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黃皮子
第一章 黃皮子(1/3)
我叫楊思遠，從小到大，我的人生就很詭異。
據說母親懷我9個多月的時候，有一天在家裏挑玉米，突然聽到雞舍裏有奇怪的聲音。
於是母親走過去，伸手拉開雞舍門朝裏麵看。
就看到我家養的那十幾隻老母雞都貼在一側牆邊擠著站著，把另一側給讓開了。
等我母親朝另一側看去的時候，頓時惱火了，因為她看到我家那唯一一隻紅毛大公雞倒在地上，而旁邊還站著一隻黃皮子，也就是黃鼠狼，嘴角還帶著血。
我母親生氣地跺腳，想要把那黃皮子給嚇跑，可是那家夥非但沒跑，還在原地站了起來，朝我母親呲牙咧嘴的，像是在挑釁。
這時候我母親真的生氣了，要知道，農村一隻大公雞的價格是老母雞價格的好幾倍，而且沒了這大公雞，雞窩裏的那些母雞也都沒法下蛋了。
想到這裏，我母親順手抄起了雞舍門口放著的鏟雞屎用的鐵鏟子，然後就鑽進雞舍裏去打那黃皮子。
雞舍比較矮，成年人要貓著腰才能進去，母親拿鐵鍬朝那黃皮子拍了一下，那家夥躲過去了，不過還是沒跑，嘴裏還咕嚕咕嚕發出奇怪的聲音，露出牙齒來瞅著我母親。
這時候，我母親看到那隻倒地的大公雞肚子裏圓滾滾的，還在動，於是拿鐵鍬的尖碰了碰。
結果看到大公雞的肚皮竟然破開了，然後從裏麵鑽出來了3隻小黃皮子，一個個渾身是血，肚子吃得溜圓。
本來母親還想著大公雞被黃皮子咬死了，等把黃皮子趕走了，把公雞外皮處理處理，內髒什麽的還能放點土豆粉條燉著吃，給一家人改善一下夥食。
但是看到這情況，就知道大公雞的內髒和裏麵的肉肯定也被這幾個小黃皮子給吃了，心下一生氣，便直接拿鐵鍬朝那幾個小黃皮子拍過去。
小黃皮子反應慢，有兩個躲過去了，可還有一個卻被我母親一鐵鍬給拍死了。
這時候，那隻大
黃皮子突然尖叫了一聲，然後竟然張著嘴朝我母親撲了過來。我母親在農村待了幾十年，從來都覺得黃皮子看了人是要跑的，還從沒碰到會撲人的。
頓時嚇得把手裏的鐵鍬朝那黃皮子丟過去，然後從雞舍裏退了出來。
沒想到，那隻黃皮子竟然也跟了出來，露出嘴裏的尖牙，然後再次朝我母親撲過去。
這次母親手裏沒什麽東西擋著了，頓時嚇得臉都白了。
這時候，正巧我父親從地裏忙完農活回來，看到這一幕，直接拿著手裏的鋤頭跑過去，一鋤頭就打在了撲過來的那個黃皮子身上。
黃皮子在地上翻了個個，竟然還沒被打死，站起來，一雙黑乎乎的眼珠子看著我父母，然後又賊溜溜地瞅著我母親的大肚子，接著轉身跑掉了。
等我母親帶父親再去雞舍，發現那幾隻小黃皮子也不見了，地上隻剩下那隻死了的。
原本以為這事就這麽過去了，沒想到，當天晚上我母親做了個夢，夢到的竟然是我那已經死去的爺爺。
說起來我爺爺是個古怪的人，他活著的時候在村裏什麽都做過，赤腳醫生，給人家看房梁風水，誰家有個紅白喜事的他也去主持。
爺爺在夢裏跟我母親說，她這下闖了大禍，那黃皮子不會就這麽罷休的。說讓我母親在選好的日子去把村旁所有的土廟都祭拜一遍，可能可以躲過這次大凶。還說如果還是不行，就要把家裏所有的牲畜活禽都宰了，去鄰村山上那座老的狐仙廟上祭，在那裏跪上三天三夜，求那狐仙任我做幹兒子，說不然我可能生不下來。
我母親問有沒有什麽替代方法，畢竟這些方法都太難了，而且家裏所有的家禽牲畜都殺光的話，那簡直是要了她的命。
我爺爺說沒有，這次禍惹得太大了。
我母親又問那選哪一天去做這件事。
我爺爺剛要開口，結果這時候窗戶上傳來一聲響，直接把我父母給嚇醒了。
這大半夜的，是家裏進賊了？但是我家這麽窮，村裏都知道，誰會來偷東西？
於是我父母馬上跑出去看，但是沒發現人影。再去窗戶那裏看，也沒找到誰拿來丟窗戶的石頭或者是幹樹枝什麽東西，隻是在窗台上那層土灰上看到了一個個很小的類似老鼠的腳印。
之後我母親再也沒夢到過爺爺，而且一直到臨產，都沒有肚子痛之類的毛病，所以漸漸地就把這件事忘到腦後了，直到母親臨產的那天……
村裏接生的接生婆忙得滿頭大汗，可是母親就是怎麽也生不出來，於是那接生婆去找我父親說：“不行了，難產，我從沒碰到過這麽難生的，再拖下去，恐怕這肚子裏的孩子就沒了。你趕緊帶她去城裏醫院吧。”
因為我們村比較偏僻，離城裏比較遠，所以父親弄了個牛車，把母親放到上麵去，然後趕著牛車就往城裏去。
村裏的土路比較顛簸，父親一邊趕車，還要時不時回頭看看母親的狀況。母親的頭上都是大汗，嘴唇發紫，還被她咬出血了，臉上的表情很痛苦。
我父親隻好不停地安慰，說撐到了城裏醫院就好了。
可就在這時候，牛車突然停住了。
我父親轉過頭一看，隻見土路中間竟然有個東西，再仔細一看，那竟然是一隻黃皮子。
那黃皮子站在那裏，眼珠子黑黢黢地看著我父親，然後嘴裏發出一種古怪的聲音。
接著我家那頭大黃牛竟然掉頭就往路旁的玉米地裏跑，玉米地的壟溝坑坑窪窪，我父母直接從牛車上摔了下來，而那大黃牛好像是見了鬼似的，沒命地繼續往前跑。
沒了牛車，又不能背，父親隻能扶著母親往前走，步履艱難。
而那黃皮子竟然一直就跟在我父母身邊，嘴裏不停地發出那種古怪的叫聲，好像是在笑。
我父親想要把它趕走，可是它就是不離開。
而我母親疼得也越來越厲害，就快要撐不住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