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彼得勳爵打明手
第19章 彼得勳爵打明手
“你想跟我一起去找那個阿姆斯特朗嗎?”
“當然,”溫西說,“誰知道會問出些什麽呢。”
阿姆斯特朗護士在一家地處大溫布爾街的收費昂貴的私人療養院工作。她之前護送一位病重的老太太去意大利,前一晚剛回來,因此還沒有接受過任何詢問。她是一位高個子、麵容姣好、態度泰然自若的女士,頗有幾分《米羅的維納斯》②的神韻。她用一種愉悅的、實事求是的語調回答了帕克的問題,就好像他們在談論綁帶或者氣溫的問題一樣。
“噢,是的,警察,我清楚地記得那位可憐的老將軍那天前去拜訪的事。”
帕克天生不喜歡被人稱為警察,但是,作為偵探,他不能讓這樣的小事影響自己的情緒。
“您說的‘都安頓好了’是什麽意思?”
“她隻待了幾分鍾。她向老將軍道了‘下午好’,將他領到床邊,然後她覺得將兩人都安頓好了,就離開了。”
“當您的病人同她哥哥談話的時候,多蘭小姐一直都在場嗎?”
“在這個過程中完全沒有提到遺囑的事嗎?”
“假設有人想貼在門邊偷聽的話——能聽得到屋裏的談話嗎?”
“多蘭小姐在屋裏的時候沒有,如果您想問的是這個的話。”
“您當時在哪裏?”
“嗯,我走開了,因為我覺得他們需要單獨相處。但是我回到了自己的房間,而且把門開著,整個過程中我幾乎都在看著他們。您知道,老太太的病很重,而老先生看上去也非常虛弱。我可不想偷聽別人說話。您知道,幹我們這一行的總能看到和聽到很多事,但是我們都不能說出去。”
“當然了,護士——我相信您的行為無可指摘。那麽,多蘭小姐端著白蘭地上來的時候——將軍感覺身體很不好嗎?”
“是的——他發作得很厲害。我把他挪到一張大椅子裏,讓他彎下腰,直到那一陣發作過去。他要求服用他自己的藥物,所以我就給他服用了——不,不是藥水——是硝酸戊酯,吸進去的那種。接著我就按鈴讓那個姑娘送白蘭地上來了。”
“硝酸戊酯——您確定他服用的是這個嗎?”
“確定,不可能是別的藥。多默爾女爵曾經通過注射士的寧來維持心髒的活動,當然我們也有氧氣,但是我們不能貿然給他使用這些,您知道。”
“但這意味著,”溫西說,“她至少在一年以前就完全了解到遺囑的內容了。”
她的微笑中含有盡職的專業人員的優越感。
“這又是怎麽回事?”哈迪又問。帕克告訴他經過,他一邊聽一邊磨著牙。又一個故事泡湯了。但是這些事情到了庭審的時候都會被抖出來的,還可以拿來做一個頭條新聞。
“當然沒有,所有的藥品都放在我的房間裏。”
“床邊或者壁爐架上,什麽藥都沒有?”
“女傭去向米琪姆太太要酒。當然了,她本來應該立即把酒送上來,然後再去叫多蘭小姐的——但是隻要能省點兒麻煩,您知道這些姑娘們的。”
“我不知道彭伯西能分到多少贓。”
“你怎麽會知道?”帕克惱火地問。
“噢,是的。多默爾女爵是我的病人,我自然特別感興趣些。”
“為什麽不可以?”
“我想是的。我聽見奈麗路過走廊,去她的房間叫她,而等我打開門,我看見多蘭小姐已經走出畫室端著酒過來了。”
“當時奈麗在哪裏?”
“剛走到走廊盡頭,準備下樓打電話。”
“這麽說,多蘭小姐單獨拿著酒的時間無論如何也不會超過十秒鍾了。”帕克沉思著說,“那麽誰把酒給了芬迪曼將軍呢?”
“她一直都沒有單獨跟他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