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案:虐童 第十九章

第三案 虐童 第十九章(1/3)

夜深人靜,侯家村的夜晚在晚上七點鍾左右便安靜下來。雖然家家戶戶都已經具備了電視機,但生活習慣的影響下,他們也不會玩鬧得太晚,很早就歇下。

田間就幾盞路燈在風中搖搖晃晃的,連路過的小狗都照不清楚,更何況是路過的人。所以侯家村村民也怕出意外,所以不允許小孩出門,要是出門也必須帶一隻手電筒。

橙光也沒在玩手機,她坐在陽台上,看著外麵的景色。這裏的天空是羊城沒有的清透,今天的月亮隱藏在雲彩之中,留下一片如海洋般的星星。

小的時候,她也跟著師傅一起去爬山,山頂的星星和今天這般閃亮。那年是她剛恢複視力不久,以前從來沒有見過星星,便歪著頭問一旁的師傅:為什麽天上的一點點在閃爍?

原本以為師傅會懷著童心,浪漫地回答她:那是因為星星在眨眼睛啊。沒想到,他居然給她來了一場天文學知識普及。他說是因為地球外麵有一層厚厚的空氣,這厚厚的一層溫度和密度不斷改變的空氣層會使通過它的光線發生多次折射。

這樣,星星發射的光在傳到我們眼睛的過程中就會忽左忽右,忽前忽後,忽明忽暗,總在不斷地變化。還有一個原因就是,大氣層有雜質,有擾動,恒星一點光就很容易被幹擾,形成閃爍。

聽得橙光一愣一愣的,師母便一巴掌朝著師傅的頭輕輕拍過去,然後抱起她再說一些美麗有趣的童話故事。師母覺得橙光從小就生活在苦難之中,希望讓她多聽一些幸福的事,驅走她的陰霾。

現在想起,雖然她小時候就沒有父母,但有一家子的人寵她,愛她。說是沒有血緣關係,卻勝似親人一般。再看回小蘭,童年的遭遇幾乎和她相似,但結局卻令人唏噓。

她收攏衣領,是覺得有些寒冷,再伸手過去,卻觸摸到一杯燙熱的茶水。在不知不覺中,那杯冷下來的茶已經被換走。白逸飛也坐在她對麵,黑白分明的眼眸正注視著她。

“你幹嘛呢?”橙光有些不自在,他的眼睛好像是有一股魔力,似乎把她吸收過去,然後掀皮拆骨,直插心髒。她的眼睛掃過對方白皙修長的手指,似乎那裏握著一把手術刀,他想一遍一遍地割開,看看她心裏裝在什麽。

白逸飛的占有欲從來都是這麽旺盛,以前他容不下張珂。到如今他不允許橙光離開她的視線範圍,在他所及的天空翱翔,那就不叫絕對的自由了。

“我是在猜你是不是為小蘭的事情感傷。”白逸飛笑道,他眨了眨眼睛,仰身靠著藤椅,眼睛看著墨藍色的天空。雲彩散去,開始露出潔白無暇的月亮,然後他似乎有感而發地說道,“我好久沒有看見這般光亮的月亮了。”

橙光一愣,這樣的月亮在羊城無處不在。要是感歎星星,她還能理解,但月亮又是怎樣一個意思呢?說是沒看見這樣的月亮是假的,真正感懷的是寧靜的氣氛吧。

還沒等她說話,白逸飛

又自顧自地說道:“小橙,上次你在文客周年慶的晚會上離開了是不是因為知道我是白氏集團的代表人,你是不是接受不了我這身份?”

有這回事嗎?橙光歪著腦袋,想了差不多好幾分鍾,才記起來。他明明上台了,怎麽還注意到她的離開?橙光的心一跳一頓,似乎為了這件事有別的想法。

說是在意,她還真的在意。她剛和白逸飛在一起的時候,正是她給文客作品簽約的時候。倘若真的是因為他的參合,她的作品才有這麽高人氣的話,她怎麽想也不會覺得舒服。

白逸飛像是看穿了她的心思一般,頓時一抹笑聲從唇邊溢出,說道:“傻瓜,白癡,我認識你怎麽久了,難道還不知道你的性格嗎?這些年的成績,都是你自己打拚下來的。與我有唯一的關係便是,我也是你的讀者。”

