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可願學蠻
第五章 可願學蠻
呂辰迷迷糊糊的睜開雙眼，窗外刺眼的陽光讓他不由自主的眯了眯眼睛。身上的藥膏已經幹渴成塊，磕磣著他的皮膚些不舒服。塊狀藥膏隨著他的響動脫落了下來，露出裏麵白皙的皮膚，這先祖留下的配方果然奇妙，昨日還漆黑如同鍋底，今天就變得白嫩嫩的。
四個身影矗立在床前，呂辰有些搞不清狀況，怎麽老爺子和三位長老都在？
“醒了？”大長老臉色有些陰沉，狠很的瞪了一眼旁邊的老爺子，老爺子尷尬的偏了偏頭，心道，這能怪我麽，是你們說別給他太多約束，任其自由發展的。
“早啊！”呂辰舒舒服服的伸了個懶腰，睡覺睡到自然醒，簡直爽爆了。
“哼！”三聲輕哼同時響起，午飯時間都過了，還早，越來越不像話了，老三平時是怎麽管教的，小時候多安靜可愛的孩子，居然懶散成這樣子。
“去吃飯，吃完到祠堂來一趟。”大長老丟下這句話便黑著臉帶著其他兩位長老離去，他怕再多留一會兒會忍不住一巴掌拍死一個天生異人，族中的孩子哪一個像他，哪一個敢像他這般懶散，都怪老三，完全不會教導孩子。
祠堂？呂辰有一種不好的預感。自從兩年前被趕出來過後，這還是長老們第一次讓他去祠堂。
“去吃飯吧，飯菜都給你熱著。”老爺子也有些意外，他沒想到老大，老二，老四會同時過來，看這三堂會審的架勢，呂辰恐怕會吃些苦頭。
祠堂的牆壁有些坑坑窪窪，那是被雨水衝刷了不知道多少年的痕跡。祠堂之中，高高的香籠之上，塑著一個凶神惡煞的藍臉多須泥人，泥人右手持一把破舊雨傘，右手端立一隻退色的葫蘆。泥人之下擺放著一塊石碑，上書：第一代祖呂嶽之靈位，石碑之下又陳列了無數其他先祖的靈位。
老爺子和三位長老端坐兩側，呂辰規規矩矩的跪在泥像之下。
“呂辰，呂氏族規第八條是什麽？”大長老的聲音不帶一絲感情，回蕩在他耳邊，一股威嚴的壓力壓得他直不起身體。
“凡吾呂氏子弟，當自幼淬體，八歲入蠻，不得有違。”呂辰老老實實的回答道，這氣氛不對啊。
“那你可曾淬體？”大長老繼續問道。
“沒。”這是全山寨都知道的事情，但此時卻不得不規規矩矩的回答。
“先前，我等念你異象天生，決議免去你淬體之苦，現在你八歲將至，你當如何？”。
呂辰沉默，昨晚老爺子就提過此事，他也不是沒有思考過這個問題，隻是還沒想出個結果來，沒想到今天就被拉來祠堂，這叫他如何回答，淬體過程中通筋活絡可不是什麽好玩的事情，宅了一世的他對此心有餘而力不足。
“呂辰，聽著！”
“八歲將至，可願學蠻？”大長老輕嗬出聲，震得他耳朵一陣陣發疼。
聽道大長老的話，呂辰先是一愣，然後心中劇烈跳動，這是……呂氏三問，這要動真格的了！！！
“八歲將至，可願學蠻？”大長老再次喝道，聲音宏大，震耳欲聾。
呂辰慌了，第二問了，他要如何回答。
“呂辰！八歲將至！可願學蠻！！！”第三次聲音響起，聲如洪鍾，巨大的聲音引得四周元氣動蕩，震得香籠上的牌位索索發響，好似數百人同時質問，可願學蠻，可願學蠻。
先祖泥塑當前，由不得他了。
“願。”呂辰艱難的吐出這個字後無力的跌坐在蒲團之上，完了，好日子到頭了。
“呼。”幾個老爺子互看了一眼，都忍不住吐出一口濁氣。
三問不答，族罰加身，他們還真怕呂辰不回答。
