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塗凡華

第34章 塗凡華

非常深沉的聲音,讓展破魂不得不將注意力全部的放在說話人的身上。

“展破魂?”

“是。”

“你去戰堂找段韌。你劃撥到他那裏。所有的安排一切都聽他的。去吧。”

這人每說一句話,就有明顯的停頓。有些怕展破魂聽不明白的意思。如果從另一個角度,也可以是說,怕展破魂記不住他該去的地方。

展破魂是一聲馬上退出了房間。這個人給他的感覺太壞。他看自己,就好像看著死人一樣。

戰堂在哪裏?段韌又在哪裏?足足半個時辰後,展破魂才找到了戰堂。足足等兩個時辰後,才見到了段韌。

段韌是一個漢子,身高兩米的壯漢。看見段韌,展破魂就想起了xx,想起了他手裏的雙錘。

“你是展破魂?”

這半天不到的時間裏,展破魂記憶最深的就是:“你是展破魂?”所以當段韌問展破魂,你是展破魂的時候,展破魂大聲的說:“對我就是展破魂。”

段韌道:“你是第一個在我麵前說話這麽大聲的人。”

展破魂說:“我是第一個在你麵前說話這麽大聲的新人。”

“你很清楚你自己的身份。”

“我清楚。”

“很好,現在去膳堂。把裏麵的水缸挑滿。”

展破魂問:“是不是天黑前不挑滿就沒有晚飯?”

展破魂清楚的記得,他在等段韌的時候,天就已經黑了。

第二天的早飯午飯晚飯展破魂都沒有吃到。因為膳堂裏有水缸一千口,每口缸需要挑水十八擔。每一擔水來回需要半個時辰。

挑水的路上,展破魂遇見了林芳兒。那是在展破魂來到戰堂的第三天。

林芳兒攔在了展破魂的前麵。關心的問:“勤勞的挑水工,你為什麽不歇一歇?”

展破魂又想拔刀,活劈了眼前的人。可是展破魂很餓,沒有多餘的力氣拔刀。

“這個水桶不能放下,因為下麵是尖的。”

“有什麽問題?”

“問題是我已經挑了三天,還沒有吃過飯。”

“問題不是這個,而是你傻。”

“傻?”

“膳堂任何時候都有吃的,任何人都可以去吃。隻要他有金石。”

“沒有完成任務的也可以去吃?”

“完成任務的可以免費吃。”

展破魂丟掉了水桶說:“我發現這裏的規矩非常的公平。”

“當然。”

“我去吃飯,你要不要一起去?”

林芳兒手指扭在了一起,害羞的說:“你是要我和你一起吃嗎?”

展破魂說:“我就是客氣一下。”

林芳兒說:“你這樣,好嗎?”說完,林芳兒費勁力氣的打壞了展破魂丟下的水桶。對展破魂說:“這裏的規矩很公平,損壞門派裏的工具要賠償。”

“這不是我打的。”

“我說是你打的,就是你打的。”

“憑什麽?”

“憑我是門派當值的巡察,還有,門派刑堂長老是我師父。”

三天沒有吃過飯的展破魂,現在沒有了一丁點的胃口。

那對水桶是由烏金所做,需要賠償八百金玉石。

人在難過的時候,時間過得總是很慢。度日如年的展破魂來到戰堂的第六天,終於不再挑水。因為有一項新的任務給了他。

新任務是倒馬桶。不是人的馬桶,而是踏雲馬吃飯用的桶。

踏雲馬吃肉,吃肉的時候還護食,沒少因為這個原因在進食的時候打架。所以每匹踏雲馬進食都會用一個木桶。很大很大的木桶,因為踏雲馬的食量很大。

就算是自己單獨一個木桶,動物圈占領地的習性還是保留著。那就是踏雲馬吃飯之前都會往自己的木桶裏來一泡尿。馬的家夥事大,尿量也足,準頭卻是差點。所以,整個木桶還有木桶的周圍,都是肉味飄香在了尿騷中。

這次不再是一個人,展破魂有了伴兒。一起幹這個活的有十八個人。正山派有踏雲馬一千八百匹。

踏雲馬每日進食兩次。一個人每天要倒掉兩百個木桶,還得洗刷幹淨。任務量不是一般的大。

這一日午後,展破魂看到了新麵孔加入。

“有新人來,就有舊人走。不知道是走到了哪裏。唉……”

說話的人叫朱彥理。展破魂來的第一天,就是他幫著展破魂倒木桶,教給展破魂倒木桶的訣竅。

“朱兄弟你這話什麽意思?難不成還有什麽區別?”

