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兩個好友
第9章兩個好友(1/3)
洪晃表情稍微有些嚴肅地說道，“大腦會產生另外一個自主的場景，關於那個女人，比如說你看到的在路燈底下被謀殺。”
“你不能控製嗎？”陳明追問道。
“大腦被這種進一步的深度刺激之後，產生出來的場景是我沒有辦法控製，但是可以進行引導和參與的。”洪晃很是耐心地對陳明解釋說道。
“如果……”陳明還是很好奇地問道，“在那個路燈下，我救了那個女人會怎麽樣？”
“千萬不可以這樣做！”洪晃的表情已經很是嚴肅了，他對陳明鄭重地說道，“你會跌入一個極度驚悚的場景中，大腦會反複加重這種驚恐的刺激，陷入一種惡性循環，那時候也許我隻能成為一個無能為力的配角了。”
陳明連忙點頭，算是在心裏記下了。
“陳明，我們獲得了最關鍵時間信息，接下來就是人物。由於你大腦的抵觸，所以需要疊加催眠場景到更深的層次，你做好準備了嗎？”洪晃一隻手插在褲袋裏對陳明很認真地問道。
陳明慎重地點點頭，他感覺這像是一場夢，又像是一段旅程，不知道會出現在哪裏，跟什麽人在一起，但是終究都會向前，他希望能夠抵達那個要去的終點。
“看這裏。”洪晃說著，就從兜裏掏出了一麵四四方方的鏡子拿到了陳明的麵前，用鏡麵照著他說道，“記住這張臉，是你自己，叫做陳明。”
陳明還沒有來得及說話，隻見洪晃輕微調整了一下鏡子的角度，鏡麵反射光線陡然就讓他閉上了眼睛。
“喂喂，這是病房，不要在這裏隨意擠黑頭。”聲音傳來，依舊是那麽淡然和妥帖，還是那個文質彬彬的儒雅洪晃。
洪晃對麵的人放下了手裏四四方方的小鏡子說道，“擠一下黑頭難道還能影響他的健康，你看看他。”男人說著，伸手戳了戳閉著眼睛躺在床上的病人的臉頰。
“喂喂！我說白石頭，你能不能尊重一下患者？”洪晃趕緊阻止了白石的魯莽行為。
白石聳了聳肩，一副無所謂的表情，搭配上那張粗獷的國字形臉，很有一種欠扁的感覺說道，“戳一下又不會死。話說，他就是陳明？”
洪晃看著雙目緊閉，躺在病床上的陳明說道，“對，他就是陳明。”
白石似有所思慮的點了點頭，然後把公文包拿了出來對洪晃說道，“你讓我調查的事已經有進展了。”
“這麽快？”洪晃還感覺有些不可思議。
“你嫌快那我就拿回去再揣兩天。”白石說著，就把拉開的拉鏈又給拉關上了，正在逗樂的時候，忽然
想起了一件事，就對洪晃問道，“我說白臉洪……”
“少給我取外號，什麽白臉男？”洪晃有些不滿地皺了皺眉毛。
“我臉黑你臉白嘛。”白石一副理所當然的樣子，繼續問道，“你一次次地給病人催眠，會不會也把你自己催眠了？”
“不會。”洪晃很是胸有成竹地說道，雙手背在後麵，顯得很是有些氣勢，眼神看著白石忽然愣了愣。
白石忍不住露出了不屑的神情說道，“你怎麽就能這麽肯定。”
“我……”洪晃往後退了一步，神情略微有些沮喪地說道，“這次算我自打臉了，不過也無所謂。”
“哈哈哈……一向自信滿滿的洪晃醫生自打臉也覺得無所謂了嗎？”白石大笑著對洪晃說道，笑聲還真有些刺得人耳膜疼。
“如果是真的白石，那還真是有所謂了。不過……”洪晃說著，用金戒子在病床的鐵護欄上敲了一下說道，“你這個催眠場景中的構象人，還真無所謂。”
“你在說什麽？精神錯亂了嗎？我是白石啊，你的鐵哥們。”白石一邊說著一邊朝洪晃靠近。
“嘰！”一聲，似乎是什麽膏狀物被擠壓發出的聲音。