“小黑娃，你也別怪大爺爺逼你，族規森嚴，身為呂氏子弟，無人可免。”大長老盡可能的放緩語氣，其實剛才他比誰都緊張，最後甚至動用了震撼心神的術法。族罰已經百年未出，異人更是千年未顯，他可不想出什麽妖蛾子。
呂辰暗自苦笑，他敢回答一個不字麽，想想族罰的內容，不由一陣冷顫，再加上呂氏三問，他也不敢當作沒聽見不回答，哎，這是逼上梁山了。
“既然願意學蠻，那麽便跟我來吧。”二長老撫了撫衣衫起身。
“不是還有幾天才八歲麽？”呂辰道，這可沒違反族規，利益都是靠自己爭取的，不管是這一世還是前一世都一樣。
二長老回頭看著呂辰，也不說話，就這麽無聲的盯著。
呂辰不由得皮膚上起了一層雞皮疙瘩，他一再懷疑二長老就是所謂的麵癱，冰冷冷的臉上從未見過其他表情，特別是那沒有感情的眼睛，就像一把冰冷的劍，在他身上一直戳一直戳。
哎，不論是哪一世，暴力都可以解決很多問題，呂辰縮了縮脖子走了過去。
祠堂的地下，一間石室內，幾盞油燈散發出昏暗的光輝。再次踏入這裏，呂辰免不了有些感歎，這裏便是呂家寨的傳承之地，收錄了無數孤本秘藏，小時候他還被允許進來過這裏，不過後來因為某事被趕了出去。
一排排的書架，因為年代久遠散發出一股腐朽的味道，呂辰在書架上抽出一本，書頁有些泛黃，《上古凶獸鑒》，呂辰笑了笑，現在是蠻荒曆，哪兒還有什麽上古凶獸，倒是聽說在十萬大山的深處聚集了一些上古凶獸的後代，不過也隻是聽說而已。
“這裏的書籍都是先祖們的心血，當初你不該胡亂丟棄。”二長老冷冷的聲音傳來，呂辰頓時覺得自己在大冬天吃了一塊冰棒。
對著手哈出一口氣，這樣他才感覺暖和一點，其實當初他也不是故意的，隻是前世習慣了看一本丟一本，現在想想也有些不好意思，畢竟這些都是長老們的寶貝疙瘩，長老還指望將它們傳承下去。
“以後不會了。”呂辰小聲的回答道。
“知錯就好，這裏的書籍隻是記錄了曆代先祖的經曆和見識，要想入蠻光看這些還不夠。”。
二長老說完便走向那幾盞油燈，昏暗的油燈開始變換位置，呂辰這才發現固定在牆壁上的油燈居然可以移動。
“咯吱……咯吱……”一扇石門緩緩打開，露出後麵的密室。
“進來。”二長老跨步進入密室並對呂辰吩咐道。
小心地放置好手上的書本後應聲進入密室，剛才才道歉，亂丟書的毛病可不能立刻犯了。
密室比外麵的石室小了很多，但卻十分空曠，隻在中間位置擺放著幾尊土黃石墩，每尊石墩上放置一個褐色箱子。
二長老上前打開其中一隻1米長寬的箱子，一張折疊起來的土黃獸皮靜靜地躺在裏麵。
“這是我們呂氏世代整理的一部妖文秘典，從現在開始你便跟隨我學習妖文。”。
呂辰看向獸皮，妖文不是天材地寶無法承載，沒想到這不起眼的獸皮居然是個寶貝。
等等，二長老剛才說跟隨他學習妖文？“二爺爺，等我學習蠻技時再學對應的妖文……”。
“廢話真多，讓你學便學就是。”還沒等呂辰說完，二長老便出聲冷冷地打斷了他的話。
呂辰嘴角一抽，世上的妖文數之不盡，沒人敢說學完學盡，學習蠻技隻要弄懂與這項蠻技對應的幾個妖文就可以了，而麵前的獸皮可是好大一張啊，二長老這是要挨個挨個教他？
但是和二長老講理？呂辰發愁，還是算了吧，別理沒講完反而把自己凍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