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61章 切磋
第061章 切磋(1/3)
這會兒我就能看出,趙文彬跟那人之間的地位差別了。
在中山裝男子開口後,趙文彬便閉了嘴巴,還特意朝旁邊讓了讓,給那人閃出一條路來。
師父的八字眉垂了垂,好像有些不高興,說道:“你是誰?說話的口氣卻是不小哇!”
我知道,在附近的十裏八村兒,師父算是老資曆了。
不管是出馬、出道、出黑、出陰中的哪一門子弟,見到師父,都得客客氣氣說話。
眼下這和善臉兒,剛一照麵就反駁師父,也難怪師父心有不悅。
“在下錢禮,是文彬多年的至交好友,他的事兒、就是我的事兒,所以,我可不能坐視不理。”
“劉前輩,不知——能否借一步說話?”錢禮問道。
還真讓我給猜對了,這人還真是錢禮。
小媳婦兒身死,跟他就有莫大關聯。
我有些納悶,錢禮真是把趙文彬當成老鐵,一心想替他分憂?
那為啥不早點兒來呢!
還有,他麵對師父時,說話的語氣用詞有些古怪。
我總感覺,他跟我們正常人說話,不太一樣。
師父微微猶豫,隨後皺眉說道:“那就進屋說話吧!得水兒,你跟我進來!”
我一愣,沒想明白,為啥師父要帶著我。
片刻後,師父、錢禮、我三個人,進了師父正屋。
剛剛看到祖師爺的黑色雕像時,錢禮便神色一凜,在兩袖、前大襟各彈掃幾下後,便跪在地上,恭恭敬敬、朝著黑色雕像磕了三個頭。
錢禮磕的可認真了,水泥地麵上接連發出“咕咚、咕咚”的沉悶聲響。
等他再站起身時,我看到他腦門子上,多出一塊暗黑色的痕跡來。
興許是錢禮把禮數做的夠到位,師父的神色略微緩和一些,聲音裏含著讚許之意,說道:“錢禮,你是哪一門子弟?尊師重道、心性沉穩,果真是一顆好苗子!”
“晚輩是出馬一門,不過師父、師門都不在本地!”錢禮說道。
我心說,原來這錢禮也是同道中人,難怪他懂得不著痕跡的坑害小媳婦兒。
這麽說來,他就是唯一的一個幕後黑手了。
師父曾說過,道中人要是走上
了歪路,禍害更大。
這錢禮瞅著挺和善的,其實心眼子可多了,我可不能被他的表象所忽悠。
不過師父前倨後恭的,對他逐漸客氣起來,倒是讓我有些理解不上去。
稟報家門過後,錢禮便重新提到正事兒,述說小媳婦兒活著時,有多麽不是物兒。
而等她死後,還要造多少孽。
簡單一句話:小媳婦兒就是個禍害,必須讓她魂飛魄散不可!
“當然,逝者逝矣,活者還要生存,總不能因為她這一個陰魂,就讓活人再遭罪業。”
“劉前輩,你看——能不能通融一下?”
說著話,錢禮從兜裏掏出兩遝錢來,每一遝都有一紮來厚,都是嶄新的大團結。
哎呀臥槽——
看到這老些錢,我頓時就傻眼了。
貧窮不僅限製了我的想象力,更限製了我的克製力。
我差點兒沒忍住,想要撲過去,把這些錢搶到懷裏。
粗略估計,這些得有兩千塊錢啊!
這些錢要是都歸我,我不就立馬成為橫道河子首富?
估摸著,十裏八村兒的漂亮小娘們,那都得咬我褲腿子,求我把她們娶進家門。
師父都沒拿正眼看那些錢,搖了搖頭說道:“不立規矩、不成方圓,通融是不可能了。”
“不過——我又沒說趙文彬必死無疑,你何必如此緊張?”
我強忍住想要搶錢的衝動,仔細琢磨著師父話裏的意思。
他曾經答應過小媳婦兒陰魂三個條件,不過目前為止,也僅是查明了她身死的真相而已。
剩下的兩項,一個是要撕開八角錘外、包裹的符籙紙,另一個是我帶著法器,在她棺木前陪守一宿。
不知道錢禮想要通融哪一條?
通融過後,他又會得到啥好處?
“劉前輩,你在文彬身上留下記路標誌,明日若不肯跟去,他必死無疑。”
“可如果真和他媳婦兒朝了麵兒,那同樣是必死啊!”
“情緣已解、仇怨已結,以那陰魂的心性,會白白放過趙文彬?”錢禮說道。
這時我才知道,師父背著我,多做了不少事兒。
他在趙文彬身上留下什麽記路標誌,逼著他明兒個必須跟我上山
。
難怪這些天沒看到趙文彬過來,師父並不著急,原來他早有安排啊!
我了解師父的性子,他要是定下了心意,就算十頭牛都拉不回來。
可錢禮卻不甘心,舌底生花,口才不是一般的好,叨逼叨的又勸了十來分鍾。
可惜師父死強死強的,就是不肯答應什麽通融。
場麵一度有些僵、氣氛逐漸變得微妙起來。
就連我這個局外人都能感覺到,在師父和錢禮之間,不知不覺多出份壓抑。
在我綠油油的目光注視下,錢禮把那兩遝錢收了起來,朝著師父拱了拱手。
“既然劉前輩如此執意,那我就不再多說。今日晚輩登門,還有一事相求。既是同門,切磋實屬正常,不知……能否請教一二?”
錢禮說話仍然客氣,不過語氣咄咄逼人,一雙溜圓的大眼珠子,灼灼的盯著師父。
我一看,這是要壞菜啊!
莫不是一言不合,錢禮就要大打出手?
今兒個我又“心想事成”了。
隻見師父慢悠悠挽起白邊兒的長褂袖子,簡單吐出四個字來:“有何不可?”
隨後師父又囑咐我:“得水兒,你往旁邊靠一靠,讓出些空地兒來!”
本來我都打算出門,找塊板磚了。
春風吹、戰鼓擂,真要開磕誰怕誰?
師父手勁兒夠大,又有我能抽冷子拍黑磚,我倆合夥兒,咋都能把錢禮揍成傻麅子。
可聽師父話裏的意思,似乎對自個兒挺自信,非要讓我站旁邊賣呆兒(旁觀)。
既然這樣,我就先別多此一舉了,等會兒看情況再說。
錢禮上前兩步,距離師父不過一米距離,兩手合十,看樣子是想跟師父行禮。
卻沒想到,他剛做出這個手勢,旋即一擺一劈。
兩手掌合並的手刀,向著師父大脖子,就劈砍了下去。
臥槽——
這一下,勢大力沉,明顯就是個練家子啊!
師父要是挨了這一下,不得立馬生活不能自理?
我瞬間就毛了。
斜眼一瞥,瞅到黑色雕像前的香爐,我順手就抓了過去。
媽了巴子的——
在俺們家地盤撒野?
這一香爐砸下去,老子要讓你日照香爐生紫煙!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