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六節 條件(2)

第八十六節 條件(2)(1/3)

凶險萬分這四個字從韓慕亭嘴中說出,分量可就變的十足,試想六大家裏當家人是什麽身份手段?隻怕韓老頭兒提到的這個地方,比當陽地宮有過之而無不及,不過我想著衛攀勢眾,再加上有龐老二這樣的人物壓陣,再凶險的地方,也盡可去闖上一闖。

衛攀說道:“老爺子,這究竟是個什麽地方?您可曾去過?”

韓慕亭手中把玩著茶壺,略想了想說道:“為了湊齊九龍樽,我耗費無數心血,既得知蒲牢、椒圖的蹤跡,怎會不去看看,盡管去前已做了充分準備,但到得地界,卻沒敢再前行一步,回來後我仍是割舍不下,全力搜羅此地的諸般資料,想找一條安全的捷徑,誰知資料找的越全,越叫我心驚。”

“老爺子,到底是個什麽情況,您直說無妨。”

“要說起這地方的來曆,可就長了。當年諸葛孔明平定南蠻之後,兩方多年都未起刀兵,其中一支不知為了什麽緣故,遠離故土,遷徙到今天的雲南宗恩以南,定居下來,這支土著脫離本土,不但風俗習慣漸漸變化,連宗教信仰也一同改變,還創出自己的文字。因他們定居的地方環境險惡,所以與外界少有來往,久而久之,竟成了史上一個迷團。”

“這些人跟九龍樽有什麽關係?”

“這支土著自稱是山神的子民,雖然他們是從漢末南蠻部分離出來的,但各個方麵都自成一體,不屬古往今來的任一民族,所以後來研究這個神秘部落的人稱他們為類傣族。到底是紅花白藕,同氣連枝,類傣族人少與外界來往,可仍跟南方的少數民族一直保持良好關係,部落領時常派人出來和周近部落結納,若有人回訪,需得類傣族人親自引路才能進入部落內部。直到清朝初期,類傣族不知出於什麽考慮,竟和金川的藏部搭上關係,當時的藏部領便從九隻九龍樽中選了蒲牢、椒圖送給類傣族領。乾隆帝征討金川,類傣族曾派武士聲援。這些年我著意搜集相關線索,無論正史野史民間傳說全都沒有放過,但所知不多,尤其是金川之戰後,關於類傣族的消息越來越少,至清朝道光年間,徹底斷絕,整個部族竟如同人間蒸一般再無半點音信,鹹豐年間,一個采藥人無意中不知如何平安摸進類傣族遺址,眼見到處都是族人的遺骨,看樣子象是出了什麽變故,所有人相繼死去,致使滅族,采藥人驚慌中順來路返回,等再想進去時,卻怎麽也找不到路。那兩隻九龍樽,想必是留在了類傣族的遺址之中。”

韓老頭兒東拉西扯一番,竟然是純憑自己推斷出兩隻九龍樽的蹤跡,我不由的又好氣又好笑。

龐老二問道:“老爺子,既然知道九龍樽遺落在這類傣族的遺址,為什麽您去而複返?他們曾住過的地方到底如何凶險?”

“世侄有所不知,類傣族居住在紮郎山附近,他們遺址周圍恰好有道環形山穀,若是普通山穀,那也罷了,但這條山穀與眾不同,我當年在那裏想找個

向導,說是到紮郎山,出了好高的報酬也沒人敢去,當地人都說那裏是山神庇護的地方,生人貿然進去,有進無出,咱們幹爬子的會相信這種毫沒來由的胡話?最後把報酬又提高了兩倍,終於有人咬牙接了這差事。我們一路走到那條山穀附近,向導指了指遠處一座孤峰說那就是紮郎山,待到準備穿越山穀時,向導突然變卦,說什麽也不肯再走一步,他說山穀中藏著餓鬼,不論人口牲畜野獸,進去就要喪命,我瞧著紮郎山已經不遠,便沒再強逼他,如約付他報酬,叫他回去。當時我一共帶了三個夥計,先派一個下去摸路,他一直走到穀底也沒有異常,我心笑山民無知,正要招呼人手跟著過去,不想穀底那人無聲無息間便躺倒不動了,這下我們慌了手腳,另兩個夥計急忙下去救人,誰料竟和先前那人一般模樣,躺倒後再沒起來。我不知緣故,心裏毛,又不忍離去,等了一夜之後,三人還是躺在原地,想來定然是不活了。於是我便沒敢輕身涉險,沿山穀上頭走了一段,越往深處走,穀底的人獸殘骨越多。這道山穀環繞的地域與旁的地方都有不同,三天兩頭便是一場大霧,隻要起霧,整個山穀連同裏麵的類傣族遺址仿佛是在雲中一般。我孤身一人呆了幾天,傳說中類傣族的遺址就在眼前,我卻不敢多越雷池半步,如此熬下去,最後折了三條性命悻悻而歸,直到今天,他們究竟是怎麽死的,還是個疑案,各位想想,且不說類傣族遺址上會有什麽玄虛,單這條環形山穀就無法逾越,況且那裏毒蛇毒蟲數不勝數,實在是比我平生見過的險地都要厲害,因此從那以後,我便不斷搜集資料,揣摩辦法,卻始終想不出萬全之策。”

