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微妙關係

第18章 微妙關係加入書簽

“你……”夏伊朵怔了怔,才找回自己的聲音,“你醒了啊?”

開放式的廚房門口,影一身深藍色的睡衣,正用手依著門框站在那兒。

卻是,即使他仍在病中身體不適,但是那一身的氣勢依然不減。

夏伊朵的目光閃爍了下,落在他身上那套深藍色的睡衣上,她自然不會有男人的睡衣,而且因為當時時間太過緊迫他身上原來的那套衣服又太破,她也不可能讓他赤身躺在她的床上,所以便去鄰居大叔那裏借了一套睡衣來。

當然,他身上的衣服可是小虎子替他換上的,跟夏伊朵可沒半毛錢關係。

而因為影有將近一米九的身上,鄰居大叔應該隻有一米七,所以當鄰居大叔的褲子穿在影的身上,便直接將長褲穿成了七分褲。

“噗,,”夏伊朵沒有客氣,夏伊朵自然也不會客氣,當看到影居然將長褲穿成七分褲時,夏伊朵已經控製不住笑出聲來。

“……”影的臉一黑,自然是知道夏伊朵笑話他的原因,所以他抿緊了唇瓣,整個人不斷的往外散發著陰暗的氣息,“很好笑?”

夏伊朵對於他這種明明知道他的威脅對她來說毫無半分用處卻依然堅持不懈的行為感到十分無奈,於是點點頭幹脆承認道:“你知道就好!”

不等他發毛,她已經率先開口,“我這裏沒有男性的衣物,你身上的這套還是我借來的,所以你如果不想光著身子在這裏走來走去影響市容甚至讓我長針眼的話,你最好不要有任何的想法,例如你想將你身上這套衣物毀屍滅跡等等,,”

夏伊朵挑高了半邊眉毛,斜睨著他道:“要知道,我可是要物歸原主的!”

聽完這話,影的麵孔已經黑的不能再漆黑了,配上他那不斷往外散發著冷氣的氣場,若是有外人在場的話,估計會被他嚇暈過去,可是夏伊朵不是外人,所以這招對夏伊朵完全沒用。

完全忽視了這丫的黑臉的狀態,夏伊朵就像招呼小貓小狗一樣的衝他招了招手,“既然醒來了又沒事的話,那麽就幫忙將這鍋子端出去,要知道為了熬這鍋雞湯,我可是連飯都沒吃還餓著呢?”

“還有啊,要知道我辛辛苦苦的照顧了你兩天,也算功不可沒了,我相信你對待救命恩人一定不會是你剛才這種態度對不對!?”

夏伊朵的眼兒一眯,肚子裏的那點小九九早已藏不住,“先前說好了的,我救了你,你之後的這一個月,就歸我了!”

待說完這話後,夏伊朵頓時有些氣憤,“我累死累活照顧了你兩天,可算衣帶漸寬終不悔了,結果居然隻要到了你小子的一個月,真是,太虧了!”

她一個人自言自語怒其不爭的在那頭哀歎了個半天,卻不知道影已經將她的話一個字不落的聽了進去。

特別是聽到那句‘衣帶漸寬終不悔’跟那句‘你之後的一個月,歸我了’,黑色的眸光中滑過一絲極其複雜的東西。

雖然燒焦了,雖然夏伊朵是個廚藝與之完全不搭界的家夥,可是基於廚師的手藝跟燉熱加工了很久,所以雞湯還是很鮮 的。

一隻雞,兩隻大肥腿,夏伊朵在給自己盛了一碗雞湯後,在扯下兩隻大肥腿比較了一番後,終於將另一隻小的依依不舍的遞到影的碗裏,還美名其曰:“多吃點,你需要補身體!”

影的黑眸落在碗裏那隻肥白的雞腿上,眸光頗有些複雜,

他可以清楚,夏伊朵是為了他,才買了這隻雞的,還大費工夫煮了一鍋雞湯。

而從剛才那一路她的絮絮叨叨裏,他也聽說了一點,那就是,雞湯很補身體,所以她是特意買給他吃的。

不知為何,在聽到這句話時,他心上那片荒蕪的荒漠裏,居然漸漸冒起了一絲水意。

有生以來,第一次有一個人這樣關心他,在那種莫名其妙的情緒湧上來的同時,他開始慌亂無措。

“……謝謝!”他醞釀了很久,才終於將這句話說出口。

夏伊朵不知道,這一句謝謝,是多麽的難得,因為他從不跟人說謝謝。

所以她隻是無所謂的揮了揮手,“不用謝不用謝,雖然照顧你浪費了我不少時間跟精力,但是接下來的一個月的三餐就包在你身上了,我想你也不會反對對不對,這可是你一開始答應我的!”用力的咬下一大片雞肉,夏伊朵有喝下了一口雞湯,砸吧砸吧著嘴巴,她忍不住在心裏感歎,實在是太好喝了,果然是自己熬的雞湯好喝啊。

雖然浪費了兩天時間照顧這家夥,雖然給他看病吃藥還花了不少錢,不過好歹,接下來這一個月的三餐終於不用自己動手豐衣足食了,要知道她再也不想吃到自己做的東西了。

若是影能聽到她內心的這一番獨白,相比臉上的表情會十分精彩。

但是因為影聽不見這一番獨白,所以對於夏伊朵,他有的隻是感謝!

“……”影沒有說話,沉默卻是代表了他的回答。

寧靜的午後,兩個人,一鍋雞湯,到最後,誰都沒有說話,影隻是默默的喝著雞湯,而夏伊朵更是不客氣,連吃了兩碗米飯,順帶將一隻雞解決了半隻。

吃飽喝足,碗是影洗的,因為飯是夏伊朵做的,所以洗碗的工程自然教給影了,反正,他已經醒了,有基本的自理能力,夏伊朵自然不會過多同情他。

陽光照亮了窗子上的條痕,條條道道,是枝葉反射在上頭的印記。

暖陽融融裏,那張白皙如象牙一般的麵孔更是沉靜如瓷雕。

有風襲來,吹上那細細的絨毛,絨毛飛舞中,隻餘鼻梁骨上那淺淺的斑印在陽光裏特別清晰。

影坐在藤椅上,麵前是一張方桌,有好幾盒藥品跟紗布剪刀都放在上頭,甚至還有一小盆清水。

他的身上依然穿著那套與他的身形跟氣質不符的深藍色七分褲睡衣,隻是他的目光卻不在此, 他的視線完全被眼前那張白皙的如象牙一樣的麵孔吸引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