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桃花歌舞

第六章 桃花歌舞

四阿哥一臉的平靜的端坐著飲茶,十三阿哥坐在另一邊,玩味著手裏的一份請柬。

“四哥,你說九哥這是唱的哪一出哇?”

“什麽哪一出?不就是賞桃花嗎?倒難為他有此雅興。”四阿哥還是波瀾不驚。

“是呀,真是雅呀。看這請柬說的,一敘兄弟之情,說的倒真好象是兄友弟恭似的。”

“這麵子上的事,也不算少了,還差這一次嗎?”四阿哥還是淡淡的表情,淡淡的聲音。

“是呀,天家的兄弟之情,也就是麵子上的事。”十三阿哥臉上倒是顯出一絲黯然。

“這一直以來不都是這樣嗎?我以為你早就習慣了。”四阿哥話雖這麽說,但看著十三阿哥的眼神中卻充滿了溫情。

“是呀,早就該習慣了。好在我有四哥,也不缺他們的這份兄弟之情。”十三阿哥看著四阿哥,爽朗的笑了。

“雖說是麵子上的事,到時卻要打起精神來,桃花好看,怕是裏麵的蟲子也不會少。”四阿哥也衝十三阿哥笑了笑,再繼續原來的話題。

“是呀,光賞桃花太單調了,能捉些蟲子才好玩,最好是條大蟲子。”十三阿哥來了興致。

“能找到蟲子就好,捉不捉的倒不一定。”

十三阿哥怔了一下。馬上會意過來。與四阿哥相對一笑。

宴客地日子很快就到了。皇子阿哥們齊聚九阿哥府。你謙我讓地。麵子功夫做得十足。真象十三阿哥說地。好一派兄友弟恭地場麵。“熱情”地寒暄過後。大家才入席。既然是為賞桃花。九爺地宴席就擺在桃林邊上。

雲錦這時也在九阿哥府。本來她隻負責編排。應該是不用來地。但在任長平地堅持和她也很情願地情況下。就一並跟著來了。隻是這段時間地編排歌舞。時間緊任務重。弄得雲錦睡眠嚴重不足。以至於現在所有參與表演地姑娘均是精神煥發、花枝招展地。唯有雲錦帶著兩個黑眼眶。一臉地憔悴。一閉上眼就能睡一覺。

可現在雲錦卻沒打瞌睡。難得數字軍團湊齊了。不好好欣賞下。豈不是錯過了此次倒黴穿越中地一大福利。在群芳樓一幹人眾向這些阿哥們行禮之時。雲錦就混在人群裏一邊行禮。一邊偷眼打量。席上坐著地都是帥哥。康熙地基因不是蓋地。聽他們地稱呼。再加上她地觀察分析。終於把小說中地人物與現實對上了號。坐在上坐地是太子胤礽。麵帶英氣地是大阿哥胤禔。滿臉書卷氣地是三阿哥胤祉。麵上帶道疤痕地是五阿哥胤祺。一臉淳厚地是七阿哥胤佑。謙和微笑地是八阿哥胤禩。豔若桃李地是今天地主人九阿哥胤禟。稍帶憨直氣地是十阿哥胤鋨。麵含忠厚地是十二阿哥胤祹。十三阿哥胤祥是英氣中帶著瀟灑。而英氣中帶著霸氣地就是十四阿哥胤禎。而她唯一熟悉地就是那個有一麵之緣地未來地雍正皇帝、冷麵王胤禛。現在已經退去了少年地清澀。氣質更加地清冷了。也更加地不苟言笑了。

老實說。對雲錦這個很喜歡看根據奪嫡這段曆史所編寫地小說地人來說。能這麽近地看到這些真實地大人物們。不能說不興奮。但她也知道。這些阿哥們都是人精。從小耳濡目染學地都是察顏觀色、勾心鬥角。象她這麽懶得費心思地人最好對他們抱著隻可遠觀、不可近玩地態度。但四阿哥除外。她還得靠他擺脫現在地困境呢。

群芳樓的歌舞劇是以桃林為背景的。經任大爺請示後,表演開始了。

隨著音樂聲的響起,首先出場的是一個書生模樣的少年,在桃林中四處尋覓,神情黯然。這時有三個鄉村少女歡快的跑進桃林,她們互相打鬧著,嬉戲著。遊戲間看見少年書生,三個少女停了下來,含羞帶笑,對著他指指點點,邊歌邊舞。