我們三人聽過韓慕亭的講述之後對望一眼,都不知該說什麽好。無怪老頭兒被九龍樽扯的心癢半輩子卻無動於衷,原來早被嚇破了膽,他說那地方凶險萬分確實有幾分道理,活生生三個大老爺們兒,沒什麽動靜便死翹翹,難道真是在瞬間被惡鬼勾走了魂魄?照他說來,山穀是通往類傣族遺址的必經之路,但中間不知暗藏著什麽凶機,叫人望而生卻。

韓老頭兒的心意其實已表的明白,旁的物件他都看不上,隻有兩隻九龍樽可以拿來當作交換墨玉的條件,我們要尋聖師寶藏,缺了這塊墨玉是萬萬不行的。這情況叫人為難,龐老二一言不,我知道他正在緊張思考,於是就和衛攀老老實實坐著。過了足有一支煙的工夫,龐老二說道:“老爺子,你這些年來搜集的資料是否詳盡?”

“詳盡倒不敢說,但凡是和類傣族相關的,十有**全都沒有遺漏,足足記了兩大本,我還根據古書中零星的記載,試著畫了張遺址的草圖,上麵幾處可能存著九龍樽的地方,都作了標記。”

“那好。”龐老二輕輕一拍桌麵說道:“我們姑且一試,要是僥幸尋到九龍樽,還望您把墨玉借我們一用。”

“世侄這

份膽氣叫人欽佩,不過這處遺址的險處我已說明,沒有把握就輕易涉足,恐怕……”

韓老頭兒真比著金七爺的深沉心機也不差多少,寥寥兩句話,看似勸阻,實則激將,龐老二豈會聽不出來?但我們已握有開掘聖師寶藏十成把握中的八成,想要成事,尋九龍樽換取墨玉是唯一的可行之路,因此不論韓老頭兒說不說那些激將的話,類傣族遺址這一遭,我們是非走不可的。

“煩請老爺子將那兩本資料拿來給看看,好叫我們心裏多少有個數。”

“好,我這兒錄的有副本,你們盡管拿去,記住千萬不可勉強,如若情形不對,及早退回來便是,留的青山在,不怕沒柴燒,世侄見識身手均是不凡,老頭兒我是萬萬及不上的,有你出馬,想必成功的機會定會大些,咱們君子約定,倘若世侄在類傣遺址中找回九龍樽,這塊墨玉任由你們取用。”

因有這樣的大事在身,我們也不與韓慕亭多做客套,當下取了資料,便回賓館收拾東西返回陽川。

我前半輩子活的有些憋屈,莫說雲南,就連這趟武陵之行也是頭次出門,誰知一問之下,除了衛攀去過一次昆明,其餘龐老二鬆爺鐵柱都未踏進過雲南境內一步。我們要尋九龍樽,韓老頭兒給的資料便顯得至關重要,龐老二自打回來之後閉門不出,潛心苦讀,直到將整整兩大本子資料全都讀透,有關這個神秘消失的類傣部落情況,才算記在腦中一些。

雲南不比陽川,我們探當陽地宮時所用的裝備拿去探類傣族遺址不定合不合用,臨時到雲南去買,又不知道貨全不全,因此衛攀想辦法找了有經驗的人詳細詢問,事先采購好一批冷門物資。至於丘百齡和潮江梁家,一時半會兒之間了結不掉,留待以後耐心對付便是。

他們忙他們的,我也有事要做,蘇玉在衛攀家住的不慣,有我在這裏陪著她還稍好些,但雲南之行近在眼前,我得想法先將她安撫好,於是編了一套瞎話,說有事跟著龐老二他們出去一趟,一個星期就能回來,叫她安心再住幾天,等我回來,一定好好操心房子的事兒。這麽長時間接觸下來,我對蘇玉脾性多少了解一些,因此瞎話編的有鼻子有眼,由不得她不信。蘇玉真當我是出去輕鬆辦事兒,還笑嘻嘻的叫我給她多帶當地特產,我心知前路坎坷,不知什麽時候才能回來,留蘇玉在這兒孤孤單單,想著她平時對我的情意,心裏動情,忍不住握了她溫軟的小手,正想再說幾句熱乎話,卻被她羞紅著臉跑開了。

我和蘇玉有我們的話,鬆爺和山秀也不會閑著,隻不過倆人說些什麽沒人知道。

考慮眾多因素,龐老二覺得直接到邊境的宗恩似乎不妥,最好在雲南內地找個中間站,衛攀在昆明有個相好朋友,於是提前給對方打了招呼,叫他預備接待。

等到人手物資準備妥當,我們便漏*點澎湃預備開往雲南,尋找遺落在神秘部族遺址的兩隻九龍樽。

第一部完。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