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集市上的濃痰

第4章 集市上的濃痰

三個月後的青石鎮熱熱鬧鬧的,來來往往的人群讓青石鎮像是在過節一樣。

今天是初一。是青石鎮每月逢一才有的大集市。左鄰右鄉的村民都來趕這大集。密集的人流和那大城市竟是有些相像。

“師妹你快來看,快來!”

一個攤子前,一位白衣青年朝著熙熙攘攘的人流裏招手。一個讓人過目不能忘的姑娘奮力的鑽過人流,到了白衣青年的身前。

“二師兄,你找到什麽好玩的東西了?”

姑娘的聲音非常的脆,還有點甜。像一種水果,讓人想要吃上一口。

“師妹你看。”

白衣青年的手裏有一個圓圈。大大小小的和一個大號土豆差不多。姑娘接過圓圈細細的看了一番。

“這個怎麽玩?”

“你放在手裏搓一搓。”

“搓一搓就可以嗎……哇!”

師妹手裏的圓球突然變了顏色,還散發出陣陣香氣。

“搓一搓就是這麽樣嗎?”

小師妹使勁兒的搓起來,嗚啊哇呀的叫喚個不停。這可讓攤子後麵的老板有點著急。

“小夥子你不會不買吧?”

白衣青年說:“當然買,你放心。你這個多少金玉石?”

“哪裏還用得著金玉石?隻要一塊金石就行。”

攤主說完,馬上跟那嗚啊哇呀的小姑娘說:“我說小姑娘你慢點搓。像你這樣,三兩下就搓沒了。”

“是嗎?哦,還真是的。你還有嗎?我要買。”

看著手裏的圓球已經變成了玻璃球那麽大,小師妹明顯的是沒玩夠。

“喲喲喲!不就是一個搓香球嘛,沒見過世麵的樣子,真是給我老王家丟人。”

一隻腳偷偷的踢在了,蹲在地上的小師妹的屁股上。

“是哪個王八蛋踢我?”

小姑娘起來還沒有回過身,巴掌先就掄了過去。

“真是潑辣。唉……也就是我這樣溫婉的男人能受得了你。”

溫婉的男人後退半步躲過小姑娘的手掌,手中的折扇一下點去了姑娘的後背。

剛巧姑娘這時轉過身來,折扇一下子就點到了姑娘的胸口上。

“混蛋!”

二師兄揮拳擊向來人麵門,一柄劍就出現在了二師兄的脖頸前。

唰!折扇打開,那人還扇了兩扇。

“我說魯懷仁你怎麽上手就打?我們可是親家啊。以後我和優璿成親了,你可就是我的二師兄。打打殺殺的多不好?是不是啊,我的小娘子?”

“王吃奶你個癟貨,除了靠你的幾條狗,你還有什麽能耐?”

這姑娘雙手掐腰破口大罵的模樣,竟然讓那個王吃奶興奮了起來。

隻見他雙目迷離,還微閉上了眼皮。嘴巴略張,那粉紅的舌頭硬生生的在門牙下麵打了一個圈。

啪合上折扇,王吃奶連連指著小師妹說:“這就是我的菜,誒呀媽呀……我的心啊,癢死寶寶了。”

“王寶寶你惡心死我啦!”

小師妹銀牙一搓,呸的一口痰就奔著王寶寶的麵門吐去。

那柄阻攔魯懷仁的劍,橫在了王寶寶的麵門前,擋下了,怎麽看起來都不像是姑娘應該有的濃痰。

“一邊去!耽誤我看媳婦!”

王寶寶身旁有四個白衣人,每人身上都背負一柄長劍。隻有一個人的劍是出鞘的,還被人吐上了一口濃痰。

不忿之色隻是一閃而過,因為又有人來。

“三弟,不要太過分了。”

來人是王寶奇,王寶寶的二哥。他和王寶寶隻是名字很像,其他的完全不像。就好比一隻鴨子下了一窩雞崽兒,裏麵突然出現了一隻天鵝,盡管是外表很像。

“胡優璿小姐,很對不起,我代替我弟弟給你道歉了。”

王寶奇給胡優璿鞠躬賠禮,又對著魯懷仁如此。

“懷仁兄弟,也是對不起了。”

王寶奇的腰還沒直回來,魯懷仁拉起了師妹的手。

“師妹我們走。”

“如果你們就這樣走了,我們之間的誤會豈不是會越結越深?在以後,在這青石鎮上我們王胡兩家可怎麽相處?”

王寶奇說著話,擋住了魯懷仁二人的去路。

“不如聽在下一言,我們去醉仙樓,由我做東擺酒一桌,給二位賠罪。好將我們之間的誤會化解開,畢竟以後優璿小姐還要和我家三弟好好相處。”

“相處個屁,我是不會用正眼看他的,還想娶我?你王家的門是不是被你家白癡寶寶用腦袋擠大了?”

本來還是指指點點的圍觀人群,哄的笑開了。

“胡優璿!你不要敬酒不吃吃罰酒。我還告訴你了,你這輩子注定就是我媳婦,我看你敢不答應一個!來人!給我綁!”

劍上有濃痰,心中有殺氣。肚子裏的怒火,正好借著主人的命令發泄。

同是身穿白衣的人,一劍就要劈斬了魯懷仁!

