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樊家天師

第45章 樊家天師(1/3)

借著熒光棒的微光,我看了看周圍。我們處在一個封閉的石室之中,腳下有一個一米寬的方井,這井連接著那個湖,我們應該是在湖水和地麵的夾層之中!

不少湖水從井裏冒出來,沾濕了我們腳下的部分地板。

不過我和樊池本來就全身濕透,也就不在意這一點潮濕了。我剛剛的確耗費了不少體力,直接打開一包餅幹開始吃了起來。既然小夜已經現身了,再隱瞞也沒有意義,我索性一邊吃,一邊開口問小夜他的傷怎麽樣了。

小夜點了點頭,似乎很滿意的拍了拍自己的小肚皮:“小蛇很好吃!”

我一愣,沒明白小夜的話是什麽意思,對麵的樊皖啞然失笑:“你這天胎胃口夠大的,那老頭兒養了十來年的蛇靈,它愣是給人家吃的連渣都不剩。大補了一頓之後,自然什麽傷都沒有了。”

“之前還叫人一聲徐爺,現在就成老頭兒了?”我反問。

不過樊皖這些天對徐撫生態度變化也的確夠大的,其實不僅是對徐撫生,樊皖整個人的氣質都變的大為不同。

在玄天宗的時候,他給我的感覺隻是個比較自來熟的話嘮而已,在麵對楊季、徐撫生等人的時候態度完全是低下的,不敢不敬。

但是此時的樊皖卻給我一種傲然的感覺,除了樊池,沒有人能入他的眼。沒有什麽事情是他所不敢的,一切的發生也盡在他的掌控之內。

其實回過頭來仔細想想,三子和郭龍死後樊皖拿了他們的搶和彈 藥,過河時又先讓別人通過,還拉住我讓我吸氣,顯然都是計劃好的。

說不定從我們下到石崖下麵的時候樊皖就開始密謀要拉我入水,又或許更早之前,一切就在他的計劃中了。

像徐俊麟那樣鋒芒畢露咄咄逼人的人不是最可怕的,最可怕的是像樊皖這樣隱忍不發。

“你到底是什麽人?”我對他不禁多了幾分戒備:“肯定不會是樊家的小跟班兒吧。甩開那群人帶我到這裏又有什麽目的?”

樊皖攤了攤手:“我哪點兒不像樊池的小跟班兒了?老子當他的跟班都當了十好幾年了。”

笑了笑,樊皖繼續說道:“玄學之中分山醫命相卜,樊家拿手的就是占卜。不過樊家有個規矩,就是一輩人裏隻能選出一個最有天分的孩子做天師,學卜卦。

一旦最有天分的人選出來了,剩下的孩子不是遠走他鄉,就是學體術,去保護這個天師。”

很顯然,樊皖就是保護樊池的那個了。

“那你就好好保護唄,怎麽還把樊池丟在上頭,拉我下水?”我問。

樊皖站起身來,低聲道:“嗬,您這可真是站著說話不腰疼。天師跟小跟班兒的待遇能一樣嗎?大家都是同宗同脈,打小一起長大的,憑什麽我就下賤些?就算這次拿到了水晶棺,功也都是人家的,苦和罪可全讓我遭了。”

樊皖幾句輕描淡寫的話,說的好像漫不經心,我聽著卻能清楚的感覺到他這些年的不甘。樊皖說的是,大家都是人,硬要分出三六九等任誰都不甘心,再說他又那裏比樊池差了?

