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鬼子

第九章 鬼子(1/3)

黑皮老六他們幾個已經被陸遠的講述的事情給震住了,擱平時這根聊齋似的東西,壓根就沒人信。

可是就是現在,就在昨晚,我們才經曆了一場詭異的驚心動魄,由不得我們不信。

不過說到現在,也算是解開一部分。不過更大的疑惑也產生了,這片沒邊沒沿的林子裏,究竟有什麽東西吸引著高層,以至於讓他們派一茬子又一茬子的人拎著腦袋來這兒冒險。

此時大家也全然明白過來,陸遠這麽做,真的是為了大家好。

高層是不會拿我們這幾個小兵卒子的命當回事的,我們自己要是再不惜命,就真的成了傻帽炮灰了。

好半晌之後,黑皮老六才尷尬地咳嗽了一聲:“那什麽,其實兄弟們也沒有別的意思,就是想弄個明白。你也看到了,這片林子有鬼,沒一件事是正常的。”

陸遠擺了擺手,顯出一副無比疲倦的樣子。好像這件事壓在他心裏的一塊大石頭,現在終於放下來了,“好了,這事就這麽過去了,今後的行程肯定會越來越艱難,弟兄們都互相照應著點,能活著出去的,就別扔這兒。”

說到這裏,陸遠頓了頓,做了一個深呼吸,好像是一吐心裏麵的鬱悶。

片刻之後,他的精神已經好轉,臉上不再是那種猶疑不定,取而代之的是之前的剛毅決絕。

他的情緒調節如此之快,看得出來,他能當上警衛營的營長,絕對不是運氣那麽簡單,但就這份兒控製力,就不是一般人可以比擬的。

陸遠長舒了一口氣,臉上的剛毅猶然,重新回了那種不容置疑的強勢,一揮手:“繼續走。”

當兵當兵,吃糧聽命。

盡管我們已經知道了一些秘密,但是也無以改變我們當前炮灰的命運,充其量隻是明白一點的炮灰。

所以,該做的事還得做。

這一天跋涉得異常辛苦,昨天亡命一天,現在已經疲憊不堪。早晨拿回沒休息的時候還好,還能堅持,一旦停下來,再動身的時候,渾身的骨頭酸得就跟散了架似的,一點力氣都沒有。

等到傍晚的時候,雨基本已經聽了,我們也實在撐不住了,這才找地方宿營。

這一次刀牙選地方選得格外精心,把周圍幾棵樹上的藤蔓,挨個都查看了一邊,這才放心定下宿營地來,也虧了他居然還能有這份多餘的體力。

我們胡亂地嚼了幾口行軍幹糧,找個舒坦一點的樹杈,倒頭就睡。

盡管昨晚的黑毛人皮的襲擊

,仍舊在我們的心裏還有餘悸,尤其是對睡在樹上,都有陰影了。

但是沒辦法,在雨林裏,樹上是最安全的地方。睡地麵上不但太潮,就是雨停了之後的蟲子,我們也受不了。

草叢裏的草皮子,比什麽猛獸都要來的可怕,要是遭到圍攻,不出半個小時,就能把一個大活人給吸成人幹。

不過有了昨晚的前車之鑒,我們這次專門留了人值夜,以防萬一。

後半夜的時候,我被叫醒,全身上下的關節,僵得就跟生了鏽似的,動起來又酸又疼。

我伸手一下一下揉著關節,就看到黑暗裏麵,兩米開外,一個紅點忽明忽暗地閃爍著。

那是黑皮老六所在的地方,剛才就是這小子把我叫醒的,一看就知道這小子又在躲邊上抽煙。

黑皮老六是個老煙槍,自打半月前從200師出來,他就煙不離手。不過這小子抽的是煙袋,煙嘴大的像個勺子,他把這一勺叫一鍋。

我衝黑皮老六噓了一聲:“老六,來一鍋。”

黑皮老六不屑的哼了一聲:“你小子會嗎你就要,我帶的本來就不多,別他媽浪費我東西。”

我呸了一聲,“你小子喝我酒的時候怎麽不這麽說。”

黑皮老六嘿嘿一樂,還是沒有把煙袋鍋遞過來的意思。

我說:“老六你就抽吧你,當心招來小鬼子,拿你當點了你的燈籠。”

