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95章 林老九出手

第095章 林老九出手(1/3)

夜深之後,林老九在負傷的情況下前往後山陰陽觀。

那時我遠遠地躲在後山一角,暗中看見馬純良坐在陰陽觀的廢墟前把玩道天尺,周圍的樹叢中到處都埋伏著人。

林老九到了山上之後,馬純良起身鼓掌說道:“林兄果真是高人哪,炸彈炸不死,火符燒不死,你這樣的奇人就算是在整個天下道門都不多見,我很好奇為什麽你會心甘情願留在這個鬼地方。”

林老九說道:“莊稼種慣了自然留下來種莊稼,我活了將近七十歲,你又何曾知道我沒出去走過一遭?照你這麽問,我倒是想知道為什麽茅山的道士幾次三番都愛鑽進這片荒山野嶺,打從馬真人起,再到你。”

馬純良哈哈大笑,說道:“自然是林兄你的目的相同。”

林老九說道:“哦?你倒說說看我是什麽目的?”

“馬某人花了極大的功夫查了你這些年的底細,發現你除了會放暗箭,會點偏門的邪術,真正和人動手時一次也沒有,槐樹嶺的人把你傳得神乎其神,林兄裝聾作啞和裝腔作勢的功夫真是不淺,就連我把你孫女炸得血肉橫飛你都不緊不慢地走來,好像炸成渣滓的是一條狗。”

林老九說道:“我應該怎樣?”

“起碼表現出一絲憤怒的情緒,或者給個表情都行。”

“我不知道麵對一個即將死的人應該給什麽表情。”

林老九的話讓馬純良忽然哈哈大笑,馬純良說道:“我今天倒要看看你林老九到底能有什麽本事能要我的命!”

馬純良揮動手中的道天尺,接著從四麵八方圍過來一群持著手槍的黑衣人,足有十幾個人。

林老九挑著眉頭說道:“我說怎麽這後山上突然多了人氣兒,沒想到馬道長還是個道上人,就是不知這些人是訓練有素的兵,還是刀口舔血的匪?”

“有區別嗎?他們隻是一群能要了你命的人。”馬純良笑著說道。“我聽說太師傅馬真人當年在**時期露過一手絕活,讓子彈貼身拐彎,不知林兄的本事是否能做到,我真是拭目以待。”

馬純良說完示意手下動手,幾人舉起槍指向林老九的頭,將林老九逼到陰陽觀的廢墟上。

槍聲傳來,響徹槐樹嶺的夜空。

十幾把手槍一同開火,頓然將林老九打倒在地。

“紙人?”我曾經目睹過林老九在祖墳地殺馬三通時露的一手道術,用紙紮人代替自己的死突然消失不見了。

子彈將林老九打得滿身是血,馬純良哈哈大笑,手裏拿著一個閃閃發亮的東西,他舉在手裏輕輕一按,一陣巨大的轟響傳出,火光將山嶺一時間照得亮堂。

而整個陰陽觀的廢墟瞬間轟塌,沉入地下。

陰陽觀的地下是一處無底黑洞, 根本不知道裏麵藏著什麽,有可能是槐樹嶺地下陰河的泉眼,有可能是地獄入口,也有可能和龍脈有關,畢竟想要進去下方要先經過鬼窟,那裏有一座石碑,石碑上刻著的名字在曆史上都曾大放光華。

林老九若是死了自然好,但他就這麽簡單的被馬純良弄死,我心裏多少還是有些遺憾的。

馬純良走到廢墟旁邊,那裏已經被炸沉,他向下麵瞥了一眼,哼了一聲說道:“封建時間遺留下來的老神棍罷了,我還以為多厲害,今夜之後,槐樹嶺的龍脈被我炸出,從此槐樹嶺將不得安寧。”

