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案：紅衣 第十六章
第二案 紅衣 第十六章(1/3)
剛剛上課鈴響了，此時的校園裏十分安靜，就像是一池春水。偶爾會看到幾個學生因為去小賣部買東西吃而遲到，被生氣的科任老師罰站。還會是不是看見一兩個老師在巡查課室，他們彎著身子，躲到一旁，仔細地觀察課室裏麵的情況。
這肯定就是班主任了，他們神出鬼沒，偷偷躲在暗處，將學生的情況收進眼底。誰在發呆，誰在聊天，誰在玩手機，誰在看課外書，他都一清二楚。
要是你抬頭一瞧，絕對會被嚇了一跳。他會用那銳利的眼神示意你下課找他，當然，還有令你分神的小東西。你絕對會出一身冷汗，對著它說最後一聲“再見”。
橙光從洗手間出來的時候，碰巧與楊妍擦肩而過。對方朝著她微笑點頭，便走進另一個課室，安排其他人的談話。白逸飛喝了口水，然後對著她說道：“你沒事吧，上廁所洗手了沒。”
橙光一愣，翻了翻白眼，然後把手擦到他的身上：“沒有，剛好你的衣服可以當做我的紙巾，幹淨。”對方也不介意，隨便她怎麽弄：“紙巾嘛，我可以給你當一輩子。”
頓時間，橙光感覺室內的溫度直降，她怎麽就忘記身邊有一個徐鈺婕。人家可是對白逸飛有好感的，而他們這樣不就是變相的打情罵俏嗎？臭白還做“深情”告白，說什麽“一輩子”。
完了完了，橙光偷偷瞄了徐鈺婕一眼，對方果然在看著她。徐鈺婕噗嗤一笑，“不經意”問道：“怎麽楊同學上廁所不洗手的嗎，還會拿著別人的衣服當擦手的紙巾。我還真的沒聽說過，這不太好吧。”
橙光感覺一堆刀槍無影間發射過來，她又不是真的沒有洗手，不就是一句玩笑嗎，用得著這麽較真啊。還沒等她說出口，白逸飛便笑著說：“徐同學，你誤會啦。我認識小橙三年了，可以知道她是一個很有教養的女孩，剛剛我們隻是在看玩笑。”
坐在他身邊的橙光很明顯地聽出來，白逸飛將“三年”這個詞咬字很重。他是感覺出什麽了，這是在維護她嗎？
而徐鈺婕聽完以後，手掌暗暗收攏，捏得很緊。她臉上卻帶著淡淡的微笑，回複道：“是嗎，我好羨慕你們之間的相處方式。不知道我何時能和逸飛你，一起放鬆地開開玩笑。”
“嗬嗬，以後熟悉了就有機會了。”白逸飛的嘴角翹出一抹撩人的角度，“隻是我這個人不怎麽喜歡叫我‘逸飛’，聽起來不好。或者你可以繼續稱呼我為‘白同學’。”
放狗屁，她經常聽趙局長和閻王羅喊他“逸飛”的，哪裏不喜歡啊。橙光心裏麵暗暗地想，她不會說出來的，不然就等於給徐鈺婕補刀。
平常的白逸飛是一個狐狸，他就算不喜歡某一個人，都不會當麵懟得讓對方下不了台。可是今天怎麽給她的感覺就是，白逸飛不喜歡徐鈺婕，他做這麽多是想讓對方反感
？
她不是白逸飛肚子裏麵的蛔蟲，怎麽可能知道他在想什麽，但橙光仿佛看到徐鈺婕快要紅炸的臉蛋。額，白逸飛懟起人來，還是挺狠的，直接噎地對方無話可說啊。
這時候，門口打開了，進來了一位正裝的女士。她的到來剛好結束了這次尷尬的對話，徐鈺婕輕咳幾聲，宣泄自己不滿的情緒。橙光也坐直身體，開始下一輪的談話。隻有白逸飛，還是掛著他那有意無意的微笑，讓橙光看著就想揍他一拳。
“三位警官好，我叫做於華英，是岐山鎮高級中學的英語教師。”於華英朝著他們禮貌一笑，然後坐在他們麵前的椅子上。橙光之前看過名單，這位於華英是蔣雲奕最好的朋友，也是她舉薦蔣雲奕進來岐山鎮高級中學任教的。
作為蔣雲奕的閨蜜，她應該知道對方不少隱私。關於剛剛從洗手間聽到的傳聞，橙光可以拿著它問於華英，看能不能探出什麽有價值的線索。
“你好於老師，我是白警官。”白逸飛作為主要提問人，先來個自我介紹。同樣的，是徐鈺婕進行口供筆錄。他微笑一聲，讓於華英別太緊張，“我們是想要了解一下，蔣雲奕的人際情況，你把你知道的事情都說出來就好。”
於華英與蔣雲奕交情有多深，看她的眼睛就知道了。進來的時候，她的雙眼浮腫，現在聽到白逸飛提起好友的名字，她的淚水便唰唰地往下掉。
