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可憐天下父母心
第五章 可憐天下父母心(1/3)
老頭似乎是有什麽難言之隱,臉上一陣為難之色,不肯開口。
薩子墨作勢就要一劍刺過去:“別跟我倆整事昂,痛快麻溜利索地給我說!”
老頭被嚇了一個激靈,他是真怕了薩子墨,不,確切的說是薩子墨手中的那把桃木劍,估計內心是一番激烈地掙紮後,終於緩緩道出了實情。
“都是我年輕的時候做下的孽啊,當時為了躲債,拋棄了他們母子二人,背井離鄉來到南平打工,本來想著等賺了錢再把他們母女給接過來。
可我終於攢夠了還債的錢,回到鄉下老家的時候,同村的人告訴我,他們母女倆跟外邊的野漢子跑了。
自打那以後,我就再沒聯係上他們。
就在我臨死前的一個禮拜,突然有一天他們娘倆不知道是怎麽就找到了我,過得挺慘的,本以為一家三口團員是個好事兒,可我那兒子不爭氣啊,在外麵欠了一屁股子的賭債,張口跟我要錢,我不給他就對我動手。
短短的三四天,我存折上剩下的不到三萬塊錢讓我那兒子給花了個精光。
更可氣的是,見我真沒錢了,要把我從你手裏買的那塊墓地給賣嘍!”說著說老頭哭嚎了起來,可惜鬼魂沒有眼淚。
“然後呢?怎麽的了?”我和薩子墨還有韓晴晴,幾乎是異口同聲地問道。
老頭一臉悔不當初的樣子,含著眼淚說道:“我那兒子如果是好樣的,給他也就給了,關鍵是他不是那樣的,賣了錢也不還債繼續去賭,到頭來我等死那天,連個下葬的地方都沒有!
所以我倆撕把起來了,這小子他媽太毒了,對他親爹都下得了死手,愣是拿爐灶子給我砸死了。”
“那短信的事兒,你給我解釋解釋唄?”我狐疑地問道。
老頭似乎也有點兒懵圈,撓著頭半天沒說出個所以然來。
在一旁的薩子墨開口了:“那玩應好整,他們這種孤魂野鬼行走於陽間,對電磁波的幹擾極強,說白了就是心中所想,方能達成所願。”
我恍然大悟,拍著大腿衝老頭說道:“我的個乖乖呀,您現在給我想想一百萬吧!”
薩子墨沒好氣兒地衝我翻了個白眼:“他想完了到這頭也是冥幣,你能花出去啊?”
果然這個世界奇妙
的事太多了,隻是不為人知罷了,它們超越了科學,超越了自然,甚至超越了我們正常人類的想象。
我和薩子墨還有韓晴晴一致認為老頭是真心可憐,答應他一定要為他報仇,去公安機關揭發他兒子,並且幫他冰冷的屍體下葬到那塊墓地。
老頭立馬就不幹了,苦著臉哀求道:“求你們了,別去揭發我兒子!真的,求求你們了!他好歹也是我親生的啊!”
看著老頭這副模樣,還真他媽的是可憐天下父母心,不知道他兒子看見了會不會有一絲悔悟,但想幫老頭的屍體下葬,那必須得讓公安結案。
“實在不行,不葬了也罷,隻要他還能好好活著,能對我老伴好點兒,就行啊。”老頭的語氣有些沒落地說道:“既然結束了,就徹底和過去斷了吧,我這就去投胎,再也不找你麻煩了。”
說完這話,老頭就消失了,看了眼表,子時剛過,既然老頭都說不找我麻煩了,本來是個皆大歡喜的事兒,可是我們仨麵麵相覷誰也他媽高興不起來。
不為別的,就為我們是有血有肉的人,現在這個世道都說事不關己高高掛起,但我也不知道為什麽,一向八麵玲瓏明哲保身的自己,卻這麽的義氣用事,非得幫老頭報了這仇不可。
我想,可能是我們都被老頭作為一個父親對兒子的溺愛所感動了吧,這種溺愛在老頭的心裏甚至淩駕於法律之上。
我突然想起在書中讀到過的一句話,一切有關於血脈的愛與恨都不是絕對的。
直到今天,發生了這麽多的事兒,我才理解到這句話所表達的含義是多麽的深刻。
沉默良久,我第一次如此正經地說了一句話,是問薩子墨和韓晴晴的。
“你倆怎麽想的?反正我是不能就這麽看著老頭的屍體,再在屍檢中心的冷櫃裏多呆上一分鍾。”
薩子墨也認真起來,雙眼熱切地盯著他手中的那把桃木劍,咬著壓根說道:“我薩家一脈的祖訓就是維護世界和平!啊呸,是替天行道!啊,呸呸呸,反正就是善良的!”
我和薩子墨相視一笑,同時把目光掃向了韓晴晴,她是個懂事的女孩兒,通常這種女孩兒的情商是很高的,她咬著嘴唇用力地點了下頭。
說幹就幹,就在我和韓晴
晴租的那間平房裏,韓晴晴負責起草,我負責組織語言,薩子墨負責則……
額他負責玩手指頭,可想而知他有多沒用了吧。
我們一起整理了一份案情分析的材料,然後匿名通過郵件發送到了公安局的對公郵箱裏。
完成了一切後的我們,仿佛一下子輕鬆了許多,在一起聊得很投緣,我也知道了薩子墨並非看上去那麽顯老,其實他隻大我兩歲。
自稱是沒有道統留下來的薩家的唯一傳人。
至於那兩撇小胡子,是他在狗屁股上薅的毛搓成一柳粘上去的,為了能讓自己顯得更有些本事和閱曆,因為這直接關乎到他的生意。
第二天的下午,我們仨躺在一張床 上補覺,收到了公安局的通知,讓我隨時可以去屍檢中心領取老頭的屍體,完成下葬。
事不宜遲,薩子墨掐指一算,說明天就是下葬的好日子,所以我們連夜開始籌備,隻為給老頭一個算得上體麵的葬禮。
站在墳前,我撒上了最後的一抔黃土,然後領著韓晴晴對著墓碑行禮默哀。
薩子墨也是親自做了一場法事,為老頭超度亡靈,用他的話來講,這一套活兒下來沒有個萬八千的,他是不會幹的。
夕陽西下,該走了,我們仨並肩離開駕鶴遊園林的墓碑園,我有些戀戀不舍地時不時回頭再想瞧瞧老頭的那座墓碑,那張黑白遺像照片裏的老頭,正對著我笑。
這件事兒徹底的過去了,但同時薩子墨也徹底的走進了我和韓晴晴的世界,因為這個不要臉的家夥竟然帶著被褥入和行囊搬進了我的家。
美其名曰自己一個人住太寂寞,人多才熱鬧。
當時真想大嘴巴抽他,這不擺明了來當我和韓晴晴的電燈泡嗎。
但是,我真心怕他招個不幹淨的東西出來報複我,咬牙放屁的答應了。
三個年輕人在一起,那樂子就多了,也難免會產生一些看似是白日做夢的想法,說白了就是發財的路子。
例如薩子墨提出的想法就挺好,問我和韓晴晴有沒有興趣發鬼財?
我和韓晴晴頓時來了興趣,她沒工作,而我一個賣墓地的,這一行好說不好聽啊。於是便迫切地說道:“說來聽聽,怎麽個發鬼財?可別他媽到時候的是冥幣!”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