他這般說法沒有立即劃清界線,卻解除了橙光的疑慮。她和白逸飛分手了一年,原因便是他的劈腿。然而這一年,也是橙光小說之路越走越高的時間。

他們當時已經分手了,白逸飛也不會無緣無故地幫助與他“不相幹”的人。所以說,這些成績,都是依靠她的實力產生的。想著想著,她的心便安穩下來。

“其實我很多年沒有回去過,我和白家人都像是活在兩個世界之中。”白逸飛自嘲道,現在的他看著天空,月光照射這下,他的眼眸氤氳盈盈波光。

想當年乃至現在,白氏集團在羊城依然有著不可撼動的地位。這家企業從清朝起家,經過閉關鎖國的單獨開放,民國的工業革命潮流還有改革開放的春風撫照,白氏經曆四代而不衰。

白逸飛也是姓白,但他不在白氏集團擔任某個經理職位,而是跑出來衝向前陣拚命,都是因為白家老爺多年前種下的因。

和許多有錢人一樣,白家老爺也是一個財大氣粗,愛好美色的男人。於是在他娶了正室以後,還是經常帶女人回家。現在白家大宅很是熱鬧,有正室還有三房姨太。白逸飛卻是第四房姨太所處,好聽的說是白家少爺,難聽得說就是白家的私生子。

白家有三個兒子,作為其中的一個,他小的時候會為自己是白家人而驕傲,甚至會不加修飾地霸道。到了中學的時候,經常和同班同學出去玩,很晚才回家。

就算是母親的勸說到父親的批評,白逸飛都是我行我素,他的陋習還是不改。因為聽著別人的恭維而虛榮,他不懂得分辨好壞。隻要是對他阿諛逢迎的人,他都樂於和他們結伴同行。

也就是這般放鬆,白逸飛迎來了他人生中最為重要的一個轉折點。他在十三歲生日的那晚,被綁架了,出手的正是他所謂的“好朋友”之中。

綁匪要求白家老爺給五百萬的贖金,到手卻隻有十萬。而且當時在綁匪數錢的時候,也被跟蹤過來的警察一網打盡。白逸飛是被解救出來了,但回到家才發現母親去世了。

聽說是因為知道白家老爺不肯多

給贖金,怕綁匪會撕票。於是她就自己跑出去籌款,誰知道出了車禍,他的母親當場去世。他偷聽仆人說,母親被車碾爆了頭顱,怕嚇到三少爺,這就是不讓他見到母親最後一麵的原因。而且當時母親身上值錢的東西全被路人撿去,警察也追不回來。

那天晚上,白逸飛把自己反鎖在自己的房間。他哭得不能自己,而且拚命地捶打牆壁,就算身上的傷痕因為他的扭動全部裂開,鮮血暈染一整件睡衣。

三天過去,白逸飛油鹽不沾,而且不出房門,就把自己鎖在裏麵。白家老爺明白他的悲痛,也擔心他的安危,便命人撬開門鎖。誰知道映入眼簾的竟是血跡斑斑的地板,實在嚇壞了很多人。

白逸飛因為失血過多昏迷,當即送去醫院。整整兩天兩夜才醒過來,他呆呆地看著醫院白色的天花板,心裏想著卻是母親的死。他怨恨自己的父親守著金庫,才會逼著母親出走。他也恨自己不懂事,不聽母親的教誨結交那些狐朋狗友才會引禍上身。最恨那些綁架他的歹徒,是他們間接害死母親。也恨那些把母親身上值錢東西都拿走的路人,讓她走得也不體麵。

經過這件事,他好像一夜間醒悟過來,修身養性,努力讀書。白家老爺自知對白逸飛有愧,把他轉去名牌學校,隻要他想要的絕對不會拒絕。隻要他好好讀書,承繼他的衣缽就好。

誰知道到了最後,白逸飛違背了白家老爺的意願,私自報去警校。當對方醒覺的時候,都已經是收到羊城警官大學發放下來的錄取通知書。白老爺大怒,而白逸飛也有借口搬了出去,很久沒有回家了。

橙光是第一次聽他講自己的身世,以前他不說的時候,還以為是不想她顧及到白家的財雄勢大才和他在一起。現在想來卻不是了,他隻是不想橙光和他一樣負擔這麽沉重的過往而已。

“我有一個叔叔的身世,和你差不多。他也是自己家的私生子,被親生父親的正房壓迫才跑出來的。”橙光看著白逸飛,眼睛發亮,如同天上掛著的圓月,“但現在他還是生活的很好,最近還生了個小孩,超級幸福的。”

聞言,白逸飛轉過頭來,對上她溫和的視線,說道:“那麽,我還真的想過上和他一樣的生活。和心愛的人組建自己的家庭,然後剩下健康白胖的寶寶。小橙,你願意給我生寶寶嗎?”

橙光一愣,幾秒後反應過來臉蛋火紅,差點沒控製住把水杯砸到他的臉上。本來聽著他的過去,分擔悲傷的情緒。趁著月光和寧靜的鄉村,氣氛多好啊,硬是被白逸飛這臭不要臉的打破了。

她感覺坐不下去了,瞪了白逸飛一眼,便打算回房間。還沒走上幾步就聽到後麵傳來“吱呀”的聲響,一下子,她就被香甜的橘子香包圍,被擁抱在懷。

“我認真的。”她的耳邊傳來溫潤低沉的聲線,猶如是一杯醉心的紅酒,充滿誘惑力,“小橙,能再給我一次機會嗎?”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