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碰麵
第16章 碰麵(1/3)
汴京，皇宮，禦書房。
“陛下，前去討伐純陽宮的禁軍所屬遭遇伏擊，全軍覆沒。唯有陳副將與林副將逃脫出來，趙元朗生死不明。”皇帝的邊上，一位身著紅色武士服的武官沉著的向他匯報著情況。
而皇帝正在批閱著桌子上放著的奏章，將手中的奏章放下。皇帝深吸了口氣，起身看向殿外。若有所指的問道：
“羅愛卿，你覺得朕這次放下的餌夠不夠大，能不能釣到大魚。”
“陛下，我想魚兒應該已經上鉤了。陛下隻須靜觀其變，等待收竿的時機。”羅姓武官微微躬身，對皇帝恭敬的說道。
“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濱，莫非王臣……”
夕陽日落，陽光透過雲霞，片片紅光照耀著整座都城，城門的汴河，反射出粼粼波光，路上的行人也漸漸稀疏。
汴京南牆正中南熏門，商隊正在緩緩入城。一路上的平靜，沒有絲毫的阻攔，就抵達了汴京城下，讓趙元朗有種不真實感。難道對方已經放棄了對他的搜捕麽？
“小姐！等下到了內城，先去找家客棧落腳吧。等到明日，再去找姑小姐家吧！”這是趙元朗替山櫻安排好的身份，來汴京探訪親戚家的大小姐。
“阿元，汴京你比我熟悉，你看著安排便是。”山櫻也配合說道。
商隊的主人，顯然有著自己的門道，很快便讓城衛順利的放行了整支隊伍。成功進入外城，但是禁軍的軍營卻是在裏城靠近宮城的地區，那裏不是尋常百姓能夠接觸到的地方。在不能確認朝野中的狀況前，趙元朗不敢輕易暴露自己。因為他可以感覺到，朝野中也許也有對方的暗棋。
裏城西區坊市，同仁客棧內。
清冷的月光灑落在庭院之中，趙元朗獨自一人坐在屋頂，若有所思的看著天空中的一輪皎月與漫天繁星。
“阿元！”山櫻的呼喚將他拉回了現實之中，不知何時出現在了庭院之中，站在庭院中一棵桂樹下，月光透過重重葉影的縫隙，將斑駁的光影映射
在她的身上，混合這夜間池塘散發出的水汽，透露出一種朦朧的美感。
“小姐！您怎麽出來了？外頭夜風大，您還是趕緊回屋吧。”趙元朗被眼前光景所迷眼，愣了一會兒，但馬上就反應過來。
“我可沒你想象的那麽嬌弱，不過，我要你帶我一起上去！”山櫻有些俏皮的說道，顯然對趙元朗留下自己一個悶在屋內，而自己卻跑出來賞月很是不滿的樣子。
“好吧！小姐你等等，我去找個竹梯。”趙元朗苦笑著說了句，然後躍下屋頂，從庭院裏的雜物間內找到了梯子，才將對方抱了上去。
兩人斜靠著屋頂的斜麵，一同望著天穹上的繁星，細聲細語的交談道。
“元朗，你知道嗎？我師父跟我說過，天上的每一顆繁星都是一個新的世界。人在無垠的宇宙內，無數的世界中，無盡的時間長河裏，恰巧在此時此刻此地遇到另一人，便是這世間最大的造化。”山櫻歪過頭來看了一眼自己身邊的男子，“如果沒有遇到你，也許我就會這樣死在龍泉觀。我的一切也就隨之終結，所以，你便是我人生第二場造化。”
“嗯？嗬嗬，為什麽是第二，那第一是什麽？”趙元朗感覺山櫻的心情似乎有些異常，試著打趣道。
“第一是‘龍淵’，它是我的第一場造化。若不是它，也許我在年幼時已經餓死在荒郊野外。它就像我的守護者，默默地守護著我，每當我最危難的時刻都會出現保護我。我不知道我做了什麽讓它要如此護我，我甚至不知道它從何而來，它的出現，好似就是為了我存在於世間一般。在你沒有出現之前，我本以為，師父與師姐離開人世後，今生我都將獨自與它相伴相生。”山櫻閉上雙眼，感到藏於屋內的“龍淵”對她情感的回應，轉而失落地低吟道：“如果你不隻是把劍就好了……”
“嗬嗬，沒想到我居然被一把劍比下去了呢。還真是有些不甘心！”趙元朗尷尬地摸了摸自己的鼻子，轉而將
話題引到當前的問題上：“這一路上的情況有些不對，盜土宗似乎把探子都撤回了。看來不止我一個人活著回到了長安。而且在龍泉觀裏的日子一定發生了很多我不知道的事。明日你待在客棧裏，我去找我禁軍裏的舊部，探聽下朝內發生了什麽事。”
“我的傷勢已經不影響日常的作息生活，你盡管去就是了。不過還是要小心被盜土宗的人發現。汴京城內三教九流中不少都是他們的耳目。”山櫻點了點頭，她這兩日已經可以自己更換衣物，洗漱。隻是雙手還無法提重物罷了，而且她也不想自己成為對方的負累。
“那一切等我了解完狀況再做安排！我先送你回屋去。”說著趙元朗將山櫻抱下屋頂，送回客棧內的廂房。而自己則是回到庭院裏的一間柴房內歇息。這是趙元朗自己的安排，為了不讓外人看穿二人的身份，畢竟車夫和小姐一樣住在客棧裏的上房內，實在是太顯眼了。
次日清晨，天際才剛泛白，趙元朗戴著鬥笠便離開了客棧。
街上的小販與攤點已經一一張羅起來，清晨的霧氣還未散去，晨光熹微，街上的一切都蒙上了一層灰蒙蒙的薄紗。趙元朗漫無目的在坊市間七拐八逛，繞了大半天的圈子，在確認沒有人跟蹤自己後，離開了坊市，往著宮城的朱雀門走去，朱雀門的邊上，就是禁軍的軍營。昨日進城的時候，他趁機留下了記號。禁軍中隻要當初他的直係下屬才能明白那個記號的意思。遠遠的，趙元朗便看到一個人影站在城內運河邊的柳樹下，四處張望著。趙元朗低著頭，默默經過對方身邊，在錯身而過的瞬間，假意撞到了對方。
“軍爺，小人該死！小人該死！”趙元朗一邊討饒，一邊大量對方的模樣，一眼便認出對方是自己以前的部下宏達。
“下次給我注意點！”宏達被這一下也嚇得不輕，顯然有些怒氣，不過卻好像有著什麽顧慮壓製著自己，隻說一句，便打發對方趕緊走。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