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報仇

第二十四章 報仇(1/3)

其實麻子大爺教給我很多道理，人不要受眼前的利益所誘惑，要看的遠處才行，像今天這件事，如果隻看見那兩條魚，而看不見那個女鬼，很可能就會出危險。

我們村有一個人，大名我不清楚，但有個外號叫三大胖，這個人一隻手臂上沒有手掌，但這個不是天生的，而是出了一場大事故引起的。

三大胖身材魁梧，相貌凶惡，是個標準的農村大漢，當時給他說妻子的人幾乎踏破門檻，因為像這樣的大漢，有的是力氣，隻要嫁給他肯定不吃虧。可是三大胖眼力高，沒有相中合適的，最後家裏強製著才結了婚。

三大胖有一個愛好，就是特別喜歡摸魚炸魚，那個時候不像現在，地表水位高，所以溝裏岔裏不斷水，有水就有魚，三大胖為此樂而不疲。反正那個年代隻要忙完了農活，沒有人出去打工，都在家閑著。要麽就在石塘裏起塊石。我們這裏出產塊石，周邊很多地方都有我們這裏的塊石。

這天三大胖起完塊石，就到青石蕩去摸魚，這個青石蕩是原來的石塘，後來雨水積存就成了青石蕩，後來雨水竟然常年不幹，人們常說山高必有妖，水深必有怪，這青石蕩裏就有不少傳說，可是三大胖是個強種，不信那一套。再加上青石蕩裏的魚肉味道鮮美，沒有別的溝坎裏那種土腥氣。

三大胖來到青石蕩，脫光衣服，吱溜一下鑽到水裏，在這酷熱的夏天這是涼爽。不知大家有沒有那種在水中自由自在的遊過泳，相當暢快。三大胖遊了半天，就想起了摸魚，三大胖喜歡黑魚。

黑魚是烏鱧的俗稱，它生性凶猛，繁殖力強，胃口奇大，常能吃掉某個湖泊或池塘裏的其他所有魚類。早在二千年前就被《神農本草經》與石蜜、蜂子、蜂膠、牡蠣、龜甲、桑蜱蛸、海蛤、文蛤、鯉魚等列為蟲魚上品。黑魚還能在陸地上滑行，遷移到其他水域尋找食物，可以離水活3天之久。

黑魚可以說是一種神奇的魚種，還有藥用價值，可以治療各種痔及濕痹、麵目浮腫，利大小便。利氣，可治療妊娠有水氣。製成魚湯給有風氣、腳氣的患者食用，效果極佳。不能多吃，否則會引發頑固性疾病。有瘡者不能食，否則易留下白色的疤痕。

這些不重要，更重要的是黑魚這種魚極易修成水精魚怪，黑魚也被稱之為孝魚，因為魚媽媽每次生魚寶寶的時候，都會失明一段時間，這段時間，魚媽媽不能覓食，不知道是不是出於母子天性，也許魚寶寶們一生下來就知道魚媽媽是為了它們才看不見，如果沒有東西吃會餓死的，所以魚寶寶自己爭相遊進魚媽媽的嘴裏，直到魚媽媽複明的時候，她的孩子已經所剩無幾了。傳說，魚媽媽會繞著他們住的地方一圈一圈地遊，似乎是在祭奠。所以後來人們叫黑魚為孝魚。從前一般人都不吃黑魚。捉到都會放回去。

但是三大胖偏偏喜歡吃這種魚，因為這種魚一般都藏在石縫裏，所以三大胖抓這種魚有訣竅

，就是深吸一口氣，潛到水底，在石縫裏摸尋這種魚。那天運氣不錯，竟然摸到一條三四斤沉的大黑魚，大家知道這些東西在水裏絕對是霸主，力量出奇的大，但三大胖身材魁梧有的是力氣，所以死死的扣住黑魚的腮，硬是把魚摳出來。回到岸上，一看這條黑魚，竟然有一些紅色的花紋。

三大胖可不管這些，妻子現在正懷著孕，抓住這條魚，正好熬魚湯給妻子補身體。三大胖拿著魚高高興興的回家，三大胖的老婆看見三大胖拿著這條大黑魚，也很高興，接過來黑魚就要去殺，一看黑魚身上隱隱約約的有些紅鱗，就沒敢殺要三大胖把黑魚放了。

三大胖一聽生氣了，說：“老子好不容易抓了條黑魚給你補身子，你卻讓老子放了，你不敢殺老子去殺，”於是拿過這條黑魚，放在桌子上，就要把黑魚的頭斬下來。手起刀落，沒想到的事情發生了，這條魚竟然跳到桌子底下去了，隻斬斷了一個魚鰭，三大胖非常生氣，於是把那條重新抓起來，這時那條黑魚竟然啪嗒啪嗒的流起眼淚，三大胖的媳婦一看更害怕了，就勸三大胖把黑魚放了，可是三大胖是個強種，越勸越是不聽，抓起黑魚手起刀落。

三大胖的媳婦不敢喝魚湯，三大胖硬製著媳婦喝了半碗魚湯，晚上睡覺三大胖做起了噩夢，夢見自己一下子到了田野裏，四周很靜，看不到一個人，周圍看不見房子，也看不見人影，三大胖心想這是哪裏，從來沒來過這個地方，於是平時膽大包天的三大胖也緊張起來。

