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永不謝幕的無妄之都
第2章 永不謝幕的無妄之都(1/3)
踏上列車的時候，嵇澈的本來是拒絕的，可迫於形勢誰都會幹些不情願的事。她皺眉，把已經空了的熱可可杯扔進垃圾桶。
踏入列車，車上似乎隻有她一個乘客。嵇澈可以確定，即便從頭到尾搜尋列車也會是這個結果，還不如安靜地坐在一個位置上閉目養神。
冰冷的電子音響起——“列車即將前往薩弗拉，請各位乘客係好安全帶。”播報的地點沒有錯誤，可這真的是前往目的地薩弗拉的列車嗎？嵇澈產生深深的懷疑，列車緩緩移動，車窗外的景色正在變化，一切似乎都按照正常的過程的發展，正如這輛列車在正常的軌道上行駛。但她知道，遲早會發生偏離，至於偏離到什麽地方去，她就不知道了。
每隔十五分鍾，車上的路程播報就會響一次。到達薩弗拉需要四十五分鍾，共有三次播報，最後一次播報會提前五分鍾響起。最後一次播報時，目的地改變了——“列車即將到達無妄之都，請乘客做好下車準備。”
一直看向窗外的嵇澈也發現了異常，隨著最後一條播報的響起，周圍漸漸被霧氣包圍，在霧氣徹底遮擋住視線以前，她看到了許多座冒著白煙的高塔。同時，她明白窗外的不是霧氣，而是由工廠所帶來的濃煙。
五分鍾後，列車緩緩停下，冰冷的電子音最後一次響起——“尊敬的乘客，列車已到達目的地無妄之都，請下車。”換種說法，這是毫無感情的“驅逐令”。
嵇澈看了列車最後一眼，便走進站台。待在車上也毫無作用，說起來，這輛列車不會是無人駕駛吧？她方才反應過來，可現在去探究就是在做毫無意義的事情。有過之人隻能為自己之前的想法的埋單。
站台上沒有人等待，其他車廂內也並未有人下車。嵇澈沒有立刻離開，她歪著頭觀察著列車，心裏還有那麽一絲期望——在列車開走之前會留下一點什麽。
現實告訴她，那是荒誕無稽的想法。列車什麽都不會留下，包括它自身——烈火不知從何處燃起，焚燒了整個車身，並在十幾秒內將其燃燒殆盡。這個陌生的地方給來者表演了第一場魔術，堵住退路，抹滅線索。
顯然，這已經超出常理能解
釋的範圍，可以被外界稱之為超自然現象。
嵇澈內心沒有一絲波動，轉身離開站。如果此處沒有反常的事情，她倒覺得奇怪。比起表麵的直接衝擊，藏在平靜之下的東西更為可怕。
出了站台，無妄之都的車站內部也是無人狀態。加上剛才並未見到其他列車，嵇澈的不安感在心中擴散開來。尋找記憶中能夠比對的地方，她姑且把這裏當做和18世紀的倫敦差不多的地方。
濃霧阻擋了視線，無法看清遠處的建築物，也無法準確地判斷方位。嵇澈一點頭緒都沒有，無奈地坐在離出站口不遠的椅子上。明明是想離開原來的城市，找個其他居所排除煩悶，現在卻卷入了不得了的麻煩事情中。
車站內部都有自動販賣機，以供候車人的需要。這個車站也不例外，隻是稍微有些異樣。嵇澈朝那邊看去，販賣機上麵插著一把小刀，旁邊多了一個戴著鬥篷的人。
他是從哪裏出來的？嵇澈心中有些疑惑，除了自己這裏居然還有別的人。
有誰會在無人詭異的地方做拆自動販賣機這種事？嵇澈想了想感覺不可能，那把小刀讓她警惕起來。得走，必須得快點離開車站。無論外麵有什麽，甩掉那個鬥篷人才是當下該做的事。
鬥篷人緩緩抬起頭來，那是馬戲團裏小醜才會有的滑稽臉龐——蒼白的底子下，眼角、嘴邊塗有濃厚紅色。如果有人隔近一些看的話，會發現小醜的眼部並沒有眼球。荒謬中透著恐怖，小醜察覺到人的行動，他拔下小刀，向人扔過去。
“嘖。”嵇澈料到小醜會用那把小刀，跑的時候還分出一部分精力關注小醜的行動。在小醜拔刀的時候，就要加快速度衝出車站。她又不是傻，保持勻速等著小醜扔刀來刺傷自己。
“嚓！”
也不知小醜是用了多大勁，小刀竟然徑直插在地麵上。可嵇澈沒心思再去注意小刀，迅速衝出車站，消失在濃霧中。
小醜將鬥篷摘下，看著前方的濃霧突然發出刺耳的笑聲。他的手中憑空多出了幾把刻著“joker”字樣的小刀，然後發瘋似地追出去。
嵇澈自然能聽到後麵小醜的叫聲，然而現在的她做不了什麽，在心裏說真是見鬼了也解
決不了問題。躲起來，還是繼續逃？通過聲音可以大概確認小醜和自己的距離，論體力的話，她沒把握能跑贏小醜。
突然，前麵傳來了音樂聲。聽調子是宮廷舞曲，再看看周圍的建築，全是平民的房屋。腳下踩著的是石板路，前方並未出現街道一類的地方。嵇澈選擇的路線是先進小巷子，利用交錯的巷道甩開小醜，可也有拐進死胡同的可能性。
目前，她下意識地往有音樂聲的那處跑去。如果遇到是一群小醜在那裏開party的話，也隻能認了。這到底是個什麽恐怖的地方，真讓人抓狂，她暗自想道。但願最糟的結果不要被她猜中了，幸運一點的話讓她遇到點正常的人類。
“啪！”
“什麽東西啊！”嵇澈小聲嘟噥著，撿起剛剛砸到自己的東西。
“麵具？”什麽意思？是讓我戴上，還是……
鑲嵌有紅寶石的金色麵具透著貴族氣息，中間有複雜的玫瑰花邊，邊緣則是幾根尾羽作飾。
“哈哈哈哈哈哈哈！”小醜越來越近的笑聲警示著嵇澈得快點離開這裏。
她現在顧不了這麽多，戴上麵具然後繼續向音樂聲處跑去。不得不說，還真是狼狽，被小醜追著到處亂跑。她開始懷念在房間裏吹著空調看書的日子，雖然或多或少有些煩悶，但不是大逃殺一樣性命堪憂。
再近一些，再快一些，馬上就到出口了。她想著，來到所謂的出口——小巷的另一邊——偌大的廣場。這裏的霧氣沒有剛才那麽濃，音樂聲也是從這裏傳出來。
廣場周圍呈環狀，每隔一段距離就會有一條通向廣場的小道。戴著各色麵具的人們在廣場中央起舞，每個人都有自己的舞伴。中間是一座噴泉，噴泉池底有許多硬幣，承載著人們的祈願。
起舞，旋轉，一切井然有序地進行著，就像按照設計好的機器一樣運作。
在嵇澈的認識裏，跳舞應該是件令人愉快的事，而這些戴著麵具的人臉上沒有一絲笑容。沒有笑容也就算了，連表情都沒有，如同木偶一般。
萬幸的是，他們並沒有發現她這個闖入者，依舊自顧自地跟著音樂起舞。
這時，小醜的笑聲也消失了。
“各位，起舞吧！演出永遠不會謝幕！”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