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案：紅衣 第六章
第二案 紅衣 第六章(1/3)
秋天的午後並沒有夏天的炎熱，但於羊城來說，其實並沒有太大的區別。太陽高懸空中，朝著大地灑下金黃色的光芒。路邊行人匆匆，似乎在趕著去上班。
就在一家咖啡廳內，楊橙光坐在靠窗邊的位置，安靜地窩在沙發上看書。這家咖啡廳是師傅的一個朋友開的，她剛到羊城警官大學報道，班裏的同學也不怎麽認識。沒有好去處，她就到店裏麵看看書，聽聽音樂。
剛剛給文客雜誌社投了稿子，也不知道情況，感覺好煩躁啊。橙光合上書，靠在椅背閉眼假寐。昨晚她又趕稿子了，睡不好，困死了。
現在的她還在學校的宿舍寄宿，要知道開學接下來的就是軍訓，她不能夠隨意離開啊。但多人同室的後果便是吵得不行，都是荷爾蒙活躍的女生，一直在說著明星的八卦，吵得睡不了。
咖啡廳裏麵有駐場的歌手，坐在店中央，拿著吉他彈唱。歌聲低沉沙啞，實在容易哄人入睡。就在她快要睡著的時候，不遠處傳來爭吵的聲音，似乎是兩個男的在為問題的對錯爭辯。
橙光仔細地聽了一遍，原來是為了網絡上出現的一道偵探題目真正的答案爭執。這道題目來自日本，原版就是：從學校回到家的由美到廚房去倒了杯麥茶，邊喝邊想著在榻榻米地板下方的儲納空間中藏著母親屍體的事。
在當時，由美看到爸爸從隔壁房間出來，對她說：“由美？你媽媽她有了別的男人，想要拋棄你離開這個家，所以我跟她大吵了一架，失手殺了她……”說完已是潸潸淚下。
由美並沒有去公安廳那檢舉爸爸的打算，而打算就這樣跟爸爸相依為命。正打算回房換個衣服，卻在房間內發現撕成三片寫有東西的筆記本碎片，是媽媽的筆跡，她試著將碎片上的字句拚湊起來：“由美？快逃吧，爸爸，喪失理智了。”
最後的問題是：如果是你的話，是會相信爸爸，還是相信媽媽呢？
橙光半睜眼睛，發現他們就坐在她的旁邊，大概就三步的距離。那兒坐著兩個男孩，正麵向她的是一個有著古銅色皮膚的男孩，頭發寸短，一雙水汪汪的大眼睛盡顯呆萌。
另一個男孩背對著橙光，她隻看見挺拔的背影，已經烏黑濃密的短發。從那脖子的皮膚上看，被陽光照的白皙透亮，正麵應該是個不錯的美男子。
這兩個人，古銅男生支持相信媽媽，原因很簡單。因為媽媽是受害者，作為臨死的遺言真實性肯定很高。而且就算如同爸爸所說的，媽媽出軌了但心裏還是會偏愛由美，所以她不可能騙由美。
而背對橙光的男生表示相信爸爸，畢竟倘若他真的想要傷害由美，就絕對不會和她坦白。要知道人類的天性是趨吉避凶，根據犯罪心理學的分析：凶手一旦殺人殺上癮了，就控製不住
自己的舉動，想要繼續殺下去。
他們會被衝動、驚嚇、害怕被別人發現的驚慌使得會把知情者都殺害，並不會像題目中的爸爸，那般冷靜地和女兒坦白一切。所以他推斷爸爸說媽媽出軌被他殺害是為了安慰由美，掩蓋媽媽是被由美殺害的事實。
看見同伴不支持自己，還提出新的觀點。古銅男生開始不幹了，用更有利的證據力證。於是乎，兩個人又開始喋喋不休。橙光被吵得是在受不了，站起來大吼一聲道：“吵死了，不就是一個小謎題嗎？”
正值午後，又是工作日，咖啡廳的人不多。這區域的客人就隻有他們三個，加上駐場歌手的低沉吟唱，其他客人根本注意不到這一邊的環境。
但這兩男生都被她嚇到了，齊刷刷地望了過來。這時候，橙光才真的看清楚背對她的那位男生的模樣。說真的，比起熒幕的小鮮肉，這男生更為味道。
男孩的年紀約莫二十歲，臉上毫無胡渣痘印，鋒銳的劍眉下帶著黑白分明的鷹眸。挺拔的鼻梁和性感的薄唇，顏值直逼男明星啊！今天他穿著一間合身的白色襯衫，胸前領口微微敞開，若隱若現的是那壯實的肌肉。
橙光差點吧口水都流出來了，要是高茜那死丫頭在，肯定要撲上去。隻不過她可沒有被眼前的美色衝昏了頭腦，她走前兩步，叉著腰說道：“直接告訴你，這題目的答案就是由美是凶手！”
