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76章 師父的往事

第076章 師父的往事(1/3)

這事兒,打昨兒個起,就在我心裏憋著了。

不過那時要忙活著對付小媳婦陰魂,我沒敢打岔,向師父發問。

此時杏兒對我知無不言、言無不盡的,我幹脆就順勢問了出來。

杏兒像是有些猶豫,頓了頓,這才壓低聲音說道:“小師弟,具體情況呢,我倒是不清楚,不過從師父的某些表現上,我推斷,錢禮好像在關押著一個人。”

“這個人,興許是師父的親朋好友。恐怕也是因為這個,師父才投鼠忌器、沒敢過分刁難錢禮呢。”

杏兒舉了兩個例子。

有一年中秋節,師父和師哥、杏兒他們吃過團圓飯後,就獨自一人躲進了正屋。

等第二天杏兒進去時,就聞到老大的酒味兒。

杏兒眼尖,看到地麵上濕了一小片兒,估摸著,是師父把白酒灑在了地上,在祭奉什麽人。

還有一次,杏兒跟著師父進縣城。

吃早餐時,師父特意多要了一碗豆漿,擺在桌子旁邊。

師父無意間還念叨說:“這玩意有啥好喝的呢?可真有人一直惦念啊!行,等你回來,我讓你天天喝個夠!”

吃過漿子油條後,師父便把那碗豆漿倒在地上,而後對此事便絕口不提了。

“跟著師父這麽多年,我也隻見過師父,有兩次這樣的異常表現而已。”

“我覺得,師父一直在等什麽人回來,可礙於某種特殊原因,他又不能親自去接人。”杏兒猜測說道。

我悶聲不語,心裏麵卻在琢磨著。

師父喝酒,喝一杯、倒一杯;喝豆漿,喝一碗、倒一碗。

師父這麽做,可有些敗家啊!

不過要說等人,那人是不是十有八九,也是個死人?

把酒啊、豆漿啊,都倒在地上,那不正是在祭奉死人麽?

這些話,我就憋在了肚子裏,沒敢對杏兒說。

一來我的這些猜測,對師父有些不敬;二來背地裏編排師父,有違尊師重道之理。

我心說,往後我還是塌下心來、努力學好守靈這門手藝吧!

說不準等時機成熟,師父就會竹筒倒豆子——一股腦的把這些,都說給我聽。

這會兒工夫,王大奎已經趕著馬車過來。

都不用打招呼,他自然就停了下來。

等我跟杏兒坐上馬車後,王大奎輕輕在馬背上抽了兩鞭子,而後問道:“哎呀

我勒個去!得水兒,幾天不見,你漲能耐了?她——是你新處的小對象?”

說話間,這敗家玩意兒,還特意朝著杏兒瞅了兩眼,把杏兒臉都瞅紅了。

我揮了揮手,說道:“去你妹的吧!瞅你那張破嘴,一天到晚,就知道嘟嘟嘟……”

“你是水陸兩棲大都督咋滴?就沒啥東西,能堵住你的嘴呢?”

我對王大奎真心沒啥好印象。

要不是擔心杏兒累著,我都不稀得搭他的馬車。

王大奎臉皮可厚了,嘿嘿笑了兩聲,也不生氣,說道:“你還惦記著我妹呢?行啊,回頭我跟我妹說說,你倆處一段時間試試?”

王大奎的親妹子,叫王淑豔,就是我讀農中那會兒的同桌。

那次王淑豔叨逼叨、一個勁兒的罵我,到底把我惹毛了,拿石頭把她追殺進了女廁所。

結果我一個衝動之下,不小心把楚老師腦門,砸了個大包。

說到底,都是因為王淑豔惹出的禍害。

我腦袋搖晃的像撥浪鼓,說道:“你可拉倒吧!你妹子個高、人瘦,往那兒一站,就跟個圓規似的,我可不感興趣。”

我的心裏話,隻說出一半。

還有另一半,當著的杏兒麵,我沒好意思往外說。

我煩王淑豔,除了她長相外,還有她的性格。

她可小心眼兒了。

初中做同桌那會兒,為啥王淑豔那麽不待見我?

