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節 劉胖的底牌(1)

第六十節 劉胖的底牌(1)(1/3)

石窟是兩層的?我被龐老二的話搞暈了。

“石窟裏的路彎彎曲曲,若是抻直了量量,距離可不算短。”龐老二微微一笑說道:“要不是鐵柱內急,我也萬萬想不到這一節,你們想想,路麵全部是朝一個方向傾斜的,一點半點的不算什麽,可那麽長的路斜著上去就不得了了,我推斷,從第三個石屋再往後,就是石窟的第二層,不過這也隻是推斷,沒有真憑實據,還是那句話,再走石窟,需得牢牢盯住金七爺或是劉意合,咱們如果下次又落了單,怕不會再有這次的好運氣了。”

龐老二雖解釋的簡單,但大體意思我還能聽明白,他的推斷有些道理,如果事實真是這樣的話,且不說石窟裏分不清道路,我們幾個人方才就一直在繞著二層轉悠,哪怕把腿都走斷,也難出困境。眼下最讓我們困惑的就是,金七爺他們怎麽會知曉石窟的正確路線呢?若拋開他們事先來過的因素,就隻能說金七爺的手劄上畫有石窟的路線圖。我們商議了一下,金七爺肯定不會告訴我們實情,所以下次進地宮的時候要有意調整好每個人的位置,最好是一個跟一個,以免金七爺走著走著突然溜號兒。這兩天一直都沒在入口安排留守,龐老二準備回去就跟金七爺提提,每天繼續留下倆人,我們其中不管誰留在上麵,地宮裏出了意外還能有個活口圖謀後路。

我們心裏明白,除去地宮本身帶的危險以外,金七爺已經不老實了,一有機會的話,他會毫不留情的置我們於死地,龐老二拍拍身上藏的手槍,輕歎一聲說道:“咱們無意害人,可旁人總有一天會叫咱們不得安生,隻好拚拚了。”

歇了一夜,第二天出前龐老二指派人在入口留守,金七爺沒作聲,衛攀估計昨天在石窟裏讓嚇的不輕,現在主動要求擔任留守,還不好意思明說,推說自己身體有點不適,龐老二點頭答應,又看看我和鐵柱,示意我們倆留下一個,我把身上背包緊了緊,然後站到準備出的隊伍裏,鐵柱見狀說道:“那我陪著衛老板在這兒守一天。”

昨天的事給我留下了一塊心理陰影,我早上趁收拾東西的時候把背包裏能撇下的東西全掏出來,然後硬多塞了三瓶水和幾塊餅幹,盡管一輩子都不願再遇見這樣的事兒,但還是得做好兩手準備,多帶點飲水,遇困就能多堅持個三兩天。

我們過去常走的隊形沒有特別的規矩,除了金七爺和龐老二打頭,小方跟鐵柱壓尾,其餘的人都在中間亂站,因為昨天的事,我也真感覺到金七爺對蘇玉可不是一般的眷顧,按當時的情況來說,金七爺隻要狠心把蘇玉丟在石窟裏,不消幾天就能兵不刃血的除掉我們和衛攀,然後進石窟摸走墨玉,獨吞這處寶藏,不過老家夥前後思量了幾個小時,終於還是派劉胖去搭救我們,拿蘇玉一條命換我們七條命,他都不舍。聽蘇玉說,金七爺性子冷僻,一輩子都沒成家,也沒收徒弟,平時隻帶著幾個信的過的手下四處折騰。我此時已經把蘇玉當成了護身符,不但緊跟著她,還時

不時一反常態說兩句恭維話。

從入口下來一直到石窟之間的路我們也不知走了有多少次,摸的透熟,除了過化骨池需要小心一點,別的地方都無驚無險。待走到石窟跟前,金七爺一頭朝我們昨天走的那道門紮進去,龐老二隨後也閃身而入。這段路其實沒什麽,但一到第二個石屋,我就條件反射似的頭暈。金七爺對龐老二說:“昨天也是你們太大意了,今兒咱們還是分開走吧,隻要費點腦子,不會有什麽差錯,我瞧這回多探探路,就定兩個小時在這兒碰頭吧。”劉胖在旁幫腔說:“就是,二爺,兄弟我的腦袋瓜子跟你比起來算是笨的了,可用心記記還是來去自如不是?”

昨天剛吃了大虧,今天又想來這套,金七爺也把我們看的忒傻了點兒,龐老二說道:“七爺,咱們一直都以您為,下頭這些兄弟們見識淺,依我看,還是並在一處走吧,有您領著路,穩妥。”

“二小子,碰上點事就撂蹶子了?見識淺礙著什麽事了?腦子夠數就成了嘛,年輕人不多曆練,將來怎麽獨自行走?”