風吹桃林滿樹花,喜鵲枝頭叫喳喳。

桃園的哥哥呀走了桃花運,

姐妹三人都看上他。

哎呀呀走了桃花運,姐妹三人都看上他。

大姐看上他模樣好,二姐看上他有氣質,

小妹妹看上他身材高又挺,

想得臉上羞答答。

哎呀呀走了桃花運,個個都想嫁給他。

一曲尚未唱完,已傳來陣陣笑聲,十阿哥的聲音尤其響亮。

這邊歌舞卻不受笑聲的影響,隻見三姐妹中的大姐上前,對著少年書生輕啟紅唇柔聲唱著。

桃花美,桃花豔,開在那三月間。

桃花紅,女兒嬌,夢兒飛滿天。

女兒夢,飛滿天,相約一年年。

花兒捎去心上香,暗結夢中緣。

心上香,夢中緣,千萬裏剪不斷。

迎風迎雨向太陽,盛開那一年一年。

那少年書生卻不解風情,依舊在四處尋覓。

大姐黯然退下,二姐上前,對著少年書生熱情歌唱。

含情的雨喲含情的風,春風春雨桃花紅。

幾度桃花開幾度寒春夢,桃花恰似女兒紅。

花天花地花中影,情人情癡情濃濃。

桃花開呀桃花紅,追春雨又追春風。

多情的雨喲多情的風,多風多雨桃花紅。

幾樹桃花開幾枝讚春夢,桃花又似女兒紅。

花雲花海花船起,情真情續情無蹤。

桃花開桃花紅,笑春雨又笑春風。

花雲花海花船起,情真情續情無蹤。

桃花開桃花紅,笑春雨又笑春風。

少年書生卻依然不理,二姐一頓足,憤然下場。

小妹上前,折了一支桃花在手,以花遮麵,向少年書生脆聲輕唱。

一處一處開滿月桃花,遠遠近近都是月桃花。

采一朵花來襟上插,月桃花呀是奇葩,是奇葩。

人人都愛山地月桃花,人人都說花香真不差。

紮一朵花環頭上戴,月桃花呀是奇葩,是奇葩。

假如你心裏亂如麻,你隻要去賞月桃花。

月桃花呀,月桃花呀,值得讚美值得誇。

一處一處開滿月桃花,遠遠近近都是月桃花。

采一朵花來襟上插,你要永遠愛它,愛著它。

少年書生卻充耳不聞,反而向三姐妹打聽著什麽,三姐妹聽後,黯然搖頭,滿臉失望的下場了。那個書生沒管那三姐妹,隻是麵上也含著失望,憂鬱的唱著。

那一年桃花漫山紅,

我與你牽手在雨中。

摘一朵桃花為你輕輕戴,

幸福的臉龐映彩虹。

這一年花兒依舊紅,

我獨自來到桃林中。

問遍了蝴蝶不見那笑容,

桃花無語笑春風。

又見桃花紅,為何太匆匆,

往日的諾言已隨風飄送。

又見桃花紅,夢影已不同,

相思的人兒何時再相逢。

一個美麗的少女麵含輕愁從另一邊進入桃林,看著桃花,好似在回憶著什麽。

猶記小橋初見麵,

柳絲正長,桃花正豔。

你我相知情無限,

雲也淡淡,風也倦倦。

執手相看兩不厭,

山也無言,水也無言。

萬種柔情都傳遍,

在你眼底,在我眉間。

我心已許終不變,

天地為證,日月為鑒。

少女唱完後,也開始在桃林中尋覓,突然間看見書生,兩人均是一臉的驚喜,擁抱在一起。高興的舞動著,少女的歌聲也歡快起來。

高懸瀑布,遠疊山。動聽雀鳴,靜聽蟬。

不知鬆竹誰先綠,難辯水天哪最藍。

忽逢桃花岸,白雲裹紅團,牧笛驚花雨,花碟戲流泉。

忽逢桃花岸,白雲裹紅團,桃花源頭隨夢遠,忽在天際忽眼前。

啊~桃花園,桃花園,夢入桃花園。

紅樹青山,斜陽古道,夢入桃花園。

桃花園,桃花園,夢入桃花園。

桃花流水,福地洞天,夢入桃花園。

日照小村,月照田,午伴茶神,暮醉仙。

不說桃花幾時去,隻見小姑又紅顏。

眼含星點點,腮掛霞片片,風吹紅裙動,深秋花依然。

眼含星點點,腮掛霞片片,桃花園頭隨夢緣,疑是天上卻人間。

啊~桃花園,桃花園,夢入桃花園。

紅樹青山,斜陽古道,夢入桃花園。

桃花園,桃花園,夢入桃花園。

桃花流水,福地洞天,夢入桃花園

整場的桃花歌舞表演到此全部結束,群芳樓的全體人員跪下來等阿哥們示下。阿哥們也非常給麵子的大聲喝彩。他們喜歡這些表演雲錦自然是很高興,至少眼前這關是過了。但他們也要讓她們起來再表達對此次表演的評論呀,她們這還跪著呢。

