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67章 命劫落於誰?

第067章 命劫落於誰?(1/3)

深呼一口氣,我左右瞅了瞅,發現隻有趙文彬一個人的身影,心中不由得大定。

隻要錢禮不出現就好,有他在,我心就哆嗦。

“你過來,我負責這個木箱子,剩下的那些東西都歸你。”

我朝著趙文彬招招手,跟遛狗似的把他喊了過來,指了指那些大件家什說道。

“什麽?這些東西,都讓我……一個人扛?”

看到地上橫七豎八、擺放的幾件大家夥,趙文彬頓時就愣了愣。

抽抽巴巴的苦瓜臉上,寫滿了“不樂意”的表情。

將心比心,我倒是明白他的想法。

趙文彬在縣城裏,開著一家公司,平日裏吆三喝四的,哪兒會親自幹體力活?

而眼下這些家什,數量又不少,真要扛到他媳婦兒墓穴那裏,非得把他累抽筋不可。

不過這會兒,我手頭也沒人了。

他要是不幫忙,我一個人能抬的過去?

我揚了揚眉毛,說道:“這是你願意、不願意的事兒麽?跟你說,你要不拿上這些,也都隨你。等晚上你媳婦兒出現,到時候有你好看。”

興許是提到了他媳婦,戳中了他的痛點。

趙文彬略微猶豫一下,便乖乖的俯下身,一件件撿起那些家什。

慢悠悠的跟在趙文彬身後,看他滴爾啷當扛著鐵鍬、鐵鎬啥的,我心裏就可舒爽了。

我心說,你穿的西裝革履、跟個城裏人似的,那還能咋滴?

嘿!我分分鍾,就能讓你變老農!

趙文彬明顯是經過錢禮指點,今天有備而來。

他在前麵領路,並沒有沿著西山腰下山,而是順著土路、翻過了山嶺。

這跟前幾天,我和杏兒守靈時所走的路線,是一樣的。

半個來小時後,我倆來到了那條更寬敞的土路上。

打老遠兒,我就看到那裏停著一輛乳白色的轎車。

我心說,莫不是他還開著一輛車來?

果不其然,等來到轎車旁邊後,趙文彬尿摔的、把肩上的一堆往地下一扔,隨後拿鑰匙開了車門。

跟著上了車之後,我屁股在副駕駛位上蹭啊蹭的,感覺哪哪兒都得勁兒。

再瞅瞅前排、後座、鋥亮車玻璃啥的,我就愈發覺得這轎

車上檔次了。

而等趙文彬把轎車開動起來,那種上檔次的感覺,就更加明顯。

道路旁邊的白楊樹,刷刷往後退,橋車跑的是又快又平穩。

我估摸著,我家棗紅馬就算跑拉稀了,都攆不上它這速度!

興許是我土了吧唧的表現,落在了趙文彬眼裏,讓他有了優越感。

他咂了咂嘴兒,嘚嘍巴嗖(嘚瑟)的說道:“小夥子,每一個成功男人背後,都要有雄厚的經濟實力支撐才行啊。”

“現在這輛車,隻是來鄉下時開的,在縣城裏,我還有兩輛更好的。以後有機會——我用好車帶你去兜風。”

我明知道他在討好巴結我,可聽著這話,我就是覺得別別愣愣(別扭)的。

你跟我講什麽大道理?

都叫成功老爺們了,那還能差錢兒麽?

我搖了搖頭,說道:“你這話,我是沒聽說過,倒是聽我發小念叨過另一番話。”

“他說:每一個成功老爺們的背後,都得有一個敗家老娘們在禍害。”

“我覺得呢,不管混的成不成功、有錢沒錢,總得把身子骨養好,有命花錢才是。”

“小命兒要是沒了,那你車子、票子、房子、孩子……就都是別人兒的了。”

我這說的都是大實話,發自肺腑的。

可說者無意、聽者有心,我好像一個不小心,又一次戳中他痛點了。

我的話音剛落,就看到趙文彬打方向盤的兩手,猛然抖了抖。

輪胎在土路上發出刺耳的摩擦聲,吱呀吱呀的——

車身隨之一陣劇烈扭動,差點兒沒衝進右邊大河裏。

這給我嚇得,渾身冒冷汗,褲衩子都溻濕一半兒。

我心說,他這是啥心理素質啊?

我就是那麽隨口一說,你反應這麽強烈幹個屌?

得!趙文彬身上的痛點真特麽多!

為了自個兒安全起見,我這一路上,還是別再跟他說話了。

——

——

來到小媳婦墓穴前,還不到五點半,可要比預想的早太多。

我不慌不忙的撂下木箱子,開始做著準備工作。

趙文彬則是一屁墩坐在地上,呼哧帶喘的喘著粗氣。

我以墓穴為中心,向外走出十餘米遠,

將五張絕音符籙,轉圈擺在周圍。

用上絕音符籙,自然是怕對話被外人偷聽。

等到小媳婦陰魂出現,我要按照師父的吩咐,跟她真真假假的演對手戲。

要是聲音傳到了外麵,被其他陰鬼聽到,我興許就要露出破綻來。

隨後,我又拿著尖鎬、鐵鍬,在墓穴斜前方,各挖出兩個淺坑來。

左邊的一個,是給趙文彬準備的;右邊的那個,則是留給他的替身。

師父非逼著趙文彬上山,就是要讓他的替身,能近距離的吸取他的“人氣兒”,這樣才不會被小媳婦兒陰魂識破。

不過,這裏麵有極大的風險。

一旦被小媳婦識破,趙文彬十有八九就要嗝屁。

師父曾說過,趙文彬這趟算是九死一生,其緣由便在這裏。

我掀開木箱子,從裏麵拿出趙文彬的替身。

這是一個近半米長的紙人,紮的活靈活現的。

眼珠子、頭發、舌頭……這些小零部件,都一應俱全。

在紙人身外,還披著一件小號西裝,跟趙文彬身上穿著的款式,倒是有八九分相像。

唯一有些奇特的是,紙人的雙手雙腳,都被繩索捆綁住,瞅著就好像我在虐待紙人似的。

在我搗鼓這些時,趙文彬就歇過了神兒,湊了過來盯著看。

“這……這就是我的替身?可為啥——你要捆住它手腳?”趙文彬有些好奇地問道。

我翻了翻眼睛,心說這話問的,我捆它、你還跟著疼咋滴?

你問那麽多廢話幹什麽?

不過晚上還要讓他配合,又擔心他身上“痛點”多,別再不小心杵著,於是我簡單解釋說,這相當於是個障眼法,等燒過替身後,落在陰魂眼中,它看到的就是個無比真實的活人。

這樣一來,你的危險性可就要小得多。

等我解釋完,趙文彬臉上露出古怪表情。

“你在擔心我?錢禮說過,今晚我不會有事兒的。”

“倒是你,一個弄不好,就很容易被帶到下麵去。”

“怎麽,這些話,你師父沒告訴你?”趙文彬盯著我說道。

在說話時,他眼睛裏還閃過一抹同情的情緒。

那眼神,就如同在看著個死人。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