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29章 馬天來
第029章 馬天來(1/3)
以前我倒是去過馬大仙兒他家,看到裏麵煙霧繚繞的,詭秘程度跟我師父好有一拚。
不過,我並沒有親眼見過他施展手段。
他那些幫著左鄰右舍瞧病的事兒,也都是我聽說的而已。
直到此時,我置身其中,親身感受著他的手段,才能越發的感覺到他的神奇。
不到一袋煙的工夫,我整個感覺就都變了。
好像我不是待在師父的正屋裏,而是被馬大仙兒……帶到了下麵!
那陣陣奇異的冰冷,已經不止是感受在皮膚上,而是鑽過了我的肌肉筋骨,直達我的骨髓以及靈魂深處。
嘶——
好特麽冷啊!
我不由得打了個哆嗦!
師父眼睛眨都不眨,死死盯著馬大仙兒。
隨著周圍溫度越來越低,師父的表情也就越來越凝重,在昏暗明滅的燭火映襯下,臉色顯得陰晴不定。
倏然間,馬大仙兒猛地一個停頓。
嘩啦啦——
一陣輕響,少半捧米粒,順著虛握著的手掌傾斜而下。
與此同時,他的身子筆挺僵硬,如同一具幹屍一般,直挺挺倚在了木床邊的牆壁上。
“是誰這麽無聊,非要把我折騰上來?”
“陰陽先生就了不起啊,就可以隨便的折騰我?”
這些話,都是從馬大仙兒的嘴裏說了出來。
那聲音卻細細柔柔的,聽著,可不正是那小媳婦兒的聲音?
馬大仙兒此時像是僵住了一般,臉上表情都定格在摔倒前的那一瞬間。
隻是一雙怔怔無神的小眼睛,在直勾勾的轉向了我。
他嘴巴僵硬的上下翕動,卻是在替小媳婦兒說著話。
這場景實在太詭異了,盡管有過師父提前叮囑,我還是忍不住倒退兩步。
驚懼之下,我又猛地一把抓住師父的胳膊,似乎這樣,我才更有安全感。
那一刻,我可不去管什麽純爺們形象了,隻要不被小媳婦兒這純犢子,禍禍死就成。
“咦?你……你沒死?這怎麽可能?”
在我倒退時,馬大仙兒的脖頸子,就僵硬的轉動著,始終盯向我的方向,說話語氣裏,透著濃濃的質疑。
師父一拍一拉,便讓我躲在了他的斜後方,而後上前跨出兩步,幾乎和“小媳婦兒”麵朝麵。
“他是我關門弟子,哪兒會這麽輕易死去?說吧,你到底有什麽冤屈與心願,我幫你擺了便是。”
“隻是,你從他身上拿走的東西,可要原原本本的奉還回來。”
“若是有丁點兒差池,
我上窮碧落下黃泉,也要將你擒住,親手釘在那億萬年的轉輪之上!”
師父這番話說的,老霸氣了,頓時讓我對他刮目相看。
以前我老認為,師父就是個“窩裏橫”,也就欺負我們幾個師兄弟兒的能耐。
哪兒能想得到,師父對內是橫、對外則是凶!
聽著師父說話的意思,他根本沒拿小媳婦兒當盤菜。
要是對方敢不按套路出牌,師父絕對有信心,把她收拾的王八二正的。
我躲在師父身後,心中大定,也就有精力來琢磨,我到底有什麽東西,落在了小媳婦兒手裏。
莫非——是我撒的那泡尿?
不……不能吧!
我那是筆直呲進了旁邊那戶院子裏,也不可能拐個彎,尿進棺材裏啊!
我哪兒有那功能?
小媳婦兒充滿怨毒的聲音再度響起,卻仍是很柔、很輕:“哼!算你厲害!這小子能活蹦亂跳到現在,也算他命不該絕了。”
“想要我歸還東西也成,不過——你要答應我幾個條件。”
她的聲音,如同從牙縫裏擠出來的一樣,狠歹歹的、帶著股滔天恨意。
一聽她那死動靜,我就渾身的不自在。
我要是有師父那兩下子,非得啪啪啪——踹她幾個大嘴巴子。
再拎過她的脖領子訓斥:“你特麽跟誰橫道兒的呢?能不能好好嘮嗑?”