“展老哥你不心裏明鏡似的?要麽找了人,脫離苦海;要麽走了人,脫離正山派。”

朱彥理唉聲歎氣一番,又上前去幫助新人。展破魂也去幫忙。正在倒木桶的新人,和展破魂剛來時一樣的笨拙。

“兄弟啊,我叫朱彥理,他是展破魂。你呢?”

“朱大哥展大哥,我叫華千骨。今天真是謝謝二位哥哥了。”

展破魂說:“是不是因為你叫華千骨,你就來了這個地方?”

“展大哥為什麽這樣說?”

“花千骨可是個大美人,你個老爺們家家的怎麽也叫花千骨。”

“我姓華,不姓花。華家到我這輩是千字輩。骨是因為……我打小就愛啃骨頭。”

朱彥理問華千骨:“因為什麽來的這裏。”

“這裏不好嗎?我今天才加入的正山派。難道來這裏還得是需要原因的?”

展破魂和朱彥理互相看了一眼,都沒有說什麽。展破魂相信,用不了幾天這個華千骨就會明白,來這裏的人都是受到排擠的,或者說是需要被趕走的人。

展破魂不能走。五老在昨天找人傳進來消息。州府下來了人,就在紫華城裏。聽說正在和正山派交涉。

展破魂相信,如果現在他自己離開正山派。死是唯一的結果。

晚飯過後,林芳兒來了。

“你怎麽在這裏?”

“我不在這裏還應該在哪裏?”

“我真的沒想到會把你分到這裏。那天我還去丹堂找了你,沒想到你去了戰堂。我去問了裘長老,他說是底下人分錯了地方。後來我去找了段韌,讓他照顧你。也是沒想到,他竟然是這樣照顧你。”

“你照顧的也不錯,我就那麽點兒金玉石都讓你弄沒了。”

“不就是那麽點金玉石,我給你!小氣樣。”

展破魂識趣的閉上了嘴巴。林芳兒也沒有了話說。氣氛悄悄的有了些尷尬。

“聽說有人在找我?”

林芳兒一下沒有反應過來,再一想才明白了展破魂的意思。

“是有州府的人來正山派,不過不是為了你,是為了別的事。你的事也是偶爾知道的,就是順便提了下。被裘長老擋了回去。”

“裘長老是誰?”

“擾心殿你見到的人,就是裘長老。”

展破魂再沒有話說,林芳兒也不知道說什麽好。氣氛明顯的尷尬起來。

“我走了,你放心。我這就去找段韌。”

林芳兒說完,低著頭離開了馬廄。朱彥理躡手躡腳的從馬車下來,生怕打擾到正在出神的展破魂。

“林芳兒可是我們正山派的一枝花,她竟然來到馬廄找你,你們的關係一定不淺。等老兄發達那天,可別忘了老朱我啊。”

展破魂還在出神,貌似沒有聽到朱彥理的話。

“喂喂,人都走了,還發什麽呆?”

朱彥理推了展破魂一把,展破魂才回過神來,衝著朱彥理訕笑了一下,就去了馬車。

“我們走吧,今天的木桶還有一多半呢。”

吃喝拉撒睡,展破魂等人都是在馬廄旁的一排木屋裏。其實,在這裏的人,已經算不得是人了。雖然出了紫花嶺,穿著正山派下發的服飾,會得到羨慕嫉妒的目光。

異國他鄉的漂流客,返鄉時也是如此吧。

在馬車上,展破魂還在想著剛剛他想的事情。

關於自己的去處,裘長老,絕對沒有疏忽。可是他為什麽這麽做呢?

第二日,就有人帶著展破魂離開了馬廄,回到了戰堂。段韌沒有在,給展破魂做安排的是一個娘們,很潑辣的娘們。

娘們不耐煩的問:“你都領到了什麽?”

“這身衣服。”

“沒了?”

這位娘們更加的不耐煩了。衝著屋子裏其他的人就開始吼。

“段韌他女馬的是不是呆膩歪了?想換個地方呆呆?告訴他!要是他有這心思,你塗老娘成全他!”

滿屋子的人,沒有一個敢出聲的。大氣都不敢出,哪裏還敢出聲?

喊過幾句後,塗老娘的氣消了一點。然後還是對著屋子說:“這展什麽的東西一樣都不能少,馬上給他補齊!話不說二遍!”

說完就走。等她走過了一刻鍾後,屋子裏才開始有了交談的聲音。說的是什麽,展破魂聽不清楚,他們的聲音太低了。

當天晚上,段韌就把東西都給了展破魂。什麽話都沒有說,不過死人堆裏爬進爬出的展破魂,明顯感受到了段韌的殺意。

東西很多,有防具一套,精煉級的。精煉刀一把穩氣丹十枚止血散十份弟子令牌一個金玉石一塊金石百塊過林袋一個一本心法和一本刀譜。

到了今天到了現在展破魂才算得上是,真正的戰堂弟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