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南風公園

第四章 南風公園

“先生...我...”王慧軒欲言又止,她隻不過是個新死之鬼,和趙錢也隻是萍水相逢,自己又拿什麽來相求趙錢幫助自己呢?如果是活著的時候也許還能賣弄一下色相,可是現在隻是個鬼魂,而且趙錢也不是個隻會用下半身思考的人。

可是王慧軒又是個偏執倔強之人,自己認定的事情就是十頭牛也拉不回來。這次受了這麽大的冤屈,叫她安心去投胎?大白天見鬼了吧!

“罷了,既然我接下了你這樁生意,自然沒有反悔的說法”趙錢趕緊打斷王慧軒的話,他就怕一個女人在自己麵前哭哭啼啼,不,應該是女鬼才對。

隨後趙錢從右腰懸掛著的一個布袋中取出三塊巴掌大小的灰白色橢圓形甲骨,甲骨的一麵刻有不少密密麻麻的篆體小字,其中一塊甲骨的邊角甚至出現了裂痕,想來應該是年代久遠之物了。

“先生,這個是?”王慧軒還是第一次見到這個東西,雖然不知道到底是什麽,但是她能夠感受到甲骨上傳來的陣陣陰氣。

“這個叫冥牌,又叫鬼牌,也叫命牌”趙錢看了眼王慧軒,接著說道“我們相術一脈分為兩派,一派給人看相算命,一派給鬼推算行運。給鬼算命的話就要用到這種鬼牌,是由實力至少在鬼將級別以上的厲鬼後天凝結而成。每個厲鬼最多凝結一塊天靈鬼骨,而且還不是絕對的。能夠凝結鬼骨的都是厲鬼中強悍的存在,當初我們鬼相一門老祖也是七下拔舌地獄方才機緣巧合下找到幾塊上品鬼骨,親自煉製出三套鬼牌來。”

“哇...沒想到先生的師承這麽厲害!三套鬼牌,豈不是說最少有九個鬼將級別甚至更多的厲鬼被殺了?”王慧軒適時的拍起趙錢的馬屁來,所謂千穿萬穿,馬屁不穿!

“那是當然,我們鬼相一脈的厲害之處多了去了!”趙錢雖然知道王慧軒在拍自己的馬屁,不過被鬼拍馬屁的感覺真不錯啊,趙錢此時再看王慧軒也順眼了許多“隻是可惜其中一套最好的冥牌後來被一位門中前輩遺失了,那位前輩也生死不知。剩下的兩套一套被我師父傳承下來,另一套則被我師姑拿去了”

“那先生手中的這套鬼牌....?”

“這套是我師父幫我煉製的,無論是品質還是精準上自然是沒法和祖師爺他老人家比了,不過用來一般的推算還是可以的”趙錢隨口解釋了一句,隨後招手示意王慧軒過來,接著說道

“你且過來拿著鬼牌,等我說拋,你就用力的將鬼牌拋向空中,明白了嗎?”

王慧軒點點了頭,伸手接過鬼牌。她還是第一次接觸鬼牌,拿在手中涼絲絲的,很舒服。最神奇的是她竟然能夠感覺到鬼牌上的重量,要知道鬼魂一般都是沒辦法托舉實物的。大家見到的那些移動的物體,其實也隻不過是鬼魂將自己的鬼力包裹住,這才能移動物體罷了。

另一邊的趙錢則不知從何處取出了一個小香爐,香爐中插著三支檀香。檀香麵南朝背,嫋嫋青煙緩緩飄散。

趙錢先是朝南拜了三拜,隨後雙手掐訣,口中咒語不斷:“三天之上,以道為尊;萬法之中,焚香為首。乾坤有法,陰陽有定。心假香傳,請告我知,急急如意令...拋命牌!”

早已守在一邊的王慧軒此時一聽趙錢的命令,絲毫猶豫也無,雙手捧著命牌,用力的向上拋去,恐怕她自己都不知道這次是她有生以來用力最大的一回了。

三塊灰白色鬼牌在空中毫無規律的翻滾著,互相碰撞著。幾個呼吸後,啪啪啪三聲,鬼牌依次跌落在地上。

此時的趙錢並沒有著急去看卦象,而是再次恭敬的拜了三拜,等檀香徹底燒完後方才轉身走向這邊地上的三塊鬼牌。

鬼牌毫無規律的散落在地上,其中兩塊鬼牌較窄的一頭指向東方,彼此相抵。另一塊則遠離這兩塊鬼牌,沒有篆字的一麵朝上。而那塊邊角有裂紋的鬼牌,此時邊角的裂紋顯得愈發的明顯,似乎是剛才被摔壞了。“先生...我不是有意的”王慧軒急忙解釋,她很是自責剛才用力過大,弄壞了鬼牌,她可賠不起啊。

趙錢看了眼地麵上的鬼牌,皺了皺眉頭。隨後一抬手,示意王慧軒不要說話。自己則席地而坐,右手掐訣,演算起來。

半盞茶的功夫後,趙錢突然一口殷血吐出,臉色瞬間變得煞白。一雙明亮的眼神此時也變得有些頹靡,最後還是在王慧軒的攙扶下才勉強坐回木椅。

“這次做你的生意真的是虧到姥姥家了,非但壞了一塊鬼牌,還得罪了人,哎...太虧本了”趙錢說話的聲音顯得有些有氣無力,看來剛才那口精血吐出,對他來說也不是很輕鬆。

“先生我不是有意的,隻是誰知道一下子就摔壞了...”王慧軒在一旁多少顯得有些委屈,不過她現在有求於人,也不好真的發作。

“摔壞?”趙錢被王慧軒的話一下子逗樂了“我指的不是這個,要是鬼牌能這麽輕易的被摔壞,那我也就不要做生意了。那塊鬼牌本身就已經有所破損,再加上這次推算的對象實力不簡單,冥牌經受不住天罰,受到破損也很正常”

王慧軒聽趙錢這般說,心裏總算是放心了不少。不過她現在最急迫想要知道的是趙錢推算的結果,畢竟這個關係到自己的死因。

“隻是這次恐怕...罷了,你明晚七點去南風公園”趙錢收下王慧軒遞過來的那枚清朝銅錢,簡潔的說道,隨後閉上眼睛不再言語。

與此同時不知何處的一間密室中,七七四十九支白色蠟燭按照八卦五行擺放,火苗肆意的燃燒著,不算明亮的火光奮力的想要驅趕走所有的黑暗。

密室正中擺放著一張貢桌,桌子上整齊擺放著五個陶黃色瓦罐,瓦罐上各自交叉貼著兩張朱砂封條,就不知道裏麵封印的究竟是什麽。

在密室某個燭光照不到的黑暗角落,一個全身黑袍,帶著兜帽的人突然抬起頭,小聲嘀咕了句“奇怪,貌似有人在推算!可是此地似乎沒什麽人精通此法啊,難道是...”,聽聲音應該是個中年男子。

隨後中年男子在密室的牆壁上輕輕一按,密室的大門打開,門外站著一個麵容姣好,身材魔鬼的女子。

“小七,明晚去南風公園把獵物帶回來”

“是,師父!”女子的聲音聽著很是嫵媚,不過卻多少給人有一種機械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