給先生兩千萬的診費。”

江九天混跡這麽多年,當然知道,要讓一個人盡力給自己辦事就一定要滿足他的利益心。

這世道,唯有利益,可以驅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