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滴血的刺青(5)
第5章 滴血的刺青(5)
八點左右，電話鈴就響了。霍焱想都沒想，就知道是誰來的電話。果然，電話是芒克打來的：“貨我們已經收到了，但情況與你說的似乎略有出入。他似乎在哪個倉庫裏睡了二、三天，這是怎麽回事？”
“怎麽，晚兩三天不行嗎？”
“那倒也沒什麽。你打算什麽時候離開現在的地方？”
“請你把那些討厭的蒼蠅趕走！”
“這不用你擔心，隻要貨到手了，隨便你到哪兒都行，與我們無關。你要是回來，請給先生的辦公室打個電話，貨款還有一部分沒給你。”
“知道了。”霍焱掛斷了電話。這個老狐狸，不知又要耍什麽花活。不過，為了將事情做個了結，他還得起身回遼北。等待他的，不知是凶是吉。
次日晚，霍焱和喬娜動身返回遼北。他們身後沒有一點盯梢的跡象。到遼北時，已是晚上九點過了。他們臨時在遼北的商業飯店定了個房間住下。
剛剛安頓好，霍焱再次接到了芒克打來的電話，讓他去喬娜房子把餘下的貨款取走。霍焱把喬娜把電話內容告訴了喬娜。霍焱要喬娜在這兒等他，可喬娜非要跟他一起去。十分鍾後，他們出現在喬娜原來的那個房子。電鈴響後，來開門的是個漂亮女孩。
“你是霍焱吧？”女孩含含糊糊地問，臉上的表情不是很明朗。霍焱點點頭，他腦子裏突然閃過一個念頭：這女人一定知道這筆交易的內幕。芒克在房間內等他們。霍焱讓芒克把款結了，他想急於帶著喬娜離開這裏。
“先別急，關於這次的事，先生還有話要問你呢，有些地方需要弄清楚，錢還不能馬上給。”說完，芒克抓起他的手就往裏走，霍焱跟在他身後。
“這次完成任務花了你不少時間，辛苦了。事情幹得不錯，不愧是行家啊。不過，你在半路上把貨扔在倉庫裏玩了兩天是什麽意思？”老萬走了進來。
霍焱沒有說話，老萬問：“喬娜身體還好吧？”
“請別叫得那麽親熱，她已經是我的人了。”
老萬笑了笑，沒說什麽。芒克手裏提著一隻紙袋走進來。
“這是餘款，你點一下吧。”芒克把帶子放在他麵前。帶子裏有四個方形的紙包，霍焱打開包看了一眼，便重新疊好放回袋裏。接著，他起身走出臥室。老萬將他送到門口。喬娜靠在電梯旁的牆根站著。看見霍焱，她對他溫柔地微微一笑，向他走過來。
回去是喬娜開車。車剛一發動，霍焱好像聽見摩托的啟動聲。他回頭看了看，連摩托的影子都沒有，他又重新坐好。突然，一束黃色的光閃了一下，掃過霍焱的眼角，他躲在背光處，再一次回頭觀看。隻見一輛摩托車正拐過兩幢並排的公寓前麵的十字路口，朝著他們這邊直奔過來。
霍焱說：“如果對方一直跟到高速公路，也在公路入口處下車的話，就肯定是尾巴了。那就說明老萬還不打算放過我們。”
事情幹完了，老萬還死盯著霍焱不放，不外乎兩個原因。其一，霍焱深知楊閘被害的內幕，老萬必須掌握住霍焱的一舉一動，這關係到老萬自身的安全。或者幹脆殺他滅口，根除隱患。其二，幹掉霍焱，也可報喬娜被奪走之仇。這對老萬來說，真是一箭雙雕，他豈肯善罷甘休。
老萬，真是個老謀深算的老狐狸呀！霍焱恨不得將他撕成碎片。
此時，高速公路的入口處到了。喬娜將車開離車道，摩托緊緊跟著。
“摩托車也進入口線了。”喬娜說。
“好的！這下把車開到另外一條叉道！那兒有個運動場，你把車開入岔道，我下車去，把摩托上那小子揪下來。如果後麵還有跟蹤，我把他們也一起攔住。你別回飯店了，老萬知道那兒，你到我的公寓去。”霍焱從後麵的坐席上拿過提包，從裏麵取出扳手和兩把小刀，一把放在喬娜的提包裏。
不一會，就到了車站前的運動場，霍焱在車子轉彎的一霎那，從車上飛快地跳了下來在拐彎處的一個隱蔽地方埋伏起來。摩托車越來越近，車燈把路麵照得通明。霍焱急忙脫下上衣，他一隻手拿著衣服，一隻手緊握扳手，小刀放在褲兜裏。