反正不管金七爺怎麽擠兌,龐老二就是不鬆口,金七爺看他實在不肯上鉤,隻好忍住氣擺擺手:“好拉,都是沒多大出息的,真要是自個兒不敢走,那就合著一起走吧。”

過了石窟第三個小屋以後的路,若是不明就裏的人來走,到死也不好走出去,但知根摸底的如同家常便飯,金七爺似乎是不願多費口舌,把劉胖叫到前頭去領路,這胖廝昨天順利把我們領出去,想來肯定是得了金七爺傳授的石窟地圖,反正一老一胖兩個鳥人都認識路,誰來帶都是一樣。走著走著,就看見昨天我們沾在路口用來標記的煙紙,又想起蘇玉流著眼淚把臉抹的黑一道白一道的可笑樣兒。劉胖帶著大家在錯亂的通道裏穿梭,這時候再也沒人有心觀看牆上的壁畫,都是全神貫注的跟著前麵的人小心前行。

走了一會我現劉胖有點異常,照我們分析,他是認得路的,既然認得路,就該帶著大家朝下個出口走,但劉胖仿佛有點迷糊,有時候簡直和我們昨天一樣在通道裏亂轉,莫非這小子又要使什麽壞心眼兒?想到這兒,我不由看了看走在前麵的蘇玉,暗自決定萬一劉胖使壞,我也顧不得許多,隻好緊緊拽住蘇玉,不讓她脫身,有她跟我們在一塊兒,金七爺投鼠忌器,不會過分為難咱們。

如此這般走了一會兒,鬆爺就有些不耐煩了,衝劉胖說道:“劉胖子,搞什麽鬼,你不是認識路嗎?還瞎轉什麽,趕緊往前走,你以為這憋死人的小過道裏挺好受?”

劉胖轉過頭苦笑著說:“小尤,你我都是昨天頭一次進這石窟,連龐二爺也沒能摸著準路,我算是那根蔥?”

“放屁!我看你昨天領路的時候和走自己家一樣,熟的很,隻過一夜就忘個幹淨了?”

劉胖還想解釋,金七爺從鼻子裏哼出股冷氣說道:“意合!你跟個渾人羅嗦什麽,用心找路是正事!”劉胖答應一聲,轉過頭沒再搭理鬆爺,鬆爺自顧自又在後麵嘟囔了幾句。

我們這些人都不算嬌貴,身子經的住折騰,在這種地方多走走也不覺得多累,但劉胖也不知道是假裝還是真虛,走到最後頭上的汗不住勁往外冒,隻不過金七爺在他身後壓陣,他也不敢那麽多廢話,走幾步抹一把汗,龐老二說:“走的時候也不短了,自打進來咱們還沒歇過,七爺,停下稍休息休息吧。”金七爺麵無表情的點點頭,然後靠牆根兒一坐,擺出他的招牌動作,盤腿閉目,龐老二有心盯他,於是就在原地休息,離著金七爺不過兩步路,後麵人見打頭的坐下了,都三三兩兩或喝水或抽煙。我見蘇玉把背包墊在屁股下坐的舒服,就往她跟前湊了湊,摸出根煙打火點燃了,慢慢的吸,一邊吸一邊想著劉胖的舉動,總感覺有種說不上來的怪異。倒不是我想的太多,隻不過金七爺他們實在過於陰險,在石窟裏沒他領著,我們就象睜眼瞎一樣,千鬆萬鬆也不能在這時候放鬆警惕。想著心事出了神,煙頭快燒到手了我也沒覺,直到蘇玉動動身子準備站起來的時候,我才條件反射般的一把拉住她的衣袖,等我回過神兒,才覺自己緊張的過了頭,不由嘿嘿傻笑兩聲,鬆開了她。

蘇玉竟跟明白我的心思一樣,輕輕歎了口氣,重新坐在背包上,轉過臉盯著我看了一會兒,我叫她看的不好意思,故做輕鬆的說:“你袖子上沾了好些灰塵,我幫你拍拍。”蘇玉整整衣袖說:“那可真叫你費心了。”

我還想再接著說,劉胖從前頭幾步跨到後麵的拐角,一邊走一邊說:“不好意思了,我得方便方便,人有三急麽,既來了擋都擋不住。”這時候龐老二盯著金七爺,我坐在蘇玉旁邊,就鬆爺在最後,原本想著早上偷偷跟他交代過了,要他今天多個心眼兒,劉胖去撒尿也不知真的假的,鬆爺完全該借口尿急跟他一起去,但他這會兒正打著手電看壁畫,斜眼看看匆匆走過的劉胖說:“別尿完了摸不著路啊,先說好,咱們可沒閑工夫去撈你。”

遇到這號同夥也隻能算命裏注定,著急上火都沒轍,好在金七爺和蘇玉沒什麽動靜,劉胖一人想來不會偷著跑掉。

鬆爺在一溜壁畫前挨著看,衛攀的手下趙胡子嘿嘿笑著說:“小尤,這畫你能看懂?昨天要不是大哥非要硬裝文雅……不是不是,我說錯嘴了哈,可別回去亂到大哥那兒嚼舌頭,要不是大哥看這牆上的勞什子畫,咱們也不會弄的暈頭轉向出不來。小尤,別光顧著自己看,畫裏講的什麽,跟咱講講。”

鬆爺咧嘴一笑說:“趙胡子,這畫兒上的講頭太深,給你說了你也不懂,你老實坐著,別淨打岔耽誤我研究這些個畫兒。”

趙胡子也是嘿嘿一笑:“說你胖你還喘開拉,問你個事兒,你受累給說說,知道畫這個字兒怎麽寫嗎?

鬆爺不論跟誰鬥嘴都要落下風,他也有自知之明,因此不跟趙胡子多羅嗦,依舊裝模作樣在壁畫前沉思。等看完眼前這一副轉到下一副的時候,鬆爺略看了兩眼便叫道:“嘿!這是個什麽東西,真稀罕哈,你們都來瞧瞧。”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