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靖懿的苦肉計2
楚靖懿的苦肉計2
這人用的是什麽東西?她的身體明明不畏懼任何毒藥的,怎麽會突然感覺到頭昏?
朱茵洛手扶著額頭,用力甩甩頭,藥力很快發作,令她無法控製自己發軟的身體。
很顯然,楚靖懿也發現了這一點,絕代俊容染上了一抹陰鷙:“把她放了!”雙手緊握成拳,怒火在胸臆間一點點的凝聚。悌
“這個恐怕不行!”其中一名黑衣人說話間,把朱茵洛虛軟的身體往後推,身後兩個人走上前來,一人拖著朱茵洛的一隻手臂,把她帶到遠一些的地方。
眼看著朱茵洛被人帶走,楚靖懿心急如焚,想要上前去把她救回來,卻怕因為自己的莽撞會令那些人傷害她。諛
“難道你們真的就不怕死嗎?”殺氣在紫眸眸底騰現。
很好!他們惹怒了他,他已經很久很久,沒有像現在這樣生氣了,惹怒了他,是要付出代價的。
一股淩厲的風刮過耳邊,那一群黑衣人對視了一眼,各自給了對方一個“有危險”的目光,他們十數人個個握著手中的劍,扶著半昏迷的朱茵洛一步步後退。
最前頭的黑衣人,心慌的舉手,舉尖指著楚靖懿,鼓起勇氣大聲威脅:“如果你再靠近一步……”他的劍尖突然轉了個方向,指向朱茵洛:“我就殺了她!”諛
幽暗的紫眸染上了血一般的顏色,兩簇火苗在他眸底狂燃,怒火在一胸臆間一點點膨脹。
“如果你們敢殺了她,我就讓你們所有人給她陪葬!”沒有人可以威脅他。
他最討厭的就是別人威脅他。
這些人觸到了他的底線,更何況,還是拿她最心愛的人來威脅他。
楚靖懿一點點的靠近,令黑衣人心裏更加緊張,壓在朱茵洛頸間的劍壓得更低一些,薄薄的刀刃隻要稍稍再往前一點,就可以割斷朱茵洛的喉管。
“不要再靠近,再靠近,我現在就殺了她!”那黑衣人瘋了一般的怒吼,藉由大聲讓自己的底氣更高一些。
楚靖懿果真不敢再靠近,一雙猩紅的眼,直勾勾的盯著朱茵洛頸間那麽森寒的冷劍,眸底迸射出狂怒的火花。
雙手緊握,指關節因用力泛著絲絲白色。
換作以前,不相幹的人被人這樣威脅,他根本不用顧忌對方的生死,沒有人可以威脅到他。
但是現在,看到朱茵洛被他們威脅,他心如刀絞、心急如焚,急欲想要確定她的安全。
那些黑衣人看出了楚靖懿的顧忌,知道手中的人就是王牌,隻要有她在,楚靖懿就不敢再靠近。
如此便放下心來,得意的望著楚靖懿然後一點點後退,囂張的衝他威脅:“你千萬不要再過來,你再靠近一步,我就先劃花她的花容月貌!”
朱茵洛用力甩著頭,但是腦子還是不大清晰,雙臂被人鉗製住,更加令她使不上力氣。
看著楚靖懿被告威脅,又無可耐何的模樣,她心疼不已。
這些人想拿她來威脅他?
沒門!
她眼尖的看到地上有一隻蠍子在爬,她的眼中一亮,表麵上裝做若無其事的無力掙紮,一隻腳晃呀晃,吸引那隻蠍子靠近她,在那蠍子的尾巴差點叮到她的腳時,她突然閃開,那蠍子的尾巴一下子紮在了鉗製住她手臂的其中一個男人腳上。
“啊!”一聲慘叫,那個男人痛得彎下腰去,一下子鬆開了朱茵洛,趕緊去甩掉腳上的蠍子,整個人瘋狂的暴走。
她要的就是這個效果!
朱茵洛得意一笑,手指暗暗的探入衣袖間,握住袖間的一根銀針。
深吸了一口氣,一咬牙,她捏著銀銀紮向大腿上一個穴道。
紮中的穴道,牽動她全身的神經,痛得她渾身痙.攣,額頭上冒出絲絲冷汗,與此同時,她也清醒了過來。
太可惡了,這些人逼得她使用這招,痛死她了。
在那些黑衣人有些混亂的當兒,朱茵洛迅速反手握住另一個鉗製住她手臂黑衣人的腕,狠狠的踢向那人腋窩,把他踢開,那人悶哼了一聲倒退。
她嫌惡的拍了拍手,美麗的大眼睛靈黠的轉動,嘴角揚起自信的弧度。
“我說你們,也就這麽點兒本事嗎?”
黑衣人們慌了,朱茵洛不是好對付之人,身後又有楚靖懿,他們明顯感覺到一股肅殺的冷氣正在一點點漫延,所有人都感覺到了那股強烈的氣息,各自對視了一眼,同時給了對方一個信號:逃!
