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小女子郭襄
第二十三章 小女子郭襄
大峨山。
星光點點，灑在蜿蜒曲折的石階上。
蘇黛語快步追上前麵的身影，不悅道，“喂，你剛才怎麽不讓我說出那個洪七是我們在森林裏遇見的？”
“為什麽要說？”
“你……那你為什麽要騙大娘說洪七總有一天會當上丐幫幫主，還成為蓋世英雄？”
“難道不是嗎？”
“肯定不是！洪七他隻是丐幫記名弟子，要成為幫主可需要很長的時間，還要經曆丐幫種種考驗，更不要說成為蓋世英雄。算了，和你說這些你也不懂。”
“他一定會當上幫主的！”方知樂眼神這一刻堅定無比，緩緩舉起拳頭。
那一刹，太陽終於完全落山。
當然還有一些話方知樂沒有對蘇黛語說出，洪七也一定能成為蓋世英雄。
懂得家在哪裏心係親人的遊子，無論身在何方，總有壯誌雄心，總會去努力拚搏屬於自己的東西。
更何況在洪七的家中，還有一位眼光比任何人都看得遠看得清楚的母親。
洪七他，隻差時間和機遇。
……
當方知樂和蘇黛語兩人回到清音閣，漆黑靈柩已不見，想必是被夏煙玉葬入黃土，閣內窟窿也修補完全，卻在閣內意外瞧見一名陌生的女子。
女子身材嬌小，襲一身鵝黃色衣裙，一張容顏不施粉黛，長發束起，肌膚勝雪，瓊鼻高挺，身段婀娜，正坐在旁側和夏煙玉輕聲笑談著。
張三瘋坐在對麵木椅上，見方知樂和蘇黛語走進來，立即站起身，露出一臉笑容，“你們終於回來了。”
夏煙玉秀眉微微一皺，沒有起身也沒有轉頭，淡淡道，“三師妹怎麽去了這麽久？”
“油鹽醬醋要精挑細選，保證是綠色食品，時間當然長了一點。”
蘇黛語正想出聲解釋，方知樂不緊不慢向前踏出一步，麵露微笑道，目光一轉，落在那名穿著鵝黃色長裙的女子身上，“咦，這位姑娘仙家何處？”
“綠色食品？”
對方知樂說出這般又是自己從未聽過的解釋，夏煙玉輕哼一聲，也懶得去計較，卻聽到後麵那句話時，秀眉一皺，輕喝道，“不許對郭師妹無禮，她乃是家師同門師妹唯一的弟子，家師過世，師叔特意派她前來吊唁，還幫忙一起讓師父入土為安，你還不快去感謝感謝。”
擦！
她幫了你師父大忙，怎麽要讓我一個外人感謝？什麽道理？
不過對於這種能夠搭訕的機會，方知樂自然不會錯過，雙手抱拳，露出一副認真模樣，朝那名女子拱手微笑道，“謝過郭姑娘，不知你芳名是？”
“好一個油嘴滑舌的小廝，怪不得剛才夏師姐三番兩次提到你，倒是有些意思。”郭姓女子微微一笑，讓方知樂眼睛一亮，有種清新的感覺，如一朵茉莉綻放，“小女子單名一個襄。”
“哦，郭襄郭姑娘，有禮……什麽？！”一道超過120分貝的聲音直接吼了出來，頓時響徹在整座清音閣。
“郭襄？郭靖黃蓉的小女兒，外號‘小東邪’的郭襄？”方知樂心頭大震，一臉不可思議看著眼前淺笑如花的少女，難以相信會是那一生追尋楊過蹤跡而不得最後開創出峨眉派的郭襄？
尼瑪，這也太坑了吧！
竟然連郭襄都跑了出來？
難道這江湖真是如此‘另類’？
方知樂一雙眼睛直盯著那女子，心中震驚難以平複，也渾然不管旁邊兩對似要殺人的目光，試探性問道，“可是在江湖中外號‘小東邪’的郭襄？”
郭襄輕輕點頭笑道，“承蒙江湖朋友看得起，所以送了這個外號。”
居然是真的！！！
方知樂倒吸口冷氣，臉上露出古怪莫名的笑容，腦海也浮現出之前在石階上鬧出的‘張三豐’烏龍事件，小心翼翼道，“敢問貴名中的‘襄’，可是襄陽的襄？”
“夠了！”
一聲叱喝猛地打斷，響起在閣內。
夏煙玉之前不想跟方知樂碎舌，是她不知如何去麵對心裏咒罵了不知多少遍的惡賊，畢竟心裏還在感動那惡賊今早托三瘋師兄送給自己一套劍法和一千三百兩的心思。
她也想著等方知樂回來再好好彌補，消除兩人之前的誤會。可哪裏想到方知樂竟死性不改，這才剛進來閣內不過眨眼的功夫，說了幾句話便本性盡露，還膽敢在自己麵前調戲郭師妹？
是可忍孰不可忍！！
夏煙玉當即一聲大吼站起，倏然轉身，俏臉微寒，語氣冷漠道，“郭師妹她修心養性，如何能容你在這裏大呼小叫？趕緊滾出去。”