於華英拿出手紙巾，一邊搽眼淚一邊說道：“阿奕對人很好的，做事溫和，經常買東西給同事，所以我們辦公室裏麵的老師都很喜歡她。前些日子，她遇害的消息出來了，我們都哭了好幾回。”
白逸飛點點頭，蔣雲奕的人際關係警方早就已經調查清楚了，所以她說的這些也是他預料之中：“那她最近有沒有被人騷擾，或者遇到一些不明人士跟蹤？”
於華英一愣，她停止哭泣，眼珠子咕嚕一轉說道：“沒有被人騷擾，但她好像有跟我說過晚上街上冷清，想讓我陪她回去。我記得就一次晚自習過後，她硬拉著我回去。我當時問她，她又說沒什麽，就是害怕。”
照她這麽說，難道是有人跟蹤蔣雲奕被她察覺了。但她沒有證據，又害怕隻是自己的錯覺，所以沒有說出來？橙光腦子一閃，開口問道：“這是什麽時候發生的？怎麽蔣雲奕沒有找她的先生接送？”
“是今年的九月十五號。”於華英馬上回答，但一講到蔣雲奕的丈夫，她馬上換了表情。看起來，她好像不怎麽喜歡他，“阿奕的丈夫誌強脾氣很暴躁的，整天疑神疑鬼，還去學校鬧事。害的雲奕好尷尬，真的不會做人。”
“蔣雲奕和羅誌強的關係不好嗎？”白逸飛接著於華英的話尾提問。
說起羅誌強，她簡直是像打開閥門的水龍頭，滔滔不絕：“不好，一點都不好。在去年秋天，也就是差不
多這時候，阿奕發現誌強在外麵有小三。但是鬧了很久，嚴重到談到離婚的地步。但後來因為兩方父母的原因，也沒有離成功。”
“然而這個誌強的性子就一下子變了，說的好聽就是愛著阿奕，不好聽就是禁錮她的行動。他整天想著阿奕會出軌報複，於是不讓她上晚自習，還經常打她。阿奕都偷偷跟我哭訴過幾回了，說打算離婚。”
白逸飛的眉頭一下子就擰緊了，之前警員走訪的時候，從羅誌強和蔣雲奕父母的口中得知，這兩口子的婚姻生活美滿。但到蔣雲奕的好友嘴裏，就成了家暴要離婚。
一般來說，中國式家庭都是閉上大門，有苦自己吐。對外的話，是說生活有多好，多美滿。大部分的家庭女性會選擇自己最親密的朋友吐苦水，所以說於華英的話是有可信度的。
既然蔣雲奕和羅誌強的婚姻感情不好，那麽她是不是有可能就和別的男人通電？橙光想起她在洗手間聽到的八卦，馬上開口問道：“我們聽聞蔣雲奕和學校裏麵的方老師之間有聯係，我想請問一下你知不知道？”
話音剛落，於華英的臉色唰一下變白了，她支支吾吾地，沉默良久也沒有說話。白逸飛對橙光的提問有些驚訝，這個方老師是誰。他在之前收集的資料裏麵沒有出現過這一號人物，她是怎麽得知的？
橙光對上白某人的視線，眨動雙眼表示一會解釋。然後她再次看著於華英的臉，直覺告訴她這事情沒那麽簡單：“於老師，你要知道人命關天，我想你也希望盡早把殺害蔣老師的凶手捉拿歸案吧。”
於華英咕嚕地吞了口水，她抬頭看著窗外，肯定沒有人影以後點頭，說道：“他們倆確實有聯係，但並不是你們想的那麽壞。方懷石老師是我們學校的生活老師，他為人和善。之前他無意間發現阿奕的額頭受傷了，就幫她包紮。後來兩人的來往次數多了，阿奕……阿奕就對他產生了好感。”
說完，她坐直身體，擺動雙手解釋道：“但她沒有意思要破壞他的家庭，要知道方老師的妻子就是我們的教導主任楊老師。而且阿奕這人最痛恨的就是小三，她絕對不會做這種事。”
要是蔣雲奕與方懷石能止乎於禮，就不會後來有學生撞見他們相擁的事情。但於華英的行為動作十分真實，不像是說謊的人。或者兩人在不知不覺有了秘密的交往，介於外界道德的壓力，蔣雲奕沒有對於華英明說。
橙光又想到學生說好久沒有看見方懷石了，於是便問道：“那後來方老師有在學校出現過嗎？”
坐在他們麵前的於華英搖搖頭，說道：“自從阿奕出事以後，他就沒有來過學校了。聽說家鄉有事，他請假回去幫忙。這事你們可以問一樣楊老師。”
橙光聽完以後，斟酌片刻，便朝著白逸飛點點頭，表示自己再也沒有其他問題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