他們顧不得再去抓朱茵洛,開始向四麵八方逃去。
淩厲的身形飛快的向四周移去,沒有人看到他的身形是怎樣移動的,一眨眼的功夫,楚靖懿回到原地,一陣風吹過朱茵洛的臉頰,楚靖懿獨有的男性氣息撲入鼻底。
烏亮的眼珠子眨了眨,小巧的下巴下四周轉去,那些人靜止在原地不動,各種各樣的姿勢。
枝頭一隻鳥兒倏的飛起,翅膀撲騰撲騰的聲音猶如一聲哨響,地上那些四麵八方的黑衣人唯一人站立,其他人不約而同的全部倒了下去。
楚靖懿
危險的五爪暴怒的扣緊那唯一站立人的喉嚨:“說,到底是誰派你們來的?”
危險的口吻,帶著濃濃的威脅,紫眸迸射出淩厲的寒光,狠厲的射向那人。
那名黑衣人畏懼的雙眼瞠大,緊張的雙腿打著顫兒,剛想要說什麽,突然一支箭從遠處射過來,將那名黑衣人一箭穿心。
“唔~~”黑衣人悶哼了一聲,雙眼翻白,倒地死亡。
有人要殺人滅口!
楚靖懿立即向那射箭的方向追去,可惜追了一會兒也不見任何人影,心裏擔心朱茵洛的安全又折了回來。
楚靖懿不慌不忙的從朱茵洛衣袖中拿出一塊手帕擦了擦沾了一滴血的手掌,然後又遞回給她,動作自然,完全無視朱茵洛眼睛裏嫌惡的目光。
“你……”朱茵洛氣結,食指和拇指把手帕從衣袖中夾了來丟掉。
“我們走吧!”楚靖懿霸道的摟過她的纖腰,轉身往小院的方向走去。
一陣風吹來,風中夾雜著一股腥膩的血腥味,令她忍不住蹙緊眉頭,目光下意識的往那些人倒下的黑衣人望去,每個人的喉間和腕間皆被劃開了一道口子,鮮血染紅了他們身下的地麵,猩紅的血,刺傷了她的眼。
那些人是他殺的!手段這般殘忍,微微抬頭打量他,完美如雕刻般的線條,俊美之餘又多了幾分肅殺之氣,森寒的眸底散發出冷戾的殺氣。
雙手微顫著,她不著痕跡的躲開他的懷抱。
方才被下了藥,如今藥力再一次上來,暈眩再一次回到她的腦中,令她不能自己的渾身顫抖。
楚靖懿擔心的過來扶她,她忙又躲過:“不要用你那雙血腥的手碰我!”
血腥?
楚靖懿想要再一次伸向她的手,因她拒絕的話,驀然停了下來,心被狠狠的撞了一下。
曾幾何時,她也曾經這樣嫌棄過他。
不管是她失憶前還是失憶後,她始終都嫌棄他。
剛說完那句話,朱茵洛就後悔了,她分明從楚靖懿的眼底看到了受傷的情緒。
他剛剛也是為了保護她,所以才會殺了那些人,而她卻責備他。
她緊張的想要挽回:“那個,其實,我剛剛……”
“不用解釋了!”他淡淡的說道,口吻冷冷的。
“我剛剛不是故意的,我……”
小手想要扯住他的衣袖,卻被他閃開,頭也不回的往前走:“走吧,我送你回去。”
盯著他僵直的脊背,朱茵洛張了張嘴,還想要說什麽,卻又不該從何說起,她剛剛說的話,一定深深的傷了他,否則他的背影不會這般落寞、孤寂。
說過的話,可以收回嗎?
可惜話已出口,說出去的話等於潑出去的水,想收回已沒有那麽簡單。
身上的藥力還在,令她無法正常行走,剛走了幾步的楚靖懿,突然不耐煩的折身回來,抓住她小手就往前走。
朱茵洛想要開口拒絕,冷不叮的撞見他眸底冰冷的目光,嘴角動了動,拒絕的話又咽了回去。
她默默的跟在他身後,乖乖巧巧的,愧疚的垂下了小腦袋,不敢再有任何怨言。
隻是,她在心裏緊張不知該如何麵對楚靖懿的同時,前頭楚靖懿不時的回頭偷瞄她,看到她乖巧跟在他身後,緊張、不知所措的小模樣,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長的笑容。
朱茵洛啊朱茵洛,她這輩子注定要栽在他手上,隻消小小的動下腦筋,母老虎隨時也可變為溫馴的貓咪。
明明朱茵洛天不怕地不怕,可上遇上楚靖懿,就再也不敢張牙舞爪,一路上楚靖懿心情大好,卻仍裝著生氣的表情,嚇得朱茵洛始終不敢開口。
朱茵洛身子抵抗不住迷.藥的藥效,回到小院就昏迷了過去,她把朱茵洛安置在榻上為她蓋好了被子,溫柔的吻吻她額頭,便折身回府衙去打探消息。
這一次的襲擊,絕對不是意外,而是人為,對方的實力恐怕還不小。
膽敢傷害他的茵洛,他絕不會輕易放過。
天快要黑了,斜眼照進屋內,映得滿室金燦燦的。
躺在榻上一直沉睡的朱茵洛幽幽轉醒。
疲憊的她,揉了揉酸漲的太陽穴,吃力的坐起身來。
她隻記得她昏倒的一瞬間,楚靖懿抱住了她,後來的事情就不記得了。
手指摸了摸被子,嘴角微微彎起,便掀開了被子轉身下榻。
剛起床的身子有些軟,她懶懶的走到盆架邊洗了把臉,才感覺精神好了一些。
不過,她醒來就不見楚靖懿,不過門外似乎有人的對話聲,她驀然睜大了眼睛,不會是楚靖懿那家夥發現了小諾和小步兩個小家夥了吧?
