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惡魂驅散
第30章 惡魂驅散
我看王雅然哭的這麽可憐，連忙抬手幫王雅然擦去眼淚，低聲說：“你不要著急啊，我其實也不知道自己能為你做什麽，還是先去看看叔叔吧。”
王雅然立即點了一下頭，轉身就打開了病房的門。一打開病房的門，我就退後了一步，驚恐的看著前方，天啊？這是什麽情況，怎麽滿滿一屋子都是血淋淋鬼魂呢？
墨玉立即上前一步，把我擋在身後，冷聲說道：“小心，他們不是普通的殘魂，他們已經快要變成惡鬼了！”
王雅然聽到我和墨玉的對話，驚慌的說：“鬼？什麽鬼？真的有鬼麽？我怎麽什麽都看不見啊？”
王雅然說到這裏，她轉頭看向我，向後倒退了幾步：“曉夢，原來你真的能夠看見鬼？”
我本來想要和王雅然解釋幾句，但是我還沒來及得和王雅然說清楚一切，那些鬼竟然都轉過頭看向了我和墨玉。墨玉立即伸出右手，設了一個結界，一瞬間醫院裏就隻剩下我和墨玉還有些惡魂們了。隨後墨玉的手瞬間變成利爪，向那些惡魂撲了過去，我也立即捂著肚子後退了幾步，盡量做到不拖墨玉後退。
“王上，不要動手！他們都是可憐人啊！”一個蒼老的聲音突然從惡魂之中響起。
隨著那蒼老的聲音，從惡魂中走出一個白頭發的矮個兒曉老頭，這個老頭看起來並不像鬼，因為他身上完全沒有血汙，而且也沒有一絲鬼氣怨氣。
墨玉依舊保持著進攻的姿態，把我擋在身後，低聲問：“你是誰？為什麽會叫我王上？”
那老頭低聲歎道：“我是靈，地靈緹介。是我讓他們過來的。會叫你王上，是因為你本就是王啊。”
“我是王？你是靈？靈是什麽？”墨玉皺著眉頭看向緹介，一臉戒備。
緹介搖了搖頭，歎道：“看來王上還沒有恢複記憶啊，我為什麽叫你王上？因為你是鬼王之魂啊，生為人皇，死為鬼王，王上覺得其他鬼怪可以像您這樣修成人形麽？這世上的人死後，能留有殘魂的本就不多，殘魂能變成鬼的就更少了，而能成惡鬼，再由惡鬼變成人形，那就是千年難遇的鬼王之魂。”
我聽著緹介的話，轉頭看向墨玉，低聲重複著那句：“生為人皇，死為鬼王？”
無論是緹介還是司徒瑾，他們的話裏都透露出來，墨玉的身世很神秘。可是到底是什麽身世，和人皇有什麽關係？難道墨玉還曾經做過皇帝麽？
我正在疑惑的時候，就聽緹介繼續說道：“至於靈嘛？人皆有魂，萬物也皆有靈，我就是本地的地靈。現在神已經消亡，人們都開始不相信有神靈了，也就沒有多少人記得我是誰了。在早些時候，人們都叫我土地神，每天都會受到朝拜供奉。可是再過幾年，怕是像我這樣的靈也會消失了，這世間就真成了你們人和鬼的了。”
“既然是靈，本與神同類，為什麽會和惡魂在一起？”墨玉絲毫沒有放鬆戒備，繼續冷聲問。
緹介笑了起來：“因為這些所謂的惡魂啊，他們其實都是王冕的債主啊，是我帶他們過來討債的。”
我忍不住從墨玉背後伸出頭，低聲問：“王冕是誰？是王雅然的父親麽？就算討債，也不能這樣纏繞在他的周圍，要他的性命啊？可不可以先放過王冕，然後再討債……”
“不可以，因為要討的就是命債！”緹介突然提高音量打斷了我的話。
緹介說著，眯眼看向我，冷聲說道：“非人非鬼，非魔非神，你還是像以前一樣，想保全所有人？根本就是妄想！”
我聽出緹介話裏的古怪，可是還沒有等我去問。
緹介就立即轉頭看向墨玉，低聲說：“有債就要有還，欠下命債，自然就要用命來還！王冕他是個地產商，之前曾經承包過一個工程，可是因為他偷工減料，樓蓋到一半就塌了。這些惡魂都是當初被砸死的建築工人，他們死後因為記掛親人，所以沒有消散，均成為殘魂。可是王冕竟然把本應該給他們的賠償金，都扣押下來，一分錢都沒有賠償給他們的家人。現在他們來向王冕索命有什麽過錯？這是有怨報怨，有仇報仇！是天底下最公道的事了！”
我聽到這裏，微微皺起了眉頭。如果真是緹介所說的那樣，這些惡魂都是因為王雅然的父親王冕而死去，那就算他們現在想要王冕的性命，也沒有什麽可說的。可是，僅僅是這麽簡單麽？