摩托車在拐彎處放慢了速度，車身微微有點傾斜。霍焱用力把衣服扔了出去，衣服正好蓋在駕車人的護目鏡上。駕車人遭此突然襲擊，猛刹住車。車輪嘎吱嘎吱亂響，車打了個轉，倒下了。路上濺起了火花，駕車人被甩出了好幾米遠。霍焱跳上前去，對著那人的腹部就是幾腳，那人發出一陣呻吟。接著，霍焱又用扳手猛擊他的膝蓋，那人慘叫一聲，在路上打了一個滾兒。這一擊可不輕，他的膝蓋肯定被打得粉碎。霍焱又在他的腰上踢了幾腳，然後用扳手對準他頭部又是一擊，那家夥趴在地上不動了。霍焱隱隱約約看見他長著一張圓臉，護目鏡還戴在眼鏡上，他在低聲呻吟。
霍焱用扳手輕輕敲了敲那家夥的護目鏡，那人不斷地呻吟，霍焱又將扳手在他麵前提來提去，一時忘了輕重，碰到他的護目鏡上，那人偏著頭，慢慢取下了護目鏡，接著就不住地喘氣。霍焱點燃打火機，照了照他的麵孔。霎時，霍焱被一種意外的想法所包圍。
“你是不是老疤的人？”霍焱問道。
那人沒吭聲，霍焱說：“如果你的槍法再好一點，就不會受今天的皮肉之苦了。”霍焱從他身上搜出一支手槍，“狗雜種，你們在遼北轉來轉去，想給你們老大報仇？”
那人依然說不認識老疤，霍焱站起身來，衝著那家夥受傷的膝蓋又是一腳，那家夥慘叫了一聲。霍焱將扳手塞進他的嘴裏，然後繼續踢。
“別踢了。”最後，那家夥忍不住了：“是老萬手下的芒克告訴我的。五天前的晚上。芒克從遼北打電話到海濱市。”
“老萬和錢紹飛是莫逆之交，讓我幹掉老疤的正是錢紹飛。可以說老萬是老疤的死敵，他難道會告訴你有關我的消息？你不覺得可笑嗎？”
“可笑不可笑我沒想到過，也不知道老萬和錢紹飛的關係，我隻知道要找到一個叫霍焱的人，並把他殺掉。老萬也決意幹掉你，芒克說的。”
霍焱又給了那家夥一腳，然後離開了球場，掏出手機給喬娜打電話。奇怪的是，喬娜沒接電話。
霍焱在公寓前下了車。他站在門口，從兜裏掏出鑰匙。門沒鎖，霍焱剛剛放下的心又提起來了，他把鑰匙放回兜裏。屋裏靜悄悄的，他從腰間拔出扳手，輕輕轉動門的把手，將門推開一道縫窺探裏麵的動靜。
“喬娜……”霍焱輕輕地叫了一聲，沒有回答。他把門打開走了進去。突然一隻手從旁邊伸過來，一把抓住霍焱開窗戶的手腕，霍焱將扳手狠狠地向下砸去，對方鬆開了霍焱的手腕。霍焱後退了半步。兩個男的幾乎同時從裏麵躍了出來。是老疤的人，霍焱見過他們。他倆手裏都握著一把短刀。
霍焱猶豫片刻，他不想在公寓裏打。門敞開著。一把短刀抵住他的腹部，他向後輕輕一跳，背碰到了門，門‘砰’的一聲撞在牆上霍焱撒腿就跑，那兩個人在後麵猛追。他飛快地跑進植物園，夜幕將他籠罩在一片黑暗之中。那兩個人緊追不舍。
霍焱的耳朵努力捕捉著腳步聲。一個影子晃動了一下，霍焱一躍而起，扳手狠狠打在對方的手腕上，對方骨頭被打碎了。又想起一陣雜亂的腳步聲，霍焱跑了幾步，躲在樹幹後麵，張大嘴，一點一點呼吸。腳步聲也戛然而止，四周死一般地寂靜，隻有倒在地上的那個家夥在不斷地呻吟。霍焱屏住呼吸，他的襯衣被汗水濕透了，緊緊貼在身上。踩在地上的聲音又響了起來，來自他的身後。他把身子慢慢向後轉過去。又是一陣摩擦的聲音，這聲音來自霍焱的左側，緊接著跳出一個黑影。還沒等霍焱轉過身來，一把短刀從側麵斜刺過來。
霍焱左側腰部被捅了一下，他感到一陣劇痛，倒在地上。他在地上打了個滾，想馬上翻起來，但一隻腳已經靠近了他。霍焱眼疾手快用扳手對準那隻腳砸去，對手重重地倒在地上，與此同時一隻短刀又刺進了霍焱的手腕，他感到一陣撕裂般的疼痛。
霍焱站起身來，腿立即被人從旁邊緊緊抱住。他聽到了一陣呻吟聲。霍焱揮起扳手向下砸去，手鬆開了，呻吟聲仍在繼續。與此同時，又一把短刀斜刺過來，他躲閃了一下，他覺得大腿外側隱隱作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