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徐富貴
第3章 徐富貴(1/3)
諸葛琰坐在視頻監控前，身後是小黑和申夜晴。
關於這個富豪情人，鄭元元甚至都沒有和自己最好的朋友提起過。
江城的有錢人這麽多，難道一個個排查過去？
即使是諸葛琰，這種時候也不禁露出一絲苦惱。
如果能在監控中找到一些比較特殊的線索，查起來就能簡單多了。
他才剛這麽一想，忽然，視頻中劃過一輛車，迷糊中，他沒能第一時間暫停住。
“這是……”下一秒，諸葛琰正了正神，趕忙把視頻調回去，暫停！
這個車牌號……
“有發現，快來看！”他忙叫了一聲，可等了一會，身後卻沒有任何的動靜。一回頭，發現小黑和申夜晴居然不知道什麽時候睡著了。
“起來起來！”申夜晴隻感覺自己好像被什麽東西砸了一下，隨即，諸葛琰那個討厭的聲音傳入自己耳朵。
她扭頭看，一邊小黑身上蓋著一個筆記本——可能就是諸葛琰砸過去的東西。但看小黑的樣子，好像還沒反應過來。
“不管他了！申夜晴你過來。”諸葛琰揮揮手，申夜晴趕忙起身。
雖然各種不爽，畢竟是自己的上司。
“這個車牌號你去查一下。”諸葛琰指著視頻中的那個車牌說道。
“車牌？”申夜晴俯身去看，眼睛猛地瞪大，“江A88888？我去！這車的主人也太有錢了吧？”
“麗日小區居民收入不高，而這是案發期間，唯一一輛經過麗日小區的豪車。”諸葛琰雖然長時間沒有休息，此時的眼睛卻依然射出迫人的光芒，“我有預感，這輛車就是這起案子的重大突破點！”
“琰隊！”這時，去派去調查手機號碼的警察走了過來，“這個電話是南河省的，戶主姓李。但戶主一直都在南河省，沒有來江城的時間和行程。據他說，他並沒有辦過這個手機號。”
“自從手機號要實名認證之後，這種假手機號就很難辦了，何況是隔著這麽遠的。”諸葛琰挑眉，心中一沉：看樣子，這是一起計劃縝密的凶殺案啊！
距離四十八小時破案線，還有不到三十個小時。
……
車牌號，是一個人身份的象征，尤其是有錢階層，為了彰顯自己的特殊，往往會去購買一個很特殊的車牌號。
而在江城，五個八連號的這個車牌，當初賣了整整七百萬。這種價格，說不定比車子本身都要貴了，真正的富豪是不會做這種虧本生意的。
但徐富貴不算是真正的富豪，他頂多是個暴發戶。從期貨起家，再到實業公司，從家產百萬做到五十億，徐富貴隻用了十五年，膨脹太厲害的家產，讓他在花錢上充滿了暴發戶的各種象征——從當初花七百萬去買一個車牌就可見一般。還不到五十的他正值壯年，事業成功的現在，出去找找刺激也不是什麽不可能的事。
“鄭元元？”聽到這個名字的時候，徐富貴臉上的肌肉出現了明顯的抽搐，“我沒有聽過這個名字。”
就算演戲，大叔你也稍微專業一點啊！申夜晴在心中吐槽道。
但嫌疑人的這種表現，對她來說是件好事。
“我們既然把你叫過來，就肯定有可以證明的證據。”申夜晴用指節敲敲桌麵，“繼續狡辯對你沒有好處。”
“警官，我真的不認識鄭元元。”徐富貴把手放到桌麵上，但申夜晴還是能看出
他不斷顫抖的手指。
“六月十九號那天晚上，你在哪裏？”申夜晴改變策略，先從不在場證據查起。
“呃……”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徐富貴的臉上流下一顆豆大的汗珠，“這麽久的事情，我已經忘了。”
“那你怎麽解釋這個？”申夜晴撥動右手邊的電腦，讓徐富貴看得到屏幕，“六月十九號那天，我們發現你曾經到過案發現場周圍，神色慌張。”按下空格鍵，徐富貴的臉正正地露在上麵，一清二楚。
屏幕上的徐富貴一臉驚慌，恰好扭頭去看一個地方，而以他的視線為線延伸，正好是埋著死者鄭元元的沙丘！
“這……”徐富貴臉上的汗更多了，“也許我隻是恰好到附近……”
申夜晴心中冷哼：還想抵賴？
“當天晚上你明明有一個會議，但你卻在會議開始前把它推了，並且一個人開車到麗日小區旁邊。你和麗日小區，一個在城南，一個在城北，這裏也沒有你認識的人，你為什麽要到這裏來？”
“我……”徐富貴支吾了兩下，不做聲了。
“我們現在懷疑你是殺害鄭元元的凶手，你還有什麽好說的？”申夜晴把手機放回物證袋。
“殺害？”徐富貴眼中露出不敢置信的目光，“警官！鄭元元不是我殺的！我到的時候她已經死了！”
“死了？！”不僅是詢問室裏的申夜晴，外麵的所有警察都是一驚。
“說詳細點。”申夜晴壓下自己的震驚，盡量讓語氣變得平穩。
“呃……”徐富貴用力地咽了口唾沫，拿桌上的紙巾擦了擦臉，“快要開會的時候……”