就在這時三大胖聽見遠處有隱隱約約的哭聲，聽聲音是個男人，三大胖就使勁的朝那個聲音望去，原野裏空空如也，越是這樣三大胖就越緊張，這時聲音由遠而近，最後就好像在耳邊，可是無論三大胖怎樣看，都沒有一個人影。這下子三大胖抓狂了，沒有什麽比看不見的恐懼再嚇人的。

好在我們鄉村人有對付這個東西的方法，就是破口大罵，傳說那些東西怕被罵。於是三大胖張開大罵：“哪個狗日的嚇唬我？有本事你小舅子出來？老子不怕你狗日的。”越罵三大胖越上癮，連三姑二舅媽，三舅姥姥二舅媽都罵出來了，那個哭聲還是在耳邊不遠不近的。

三大胖罵夠了，想歇一歇，忽然覺得背後好像有人在注視著他，他頓時感到頭皮啪啪的砸，三大胖聽老人說，隻要那個東西盯著你看，你的頭皮就會啪啪的炸。三大胖的心都快提到嗓子眼上去了。越是這樣越不敢轉頭，心就跳的越快。

三大胖大腦都快空白了，無名的恐懼在心裏和大腦間彌漫，最後三大胖心想轉頭可能會死，不轉頭隻會死的更慘。於是三大胖橫下心來，渾身一身白毛汗，隻見麵前站著一個黑大個，豹眼環珠，塌鼻梁塌的有點狠，好像沒有鼻梁，就兩個喘氣的窟窿眼，大嘴叉有點大的出奇，直接到兩個耳朵，裏出外拐的蒜瓣牙，嘴周圍是一副鋼髯，顯得凶狠異常，借著月光一看，身上有隱

隱約約的花紋。

三大胖心想這個人怎麽這麽熟悉，好像、好像，三大胖想著想著脫口而出：“黑魚精。”

沒想到那個黑魚精嘿嘿冷笑，笑完了冷冷的說：“三大胖你好大的膽子，整天在青石蕩裏摸我族類，我沒有跟你計較，然而你越做越過分，竟然把我的妻子拿去燉了。”

三大胖一聽嚇得那身白毛汗更重了，結結巴巴的說：“誰。。。。。。誰是你妻子？我。。。。。。我。。。。。。可沒有吃你的妻子。”

“好你個三大胖，竟然還不承認，我的妻子今天被你抓去，你先砍斷了她的一條胳膊，然後不顧我妻子苦苦的哀求，還是把我的妻子燉了。”說完黑魚精又嗚嗚的哭起來。

黑魚精的哭聲很刺耳，哭到最後說：“我殺了你幾百年的道業也就完了，我今天就要你一隻手。”說著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抓了三大胖一下，抓完之後說：“我明天在青石蕩等著你。”

說完就消失了，這時三大胖劇痛，大聲的喊著：“你他媽的別走，老子一定會找你報仇的。”

這時三大胖的媳婦說：“驢子你怎麽了。”

三大胖醒來一看，自己哪是在野地裏，還正兒八經的睡在床上，於是說：“沒事我做了一個噩夢。”

這時三大胖的媳婦碰了三大胖一下，三大胖哎呀一聲，三大胖的媳婦說：“你幹什麽哪？一驚一乍的？”

三大胖說：“哎呀、別碰，我手疼。”

三大胖的媳婦拿燈過來一照，隻見夢中被黑魚精抓的手又紅又腫，跟饅頭似得，火辣辣的疼。三大胖的媳婦忙問：“這是什麽時候弄得？疼不疼？”

三大胖咬牙切齒的說：“是那個黑魚精弄得，媽的它想要我的手，我他媽的要它的命。”說完也不睡覺了，就起來準備炸魚的東西。

那個年代炸藥和雷管管理的還不是那麽嚴，於是三大胖找來酒瓶子，他要做一個可以炸魚的爆炸瓶。做這個太簡單，把炸藥裝進瓶裏，然後鉸一段導火線，安上雷管插進瓶裏，用黃泥把瓶口封住，這樣即使在水裏，也不會熄滅。這導火線的長短是有講究的，太長了在水裏發出嗤嗤聲，會把魚嚇跑。導火線短了，直接在手裏就炸，所以這導火線需要正好。

三大胖炸魚的事情沒有少幹，很快就做好了一個，索性一不做二不休，又做了兩個，準備把青石蕩的魚炸幹淨。三大胖一夜沒有睡，就想著白天報仇。他媳婦勸他算了吧，那可是黑魚精。

三大胖生氣的說：“老娘們懂啥？有仇不報非君子，我叫它青石蕩裏的水族全部完蛋。”

三大胖的媳婦老實，管不了三大胖，所以隻是暗自垂淚。第二天三大胖雄赳赳氣昂昂的來到青石蕩，大有老子天下第一的氣魄，這時看熱鬧的也跟來了，農村過去炸魚允許打火，就是炸魚的炸完魚之後，撈走大的，小的大家可以隨便去抓，誰抓到是誰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