他的煙袋鍋一閃一閃的,那就是個活靶子,晚上給人練槍,再適合不過了。

黑皮老六呸了一聲,“呸,這鬼地方可能有他媽小鬼子嗎,你怎麽不說把小日本天皇招來啊。”

我說:“你還別不信,忘了昨天那群蟲子是從哪兒飛出來的啦,有鬼子屍體,就會有鬼子。再說了,你以為昨晚從樹上掉下來的那具血葫蘆是誰的,八成就是小鬼子的。”

黑皮老六正要嗆回來,就聽噠噠噠幾聲清脆的槍響。隨後幾顆子彈楔在我依靠的樹幹上,炸起來的木屑子,迸了我們一臉,撞得生疼。

“臥槽99式!真有小鬼子!”黑皮老六抄起身邊的捷克式輕機槍,憑感覺就是一個連發,“周兒,你真他媽烏鴉嘴!”

我心裏罵了聲娘,吐出迸進嘴裏的木頭渣子,摟槍扣動扳機,手裏的湯姆森迅速的吐出一串火舌。

其他幾個人被槍聲驚醒之後,反應神速,迅速沒入樹枝後麵,朝著火舌竄來的方向,一陣猛打。

“什麽情況?”陸遠衝我們喊了一嗓子。

我玩兒了命地扣動扳機,

子彈像雨點一樣砸進對麵的樹叢裏,發出撲撲撲的聲音:“不知道,應該是小鬼子,他媽的竟然在這地兒給撞上了!”

剛才肯定是黑皮老六的眼煙袋鍋子引起了他們的注意,那東西紅通通,忽閃忽閃的,老遠一看就知道是人造光源。

再加上他那煙袋鍋的味道,隔著二裏地就能聞到。

不過這幫小鬼子還真是不白給,槍聲急得跟爆豆似的,就是不露頭,而且頗有一種打一槍換一個地方的遊擊風氣。我這一梭子子彈喂出去,貌似連一個活的都沒逮住。

小鬼子偷襲不成,雙方火力交錯,旗鼓相當,已經打成了拉鋸戰。

一時間,子彈的呼嘯聲,木屑的炸裂聲,交織在一起,把整個林子攪成了一鍋粥。

手榴彈不斷地在雙方的周圍爆炸,亮光一瞬一瞬地不斷閃爍,把周圍照得就跟白晝似的。

樹上這起子人,都是從昆侖關退下來的,見了日本人就跟聞到腥味兒的的餓狼一樣,都紅了眼珠子,咬著牙往鬼子在的地方玩了命的砸子彈。

最下麵的刀牙,此時反而停了手,順著樹幹一溜煙兒滑了下去,鑽進了黑暗裏,顯然是想趁現在摸過去黑鬼子一把。

不過一顆手榴彈在他的周圍炸開了花,刀牙瞬間暴露,被一個小鬼子盯上了。

那個鬼子剛剛調轉槍頭,就是一露頭的工夫,一顆子彈像楔子一樣楔進了他的腦袋。

我側目掃了一眼,就見陸遠死死得盯著刀牙所在的方向,我猜剛才那一槍肯定是他打的。

果然,陸遠放慢了開槍的頻率。隻要刀牙一暴露,哪個小鬼子盯上他,陸遠就打哪個。

要說這警衛營營長的槍法真不是蓋的,基本上他隻要開槍,就一準能敲掉一個小鬼子。

不一會就有四五個小鬼子托他的福,為他們的日本天皇盡了忠。

可就是因為陸遠太準了,對方的96式輕機槍對他頗為照顧,子彈全部傾瀉在他周圍。

陸遠承蒙對方機槍照顧,縮在樹幹後麵,再也不敢露頭。

聽聲音,那邊隻有一把96式輕機槍還算是重武器,其餘的都是99式步槍。

我們則是清一色的美式裝備,火力配置上,具有絕對性的優勢。所以這幫小鬼子雖然先下手為強,但絲毫沒有占到便宜。

麻煩的是對方的槍聲很密集,人數至少在三十個以上,機槍和步槍的聲音裏麵,還夾雜著一個南部13式手槍的聲音,看樣子這應該是鬼子一個整建製的小分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