馬純良說完就轉身要離開,但是緊接著一陣簌簌聲讓他臉色一變。

馬純良轉身看向下方的黑洞,隻見四壁上掛著的幹屍竟然都活了,速度極快地爬上岸,幾名持槍的黑衣

人撥槍射擊,但是這些幹屍掛在岩壁上不知道多少年了,血肉早已被風化,堅硬無比,子彈打入體內並未射穿,隻是減緩了他們的速度。

馬純良皺著眉頭,手持道天尺猛然一揮,道氣使然,將爬上來的幹屍盡數一刀兩段,掀飛出去。

“雕蟲小技,林老九你的命果然夠大,這樣都炸不死你,隻是你這一把年紀,今天早晨就失了血,現在又用精血喂這些屍體,你撐得住麽?”馬純良閑庭信步地問道。

屍體繼續從下方爬出來,林老九也被兩具屍體架上來,隻是他形容狼狽,渾身上下都是血。

林老九嘿嘿笑了一聲,說道:“想要我命的人可不止你一個,要是我這麽容易就死了,豈不是太讓那些惦記我的人失望了。”

“你覺得這些死人可以救得了你?”馬純良戲謔地看著林老九問道。

林老九看向身前的一群屍體,他口中輕念咒語,這些屍體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變得更加幹瘦,很快頹廢倒在他的身前,一股屍氣鑽入他體內。

馬純良皺著眉頭,道天尺向林老九一揮,林老九翻身躲過,身後的樹叢被道氣齊根削斷。

“看你老頭這身手倒是有兩下子。”馬純良說道。

“**之前,馬真人一根發簪取了三十條人命,夜半斬龍,**時又在眾生麵前露了一手絕活,讓子彈當場拐彎,技驚四座,隻可惜最終免不得一死,我倒是沒練到他那般地步,我的一切秘術都是想要讓自己活著,不如你們也朝我開槍試試。”林老九說道。

馬純良不屑地哼了一聲,示意手下人開槍,一名黑衣人率先開槍打在林老九的心髒位置。

林老九的心口流血,馬純良剛要笑,但是很快一顆子彈從他心口鑽出來,林老九表情淡然,看起來並無大礙。馬純良接過那人手裏的槍,一連朝林老九打了三槍,將彈匣都打空了。

兩槍打在林老九的身上,還有一槍打在了林老九腦袋上,隻見子彈崩在林老九的腦殼上立時崩出鮮血,但是子彈卻打不進去。

這些手槍的威力足以射入樹幹,甚至將鋼板都打得變形,可林老九肉體凡胎,竟然硬生生挨住了。

黑衣人麵麵相覷,臉上都留下一層冷汗,林老九則將身上的衣服脫下來,隻見他瘦骨嶙峋,身上縱橫交錯地全是傷疤,這些傷疤上知脖子,下至腳跟,密密麻麻,覆蓋著一層又一層。

此時在這些傷疤上麵正流轉著暗紅色的血光,組成一幅猶如惡鬼纏身的詭異圖案。

林老九走向馬純良等人,他冷聲說道:“從六歲開始我就擔心自己的死亡,當年我父親要我大哥來殺我,為了活下去,我勒死了自己的父親,從此就開始練習一些常人無法觸及的邪術,學習鬼族文字,我把所有有可能阻撓我活下去的人都殺了,那些人哪一個不比你們自信,可到頭來活下來的人隻有我。”

一陣亂槍打在林老九的身上,子彈在他身上崩出血花,卻不曾對他造成重創,一群黑衣人手中的子彈打完後開始向後退去,馬純良說道:“怕什麽,你們訓練這麽多年白訓練的嗎?”

