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救不救，怕不怕
第22章 救不救，怕不怕
我們看著非主流被從腰部開始一撕兩半兒，下水灑了一地，真的是露餡兒了，而非主流還沒有死絕，掙紮著看著我們，伸出雙手求救：“救我，救我……”
餘萍萍並沒有著急進門兒，而是踩住了非主流掙紮的上身，她看著我們，然後最後眼神兒看著我，她看著我慢慢說道：“來啊，小陰陽師，你來救她啊。”
我看著非主流的眼神兒有些動搖，非主流現在的狀態，就是我救了她，她也一樣會痛苦的死去。但是如果我不救她，我相信餘萍萍絕對會讓她虐殺致死的。
救，還是不救？
我心中天人交戰，艱難的抉擇著。
“你們陰陽師不就號稱要普度眾生嗎？現在眾生就在你的麵前，你怎麽還軟弱了呢？難不成你們陰陽師的命就要比凡人高上一等？哦，原來普度眾生不過是一句空話啊。”
餘萍萍興致勃勃的嘲諷著我，救她，她一樣會死，我也會死，但是最起碼以我的一條命，可以讓她死的更為幹脆一點兒。可是我不救呢？我能眼睜睜的看著她就這樣去死嗎？就是我可以眼睜睜的看著她死，那我以後會不會更為麻木呢？
餘萍萍看著我的眼神兒更加嘲諷，也不說話，明明她借著這個機會可以殺進屋內，但是她更喜歡我自己主動送死，這種玩弄人於鼓掌之間的感覺實在是讓人上癮啊。
“黑子，你別犯傻！”
曹陽拉著我的手，我笑著搖了搖頭，推開了擋住我麵前的曹陽。
餘萍萍看我幹淨利索的站了出來，也是愣了，大概是沒明白我居然能如此幹脆的站了出來，於是看著我反問道：“你難道不怕死嗎？”
“是啊，怕的要緊。”
我從兜裏掏出一柄小刀，然後劃開了指間血，十指連心，所以指間血也一定程度上有心頭血的功效。大小夥子血氣方剛，心頭血火氣正旺，這也是我現在最後的辦法。
“可是我躲在屋裏也一樣會死啊，在外麵無非是早死幾分鍾罷了。既然都是死，好歹死前做個問心無愧的事情啊。”
餘萍萍哈哈大笑，然後慢慢的揪起非主流的脖領，十指已經插進了頸椎裏，用力一提，非主流的顱骨連帶著脊柱全都被幹淨利索的扯了出來。餘萍萍突然爆發，我的小刀還來不及插她一刀，我就已經被她鎖住了喉嚨。
“你看，你就算站了出來，她也一樣被我殺了，不過因為你的主動，我給了她一個痛快。是啊，怎麽樣都是死。你們陰陽師還是太天真了，總覺得這個世界的蒼生都要靠你們來拯救，可是這個世界這麽多人，每個人都有自己的苦惱，你們救得過來嗎？本來就是泥菩薩了，還想著什麽普渡眾生呢？”
餘萍萍看著我，臉上滿是不屑：“準備好遺言了嗎？”
“遺你麻痹！”
曹陽突然從餘萍萍的背後閃出，掄起了老宅裏的木頭椅子照著餘萍萍後腦勺來了一下。腐朽的木頭椅子在一擊之下已經化為了柴火。餘萍萍一隻手提著我，看著曹陽，臉上滿是不可思議：“你殺不了我的。”
“殺你麻痹。”
曹陽紅著眼拎起了木頭椅子最粗的一根兒橫梁，對著餘萍萍的太陽穴就來了一記，腐朽的木棒又被打爛了，曹陽依舊堅持不懈的一下一下打著，坐著無用功：“你為什麽不怕死呢？”
餘萍萍鎖住了曹陽的喉嚨，曹陽本來有機會可以跑的，我這麽主動送死也是這一個心思，但是曹陽這麽悍不畏死的送了上來，不願讓我獨死。
“屁啊，我哥哥在你手上呢，我怎麽能走？”
餘萍萍仰天長笑，笑著笑著笑出了淚：“哈哈哈。你們這些人啊，為了所謂的情義居然真能傻乎乎的送死。你們真蠢啊，不，是我太聰明了，可是聰明的這麽可悲呢。來吧，一起死吧，都死吧，一起陪我作伴吧！”
餘萍萍掐著我們倆的脖子，屋裏的西裝男哆哆嗦嗦的看著餘萍萍，這個時候他完全可以走，但是他似乎思索著什麽，撿起了我掉在其上的小刀，比劃著就要往餘萍萍的心口刺去！
“嘭！”
就在我意識昏迷的一刻時，突然從遠處傳來一聲牛嘯，然後緊接著我什麽都不知道了……
“死了沒，死了沒？”
我耳邊全是李援朝在聒噪，我頭一蹭，突然覺得腦袋後麵及其的軟，而且異香撲鼻，於是在這溫暖的枕頭裏有點兒不願醒來了。