還不是因為我不小心,發現了她的秘密?

有一次上過生理課後,我就瞄著王淑豔,問她:“咦?你咋那麽平乎呢?你晚上睡覺,是不是都趴著睡?”

就這麽個探討睡姿的話題,正式拉開我倆戰鬥的序幕。

當時王淑豔就氣的捂了嚎風的,擰著我肩膀頭的肉,硬轉了兩圈半,把我冷汗都疼了出來。

結果等第二天,我就冷不丁發現,王淑豔一夜之間、居然鼓出那老高來。

嘿!真特麽神奇!

我心說,她這是吃激素了咋滴?

就算扣大棚,她也不可能長這麽快啊!

慢慢的我才發現,原來王淑豔是偷摸的,往那兒藏了兩大團棉花套子。

那家夥,鼓鼓脹脹的,可拉風了。

我就說嘛,俺們那個男班主任,為啥總願意往我這兒瞅?

這給我整的,我考試都不敢打小抄了。

從那之後,我跟王淑豔之間的故事,就不是恩

怨情仇了。

全是仇!

到現在都是!

我倆一見麵,就得嗆嗆起來,互相瞅著不對眼兒。

聽我這麽一說,王大奎就咧開嘴巴、哈哈大笑,我都能瞅見他嘴裏的紅鞋墊了。

王大奎繼續開玩笑說道:“那可不成!你一上來,就惦記俺妹子,我哪兒能看不出,你對她有想法?等我回頭,就跟淑豔說說你倆處對象的事兒,沒準兒真有機會,我能當你大舅哥呢。”

頓了頓,王大奎又撇過頭,朝著杏兒說道:“小姑娘,你別介意啊!老爺們多處幾個對象,有好處。對象一多,你們就有競爭力、有壓力了,然後才會進步呢。”

王大奎這番話,差點兒沒把我鼻子氣歪。

我心說,你想當我大舅哥?我特麽還想當你大舅呢!

也幸虧杏兒不是我對象,要真是的話,坐這一趟馬車,他就能把我倆給攪合黃了。

一路無話。

等進了村子、下了馬車,我先把木箱子啥的家什,放在了自家院子裏。

我都沒顧得上跟俺爹娘多說兩句,就火急火燎、朝著白小跳家跑去。

我得親自問問白小跳,楚老師到底有沒有事兒?是不是在縣城醫院躺著呢?

她要是真病倒了,我就趕緊跟師父請假。

這些天,我啥都不想幹了,就想多陪陪楚老師。

杏兒一路小跑,跟在我的身後。

可惜,我股不得欣賞她挎土籃子一樣的美妙跑姿,撒開丫子、一溜煙跑進了白小跳家。

趕的也巧,白小跳他娘說,這貨正在菜園子裏蹲茅樓。

我就再次出了院門,跑茅樓那兒、堵白小跳了。

“小跳,你趕緊跟我說說,昨兒個你去山上,找我到底有啥事兒?”

“你可別跟我說,楚老師現在擱醫院躺著呢啊!”我呼哧帶喘的問道。

在說話時,我是相當的緊張,生怕白小跳說出不好的情況來。

白小跳蹲在茅樓裏,興許正舒暢到了關鍵時刻。

一頓屁屎連天後,這才傳出他的動靜。

“嗯嗯……得水兒,有人跟你說這事兒了?”

“哎——楚老師現在可沒在醫院躺著。她……嗯嗯……她現在躺在家裏了。”

白小跳努力而又痛苦的“嗯嗯”兩聲過後說道。

我捏著鼻子退後幾步,心中便是一沉。

一股不妙的預感,瞬間在我心頭升起。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