一名身強體壯的人大吼著衝向林老九,一拳打向林老九的麵門,林老九一把抓住來人的拳頭,手臂上血光浮動,那壯漢當即慘叫,跪在地上。

林老九的手按在壯漢頭頂的一瞬間,壯漢頭部當即萎縮幹癟,死在地上。

其餘人看見如此情景哪裏還敢再戰,紛紛向後退去,馬純良哼了一聲,手持道天尺向林老九斬來。

林老九側身躲過,道氣通

過道天尺斬出劍氣,撕裂長空,見林老九旁邊的大地都斬出一道口子。

馬純良一擊未中,向林老九橫斬而來。

隻見林老九的的身體當即被道天尺斬成兩截,但是林老九的身體竟然著起熊熊大火,一具紙紮人被斬殺當場。

“怎麽會這樣?”馬純良完全不明不白這種情況下林老九是怎麽用紙紮人替死的。

“你不知道的還多著了。”一聲冷漠的聲音從馬純良身後傳來。

馬純良一記道天尺掃向身後,老樹斷裂,但是卻沒有林老九的身影。

“出來!”馬純良四下張望著吼道。

“怕了?”依舊是冰冷的聲音,毫無感情可言。

“道爺會怕你,有種你就堂堂正正和道爺戰上幾個回合!”馬純良吼道。

“人各有各的長處,我擅長投毒暗殺,為什麽要跟你這個學武練道的人打,再者說了,站在你麵前你都看不見。”

黑暗凝聚成影,林老九撲向馬純良,馬純良一記道天尺橫掃,可林老九的身影突然消失不見。

一隻手輕輕地拍在馬純良的肩膀上,馬純良一陣亂打,目露驚恐。

突然,一道紅色的火符鑽進馬純良的嘴裏,林老九的身影出現在馬純良身後,他一隻手捂住馬純良的嘴不讓馬純良吐出來,馬純良極力掙紮,但是林老九猶如跗骨之蛆,手掌像是和馬純良的臉愈合在一起。

林老九口中念咒想要引爆馬純良口中的火符,馬純良情急之下猛然將道天尺從臉上劃過,他的臉當即被劃出血口,一大塊皮被切了下來,兩排牙齒清晰可見。

馬純良連忙將口中火符吐出來,火符爆炸,在空氣中散出火毒,馬純良急忙跑向一旁,一臉驚恐地看向黑暗中一雙猶如狸貓在暗夜窺視獵物的眼睛。

林老九從黑暗中走出,他說道:“看來今天你是殺不了我了。”

“走!”馬純良看向在旁邊嚇得臉色煞白的一群人說道。

“走得了嗎?”林老九問道。

馬純良帶著手下往山下跑去,可他們沒跑幾步卻突然停住了,因為在他們麵前,正站著一群紙紮人。

這些紙紮人麵容似笑非笑,馬純良說道:“不用怕,這些都是幻覺,跟我衝下去!”

馬純良說著揮動道天尺,將所有擋路的紙紮人都斬成飛灰,但是在山下,正有兩個鬼童一蹦一跳著走來,他們的身後還有四名紙紮人在抬著一頂黑色的轎子,轎子四角掛著銅鈴鐺,在深夜中發出突兀又刺耳的叮當聲。

馬純良看到這頂轎子之後停了下來,他感到一股極為恐怖的氣息隱藏在轎子裏,就像是裏麵坐著閻王爺一樣。

無數的紙紮人撲向黑衣人,將他們撲倒在地撕咬,馬純良手持道天尺重回陰陽觀前。

林老九說道:“我說你走不了吧。”

馬純良說道:“林老九,我做鬼也不會放過你的,茅山祖庭更不會放過你的!”

林老九說道:“生前都不能把我怎樣的人,死後還想對付我,大言不慚。”

林老九說著五指律動,一陣陰風席卷向馬純良,馬純良將道天尺橫在胸前格擋,被陰風險些撕裂,身上衣服破碎,頓然血肉模糊。

馬純良躺在廢墟黑洞旁邊,他憤恨地看了一眼林老九,沒有絲毫猶豫地跳了下去。

林老九眯著眼睛走到黑洞旁邊,向下望了一眼,這黑洞極深,根本看不到任何東西,林老九之前被炸落黑洞中就曾感覺到一種讓他都不寒而栗的東西。

“竟然打開了鬼窟的另一扇大門,看來槐樹嶺的秘密即將浮出水麵了。”林老九輕輕歎了一聲,接著走向山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