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引薦
第23章 引薦(1/3)
天際剛剛泛白,趙府的大院之中,趙元朗正虎虎生風的舞動著一根丈二紅槍。隻見槍頭的寒芒一閃,槍身如龍,瞬間將木樁穿透。
收起架勢,趙元朗將憋在胸中的一口濁氣突出。才注意到山櫻不知何時站在一旁的屋簷下。他將長槍放在一旁的兵器架上,迎上前去。
“你怎麽這麽早就起來了,昨夜為了等我,明明那麽遲才歇息。”
“以前在觀裏已經習慣了這樣的作息。元朗,你昨天是去……”山櫻有些欲言又止,因為昨夜對方回來時,她察覺到了對方身上的氣味,沾染了淡淡的脂粉香味。
不過她並沒有直接說出來,自以為可以不在意,結果入睡時一閉眼就想到,內心隨之就變得紛亂無比,即使默念清心咒也無濟於事。一直到雄雞打鳴,她才察覺一夜就在這樣的過去了。
“禁軍的幾個朋友相邀,我順帶打聽了那天夜裏的事。”趙元朗有點含糊地說道,隨即將話題轉到了另一個方向,“啊!對了,山櫻,今夜我帶你去見一個人。二十年前,她在江湖上稱得上是翻雲覆雨的人物,不過如今估計知道她的人不多了。”
“京城還有這樣的人物?”山櫻或是有意、或是無意,也就順著對方提到的話題說了下去。
“‘黃粱美夢,人間醉蝶!’,曾經天衡門的門主,粱夢蝶。”趙元朗神神秘秘的說道。
“粱前輩還在人世?”山櫻失態的抓住了趙元朗的雙手,激動地說道。但馬上又發現自己的動作不太合適,紅著臉鬆開了手。
“你居然認識她?”趙元朗訝然出聲。
“我聽師父提過,粱前輩風華絕代,貴為一代天驕,可惜錯信小人,最終落得個韶華白首,空留遺恨。”山櫻挽起自己肩頭的散發,有些唏噓的說道。
“孰是孰非,皆已成往事,到如今誰也說不清。記住了,到了地方,千萬不能提任何與當年的往事相關的話題。”趙元朗也許是被山櫻的情緒所感染,也
不由的感歎了兩句,接著非常謹慎的囑咐道。
“我知道的。對了,我把‘龍淵’一同帶上。師父說過,如果江湖中還有誰能夠知道‘龍淵’劍的來曆,粱前輩就是其中之一。”說完,山櫻看著灰蒙蒙的天空,發起了愣,不知在想著什麽。
外城一家看上去有些老舊的客棧,客房內陳舊而簡陋的擺設,一張木板床,一卷鋪蓋,燃盡的油燈,桌上蒙著一層灰,所有的一切都一覽無餘。
劍癡將被褥收拾好,拿起靠在一旁的枯木劍,背在身後。掏出了懷中的一隻木製短笛,看著它,目光流轉,似是在思念著什麽,突然又將它緊緊握住,低喃道:“阮兒,離我們的夢想,又近了一步。”
“客官!客官!您醒了嗎?”門外響起了小二的聲音。
“什麽事!”劍癡將短笛收起,向著門外喊道。
“客官,客棧剛開門,就有個仆人打扮的年輕人來找您。說是徐大人的吩咐!”小二隔著門扉恭敬的說道。
“知道了,我這就下去,你先走吧!”劍癡將放在床頭的包裹綁在身後,走出了房門,來到客棧的大堂,見到了來人。
“徐大人已經替你安排好了地方。跟我走吧!”來人用絲巾遮住了臉龐,不過劍癡認出了來人腰間的飾物,和昨日在徐寧那看到的一樣,那是宮中獨有的物件。
“徐大人是什麽意思?”劍癡沒有說話,跟著對方離開了客棧,走在冷清的街道上,劍癡看著跟前的身影,問道。
“以你的身份,那些愛惜羽毛的老家夥根本不會回應你的挑戰。所以徐大人給你安排了新的身份。天下鏢局總鏢頭的義子!我帶你去見的人,就是總鏢頭王石龍。”來人一一回答道。
“你們的規矩真多。”劍癡哼了一聲,表達著自己的不滿。
“夜裏記得來內務府。徐大人子時會在那等你!”來人說完這句話,再次陷入了沉默。兩人就這樣沉默著,穿行在清晨的街道之中。
洛陽城,
朱雀樓。
“師姐,你居然在那種情況下還能做到這樣的地步?”張謙望著眼前的北宮弦音,非常敬佩的說道。
“其實,當時我的意識已經被藥物壓製了。但是心中一直懷著執念,當察覺到要前往內宮麵見狗皇帝的時候,下意識的就拔下了頭上的金簪。”北宮弦音邊說著,便用眼睛的餘光偷看著邊上默不作聲的南宮暮雪。
“張謙,你先去召集其他的師弟師妹。我有事和弦音說!”南宮暮雪看兩人似乎還要繼續聊下去的樣子,居然出聲打斷。
張謙迫於大師兄的威嚴,雖然很想知道更多的細節,但也隻好頹喪地離開了。
“弦音,三天後,你帶著師弟師妹離開大周,去南唐。”南宮暮雪麵無表情的宣布著自己的決定,沒有絲毫商量的決定。
“師兄你呢!”北宮弦音一雙盈盈星眸望著這個孤傲的身影。
“有些人,必須死!我還不能走。”南宮暮雪冷笑著,“而且,我沒有毀約的習慣。”
“你真的要去殺羅生劍說的那個人!他可是……”北宮說到這輕捂住自己的嘴,生怕自己泄露出來那人的名字。
“任他千般詭異,萬般謀劃,我隻需一劍而已。”南宮暮雪拿起桌上放著的青鸞,就這樣離開了包廂。
看著離去的身影,北宮弦音的眼中充滿了苦澀,“我一輩子都在追尋著你的背影。如今,卻連背影都無法看到了麽?掌門說的也許沒錯,你擁有天下最快的劍,因為你有著天下最冷的心。”
北宮弦音嘴角流出一絲絲血液。她一直隱瞞著所有人,在她知道自己會被獻給周皇,她在被廢除武功之前用暗勁暗傷了自己的心脈,她的命隻剩下半月,她的刺殺計劃是否成功,她都隻剩下三日左右的生命。她期盼的人的確來了,但一切都來得太遲了。
她最後甚至沒有勇氣將一切告訴他,也許就這樣作為一個陌生人默默地這樣離去。
就是她此生對他所能表達的,最深的愛意。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