“那你打算怎麽辦?”把最後一口壓縮餅幹塞進嘴裏,我含糊的問道。

休息了這麽久,我感覺體力回升了許多,而且小夜吞吃蛇靈之時是以我的身體為媒介,不知道是不是蛇靈的關係,在湖裏撞出來的傷口此時也都不太疼了。

“怎麽辦?反正樊池我是不打算繼續伺候了。無神穀的入口在湖下這一點他們無論如何都想不到,估計圍著山穀繞幾圈,沒了食物補寄就得打道回府。

至於水晶棺裏麵的東西嘛,我自然有辦法買出去,到時候錢有你一份,不比玄天宗給你的少。

況且,你以為跟著徐撫生能有你的好?遇到鬼屍的時候要不是哥哥我回去拉你一把,你早死在山坡上了。”

樊皖的話不無道理,遭遇鬼屍的時候他的確幫了我大忙。把話挑明之後我心中對他的芥蒂也少了幾分,既然來都來了,不如跟著樊皖闖上一闖。樊皖和我又歇息了一會兒,兩人把身上所有的裝備行李拿出來合計了一番。

因為我和楊季、徐撫生都不對付,所以這次無神穀之行我基本上沒分到什麽裝備,身上也隻有自己帶來的一疊道符,朱砂,斷劍和那塊兒存煞羅盤。樊皖的情況比我好上一些,他身上還有個小手電筒,一把搶和九個彈夾,以及些兵刃和食物補寄。

我不會用槍,拿著也沒什麽意思,索性給了樊皖。這一舉動無疑表明了我對他的信任,樊皖笑笑,從自己的綁腿中抽出一支短匕首遞給我。我倆又將食物儲備分成兩份,做好準備之後,樊皖從懷裏抽出一

張地圖來。

那張地圖被樊皖藏在貼身的衣服裏,顯然很是重視。他從防水袋裏把地圖抽出來,輕輕抖了抖。我看到這地圖畫的很雜亂,是用鉛筆繪製的,因為年代久遠,地圖上還有被水淹過的痕跡,所以很多地方的鉛筆印記都幾乎淡到辨認不出。

“你一定好奇為什麽我知道無神穀的入口,既然決定要一起走,我也不瞞著你了。”樊皖低聲說道:“在十幾年前,樊家的人和幾個土夫子一起來過無神穀尋過水晶棺。”

“那時沒有下雨,所以鐵索橋是懸在湖水之上的。按說人們從鐵索橋上走過並沒有危險,可一個倒鬥的土夫子卻不留神掉到了鐵索橋下麵。

這人是我爹的好友,他掉下去之後立即消失在了水中,再也沒有浮上來。

當時隨行的有四五個倒鬥的大能,少一個也沒什麽,所以沒有人管他的死活,大部隊渡河之後連停下來撈一撈他的屍骸都沒有。

渡河之後,對岸隻有一片荒蕪,過了三天它們還是沒有找到無神穀的入口。

精疲力盡之下,大家開始返程。那天夜裏我爹因為好友的死睡不著,在營地周圍的一條河邊悼念他。悼念到半夜,從河的上遊,竟然飄下了那人的一隻斷手,他的手裏緊緊的握著這張地圖。

看到地圖之後我爹欣喜若狂,立即通知了所有人,說明無神穀在這湖水之中。

那天夜裏因為天太黑了,第一批潛進水中的人明明已經被水裏的黑魚撕碎吞噬掉,卻沒有被人發現。直到在水岸邊拉繩子的一個人被爬上岸的水中的蜘蛛寄生了,人們才意識到這湖水的危險。

據我爹說,當時人們很慌亂,大家都擠在石崖旁邊想要攀著繩子上去,可是被黑蜘蛛感染的人越來越多,最終全軍覆沒在了這裏。

我爹運氣好,在蜘蛛爆發的時候離水岸最遠,他第一個順著繩索爬了上去,撿回了一條命。可惜回到了樊家,卻因為沒能保護好那一代的天師被樊家當家的責罰,斬掉了一雙腿。為了泄恨,我媽也被殺了,那時候,我才四歲。

我爹也恨樊家的不公,刻意隱瞞下了事實的真相。關於鐵索橋和蜘蛛的事他沒有告訴任何人,隻是說尋到無神穀之後土夫子貪財和樊家人搞起了內訌,這才導致了全軍覆沒。事實的真相,他隻告訴了我一個人。”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