古銅男孩顯然不能接受這個結果，馬上嚷道：“你有什麽證據證明你說的就是答案？”
橙光翻了翻白眼：“拜托，這是人家官方作者公布出來的答案好嗎？這樣吧小子，我給你分析一下為什麽。首先你把所有關係都撇開，單單看那寫著‘由美？快逃吧，爸爸，喪失理智了。’的紙張。要知道，在題目的大背景之下，這張紙是被撕碎了。”
逗號是碎紙的裂痕，而不是話語的間隔，所以說，這句話是可以拚湊的。按著這方向，拚湊的結果除了上麵說的以外，還有一句話：爸爸，快逃吧，由美？喪失理智了。
媽媽作為這件事情的直接受害者，她的話是最為真實可信的。在日本的語言詞匯裏麵，家庭主婦是跟著孩子一起叫“爸爸”的。而且我們再來看一看“由美？”為什麽要在由美的名字後麵加上問號？
原因隻有一個，那就是寫下這句話的人對由美保持不確定態度。作為媽媽的女兒，可以確信由美隻有一個人。所以不確定的或許就是由美的人格，換句話來說，由美可能有精神分裂。
正是這個不正常的人格殺害了媽媽，而恢複正常的由美，把殺害至親的事實忘記的一幹二淨。爸爸或許是知道事實的真相，紙張是他撕掉的。畢竟他前麵已經失去愛人，後麵就不想再失去女兒。
他的欺騙隱瞞是不想刺激女
兒“不知情”的正常人格，爸爸想要拯救由美。
午後的陽光總是刺眼的，橙光背對窗戶，不知道現在的她在別人的眼中就是發光的存在。正如她的名字一樣，張揚非凡的金橙色光芒，所到之處都會給別人留下最深刻的印象。
之後她才知道，這兩個男生中古銅色皮膚的男孩叫做明俊，是羊城警官大學偵查係專業的學生。而那白皙皮膚的帥哥，叫做白逸飛，與橙光是同班同學。
這是她和白逸飛第一次見麵，因推理相識，或者就注定了他們之間永遠離不開案件。
之後的白逸飛經常找借口接近橙光，凡事班級活動有配對組隊的，他都會很踴躍地申請和橙光一個組別。作為感情遲鈍如同蝸牛的橙光起初覺得沒什麽，大家都是同學嘛。而且他們很早就結識了，都正常。
直到那天晚上，同班同學的生日會。他們去了KTV通宵唱歌，白逸飛帶著橙光走出廣場去看煙花海。那時橙光抬頭看著那一朵朵短暫一現卻驚豔奪目的煙火，心裏麵開心極了。
也就這是，她身邊的男生順手拿出一條項鏈，係在她雪白的脖子上並說道：“小橙，做我的女人吧。”
一朵巨大的煙火在半空綻放，隆隆地聲響讓她不敢相信自己所聽到的。對上橙光瞠圓的杏目，白逸飛彎腰，附著她的耳邊重複再重複。
那時的橙光在白逸飛的眼眸中看到自己害羞的神情，還有他真摯的誠意。於是，她點了點頭，答應了他。白逸飛高興地抱著橙光旋轉，隨即他低頭一吻，欺上她的唇瓣。
這是橙光第一次被男生親吻。
白逸飛一手抓住橙光的後頸，唇瓣重重地印上去，柔軟的觸感就像是天邊的雲彩，遊樂場的棉花糖一般甜美。也像是水波的探尋，遇到幹枯的田地便馬上占據，濕潤萬物。一瞬間的理智全部丟失，兩人如同樹幹蔓藤，相互纏繞，互為一體。
“小橙。”白逸飛輕呼著獨屬於他的昵稱，短暫的尾音隨著兩人的沉溺消失在四唇之間。那熾熱的衝動就像是來自遠古時代的原始意識，也像是洶湧的浪潮從海平線到岸邊，勢不可擋。
如同法國作家繆塞所說：“親吻，你是用戀人焦渴的嘴唇像杯子般來互相傾注的神聖的飲料。”那杯灌滿愛情的酒，使兩人陶醉，再也無法清醒過來。
他是一隻狐狸，這是橙光自從認識他以後腦子裏浮現的最多的形容詞。他的吻如同人一樣，輕柔狡猾，逼得她失去理智舉手投降。最後被他掠奪城池，宣布主權。
那時候，橙光以為這就是永遠，她認為親吻是相愛的表現，而相愛的人會永不分離。可惜她陷得太深不知道這世間上的愛情最容易被擊潰，一點誘惑足以讓前一秒還是如膠似漆的兩人馬上分開。
親吻，隻是現代都市人的生活調劑品而已。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