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案:扼殺 第一章

第一案 扼殺 第一章(1/3)

北京時間:二〇一六年八月八日,早上八點鍾。地點:鳳城。

夏日炎炎,清晨的風卻是清涼宜人。鳳城有一個依山傍水的公園,許多人都會在那兒散步。尤其是上了年紀的老人,早上六點鍾起床了,就坐公交來到公園。找到熟悉的夥伴,一齊嬉笑晨練。

在公園的椅子上,坐著一個男人。他拿出一瓶礦泉水咕嚕咕嚕地猛灌,之後擦擦嘴,拿出手機瀏覽微信朋友圈。

他的頭發淩亂,滿臉胡須渣子,再加上眼底下那濃厚的黑眼圈,樣子十分憔悴。

距離女兒失蹤已經兩個星期了了,他從城南找到城北,加上借助朋友圈的傳播力量,還是沒有找到她。妻子已經心力交瘁病臥在床,兒子也哭喪著臉留在學校。作為家裏唯一的支柱,他不能倒下。

清晰的手機屏幕刷滿了尋人啟事,上麵寫著:

“朋友的女兒羅翠翠由八月五日上午七點上學到現在十一點多還未到學校,上學路線由美食城到城南小學。望有見到白色衣服羅翠翠請及時告知或報警,拜托,謝謝!家長電話:139xxxxxxxx。這個必須轉!(真的)”然後就是配圖。

上麵除了朋友的幫忙,還有素未謀麵的陌生人。他們的熱情和善良讓他十分感動,也發現原來這世界是充滿了愛和希望的。

指尖還是停留在點開的大圖上,電話馬上響起,是城南派出所的電話!難道是找到翠翠了?男人興奮地想,立馬接通:“你好警官,請問是找到人了嗎?”

“羅先生,你冷靜點。”電話那邊是渾厚的男聲,“今天我們在城南附近的美食城垃圾場找到一些屍塊,經你提供的DNA對比,證實這都是屬於你的女兒羅翠翠的。”

手機應聲而跌,屏幕碎成銀菊。電話那頭還在繼續傳來聲響,可是他已經充耳不聞了,腦海裏隻回旋著一句話:

翠翠被分屍了!

羊城是一個奇特的城市,它有著渾天獨厚的文化底蘊,再加上現代商業氣息的融合,變得迷人。原住民很多都樸實溫和,對待外來人員無歧視。所以說,羊城是一個宜居宜商的好地方。

楊橙光是這漫漫外來大軍的一員,她是羊城警官大學偵查學的大三年級學生。由於學校不硬性要求學生住校,所以她就出去租房子了。跟她一起合租的高茜雖是同校生,但她的專業是法學。

兩人在高中開始就是好朋友了,而且都是文采出眾。早就跟一個雜誌社簽約,成為他們的專屬作家。

她家住在羊城中心的鄰水小區,別誤會,這兒附近沒有河流也沒有湖泊,它就純粹叫這個名字。

高茜還沒回來,她放下從超市買回來的日用品,這段時間是校慶,放了個長假。加上雜誌社催稿催的緊,當然要多買東西做儲備。她剛轉身就聽見敲門聲,從貓眼看過去,是樓上的何師奶。

楊橙光的房東是一個長舌頭,就住在她們樓下。在她知道兩個租客

是大學生以後,每天跟同小區的師奶說。其中何師奶就是最為八卦,她就是一個小市民,看不住別人的好就拚命地詆毀。

她看不起楊橙光,說她就是個住在家中好吃懶做的大米蟲。現在她找上門來,也不知道有何貴幹。

室友高茜對何師奶十分厭惡,要是她在的話,肯定不會開門。但楊橙光不一樣,就算不喜歡,她還是會很有禮貌地去打招呼。

一開門就瞧見何師奶的愁眉苦臉,她強顏歡笑地對著楊橙光說:“我是住在樓上的何師奶,這邊遇到一些麻煩事,需要你的幫忙。”

對方就奇怪了,這個何師奶平時不是不怎麽待見她嗎?怎麽會有事需要她的幫忙?

何師奶知道自己平時的所作所為,所以很尷尬。但也是在沒有辦法了,才會找楊橙光幫忙。原來何師奶家門的鎖孔被人用竹簽塞住了,鑰匙根本打不開。

每一次邀請開鎖師傅過來都要付費一百元,而且這種情況已經持續了好幾天,她們整整花費了幾百元了。

何師奶也嚐試報警。一般小偷踩點也不會選擇塞東西進鎖眼,這樣會打草驚蛇。恰好這一棟樓的監控在維護,根本拍不到什麽可疑的人。

久而久之,也把事件擱置了。但何師奶不能坐視不管,畢竟一天一百元也不是小錢。她之前聽過楊橙光寫推理小說,會破案,就下來請她幫忙。

對上何師奶充滿希望的目光,楊橙光沉默了一下,然後說道:“不好意思,我比較忙,幫不了你。”說完準備關門。

晚上閨蜜高茜回來,聽說樓上何師奶的事以後,哈哈大笑:“她還真的挺有毅力的,居然在門外罵了半個小時。”

