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活屍守門

第47章 活屍守門(1/3)

那隻手顏色灰紫,布滿了擦傷。

五根手指全都呈螺旋狀,詭異的扭曲了起來,傷的最嚴重的地方已經皮肉分離,腐爛的灰色爛肉如同柳絮一樣依附在枯骨之上,隨著手的動作晃來晃去。

“這是什麽?”我咽了一口吐沫,雖然我見識的不多,可也能判斷出手腐爛成這樣,人八成也沒命了。一個已經死了的東西還在動,難不成是僵屍?

樊皖沒有回答,隻是緊張的注視著緩緩升起來的石壁。

隨著咯吱咯吱聲越來越響,那隻手的主人也從越來越大的門縫之中鑽了出來。我看到這人全身的皮膚都已經潰爛成了灰白色,身上遍布著傷口,尤其是臉部傷的尤為嚴重。

他的一雙眼睛已經被人挖去,空洞洞的眼眶裏麵塞了一圈兒竹篾,隨著這人的動作竹篾無時無刻不在他眼眶之中攪動著,膿水和著暗紅色的血液溢出,順著他的臉頰緩緩流下。

看到它出來了,我心中一凜,下意識的想要躲。可這石室攏共就幾平米見方,實在是躲無可躲。

“你看他的手腳上,好像都拴著鐐銬。”樊皖低聲說了句,我這才注意到那人的四肢上果然拴著一圈黑色的細繩。

細繩好像是由許多股毛發一樣纖細的絲線擰成的,鋒利的絲線已經將這僵屍的皮肉割爛。他的手腳關節處**出了青白色的筋,皮膚像是軟綿綿的麵口袋一樣滑落下去,分外猙獰。

此時,石門已經被頂開了接近一米高,數隻‘僵屍’從石門之後魚貫而出,蠕動著朝我們爬來。

一開始我還有點擔心,將匕首橫握在胸前,腦子裏不停的在思考怎麽和這些家夥拚命,怎麽能安全的離開。不過很快我意識到,他們爬出來的目標並不是我和樊皖,而是石壁上冒出來的大股血水。

“那個縫隙裏或許有種特殊的藥物能夠和血液混合,散發出獨特的氣味引這些東西過來。這些應該也不是僵屍,僵屍要想形成需得皮肉完整... ...我也不知道它們究竟是什麽。”樊皖說道。

說話間,最開始爬出來的一隻已經到了石壁之下

,他拚了命的昂著脖子,伸出長長的舌頭發出呼嚕呼嚕的響動聲,想要去舔舐那些血液。

可是因為關節處絲線鐐銬的限製,他的舌頭距離石壁偏偏就少了那麽十幾厘米!

眼見血漿就在眼前卻求而不得的痛苦幾乎令這些‘僵屍’發瘋,它們就像是一群毒發了的癮 君子一樣,瘋狂的搖晃著腦袋,口中嗬嗬怪叫個不停,拚了命也想要去舔上那麽一口。

撕拉一聲,因為猛烈的掙紮,一直僵屍手腕兒上的皮肉又被拽下來幾厘米,露出了血肉之中的骨頭。

看到它們的骨頭,我心中不禁一凜——那種黑色的絲線不僅僅結成鐐銬拴住了它們的手腳,更刺透了它們的骨骼。就算是將手和腳扯掉,‘僵屍’們也沒辦法舔舐到血漿了。

“我們快過去吧。”樊皖低聲說道。我應了一聲,和他快步穿過了這道石門。

在石門的另一邊,我看到了懸在半空中還有幾隻‘僵屍’。這幾隻僵屍的身體保存的比較完整,好像皮膚上覆蓋了一層薄薄的蠟,在手電的照耀下發出微弱的光澤。它們的手腳也被絲線穿透了,懸掛在天花板上。

一聞到血漿的香味,它們也想要穿過石壁爬過去舔舐血漿,可惜身體被固定著,隻能夠徒勞的抓撓著石壁。在他們觸手可及的地方,有一大片人為挖鑿出來的坑洞,估計是為了讓發狂的‘僵屍’一點點的把石門抬上去而專門挖出來的。

走過石壁之後,樊皖和我的內心許久不能平靜。

這個機關設計的不算是精巧,但是在殘忍和惡趣味方麵卻已經到達巔峰。

那些已經失去了‘人’的心智,隻能夠匍匐在這不見天日的鬼地方,聞到有血腥味兒了,就拚了全身的力氣將石壁抬起來,然後徒勞的衝出去。這得是有多大的仇怨,才能把活人做成這樣豬狗不如的‘僵屍’,讓其為自己守門啊。

眼見我們離血漿越走越遠,小夜逐漸安靜下來,從我懷裏跳到地上和我們前麵走著。

這甬道並不算寬,頂也不是很高,我和樊池並肩行走就幾乎能貼到甬道的兩壁了。甬道裏

空蕩蕩的,什麽都沒有。走了約莫六七分鍾,前麵的甬道忽然豁然開朗。樊池抖開地圖,看了看:“我們已經走了三分之一了,再往前是個岔路。地圖上隻記載了左邊的路,從那裏可以出去。”

當初那個土夫子從這裏逃出去的時候肯定遭遇了危險,不然不會隻有一隻手飄了出去。這鬼地方守門的都是僵屍,難保甬道裏不會有什麽髒東西。我拍了拍小夜的肩膀,低聲問:“前麵有鬼沒有?”

小夜皺著眉頭,指著右邊說道:“這邊有些零碎魂魄,不過沒什麽好吃的。那邊沒有。”

越是煞氣重的厲鬼,小夜就越覺得好吃。被他如此嫌棄,大約也隻是些不成器的遊魂而已。我放寬了心,衝右邊一指:“到這邊看看?”

樊皖和我想的一樣,我倆轉身走進了右邊的岔路。

這條岔路比起外麵的甬道而言要寬很多,地上鋪的也不是普通的碎磚,而是一塊一塊精致的石磚。樊皖怕這裏會有什麽機關,所以走的很慢,我也有時間仔細欣賞石磚上的花紋了。

石磚上麵刻了各種圖案,出現的最多的是蓮花,並蒂的蓮花。從含羞待放的花骨朵,到徹底開放,每一朵蓮花都雕刻的栩栩如生,好像真的一樣。我正看著,前麵的樊皖突然停下來。

我一愣,抬頭向前看去,之間前麵是一團密密麻麻的紅線。

紅線縱橫交錯,像一個碩大的繭一樣把前麵的路堵了個嚴嚴實實。紅線之中還串了無數的銅錢。雖然在這潮濕昏暗的地下過了這麽多年,可每一顆銅錢都恍若新的一般,閃爍著耀眼的金色光芒!

“我說陳涼,我記得銅錢和紅線是辟邪的啊?這兒怎麽會有這麽多?”樊皖皺眉問道。

我看著這個碩大的紅色繭子也覺得有些奇怪,不過樊皖說的並沒有錯:“是辟邪的。紅線屬火,銅錢為金。這兩樣在一起本來是五行相克,可是微火不足以熔金,反而能淬煉真金,增加金的強度... ...

可按理說能弄出這麽大的陣仗來,小夜肯定湊都不敢湊近,他怎麽會一點反應都沒有呢?”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