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第13章

同桌紅著眼眶,大家嬌生慣養的,從沒有遇到過這樣的事情,眼睜睜看著同學從自己的眼皮底下掉下去,這個衝擊對他們來說,都太大。

“我好怕啊,苒苒!”

林苒苒勉強笑了笑,“別怕,那隻是個意外,等我們到了民宿就好了。”

這樣的對話基本上出現在每個人的嘴中,民宿成了大家的希望。

半個小時後,他們達到民宿。

民宿大門微開,安安靜靜的,似乎沒什麽響動。

吳老師推門而入,大聲喊著:“李老師,李老師,你在嗎?李老師!”

突然,有什麽東西從他頭上傾斜而下,將他整個人打濕,鼻尖是黏稠的血腥的氣味,讓他有些作嘔。

吳老師還沒反應過來,便聽身後眾人此起彼伏絕望而恐懼的尖叫聲,“啊啊啊啊啊啊!”叫的他頭皮發麻,兩股戰戰。

到底——他們看見了什麽?

第9章 【二更】

吳老師站在門口,神色驚恐,他的鏡片被傾瀉而下的**打濕,他的眼前是一片的豔紅色,將他的世界完完全全地籠罩在了紅色之中。他的鼻尖嗅到的是血液特有的氣味,令人作嘔,令人膽戰心驚。

吳老師直愣愣地站在那兒,腿在發軟,甚至不敢動,有什麽滑膩膩的東西跟那血水一起傾瀉而下,掛在了他的脖子上,他甚至不敢抬手去碰。

學生們都嚇傻了,個個眼淚直飆,膽小的女生甚至有的都已經被嚇暈了過去。再大膽的男生都慘白著臉,瞳孔微縮,手腳發冷,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唐安在看到吳老師頭頂上那桶血水傾瀉而下的時候,也忍不住跟大家一起尖叫出聲,桶裏似乎還有內髒,腸子掛在了吳老師的身上,心髒腎掉落在了地上。

吳老師整個人就好像被紅色覆蓋住了,跟身處地獄一般。

黏膩可怕的血腥味縈繞在每個人的鼻尖,山上涼風吹過,吹得每個人都心底發寒。

唐安的眼裏縈繞著水汽,濕漉漉的,眼看著就要被嚇哭了,突然一手心覆蓋住了他的雙眼,緊接著他被人摟進了懷中,將臉深埋在了那溫熱的胸膛上。

他聽到言玉澤嚴肅擔憂的聲音,“唐安,你別看!”

溫熱的**打濕了言玉澤的衣衫,唐安心肝炸裂,抓著他的衣服的的手都在抖。

兩人如此曖/昧的擁抱姿勢並沒有引起任何的人注意,因為甚至有的人比他們還誇張,恐懼害怕甚至讓有嫌隙的同學都彼此緊緊擁抱在了一起。

突然,一隻烏鴉從他們頭上略過,發出古怪而驚悚的叫聲。

同學們如驚弓之鳥,嚇得又是尖叫連連。

吳老師在反應過來後,叫的跟殺豬似的,瘋狂地在那兒拍打著自己的身體,企圖將那些器官從自己的身上拿下去。

張老師也是心肝顫顫,但好得比那些學生們膽子要大些,他哆嗦著上前,去民宿裏轉悠了一圈,在院子裏找到了一水桶,裏麵還有水,便提著水桶給吳老師衝了一下。

清水蜿蜒而下,將鮮血溶於其中,而後慢慢順著弧度往水溝那兒溜去。

吳老師全身濕透,風一吹,冷的徹骨。

他擦了擦眼鏡,哆哆嗦嗦地重新戴上,在看到地上那些鮮紅的器官時,終是忍不住嘔吐了起來。

學生們哭哭啼啼,軟在門口不敢進去,有人哭喊著道:“是李老師出事了嗎?”

“對,對,李老師呢?李老師哪裏去了?為什麽民宿裏麵沒有人?”張老師先前在院子裏轉了一圈,都沒看到什麽人。按理說,他們發出這麽大的聲響,如果有人的話,一定會出來查看才對啊!

介於學生們個個都軟噠噠的,怕的不行,最後查看民宿情況的任務還是落在了兩位老師身上。

黃毛哆哆嗦嗦地點了根煙,結果風太大,香煙一直點不起來,氣的一把甩了打火機,砸在了地上。打火機被摔壞了,濺起的玻璃渣因為反作用力砸回到了黃毛的臉上,生疼生疼的。

黃毛嘶了一口氣,心裏越發的暴躁。

兩位老師進了民宿,學生們都呆在大門口啜泣,或是對著那一灘的血水,那一團的令人害怕的器官發呆。

最後,林苒苒忍不住了,哭著道:“有沒有去把那團東西掃開啊?好可怕!”

有了林苒苒開頭,不少女生都哭哭啼啼地說害怕。

男生們也害怕,但是在女生麵前,他們不能那麽慫,學生老師接二連三出事,女孩子們又這麽軟弱,他們得承擔起重任來。

出乎意料的是,黃毛跟王大力也一起上前幫忙。

言玉澤找了掃帚和簸箕,其他男生去打水,屏息將那東西給清理了。中途也有男生看的吐了起來,是言玉澤當機立斷叫人將他扶走,剩下的,全是他一人擰著眉頭在弄。

雖然看的出他也很抗拒,甚至害怕,但還是全程都把這些給處理完了。

黃毛見此,不得不承認,言玉澤確實是有兩把刷子。至少,他是沒那個勇氣的。

門口又變得幹幹淨淨,隻是殘留的血腥味還讓眾人覺得心思不寧。

言玉澤去洗了手,又對著迎風口吹了一會兒,確保自己的身上沒有任何的血腥味後,才回到了唐安的身邊。

唐安坐在不遠處的石頭上,遠離著眾人,他不敢坐在門口,總覺得剛才的景象還在他眼前晃蕩。

言玉澤離開後,沒人給他擋風,沒有體溫溫暖他,他覺得冷極了了,便默默地抱住了自己的雙膝,恍恍惚惚的,也不會知道在想些什麽。

“唐安,我回來了!”熟悉的聲音在唐安的耳邊響起,緊接著是一隻手臂橫跨而來,將他緊緊地摟住。

唐安舒服地喟歎一聲,似乎從對方身上源源不斷地汲取了熱量。

他雪膚似的臉上還是沒有血色,蒼白的楚楚可憐,泛白的手指抓著言玉澤的手臂,“老師們怎麽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