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章 逃避到什麽時候

第98章 逃避到什麽時候

男人渾身一寒,再也不敢說些什麽,匆匆而退,從翎府的後門裏逃了出去。

而名叫豔青的女人,則是慢慢的從假山後走了出來,望向天上缺少了大半的月亮。

暗黑的天幕,淺淡的月光,並不飽滿的月亮,宮廷燈華麗的華光,卻照不到她的心底。

抬手掐掉一隻假山上的種植的蘭花,杏色的花骨朵,含苞待放的年紀,卻已經夭折在了她的手心裏。

她的唇邊,含了一抹被毒沉浸過的豔麗笑容,“女孩麽?也不過如此。”

她想到了那個長身玉立,已是絕然出塵風姿的男子,目光中漸漸帶上了一抹癡迷與沉醉,摸著那朵杏色的花骨朵,她低聲喃喃道:“你是我的,也隻能是我的……”

“而靠近你的那些人,我一個都不會放過!”話落,她早已背身離去,巨大的水袖一揮,一股惑人的氣息即刻遠去。

徒留一朵杏色的白蘭花,在月光下的地板上,殘敗零落的身姿。

g頭暖黃色的燈光隻開了一盞,底下的人兒呼吸均勻,脖頸下的皮膚盡數窩入被窩之中,有一縷發絲調皮的滑到她的眼皮上,她也不甚在意。

夏伊朵看著重又恢複安靜狀態,睡的甜美的娜娜,頓時關掉了床頭燈,輕手輕腳的從房間裏退了出來。

她退出房門的時刻,木地板上忽然投上另一抹頎長的黑色身影,嚇得夏伊朵登時要驚叫出聲,幸虧翎羽眼疾手快,及時的捂住了她的嘴唇,並且示意了下裏麵的那人。

夏伊朵這才點點頭表示了解,示意翎羽可以放開自己,她不會叫出聲的。開玩笑,剛把娜娜哄睡過去,她才不會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要知道這一晚上,當老媽子都綽綽有餘了。

翎羽這才放開她,實則是他也確實是被裏麵那個女人人給嚇怕了,他的長眉到現在都沒怎麽舒展過。想說小丫頭這交的朋友,到底都是一些什麽人啊!?

“噗嗤,,”夏伊朵一看見他,便想起剛才的那一幕。

想到娜娜居然把翎羽認成了林朗,並且抱著翎羽的手臂怎麽都不肯鬆手的模樣,夏伊朵就覺得腹腔鈍鈍的痛,那是想笑而不敢笑出聲給壓抑的。

“你還敢笑!?”翎羽放大的麵目整個壓過來,狀似薄怒的威脅道。

想到剛才那個女人拉著他的胳膊,一直哭一直哭的模樣,他就一陣惡寒。他想到剛才被那個女人碰過的地方,就覺得渾身上下都不對勁。

夏伊朵自然是看到他那個嫌棄的行為了,頓時訕訕的收回了準備去推他的手,“那個,翎羽,你的潔癖不會這麽嚴重吧?”

“娜娜不就碰了你一樣麽,又沒把鼻涕眼淚擦到你的身上,用得著那麽嫌棄麽?”

“那我碰你的時候,你不該嫌棄我啊?”夏伊朵的這話是無心出口的,隻是一出口,就覺得渾身上下都不對勁。想了半天終於明白過來到底哪兒不對勁,不就是自己說的這句話,太曖昧太惹人遐想了麽?

“你自然除外!”

翎羽恨恨的緊跟上一句,忽然也明白過來她話語裏的歧義,頓時不要臉的湊過了俊臉,“瞧這話說的,你要是願意碰我,我高興還來不及呢?”

“我就像你手底下養的那隻寵物,隨時等著你linxing呢?”

夏伊朵大窘,麵色漲紅的去推他,口中直罵,“你個臭流 氓,你咋這麽不要臉呢?”

沒想到翎羽居然一把抓住了她如玉的皓腕骨,一雙深邃的黑眸如窗外夜色一般漆黑,款款深情道:“我就是不要臉,我就是要追上你!”

他的眼光太過深邃,或許是因為是血液裏有一半外國血統的關係,他的眼窩格外深邃,這讓夏伊朵不自禁的響起了在女廁裏的那一天,他深情款款的表白……

她的心緊跟著一顫,試著將手腕給抽回來,“翎羽,你別這樣……”她低聲喃喃著,卻不知道這句話一點殺傷力都沒有,而更像是在撒嬌。

卻是沒想到這一回,翎羽反而沒再逼她,非常識相的抽回了對她的禁錮,“小東西,你到底要逃避到什麽時候?”

“我的愛,對你來說就這麽不堪嗎?”

“當然沒有!”夏伊朵快速的反駁,卻不知該接什麽話下去,“翎羽,你別這樣……”她又再度重複了一遍她的話。

翎羽眼底的溫情,卻是慢慢的褪了下來。像是他每次竭盡全力的爭取,每次都隻能得到她為難的回答,他的愛情,難道就這麽可怕嗎?他不懂,她到底在逃避些什麽?

氣氛就在此刻,忽然僵住了下來。

翎羽沉默著沒有說話,夏伊朵卻隻是閉著眼睛微顫這不敢去看他。

牆上的時鍾已經跳到了淩晨三點,寂靜的夜裏,連對白都很是清晰。

淩晨三點,本該是個熟睡的時間點。

翎羽的腳步向後退了一大步,麵無表情道:“很晚了,我應該回去了!”

“……”夏伊朵霍然抬眸,怔怔的看著那人從她的眼前離去。她想說些什麽,卻是無從可說。

“你就沒什麽可對我說的麽?”他走至玄關處,換上皮鞋,才回眸剔了她一眼。

夏伊朵扯了扯嘴皮子,牽強著笑顏道:“今天,謝謝你的幫忙……”

他眼裏的僅剩的一點溫度,在她這句無關緊要的話下,終於快速褪去。

扯了扯涼薄的唇瓣,他笑的毫無溫度可言,“為女士服務是我應盡的職責,況且我也不隻為你一個人服務。”

不再看關上的門扉後她瞬間慘白的麵色,翎羽關門而出,心,卻是一點點的沉了下去。

剛才的那句話,是他刻意激她的,想來,他也真夠失敗,還從來沒有一個女人,值得他如此對待呢?

而待那聲門合上,夏伊朵才霍然醒悟過來,隻是唇瓣依然是蒼白無色的。他剛才那句話,是什麽意思?也就是說除了她之外,他還有這樣對待過別人嗎?

想到他那樣對待過別人,她的心都開始冒酸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