想到這裏,她急匆匆的趕出去,一出門看到的一幕,卻又讓她驚住了。
眼前是一個她不認識的美麗女子,溫婉的大家閨秀。
小諾和小步兩個小家夥的手裏各拿了一隻冰糖葫蘆,三個人對視的笑著。
那人眼尖的發現了朱茵洛,便把視線對了過來,微笑的向她點了點頭:“茵洛郡主,我們好久不見!”
好久不見?
看著那張美麗的臉,朱茵洛皺緊眉頭,疑惑的盯著她,她著實想不起來這人的臉在哪裏見過,而且喚她茵洛郡主,又是她以前認識的人?
“不好意思,我們認識嗎?”
左夢月張了張嘴,想要說些什麽,但見朱茵洛蹙緊的眉頭及她臉上的反應,都不像是在撒謊。
左夢月意味深長一笑,嘴角掛著一抹溫婉的笑容,聲音也是輕輕柔柔的:“當然認識,六年前,我們兩個可是好朋友呢,難道……你真的把我忘了?”
朱茵洛不好意思的笑笑:“對不起,我一時之間想不起來,可是……你是……”
“我叫左夢月!”左夢月自我介紹道:“六年前,我們認識的時候,我叫卞月!”
卞月……卞月……
這個名字,好像有些耳熟,她低眉仔細的從記憶中搜索,可惜,她還是記不起來,最後隻得放棄。
“對不起,我還是想不起來,可是……”朱茵洛的眼睛微眯:“你是怎麽進來的?”
這個樹陣,除了楚靖懿之外,其他還沒有人進得來,左夢月又是怎麽進來的?
左夢月噗哧一笑,臉上無一絲緊張,幽幽的笑答:“你是當真記不起來了?這個陣法,還是我教你的!”
“是嗎?”朱茵洛狐疑的瞅著她,目光在她的渾身上下打量著。
左夢月一身華麗衣著,錦色衣衫上繡著大紅的牡丹,頭上戴著金釵,腕上一隻鳳血玉鐲,更是名貴非凡。
金水城有這般女子嗎?這樣的氣質,若是有,她應當記得。
“你是從哪裏來?”
左夢月的目光忽閃著,表情有些窘迫,刻意避開朱茵洛的注視,淡淡一笑的答:“這件事,還是以後再說。”
“那你來找我這裏有什麽目的?”無事不登三寶殿,朱茵洛警覺的望著她,總覺得眼前這個左夢月沒那麽簡單。
左夢月目光深斂,嘴角噙著柔笑,打趣的道:“如果我說我隻是專程過來看看你,你一定不信!”
朱茵洛沒有答話,感覺這左夢月話中有話。
“我在這裏站了許久,不請我進去坐坐嗎?”
打量了左夢月許久,朱茵洛的眉頭始終蹙緊,心裏有許多疑惑,等待著解答,基於禮貌,朱茵洛做了一個請的手勢,左夢月微笑著點點頭,從朱茵洛的身旁經過。
朱茵洛剛要轉身,忽地又轉過來,給兩個孩子使了個眼色,指著他們的房間努了努下巴,再指了指他們手中的冰糖葫蘆,做了一個扔的手勢。
小諾和小步兩個小家夥對視了一眼,小諾不情不願的嘟起小嘴,朱茵洛立馬瞪她一眼,要她一定要照做。
不是她小心翼翼,而且這個世界太凶險,有些事情,不得不防。
小諾最後歎了口氣,還是答應了,不舍的把手中的冰糖葫蘆遞給小步,然後相攜離開,回房之前,小步把冰糖葫蘆丟進了小菜園中。
朱茵洛滿意的點點頭,這才隨著左夢月一起進了房間。
朱茵洛為左夢月和自己各斟了一杯茶,手中握著茶杯在左夢月對麵坐下。
左夢月低頭抿了一口,脫口讚道:“你的茶藝,還是這樣好。”
等她說完,朱茵洛放下茶杯,盯著她的眼睛一字一頓的問道:“無事不登三寶殿,你有什麽話,不必拐彎抹角,可以直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