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屍體丟了
第八章 屍體丟了
我實在抑製不住那種惡心的感覺,哇的一口就吐了出來。
此時那個沒皮的死人就趴在我的懷裏,我又嘔得一塌糊塗。
看蘇冉那個樣子,開始還想過來扶我一把。
不過估計是我身上的那些東西實在是太惡心了,她試了幾次,都沒伸出手來,最後幹脆就放棄了,隻把手銬的鑰匙丟了過來。
我打開手銬,一把就把那個沒腦袋的屍體從身上撩了開來,踉踉蹌蹌地總算是站了起來。
蘇冉一個勁兒地問我有沒有事。
我倒是想想要說沒事兒,可是剛才實在是吐虛脫了,這會兒站著都有點兒勉強,還一個勁兒地打晃,根本就沒有力氣回答他的問題。
到了這會兒,我已經不在乎解剖室裏髒不髒了,找到一個水龍頭,咕咚咕咚地往肚子裏灌涼水。
一直灌到水嗆到了嗓子眼兒,我這才停了下來。
等我回過神兒來,再去看蘇冉的時候,就見她盯著被我們弄的亂起八糟的解剖室,一個勁兒的唉聲歎氣。
她看到我走過來,就掃了我一眼,隨後就張了張嘴,看樣子是想說話。
我以為她還想問我有沒有事,於是就擺擺手,表示不用擔心。
誰知道她開口後的第一句話就是,“這事兒怎麽向我師父交代啊。”
我被這話噎得差點沒背過氣去。
不過我也知道她說的師父,就是那個刑警隊長。
我隱約覺得,事情搞成現在這個樣子,這丫頭的警察生涯可能要掛。
不過這一晚上,我被她折騰得死去活來的,看著她一臉的愁容,心裏麵頓時就是一陣痛快。
蘇冉問我,“剛才到底是什麽東西,你是不是認識她。”
我心說我哪兒知道那是什麽玩意兒啊,於是就沒好氣地回答她說,“當然是鬼啦,早就告訴你了,你還不信。”
她顯然還有點兒不信,繼續問道,“不可能,這個死的是晚的,你那相好的比她早死一天,到現在也沒事。”
說著一指對麵的解剖台。
可是她的手剛指了一半兒,嘴裏的話一下子就噎住了。
我也是一愣,看著她一臉的驚愕,心裏麵隨著就是咯噔一下,隨後就順著她手指的方向看過去。
就見對麵的解剖台上空空蕩蕩的,隻剩下了一塊掀起來的屍布。
原來躺在那兒的那具屍體,不知道什麽時候就不見了。
看著空蕩蕩的解剖台,我的腦袋嗡的一聲就炸了。
剛才起來一個,就已經搞的天翻地覆了。
現在居然還丟了一個,而且看樣子還像是自己跑的,這事情真的大頭了。
蘇冉的臉刷的一下,頓時就變得慘白。
我當然知道她這會兒再想什麽,現在整棟樓裏,就剩下她一個值班的。
真要是把屍體給弄丟了,恐怕就不隻是瀆職那麽簡單了。
一時之間,我們兩個誰都沒有開口說話。
就在沉默的那段時間裏,我朝整個解剖間裏掃了一眼。就看到除了被我們弄亂了的這地方之外,還有一串血腳印,一直延伸到了門外。
看樣子,這應該是那個死人走的時候,粘在地上的。
蘇冉這丫頭的抗壓能力顯然不弱,幾乎就在我發現血腳印的同時,她也已經反應過來了,也沒說話,順著腳印就追了出來。
我一看她走了,解剖室裏就剩下我和那個沒腦袋的血人,頓時就感覺一陣子毛骨悚然。
這鬼地方我是死活都不敢待下去了,於是一轉身也追了出來。
血腳印順著走廊,一直延伸到了大樓外。
我們兩個也順著一路追了出來。
臨到大門口的時候,我的腦子裏電光一閃,忽然就想起來,我還是個在押的嫌疑犯,這會兒要是出去了,會不會按畏罪潛逃給處理了。
想著我一下子就停了下來,順手也把蘇冉給拉住了,對她說,“我現在不能出去,而且你得給我證明,手銬是你給我打開的,這個不能算我潛逃吧。”
這會兒蘇冉一臉是煩躁,根本就沒跟我爭辯這個的心思,一邊急著往外走,嘴裏一邊說道,“你早就沒事兒了,師父讓我今晚盯著你,就是找個合適的機會把你放了。”
我一愣,這才反應過來,感情我的嫌疑早就解除了,於是就問她這事為什麽之前不說。
蘇冉一擺手,回答說,“那會兒怕你告我亂執法,所以師父讓我把你馴服了再放,不然後麵麻煩無窮。”
我頓時就是一怔,又想怒又想哭,感情今天晚上,這裏壓根就不該有我什麽事啊。
這小丫頭先前那麽橫,純粹是裝給我看的。
我瞄了她一眼,心說這丫頭怎麽還不如個風塵女孩。
先前那個女孩子,讓我送回家後還知道知恩圖報呢,這丫頭抓錯了人,不但沒道歉,還差點兒沒整死我。
想著,我們兩個已經順著血腳印從局子裏的後門追了出來。
眼見那個腳印消失在夜色了,蘇冉就有點兒毛了。
就在我們兩個停在路口的空當,我忽然就反應過來,既然這件事跟我就沒什麽關係,那我還賴在這裏幹嘛,趕緊溜吧。
於是我跟蘇冉說了一聲,拔腿就想走。
誰知道一步還沒邁出去,就又被她給拎回來了,“站住,你現在不能走。”
我一撥浪腦袋,把她的手甩開,“怎麽就不能走了,你不是說你們隊長已經下令放了我了嗎?”
蘇冉撇了我一眼,“你現在這樣兒,到哪兒都得被抓回來。”
我這才想起來,我身上糊了一層的黏血和腦漿子,的確是容易被抓,於是就想先找個地方洗個澡先。
這個念頭還沒轉完,就聽蘇冉繼續說道,“而且解剖室裏那件事,你也算是當事人,到時候還得幫我作證呢。”
我一聽心裏就是一沉,就知道她說的沒錯,這時候我恐怕想走都走不了了。
蘇冉話鋒一轉說道,“配合我們是每個公民應盡的義務,你現在有義務配合我找到另一具屍體。”
說話間,她就已經重新發現了線索,拉著我就朝著一個方向追了過去。
我們足足追出去五百多米,地上的腳印已經徹底消失,肉眼算是看不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