“嗨!”魯懷仁大喝一聲,雙掌互拍。一蓬淡淡的灰色霧氣自雙掌中散出。在長劍刺在額頭之前,布滿了魯懷仁的全身。

叮叮當當連響一十六聲後,在火星四濺中四柄長劍同時刺在了魯懷仁的額頭咽喉胸口小腹!

怒目圓睜,魯懷仁一步跨出。雙龍出海!雙拳直擊懟在了倆白衣人的臉上。砰砰兩聲!兩位白衣護衛霎時飛出了五米開外,落進了看熱鬧的人群裏。

嗡的一聲大響,圍觀的人群四處躲避。

“師妹趁亂你趕緊走,我擋著他們!”

“我不,我也不是吃素長大的!”

胡優璿不依師兄的話,反手抽出一口刀。窄窄的刀身,一泓彎月的月光自刀身閃過。

“彎月刀?”

這時王寶奇上前,擋在了魯懷仁的麵前。

王寶寶踮著腳,拿著折扇指著白衣護衛。

“你們都是群廢物,四個都打不過一個!要你們有什麽用?”

“三弟,不是你的護衛沒用,而是這位懷仁兄深藏不露。是不是?魯懷仁。”

魯懷仁雙拳互擊,冷冷的盯著王寶奇。

“深藏不露?二哥,他也不過是武徒三段而已。有什麽厲害的?”

“三弟你可是有所不知。在戰技中有門煉體技法,可以讓人在短時間內獲得不死之身。懷仁兄,恐怕你這個不是。你這個應該是與之相似的石膚術。”

“二師兄,你練成石膚術了?”

魯懷仁忽然動了,雙雷灌耳奔著王寶奇打出。

“師妹盡快殺了王寶寶!”

“不用你說!”胡優璿呸的又是一口濃痰射出。手裏的刀,在跨出三步後,斬向了王寶奇身後的王寶寶。

看胡優璿手中的刀。刀鋒未至先有彎月映空。這就是彎月刀取名的由來。然而被攻擊的人,看到的是彎月,看不到的是刀鋒。

剩下的兩位白衣護衛振劍急刺,圍魏救趙的法子是最有效的解圍手段,也是保護自己的好方法。然而在彎月刀的麵前,都是徒勞。

因為彎月是刀鋒,刀鋒也是彎月。

王寶寶看到的是彎月,沒看到的刀鋒去了白衣人那裏。

細微之極的嗤響聲嚇壞了王寶寶,兩顆掉落的人頭也嚇傻了王寶寶。

看不見的刀鋒過後,兩顆人頭落在了王寶寶的麵前。

砰!一個熟悉的人影跌落在了胡優璿的腳邊。

“二師兄!你怎麽樣?”

“咳咳咳……死不了!”

魯懷仁爬起來,雙拳再握。

“我纏住他,你盡快拿下王寶寶。”

“你們想得倒是美麗,我會如你們所願嗎?”

不知何時出現在手的通鐵棍,已經掃到魯懷仁的腰間。

腳蹬地,魯懷仁不管不顧一個箭步到了王寶奇的身前,重拳直揮王寶奇優雅的臉。

砰!通鐵棍橫掃在了魯懷仁的腰間,棍風帶起的灰塵和魯懷仁一起橫飛了出去。

彎月刀動了,彎月再現。目標是王寶奇而不是王寶寶。

“真是好默契啊,怪不得是師兄妹呢。”

王寶奇居然收了棍子,看戲一樣看著出現在自己胸口前的彎月。

刀鋒停在了王寶奇咽喉三厘米處,不能再近一分。通鐵棍頂在了胡優璿的腋下,一臉的痛苦,這一棍讓胡優璿疼得厲害。

“你能看見我的刀鋒?”

“我能讓你看見武徒兩段和三段的區別!”

真是快,剛剛還在自己兩米外的王寶奇,已經到了胡優璿的麵前。來不及躲閃,胡優璿就看到包子那麽大的拳頭打在了自己的小腹上。

啊!

是魯懷仁!是一柄刀,一柄刀身上刻著濁日兩字的刀,砍在了魯懷仁的肩胛骨上。刀刃入體,破了他的石膚術。魯懷仁痛苦的聲音先師妹一步響起。

“怕怕啊!嚇死寶寶啦。”

王寶寶右手握著濁日刀,左手拍著自己的胸脯。那上麵的肉,一顫一顫。

看魯懷仁被二哥一棍子掃飛,王寶寶趕了過去,落井下石魯懷仁。

“我叫王寶寶就以為我不會打架?石膚術?還想殺我?我今天看你怎麽死!”

王寶寶抽刀橫切,對著魯懷仁的咽喉。

“哈哈哈!去死吧!”

“二師兄……”

胡優璿的聲音裏帶著哭腔,掙紮著要去救人。王寶奇獰笑著一腳踏在了胡優璿的後背,看著刀已經到了咽喉的魯懷仁。

“哼哼!小小的一家武館也敢和我王家作對!”

王寶寶很高興,好似這份高興傳染給了他手中的濁日刀。濁日刀竟然發出了低微的刀鳴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