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雲山六惡

第42章 雲山六惡

那如鶯之聲從冰亭中傳了出來。天籟小說Ww?W.?⒉“孩子,你果如鳳舞所言,確是不凡,這是你母親的信,拿去吧,老身有一言相告,希望你能記在心間。”

說著也不見那紗幔有何變化,一封書信就憑空出現然後冉冉飄到了薑雷生的麵前。

薑雷生忙伸手收了信件,然後深施一禮道:“請前輩指點,晚輩感激不盡!”

“成也情,敗也情;脫誘惑,兩情濃;真仙侶,大道成。且記不可濫情,遇心儀之女,兩情相悅結侶修道可矣,老身言盡於此,去吧。”那如鶯之音道。

“謝謝前輩良言。”薑雷生施了一禮道。

薑雷生再次回到母親墳前叩了三個響頭後,跟著吳江和玉衡真人退出了絕劍穀。

出得穀來,吳江向玉衡真人拜別,然後帶著薑雷生回到了落花堂。

回到落花堂後,薑雷生立刻回到房間,以修煉麻醉自己,吳江看了也隻能無奈地搖頭歎息。

這一日,吳江來到正在穀中練劍的薑雷生身畔,看著他那在劍光中不時顯現的粗布衣服已經破得不成了樣子。

吳江將薑雷生叫住了,然後從懷裏取出一錠銀子道:“雷生,你下山到鎮中置辦幾件衣服,沒有像樣的衣服出門都讓人看不起,唉,咱落花堂這些年來一直就被人另眼相看,為師倒也習慣了,但你卻不同,去吧,剛好看一看凡事百態,這樣更有助於修心、修性!”

“是,師父,您老還需要什麽東西嗎?”薑雷生問道。

“來了這麽長時間了,你也應該能看出來師父喜好什麽,你看著辦吧。”吳江道。

薑雷生腦中靈光一閃,想了起來,師父好酒,最近堂中無酒味,看來是斷頓了!

他施了一禮道:“弟子知道了,弟子這就下山。”

薑雷生下得山來,一路之上薑雷生興奮極了,這是他自從出了那“迷情幻虛大陣”以來第一次逛街,所以一時之間真不知道用什麽來形容自己那興奮的心情。

半山城,一個距離太蒼山最近的一處城市,這裏人員口眾多,特產甚豐,是個不錯的大城市。

薑雷生來到半山城後,找到一家成衣店買了幾套衣物,然後又到一家酒樓為師父打了滿滿一葫蘆酒,然後找了背靜之處換了新衣,肩著酒正打算回山的時候,一陣吵鬧聲從遠處傳了過來。

出於好奇,薑雷生向那傳來聲音之處走去。

人還沒有到,那叫罵聲就傳了過來。

薑雷生快步趕到,現那裏是一座叫“義仁堂”的醫館。

醫館的門前站著三男一女四個拿著刀槍的人。

薑雷生現這四個人生的很有特色:左邊高個子這個瘦,好似生下來就沒吃飽,全身就剩一把骨頭,像江灘蘆葦蕩裏枯了的蘆葦杆,風吹大些就要跌倒,抓著一杆長槍的手皮包骨頭的雞爪子。

左邊第二位的頭這個大,像巴鬥一樣,全身一半長著一個頭,頭重腳輕,上下身極不協調。這位爺怕站著不穩當,雙手把著一杆長槍杵在地上。

第三位臉這個黑,雖然人高馬大,臉卻像黑炭,一臉絡腮胡子,看上去像個凶神惡煞,上下兩瓣嘴唇血紅血紅,像剛吃人似的,右手也握一杆長槍。

這第四位是個婆娘,身材五短三粗,像個夜叉,一張豁嘴,張開似血盆大口,兩眼通紅,如果晚上哪位膽小碰到她的話,膽不破也得嚇暈。這個母夜叉把大槍扛在肩上,嘴巴嘟隆嘟隆的。

