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98章 一個狠茬子

第098章 一個狠茬子(1/3)

在那人剛剛傳來說話聲,師父便快步上前、迎了過去。

“杏兒,得水兒,快跟你們王叔打招呼!他可是三玄門中的高手啊!”師父朝著我們招手說道。

等打過招呼,再看向王叔時,我心裏可就多出一股崇拜意味了。

我多少了解師父的性子,知道能被他看上眼兒的人,還真不多。

尤其能被他稱作高手的,那更是少之又少。

我瞅王叔,不到三十歲的年紀,道行便達到這種程度,好像能跟俺師傅平起平坐。

人家這份能耐,估摸著我騎驢都追不上嘍!

一番寒暄過後,王叔擺了擺手說道:“雲飛兄,你可莫要捧殺我!三玄門中,一向高手輩出,哪兒能輪到我稱作高手?”

“像白衣孔三、尺寸、何小河等前輩,我哪個能與之相比?”

“便是你雲飛兄的道行,我也是望塵莫及啊!”王叔說道。

我注意到一個細節。

王叔在念出一個個古怪名字時,他眼睛裏還蘊含著一種崇拜的情緒,就像我崇拜他一樣。

我快要暈死了!

要不要這麽打擊人哦——

我那麽崇拜他,結果在王叔之上,還有更牛的狠茬子,貌似比王叔,厲害的不是一星半點兒。

這真是人比人得死、貨比貨得扔。

跟他們一相比,我都想主動跳進院外的大垃圾桶裏。

師父搖了搖頭,說道:“那些名宿前輩,乃是幾世輪回,做不得數。倒是老弟你,年紀輕輕就有這種手段,那才讓我劉雲飛真心佩服呢。”

師父介紹說:眼前這王叔,跟我們村的馬大仙兒是同一工種,都是陰陽先生。

不過兩人的修煉側重點不同。

王叔側重的是地相風水、分金定穴以及符籙陣法等。

那錢禮自然不是等閑之輩,師父之所以能瞞天過海、躲進棺木,除了有楚老師幫忙遮掩外,裏麵還有王叔符籙陣法的功勞。

“有句話說得好:學業有先後、術業有專攻。你們王叔在鑽研符籙陣法方麵,可算是登峰造極了啊!”師父由衷稱讚道。

探查錢禮在縣城的動向,王叔用的是“歸去來兮”

符籙陣。

誤導錢禮鬼仆探查時,用上了“雲遮霧罩”符籙陣。

而在卸掉錢禮的攻殺力道,以免我跟杏兒被揍死時,則是王叔的“如封似閉”符籙陣發揮了功效。

……

師父這番話,既像是在誇讚王叔,又像是在跟我們做解釋,頓時讓我們大開眼界。

我對王叔的崇拜之情,就猶如五道荒溝村兒的那口老噴泉,滔滔不絕、敬仰欽佩到了極點。

我覺得,要是師父再多誇獎一會兒,我都想改投師門了。

“哎呀,你們兩個是老鼠掉天平——自吹自擂是不是?”

“行啦行啦,看看外麵,大家夥兒都過來幫忙啦!趕緊幫著楚老師下葬再說!”

“等事情了結呀,劉哥你來家裏,我給你們哥倆炒幾個熱乎菜,你們一邊兒喝小酒兒,一邊兒慢慢聊!”

便在這時,王叔帶來的小娘們有些不耐煩了,催促說道。

我斜眼瞅了瞅她,忽然覺得她膽兒挺肥的。

她都敢用這樣的語氣,跟俺師父和王叔說話?

你不知道,她倆都是狠茬子?

直到很久之後,我才知道,這小娘們性子極其潑辣,誰都不慣。

她要發起飆來,那都能把活人罵死、把死人罵哭,在村兒裏屬於橫著走那夥兒的。

十年之後,王叔身上發生重大變故,眨眼間,她便成了寡婦。

從那時起,我感謝王叔對我的恩情,對她格外關照,後來曾聯手除掉過難纏的邪祟。

當然,這些都是後話了。

聽到這妖道小娘們的話,師父和王叔倆也不生氣。

轉頭向院子外瞅了瞅,果真發現不少鄉裏鄉親,都在院子外等候。

看得出來,王叔在五道荒溝村兒很有地位,他朝那些老少爺們揮了揮手,那些人才肯走進院子裏。

這會兒我就不能幹瞅著了,打算幫著抬抬棺木啥的。

可我剛要抻手,就被兩個小夥子攔在了一邊兒。

“你就別參與了,這些體力活兒,有我們就成,啊?”其中一個小夥子說道。

我哢了哢眼睛,覺得這話我咋沒理解上去呢?

什麽玩意兒就不讓我參與了?

抬棺這

事兒,他們還排外咋滴?

當他們從我身邊經過時,有些人瞅我的眼神裏,還透著股道不明的古怪。

我都有些懷疑,是不是我臉上,開了朵狗尾巴(yǐ ba)花?

抬棺上山、沉木下葬……這些都很順利。

在黃土埋在棺木之前,我把手按在棺蓋上,口中輕聲念叨出那四局“葬尾訣”。

後退幾步後,我又跪在地上,恭恭敬敬給楚老師磕了幾個頭。

我在心裏感謝楚老師,她生前死後,為我做過那老些事兒。

現在我人微言輕、無以為報,等十年後,不管付出多大代價,我都要找到玲玲。

要是我能安然度過三十歲大命坎兒,這輩子,我一定把玲玲當成親妹子似的,盡全力栽培她。

至此,給楚老師單獨守靈的任務,我算是完成了。

師父留在了五道荒溝村兒,看樣兒,是真打算跟王叔好好嘮嘮(聊天)。

臨走時,師父交代:最近三天,我可以好好放鬆一下,沒事兒時,想回家裏就回。

杏兒呢,看她自己的意願,她要是願意跟著我,那師父也不阻攔。

聽著這話,我可想捧著師父的腦門,在那上麵狠狠啃一口了。

哎呀媽呀——

這才是我親師父呢!

他都知道,我晚上翻來覆去的睡不著,為的是個啥!

離開五道荒溝、經過龍王廟子……天色漸漸亮了起來。

薄薄的霧氣,在山野間的空隙裏慢慢蒸騰著;初升的太陽,把田間綠苗映襯的光燦燦的,可好看了。

瞅著這些景象,再瞅瞅溫柔體貼、款款而行的杏兒,我就覺得自個兒可幸福了。

我先問出我最關心的問題:“杏兒,這幾天,你有啥要緊事兒沒?要是沒有,那跟我回村兒裏轉轉?上次碰到柳二丫時,她還說可想你了呢。”

杏兒連猶豫都沒有,我話一說完,她就點頭答應下來。

心裏的石頭落了地,我的心情就更加美麗。

想了想,我問道:“對了杏兒,你看我臉上,有啥異常沒?我怎麽覺得,那些村民,都不拿好眼神瞅我呢?”

“我臉上——長花兒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