洪晃定眼一看，白石的一塊帶頭發的頭皮似乎被什麽東西頂了出來……黑亮亮的，帶著鱗片光澤的一坨東西似乎想要從白石的腦袋裏蠕動出來。
這幾天壓力太大了，出現的都是些什麽惡心東西，洪晃在心裏感覺到一陣陣的反胃。
“嘎啦啦……嘰！”
突然，一顆巨大的蟒蛇頭從白石的腦袋頂上破洞而出，而白石的腦袋仿佛是蛋殼一樣地碎了一地，還沒有完全裂開的嘴巴依舊在對洪晃說著，“你快過來啊，我是白石，你兄弟啊。”
“嘶！”巨蟒猩紅的信子衝著洪晃一吐，然後一雙碧綠的瞳孔驟然眯成一條縫，腦袋一昂，突然就朝洪晃咬了下去。
“叮！”第三聲金屬撞擊聲響起，洪晃感覺這聲音似乎在腦袋裏被無限放大，不僅讓自己耳鳴，甚至就連眼睛都有些睜不開了。
“喂喂喂，昨晚上做大保健去了？不是真的站著睡著了吧？”白石拿手戳了戳閉著眼睛，揉著太陽穴的洪晃。
聽見了白石的聲音，洪晃腦海中的耳鳴聲像是退潮一樣地漸漸地退去了。
“給我一張紙，你說說我才二十多歲的年紀，怎麽就跟大叔一樣，居然長黑頭了。”白石對洪晃說著，順手接過了洪晃紙擦了擦自己的鼻子，扔掉紙之後，覺得似乎洪晃有些不對勁，趕緊就問道，“喂喂喂，你沒事吧？”
洪晃擺了擺手說道，“沒事
，就是有點累而已。”
“你也別太拚，別為了這個陳明把自己搭進去，你看他現在睡得舒舒服服的這樣子，不是挺好嗎？”白石對洪晃說著，用手戳了戳陳明，半點反應沒有。
“別戳我的病人。有些事，你沒有辦法進入他們的世界，是無法體會的。”洪晃扶著病床尾的護欄對白石說道。
白石有些好奇地盯著洪晃說道，“你一次次地給病人催眠，會不會也把你自己催眠了？”
聽著這個問題，洪晃的視線下意識地越過了白石的肩頭看向了他背後正在走動的掛鍾……這一次掛鍾的秒針是順時針的。
這是現實，洪晃心裏總算是長出了一口氣，然後對白石說道，“有可能，但是我隨時離開催眠場景的辦法。”說完，不經意地摸了摸手指上的金戒指。
“真的能隨時離開？會不會你也沉淪在催眠場景裏出不來，或者說你自以為自己出來了，結果還是在催眠場景中，而不是現實。”白石的好奇心被激發了出來，問出了一連串的問題。
麵對白石的問題，洪晃一時間竟然有些猶豫了，好半天才說道，“也許吧。”說完這句話，腦海裏冒出了一個人的身影。
“活稀泥的回答。”白石很不滿意洪晃這樣的回答，不過也沒有繼續去追問，隻是淡淡地說了一句，“放心吧，不管虛幻還是現實，我都是你兄弟。”
洪晃輕輕一笑，這種言語總是會讓人感到溫暖的。
“對了，我對陳明的身世初步調查了一下，發現他之前的檔案似乎有作假的痕跡。”白石把公文包給打開了，然後從裏麵拿出了一份資料遞給了洪晃。
洪晃一邊看著，就聽白石一邊說著，“十五歲進入職業技術學院，這之後的檔案都是可查可調取的，但是十五歲之前的要麽很模糊，要麽就已經查不到了。而且，他沒有父母。”
“孤兒不是也很常見嗎？”洪晃隨口地回了一句。
白石翻出了一個鄙視的眼神說道，“石頭裏蹦出來的嗎？就算是父母雙亡，或者拋棄了他，至少應該有親屬吧。”
“那就去查啊。”洪晃把資料交給了白石。
白石頓時有些炸毛說道，“你當我是你小弟了？”
“難道不是嗎？”
“單挑！”
“得了，哪次你贏過我。”洪晃壓根不想搭理白石的挑釁，收斂了神色，很鄭重地對白石說道，“離開庭還有兩個月了，我們必須抓緊一切時間。到底陳明是否有罪，需要給所有人一個交代。”
聽完洪晃這麽說，白石點了點頭說道，“我會盡快的，你那邊怎麽樣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