六天前。
“寶貝，等我開完會就過去找你啊！”徐富貴四處張望，走到一個放高大植物的角落裏，用植物垂下的葉子擋住手機。
“你不馬上過來，我立馬把你跟我的事告訴你老婆！”
“誒你這……”徐富貴有點摸不著頭腦：今天的元元是怎麽了？這麽大脾氣！
“你來不來？”電話中傳出鄭元元的催促聲。
“來，來！”徐富貴沒法，隻得答應。
匆匆開車過去，可當徐富貴再打電話的時候，卻一直沒人接。
“這個元元！又在玩什麽呢！”徐富貴搖搖頭，別人都說情人怎麽怎麽好，可自己的這個卻為什麽這麽難伺候呢？
“啦啦啦——”忽然，不遠處，一陣奇異的歌聲傳來。徐富貴知道，這是鄭元元的手機鈴聲。
“元元？！”他衝那邊叫了一聲，手機鈴聲戛然而止。
徐富貴皺著眉，往鈴聲位置走去。
因為月亮被遮住，這附近比較黑，徐富貴打開手機附帶的手電筒功能：附近都是雜草，幾乎根根都有膝蓋高。
“元元！”他又叫了一聲，忽然，眼睛一撇，在裏麵的一處看到了亮光！
肯定是手機屏幕的光！徐富貴暗笑一聲，小心地把手電筒關掉，慢慢地摸過去，想去嚇鄭元元一跳。
但他絕對想不到，鄭元元雖然的確在那裏，但完全不是他想的那個樣子。
……
“當時元元就躺在地上。”即使現在提起這事，徐富貴的臉色依舊是煞白的，“我過去拍她，一點反應都沒有，一探鼻息，我才知道她已經死了。我當時心裏一慌，也不知怎麽的就把她埋進了沙丘裏。警官！真的不是我殺的她！”
“你說的話需要證據，而且，如果說你聽到了鈴聲，看
到了燈光，那鄭元元的手機呢？被你拿走了？”
“她的手機？”徐富貴瞪大眼睛，一臉錯愕，“我沒拿啊……難道你們沒看到？”
申夜晴隻覺得背脊一涼：如果徐富貴真的沒拿手機，那鄭元元的手機到哪裏去了？難不成當時徐富貴在現場的時候，凶手也在現場？！
……
“琰隊，你看徐富貴的話可不可信？”走出詢問室，申夜晴問諸葛琰道。
“從他的麵部表情變動來看，應該是真的。但也不排除他演戲天賦很高，把我們都騙了的可能。總之，”諸葛琰咳嗽兩聲，“沒有證據的話隻能用作推測，但就目前的情況來看，徐富貴的嫌疑是最大的。先拘留下來，等發現其他的證據再細說。”
“琰隊！”一名警察走來，“我們調查了徐富貴的手機，發現裏麵有一個被禁用的號碼。啟用後，我們發現這個號碼就是那個打給鄭元元的手機號。”
“看樣子證據確鑿了。”諸葛琰點頭，環視眾人，“可以正式拘押徐富貴了！”
“我覺得他說的是真的。”申夜晴忽然開口道，眼睛緊緊地看著諸葛琰，“我和他麵對麵，能感受到他身上的情緒波動。在認識到凶手可能和他同時呆在現場的時候，他身上的恐懼不可能是假的！”
諸葛琰撇了她一眼，“你這麽認為當然沒問題，但前提是找到證據。散會！”
……
“該死的！”申夜晴把手指插進頭發，滿臉苦惱，“肯定有哪裏不對勁！”
“看你的樣子很難受呢！”一個輕柔的聲音飄入耳簾，申夜晴抬頭去看。
“洛姐姐！”來人正是法醫科的洛彤。
原本兩人並不算熟，但在這件案子的推動下，作為少有的女刑警和女法醫，兩個容顏姣好的女人很容易地就交了朋友。這讓其他的大老爺們很是古怪，在他們看來，申夜晴和洛彤這兩個風格差異這麽大的女人居然可以交朋友，簡直是今年最大的不可思議事件了！
“案子很棘手麽？”洛彤走到申夜晴身邊，找了張椅子坐下，“我聽說好像快能結案了。”
“是的。”申夜晴坐正，“但我還是覺得有點不對勁。”
“哦？”洛彤眼中閃過一絲驚異。
“我覺得徐富貴不是凶手，他被人陷害了！”申夜晴認真地看著洛彤，“但我暫時沒有找到證據。”
“所以琰隊就批評你了？”見申夜晴微微點頭，洛彤接著說，“你也別太放到心上，琰隊就是這樣的，對任何人都很嚴格。”
“其實他也沒怎麽說我。”申夜晴撓撓頭，“我就是覺得他的判斷有點草率，在我看來，認定徐富貴是凶手的證據還不夠，可他卻已經這麽想了，現在做的，也隻是在找能證明徐富貴是凶手的證據。”
“其實你和我想的一樣。”洛彤的話出乎申夜晴的預料，本以為她會安慰自己，沒想到居然來認同自己了！
“我在鄭元元屍體的頸部提取到一種化學物質，但我用了很多方法都沒能測試出究竟是什麽。我準備去江城大學，讓我那些學化學的同學看看。”
“化學物質？”申夜晴眉頭一挑，“這能證明什麽？”
“要看它到底是什麽。”洛彤拍拍申夜晴的手，“有自己的認識是好事，但證據也要自己去找。一起加油吧！”
“嗯。”申夜晴點頭，看著洛彤站起，轉身離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