方知樂眉頭一皺，忽然抬起頭，直看著夏煙玉，眼神帶些玩味，“讓我滾？”
被方知樂直盯著，夏煙玉心中一慌，似做錯了事般，隻覺一顆芳心怦怦跳動，竟不敢正視那惡賊的目光，再想起眼前惡賊調戲郭師妹的樣子，忽然胸脯一挺，也不知哪裏來的勇氣，怒哼一聲，“不錯，你對郭師妹如此無禮，快快出去，別在這裏礙眼。”
“無禮？好一個無禮，你倒是說說我對你的郭師妹哪裏無禮了？”方知樂嘿嘿一笑，目光毫不掩飾在夏煙玉一張吹彈欲破的嬌顏上溜轉。
似感覺到方知樂赤裸裸的目光，夏煙玉芳心大亂，臉龐忽然滾燙起來，像是一片火燒，卻絞盡腦汁也想不到什麽理由反駁，“這……”
“好了，閣下何必得理不饒人，夏師姐也是一時口快，我這做師妹的代她向你賠不是。”
妙齡少女微笑站起身，走到夏煙玉身旁，朝方知樂展顏一笑，“小女子單名襄，並非襄陽的襄，是湘江的湘，不知兄台可去過湘江？”
“湘江的湘？郭湘？”
方知樂眨眨眼，很不甘咽下一口氣，鬧了半天原來又是一個烏龍？還好老子有心理準備，不然豈不是又要失望一回？
至於湘江，有萬山紅遍，層林盡染，如此好山好水他自然是去過，而且是和同事一起去遊玩，當然最後揮斥方遒的意願是沒有達成，但‘中流擊水浪遏飛舟’的壞事可沒少做。
再想起和同事一起坐船遊玩湘江，站在船頭望著大好河山，然後吟出自信人生二百年會當水擊三千裏的場景，方知樂嘴角勾起一抹溫暖笑意，微微閉目，輕聲吟道——
“獨立寒秋，湘江北去，橘子洲頭。看萬山紅遍，層林盡染；漫江碧透，百舸爭流。鷹擊長空，魚翔淺底，萬類霜天競自由。悵寥廓，問蒼茫天地，誰主沉浮……”
“好！好一句悵寥廓，問蒼茫天地，誰主沉浮！！”郭湘妙眸一亮，仔細咀嚼著上闋，甚至有種錯覺，雖然自己沒有置身湘江，可閉起眼睛卻可以想象到一幅寧靜和美又帶些磅礴大氣的畫麵。
她幾乎不用想也可以猜出，眼前的方知樂一定去過湘江，而且去過不少次，不然怎麽可以吟出如此帶感的詞句？
張三瘋同樣目露驚訝，萬萬想不到自己這位大哥還有如此才華，不僅武功了得，連吟詩作對也是這麽厲害，張口就來。
蘇黛語一對妙眸早已泛光，一副驚歎不已的樣子。對於方知樂剛才吟出的詞句，她自然也能感受到其中的意境。讓她更加歡喜，那家夥居然真的會吟詩，加上之前講的故事，讓她感到極不可思議。
能文能武，如此奇男子世間可還有第二個？
蘇黛語不曾見過外麵的世界，甚至江湖也沒有涉足一步，但她可以想象出，似方知樂如此一個人，在偌大江湖中斷然是找不出第二個。
隻是若讓方知樂知道蘇黛語對他評價這麽高，估計會幾天幾夜笑到合不攏嘴。
“哼！吟詩作對，跟迂腐書生一個樣，能成什麽大器？”夏煙玉不置可否，輕哼一聲。
“大器我成不來，生來沒有那天賦，更不想成大器，可不像某人生來就有一對‘大器’”方知樂目光在夏煙玉雙峰上一掠而過，嘿嘿一笑。
這妞也不知是不是得了失心瘋，竟整天和自己作對，動不動就要殺自己，要是再不發威真當老子是病貓？
“你……”
夏煙玉怒極，看到方知樂一雙眼睛瞟向自己那裏，想起昨晚發生的事情，刹時明白惡賊的意思，瞪眼叱喝一聲，就要甩出拂塵衝了上去，卻被一隻手輕輕按住。
“夏師姐，本派講究清心養性，你什麽時候變得如此急躁了。”郭湘微微一笑，看向方知樂，“再說這位兄台並無過失，所吟詞句細膩中帶著磅礴，想必是位隱世高人，不知高姓大名？”
方知樂嘿嘿一笑，眼前這郭湘真不愧是大俠世家出身，知書達理，寥寥幾句話就深得我心，尤其那‘隱世高人’四個字，對老子的身份實在是太貼切了，正想甩一甩頭，擺個超酷的Pose，結果一道略帶焦急的聲音傳出，“他叫方知樂……”
方知樂一怔，刹時麵露怒氣，哪個家夥敢搶老子的台詞和鏡頭？
郭湘眉頭微皺，抬頭朝發出聲音的位置看去。
“不、不是，他不是……”
蘇黛語連忙驚慌般後退幾步，搖搖頭道，直到張三瘋的聲音在她背後響起，“師妹，你踩到我的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