我想了一會兒，低聲問：“如果他們殺了王冕，他們會變成什麽樣子？會變成惡鬼麽？”
緹介愣了一下，隨後說：“這就不需要你來管了。”
墨玉眯起眼睛，冷聲說：“你是地靈，地靈的職責就是保護著一方安全。但你卻在故意利用這些殘魂的執念，讓他們殺人成為惡鬼，然後你再吞噬惡鬼，汲取靈力，供你存活，是不是？”
“啊？”我沒有想到這個緹介竟然是靠惡鬼為食？他不是靈麽？怎麽能吞噬惡鬼？
在我看到的神話故事裏，神和靈都是善類，鬼和魔都是邪物，如果靈靠吞噬惡鬼為生，那麽他還是算是善類麽？
緹介這時突然笑了起來：“果然鬼王之魂，竟然看透這些。你說的不錯，可是你又何必與我計較這件事呢？這些都是殘魂而已，他們已經無知無識，隻剩下一些殘念留在人間。我能幫助他們了卻殘念，他們供我繼續存活，這本是兩全其美的是啊。你何不做個人情？不要管這件事了。若是日後你遇到難處，我自然也會幫你的！”
墨玉看起來絲毫不在意那些惡魂該怎麽處理，他看向我，低聲問：“該怎麽處理？”
“你問我啊？”我突然有些緊張，因為我從來都沒有做過這麽大的決定。
但見到墨玉看向我的目光，我猶豫了一下，才轉頭看向那些惡魂，說：“你們是因為王冕沒有把補償款給你們的家人，才纏著王冕不放的。可是如果王冕死了的話，你們的補償款就更難拿到了，假如我可以讓王冕把補償款加倍支付給你們的家人，讓你們的家人能夠活上更好的生活，那你們就可以不再糾纏王冕了麽？”
見到那些惡魂聽到我的話後，竟然看著我點了點頭，我才長出了一口氣，轉頭看向緹介，說：“你說的很有道理，這些殘魂是會消散。但就像人一樣，人都有死得一天，所以就算被人殺了也無所謂麽？而且他們最深執念根本就不是殺了王冕，而是讓他們活著的家人過上更好的生活，你根本就是故意曲解他們的心意。你是土地之靈，竟然靠吞噬惡鬼為生，你配做與神並提的‘靈’麽？”
緹介赤紅著眼睛，盯著我大喊：“如果我不吞噬他們，我就要灰飛煙滅！難道幾個殘魂還沒有我的重要麽？我是靈，是土地之靈，怎麽可以就此消散？現在沒有人供奉我，也沒有靈氣可以補充，我不吞噬惡鬼，又靠什麽來存活下去呢？”
緹介喊完，竟然蹲在牆角大哭起來，他本來看起來就是個很矮小的幹瘦小老頭，現在蹲在牆角就更顯得矮小了。
我原本覺得緹介做得事有些過分，可是他哭唧唧的又很可憐，我想了一會兒，就把司徒瑾給我藥丸拿出來了，我把藥丸拿到緹介麵前，低聲說：“這個藥丸給你，我也不知道這個藥丸對你有沒有用，可它也是補精血的，可能你會用得上吧。我現在是用這個藥丸換著這幾個惡魂，可以了吧？”
緹介看著我，然後慢慢把目光落下，落在了我手上的藥丸。他的目光緊盯著那個藥丸，放著精光。我看到緹介的眼神，就知道這個藥丸肯定對他有用的。
我正準備把藥丸交給緹介，這時墨玉抬手攔住了我。
墨玉的眉頭緊皺：“那個人就給了你這些藥丸，如果給了他一枚，就說明你有一天不能服用藥丸，那你不僅會很危險，而且你一定會很痛……”
“我知道。”我一般說著一邊把手中的藥丸交給了緹介，對緹介說：“我不懂吞噬惡鬼是怎麽回事，也不知道會不會造成什麽後果，可總是覺得不是真麽正路。如果需要有人拜奉你，你才能繼續存活下去，我願意以後拜奉你，你以後不要再做這種事了。”
緹介接過我給他的藥丸，他深深的看了我一眼，最後什麽都沒有說話，甚至連感謝的話都沒有說，就直接消失了。
墨玉看著我，皺著眉頭：“可是你怎麽辦？”
我笑了一下：“我明天不吃藥也可以，然後多吃些東西。痛我挨得住，之前又不是沒有痛過，咬咬牙就能熬過去了。但是我沒有辦法看到一個人……哦不，緹介是靈，他看起來也很可憐的，如果讓我眼睜睜的看著他消失，我真的做不到。這和看著一個人死在我麵前，有什麽區別呢？”
而且更重要的是，這個緹介似乎知道墨玉和我的一些事，也許幫他一回，他將來對我們還有些用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