“好!太好看了!我從來都不知道還有這麽多關於桃花的歌呢。九哥,你什麽時候知道群芳樓有這麽好的歌舞呢?也太不夠意思了,不早帶我去看看。”十阿哥果然是個莽撞的性子。

“說的什麽話?什麽好事我能拉了你呀!我今兒也是第一次看。”九阿哥的聲音有些無奈。

“好一場桃花歌舞!九哥,您今兒這桃花賞的好哇,真是太別致了。”十三阿哥也是毫不吝嗇的讚美。

“十三弟喜歡就好。”九阿哥有些得意。

“這是群芳樓嗎?”太子也發話了。

“二哥好眼光,是群芳樓沒錯。”九阿哥點頭。

“倒是和以前有些不同。”這是三阿哥。

“今兒的曲是誰寫的?”十三阿哥這一問,登時把跪在地上昏昏欲睡的雲錦給嚇醒了。

“喲,這我可不知道。隻是聽說他們新弄個寫曲兒,聽著還算新鮮,所以才找各位兄弟們來共享。十三弟想知道的話,倒也不難,這不,群芳樓的掌櫃的在這兒呢,你直接問他。任長平!”九阿哥叫道。

“嗻!”任大爺跪在當場。

“回你十三爺的話。”雲錦心中暗想,曆史上九阿哥在眾位阿哥中是最有錢的,據說是弄了不少產業,難道他才是群芳樓真正的新任老板?

“嗻!回十三爺的話,小的最近剛弄了個寫曲的,瞧著還有幾分意思,就讓他寫了幾首關於桃花的曲子,不知眾位爺瞧著還成嗎?”任長平在這些阿哥麵前就是一副奴才相,全無在雲錦麵前的威風,當真是個欺軟怕硬的。

“還成嗎?哈哈!是,我瞧著還成。不知眾位兄弟們瞧著怎樣?”十三阿哥看向其他阿哥。

“十三哥在咱們弟兄中音律是拔尖的,你瞧著都成,我們瞧著當然更成了。”十四阿哥雖然笑著說話,但話裏卻有著骨頭。

“好。既然大家瞧著都成。那我倒要認識下這個寫曲的了。”十三阿哥仿佛沒聽出十四阿哥話裏的刺兒。

“回十三爺話,他今天有恙在身,怕病氣衝了各位爺,故沒敢讓他來。”任長平平靜的說。

聽他這一說,雲錦懸了好久的心終於放了下來,不過她不知何故突然覺得身上一涼,但這時她是絕對不會東張西望自找麻煩的,循規蹈矩是她從進九阿哥府就給自己定下的原則。雖然這個原則會違背一些現代的諸如人權、人性、人格什麽的亂七八糟一大堆,但對她來說,不管什麽都比不得性命重要。

“十三弟,你如果對這個寫曲的有興趣,哥哥以後一定會讓你見著他就是。”九阿哥把話接了過去。

“好了。我們兄弟光顧著聊天了,群芳樓的人還跪著呢。你們今天的表演很好,讓主子們很高興,二哥看看,是不是應該賞些。”八阿哥這時倒是展現他的仁義了,可惜雲錦的腿都跪麻了。

“那是自然了。”太子爺的賞一下來,眾位阿哥們也各有賞賜,隻是均比太子爺的略少些。領過賞賜後,雲錦她們終於可以退下了,可憐她的膝蓋呀。

群芳樓的姑娘們雖然跪的腿發麻,但因為得了不少賞錢,所以還是興高采烈的。一邊收拾東西,一邊嘰嘰喳喳的說笑著。雲錦的心裏卻既高興又有些鬱悶,高興的是差事辦好了,鬱悶的是沒找著機會接近四阿哥,以後說不準還有沒有機會呢。而且從懷疑群芳樓是九阿哥的產業後,她心裏就隱隱有些不安。本來出“奇“是要避禍的,現在卻非常有可能引禍上身。

“詞兒!”任長平這一聲,讓大家把注意力放在雲錦的身上。

“任大爺!”雲錦向他施了一禮。

“你先留下,不用和群芳樓的人一起走。”

來了,雲錦心中隱隱的不安還是有道理的。真是,想接觸的人沒機會,想避開的人卻避不開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