地上躺著兩位,臉呈黑紫色,嘴裏吐著黑血,像是中了劇毒,奄奄一息。

這四位把義仁堂正在排隊看病的人趕得一個不剩。剛才那陣叫罵聲就是這四人趕人所造成的。

義仁堂小夥計嘴快,對著四人道:“好橫啊,看病也這麽霸道”。

高個子蘆葦杆嘿嘿幹笑道:“大爺從來就沒直過,就是這麽橫,快叫你家先生看病,慢了,你也會橫,不過是在地上橫著。”

母夜叉裂著血紅的嘴道:“這小子細皮嫩肉的,在地上橫著就不好玩了。”

絡腮胡子是個急性子,朝著小夥計吼道:“快去,再囉嗦,我割了你的鳥頭當夜壺。”

這四個家夥雖然橫,小夥計靠著家門口倒也不大害怕,他衝著四人道:“行,你們橫,不給你們看病,找別人家去。”

絡腮胡子手揚起,巴掌印在小夥計的臉上,小夥計一個踉蹌,撞到門框上,兩粒門牙和著一嘴血水吐到地上,腿一軟倒在地上,怎麽動也爬不起來。

絡腮胡子想跟著一腳踢去,被站在一旁的巴鬥頭攔住:“今天是來求人家看病,不要惹事。”

巴鬥頭說著,拉起倒在地上的小夥計道:“我兩兄弟中了毒,請你家先生治病。”

小夥計嚇住了,沒敢答話,吐了一口血水,低頭就往門裏走。

義仁堂的老先生聽到門外那麽大的響聲,端著茶壺走出門外,見小夥計滿口是血走過來,明白遭欺負了。

連忙對小夥計說道:“哎呀,你看看你,叫你不要逞能不要逞能,不要仗著義仁堂的牌子,在外頭嘴臭,嘴臭了吧?挨打了吧?你年紀輕,挨頓打不要緊,經打,強是鍛煉身體,睡一覺沒事了。要緊的是你嘴臭,壞了義仁堂的名聲,這個你罪孽就大了。義仁堂幾十年豎一點名聲不容易,承左鄰右舍信得過,都來看病,義仁堂靠的就是名聲,靠的就是信字,還有一個義字,我講過不下百十遍……”

小夥計捂著嘴巴,指著外麵四個人對老先生含糊不清地哭道:“他,他們打人,打我……”

老先生對走過來的巴鬥頭說:“你們這些人也是的,看病就來看病,我這裏是義仁堂,開的是藥莊,門開著就是治病的。你們把看病的人趕走,還打我的夥計,老話說打狗也要看主人麵,你們打的不是夥計的臉,而是打的義仁堂的臉,你們不把義仁堂放在眼裏,還來看什麽倒頭病啊?”

絡腮胡子不耐煩老先生的嘮叨,瞪眼道:“哪裏來的這麽多屁話。”

還要說下去,被巴鬥頭攔住,巴鬥頭朝老先生笑道:“是我二哥性子急,出手打了夥計,我在這裏向你老先生賠不是。”

說著從口袋裏掏出一個銀錠往小夥計的手上塞,小夥計不要,一甩手,把銀子摔到地上。

巴鬥頭也不生氣,回頭對老先生道:“我兩個兄弟中了毒,還請老先生看看,隻要治得好,診金多多捧上。”

老先生應著巴鬥頭的話道:“這位兄弟不要客氣,診金自然是要的,不會多要,義仁堂是塊金字招牌,不會多收一文錢,多收了一文錢是砸我義仁堂的牌子。你二哥不該打我義仁堂的夥計,你打義仁堂的夥計就是不給我老先生麵子。不給我老先生麵子不打緊,我老先生老了,麵子裏子要不要都無所謂,即便要麵子裏子也不能帶到棺材裏頭去,就是帶到棺材裏頭去了,到陰曹地府,閻王他老人家也不要這個東西。我老先生的麵子是不要了,義仁堂的麵子還是要的,義仁堂在我們半山城還是有頭有臉的,不信你問問,這方圓幾百裏,哪個不曉得半山城鎮上的義仁堂,真可謂無人不知,無人不曉,上年紀的人曉得,年輕人曉得,小把戲也曉得,道上的人曉得,官府人家也曉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