在我腦子裏閃過這些解氣念頭時,小媳婦兒已經開始說出她的條件來。
第一個條件,就是讓我師父,幫著她索要人命。
“我的前任丈夫趙文彬,以及他的好兄弟錢禮,這兩人必須得死!”小媳婦兒說道。
按照她的說法,外麵流傳所說,他們夫妻二人因為生意失敗,於是攜手跳樓。
實際上,那些都是在扯王八犢子。
真正的原因是:小媳婦兒占據公司盈利份額的百分之六十,她老公不知怎麽有了外心,不願意讓大把的錢,落進他媳婦兒兜裏,於是才動了殺人念頭。
別看趙文彬平時在公司裏,整的人模狗樣的,實際上,一回家,他就成了“怕妻懦夫”,要是憑他自己,借他八個膽子,他都不敢對自家媳婦兒下死手。
平時的生意往來中,趙文彬有一個合作多年的哥們,叫錢禮。
這錢禮不僅在做生意方麵相當的有頭腦,在算計、坑害別人方麵,也是格外的有心機,就跟個職業坑似的。
在錢禮的出謀劃策下,趙文彬終於狠下心來,先是給媳婦兒偷偷
下了安眠藥,趁著她睡著,捂住她的嘴巴,用繩子將她捆綁起來。
等做好這一切,趙文彬就用木柄八角錘,在小媳婦兒左臉上,整整敲了三十六下,這才徹底把她弄死。
其實在第二、三錘落下去時,小媳婦兒忽悠一下,就疼醒了,一邊哭唧唧、一邊拿可憐眼神兒瞅趙文彬,懇求趙文彬放過她。
可那會兒,趙文彬如同中邪了一般,極其冷血,對自家媳婦兒的哭喊不理不睬,心腸硬的像是秤砣一般。
而且他敲擊的三十六錘中,很有規律。
前十二錘敲醒,中十二錘敲暈,後十二錘敲死。
整個過程,都是趙文彬一人獨自完成。
在弄死了自家媳婦兒後,他拿出一張繪有圖案的黃表紙,將那八角錘頭兩麵包裹仔細,而後貼身藏進懷裏。
直到這時,趙文彬才仿佛後知後覺一般,怔怔的看了看屍體,嚇的後退幾步,像一灘爛泥一般,癱坐在地上。
興許是因為強烈的恐懼,趙文彬兩眼空洞洞的,摘下眼鏡,便如同死魚眼睛一般,高高的鼓露出來。
這時,臥室門響起,卻是錢禮走了進來。
他低聲安慰趙文彬兩句,又“善意”提醒趙文彬,此時切不可耽擱,要盡快處理屍體。
隨後,兩人一同將屍體抬到露天陽台上,將屍身左側朝下,一同鬆手後,便製造出後來墜樓而死的假象來。
至於趙文彬,有他哥們錢禮的幫助,裝作跳樓時,被樓下晾衣杆卡住、僥幸沒死,這些自然也就順理成章了。
在小媳婦兒帶著強烈怨恨、講述這一經過時,我是聽的頭皮發麻,心髒一抽接一抽的,偶爾還能嚇的、心髒漏跳兩拍。
這平時挺懦弱的趙文彬,在真正動手時,可真夠狠啊!
他咋就下得去手呢?
別說成天生活在一起的夫妻了,就算門口一顆大樹,瞅的時間長了,那不也得有感情?
正想著這些有的沒的,我的腦子裏忽悠一下,瞬間捕捉到兩個強烈的疑點來。
第一,小媳婦兒那會兒死都死了,她對後麵的細節,咋會那麽清楚?
難道說,是趙文彬或者錢禮告訴她的?
這……這沒道理啊!
第二,我可是聽說,小媳婦兒在墜樓之後,沒有立馬死掉。
她被救護車送進醫院,折騰了很久才死。
可按照小媳婦兒的說法,她在墜樓前,就已經死掉了。
這……又是怎麽回事兒?
莫非……小媳婦兒在扒瞎?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