但是好景不長，一股大力給我提了起來，我不情願的睜開眼睛，果真，全都是李援朝沒羞沒臊的身影。而我背後是滿麵羞紅的馬囡囡。
哦我說這枕頭怎麽是一股奶香味兒的呢。
我起身坐起，其實我沒啥事兒，就是身上的法力不能使了。所以這昏迷之後其實是給我好好的補了補覺。而在我抬頭一看窗外的時候，我發現我還是高興早了。因為我現在還在馬家老宅裏。
我和率先醒來的曹陽，還有李援朝，馬囡囡一塊兒坐在大廳裏。我一看馬囡囡就急眼了，我指著他罵道：“你怎麽把她給帶過來了？你這個人怎麽這麽不靠譜啊？”
李援朝瀟灑的一擺手：“不是我要帶過來的啊，是馬囡囡自己要來的，我不帶她，她還跟我急。而且我一看你們哥倆怎麽打電話還打不通了，我就擔心你們倆，於是我就帶著她來了。”
我搖了搖頭，現在宅子裏就剩我們四個人了，見誰殺誰的餘萍萍不見了，西裝男也不見了，在我昏迷前有一嗓子牛吼，我估摸著應該是牛頭出現了，現在都不見了。這空蕩蕩的一切讓我覺得心中特別沒底兒。
“我法力全失了。”
“我知道。”
李援朝慢條斯理的點上了一根兒煙，他看著我擺了擺手：“這還用猜麽？一眼就看出來了啊，你這麽牛一人兒啊，啊，關二爺給你開的光，你還是正兒八經的裏派陰陽師，就這麽讓人打昏了，說你沒個狀況誰信啊？”
說到這兒我也不隱瞞了，我一五一十把故事經過告訴了李援朝，李援朝聽到這故事也是沉默了，馬囡囡雖然不說話，但是一直在陪著我們流淚。最後李援朝把煙掐滅了，然後擺了擺手：“合著這餘萍萍還是個因愛生恨啊？不過你說的馬裕盛也夠邪乎的啊，這麽一個一百多年不見老，說把你廢了就廢了的人也挺厲害的。誒，你不是來救餘姐的嗎，餘姐呢？”
我搖了搖頭：“不知道。倒是我該問問你們，餘萍萍呢？你們是怎麽把我救出來的？”
李援朝聽我們這話也發了呆：“我們沒救啊！我們倆一進門兒就看見你們倆整整齊齊的給扔玄關那兒了，你倆不是給我打電話了嗎，說什麽餘萍萍你們倆打不過，現在給你們倆堵門口都出不去了。那怪了，餘萍萍呢？”
“我們倆沒打電話啊！”
我看著李援朝，李援朝的煙突然突突的燒的很快，李援朝還沒來得及抽一口，這煙已經燒到煙屁股了。李援朝下意識一抬頭，餘萍萍的大臉就湊在我們臉前！
李援朝下意識的把煙頭彈餘萍萍臉上了，或許明火讓她忌憚，而這會兒工夫已經夠我拉著身邊兒的馬囡囡和曹陽退出一步了。餘萍萍看著我們，臉上皮笑肉不笑笑的極其假。她拿手比劃出了一個手機的模樣，然後張嘴說話，可是卻出的是我的聲音：“喂？李援朝？快來救我，我被髒東西堵屋裏了！”
餘萍萍看著我四個，現在不僅僅是我，相信馬囡囡還有李援朝也覺得後背發涼。這鬼太有腦子了！
“你看，如果我就這麽殺了你們倆，那我就殺不全了。現在這好了，這個洋人，還有這個賤女人生的賤人，全了，這樣就可是輕輕鬆鬆的殺幹淨了。”
餘萍萍開懷大笑，馬囡囡被她麵目全非的臉給嚇得哭出聲。這賤人，心太狠了！
“你們知道我這一百年等的多苦嗎？一百年了，我當初想陪泉茗一起上路，可是泉茗他先走了一步，我還是死晚了。我就等啊等，想等他投胎轉世。於是我又等啊等，才知道他在奈何橋上排隊太長，好不容易等到他投了胎，成了人，這才能見到他。可是人鬼殊途啊，我費勁了心思，終於學到了附在人身上的法子，這樣，我就可以附在人身上跟他見麵了，等我擠走了宿主，早晚有一天我就能跟他長相廝守了。可是他居然投胎做了自己的孫子！真是沒想到啊，他留了兒子在世間，再投胎反而成了自己兒子的兒子！”
“我這才知道，這個死鬼臨死前居然還許了一個心願，這個心願不是與我下輩子相遇，而是能夠再投胎到馬家，能夠與自己的兒子多處上幾年！而且這一世他還有了老婆，有了閨女，他怎麽可以這樣。他怎麽就能這麽負心，他從來沒想過我！”
“他這個騙子！”
“負心賊！”
“所以我要殺了他，我不但要殺了他，還有滅他滿門！餘鍾溪這個女人我已經弄到手了，現在，就等著殺了這個孽種了。”
餘萍萍看著馬囡囡，眼中全是陰冷瘋狂的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