楊橙光捧著一杯牛奶,盤坐在沙發上擺擺手道:“在這半個小時內,我就感覺被暴風雨洗禮一樣。哇,那肥婆的髒話真的花樣百出,博大精深。我感覺自己學到了不少。”

“哈哈哈,你想著什麽時候學以致用啊。”高茜擦擦眼角的淚水,真是的,太搞笑了。

對方斜瞥了她一眼,淡淡地說:“想著要和你撕逼的時候,我就有很多‘原子彈’,不會輸。”

“作死啊你!”高茜拿著抱枕扔向楊橙光,卻被對方巧妙避開,杯中的牛奶一滴不漏。

就在此時,門又被敲響了,原來是何師奶的老公何先生。這人不像他老婆,為人忠厚老實,也多關照樓下的兩姐妹。現在他摩挲雙掌,滿臉歉意地說道:“小楊,今天我那婆娘罵了你一下午,真的不好意思。”

“沒事,你見外了。”楊橙光微笑道,她看著何先生,就想起養父。想必他還在為她堅持搬來F市的事,而生她的氣吧。

話還沒完,何先生就抓住她的手腕,著急地說道:“小楊,雖然我們有不對在先。但希望你大人有大量,這次幫幫我們啊。警察根本不管事,我們家已經連續好幾天被騷擾了。今天下午婆娘回去發現鎖眼塞滿了竹簽,都被氣倒了。”

看何先生的糾結的神色,以及充滿期盼的雙眼。楊橙光心軟了,她點點頭表示答應上去看一眼。

其實綜合下午何師奶的描述,作案的人應該是以騷擾為主要目的。楊橙光和高茜隨著何先生往樓上走去,不一會兒便可以看見一堵生鏽的鐵門。

鐵門之下集聚一堆紅色的竹簽,橙光拿起一根觀察。G省本地人都喜歡拜神,然而必備品就是用榆樹皮磨成細粉製作而成的“香”。上半身是黃色的,而下半身則是一根大紅色的竹簽作為插進香爐的根本。

這一類的竹簽在這座大樓中比比皆是,沒有參考價值。竹簽上麵還有一些油膩的汙漬,聞起來像是修理摩托車的機油。據她所了解,一般開鎖師傅會先把鎖眼中的異物勾出,再注入小量機油潤滑。

即便之前何師奶邀請過幾次師傅上麵修理,那機油也不可能把每一根竹簽都浸透。有可能那是來自作案者,他是先接觸了機油再拿起竹簽進行惡作劇的。

“橙光,快看!”高茜似乎發現了些東西,連忙招呼著。楊橙光也放下那竹簽,拍掉手上的灰塵便走過去。

那是在樓道每一級階梯都掉落了幾根紅色竹簽,她隨手拿起一根細看。果然上麵也有機油,而且它被人這段成兩半。不僅這一根,那階梯上的竹簽都遭遇同等的命運。

但很奇怪,每一級階梯都有,而且它們像是在排隊,位置一致。楊橙光走下樓梯的平台,打算進行一次軌跡模擬,看看作案的人是如何走上樓梯的。

她身高一米六七,平時走樓梯都是靠右行走,但看著竹簽的軌跡,作案的人應該是往左邊走。他一邊走一邊玩弄竹簽,本來手就已經有濕潤的機油在,而竹簽上是劣質的大紅顏料,很快就能留在那人的手指間。

而且平時她三秒就能走完的樓梯,現在卻要十秒。很有可能是因為作案的人腿短,邁不出多大的步伐。所以楊橙光推測,作案的人或者就是一個手上沾滿機油的小孩子!

還沒等她說出口,樓下邊傳來了母親打罵小孩的聲音:“你這兔崽子,又去哪裏野了?搞得滿手都是紅色顏料,洗也洗不掉,真是髒死了!”

聞言,楊橙光迅速下樓,背後跟著高茜和何先生。她看見自己的對家張師奶正拉著兒子訓話,那小屁孩滿手灰褐色,還帶著一點紅顏料,十分符合她的推測。

何先生看到楊橙光定定地盯著那小屁孩,心裏清楚對方是在懷疑。一想到家裏白白花費的幾百塊,怒火一下子升起,他猛地一衝,抓起小孩的手質問道:“是不是你把竹簽塞到我家鎖眼的?!”

麵對何先生的怒火,張家兒子不知所措,哇的一聲就哭出來了。張師奶一瞧,也不管髒不髒連忙把小孩的手搶回來並罵道:“劉先生,你有病吧。”

劉先生正要反駁時,楊橙光淡淡地插上一句道:“劉先生沒有說錯,這小孩就是這幾天竹簽事件的作案者。”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