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90章 禁地

第090章 禁地(1/3)

馬純良自從他師兄張友德死後就一直躲在暗中調查槐樹嶺。

張友德是到了林老九家的偏屋裏後死的,所以馬純良一定也在調查林老九,想要為他師兄報仇。

但是我想不明白的是,他為什麽要殺劉大喜,而且是以林老九慣用的殺人之法殺了劉大喜。

馬純良應該是知道我和劉大喜的關係的,他隨心所以地殺了劉大喜,壓根就沒把握放在眼裏,不過這也說得過去,畢竟在我入道之前什麽都不是,甚至現在,我依然什麽都不是。

我更加震驚的是黑袍人的發現,因為他說這黑洞下麵才是真正的龍脈,而龍脈的埋藏地點就在陰陽觀下麵。

我不知道為什麽心裏突然很難過。

不是難過於馬真人的城府之深,而是難過於那個素未謀麵的筆記本主人陳文喜。

陳文喜一直以來都將馬真人當成自己的師傅,以親師之禮對待馬真人,事事躬親,忙前忙後地幫了多少忙。

當年太祖母見陳文喜為人不錯,就拜托陳文喜調查槐樹嶺龍脈的事情,想要用救爺爺的性命,陳文喜為了不讓太祖母失望,所以答應了太祖母,明裏暗裏都在調查槐樹嶺龍脈的事情。

陳文喜曾經風餐露宿地拿著風水羅盤跑遍了槐樹嶺大大小小的每一個角落,他也曾向馬真人請教過,但到頭來,龍脈的入口竟然就藏在道觀底下。

我相信當年的馬原和王寶也同樣不知道龍脈的事情。

我看過馬原當天被處死時的場景,那時的王寶是憤怒的,但是他憤怒的最大原因不是馬原被殺,而是馬原告訴他,師傅要大師兄把他們兩人之間活下來的人殺了。

在王寶的心裏,世上最為尊敬的肯定是馬真人,馬真人不僅養活了他們,給他們一個安居的家,還教給他們本事,讓他們能在亂世中賴以生存。

可在馬真人和馬原之間,王寶很顯然更相信臨死前的馬原,馬原和他從小一起長大,無話不談,他隻有這麽一個師兄,忠厚老實,為人正直,維護師傅,可到頭來,師兄臨死前卻講出如此殘忍的秘密。

馬真人被事實所逼不救他們倒罷了,竟然還要殺他們。

世上最痛心的事情莫過於此,不是仇者快,而是親者的背叛。

可我總覺得,被傷得最深的還是陳文喜。

道門之人,十有九孤。

陳文喜為了陌生的太祖母答應他調查槐樹嶺的隱秘,埋頭苦幹從未鬆懈,到頭來太祖母死時卻將陳文喜與槐樹嶺的陰陽先生們混為一談,說他們都是騙子。

陳文喜為了陌生的林老九多次在林少博麵前說不該說的話,到頭來林老九背叛他時,一句愧疚都沒有,還利用他抓到的黃鼠狼精不知幹了多少壞事。

陳文喜為槐樹嶺的村民們勤勤懇懇任勞任怨,可在**的時候,

不止一個人寫舉報信提到陳文喜是陰陽先生,將他打成歌名罪犯,槐樹嶺的***們還扇過他的耳光,到頭來,他死得很不體麵,是為馬真人殉葬而死的。

而他不知道的是,他臨死前還未之痛苦的馬真人,才是最大的騙子。

我不知道陳文喜在**的最後兩年到底發現了什麽東西,但是我能想到,那時的陳文喜是心神疲憊的,他想要過安安穩穩地日子,忘卻那兩年間他發現的一些隱秘,但隨著他的死,那些隱秘就再也沒人知道了。

沒人救得了身為好人的他,眾人隻能眼睜睜地看著他被人活活釘死在棺材裏,扔進鬼窟中。

我之所以同情陳文喜,是因為我和他是同樣的人,普普通通,不被人重視,就是人們常說的,螻蟻眾生中的螻蟻。

我們這樣的人若是死了,沒人會想起我們,甚至是談笑間將我們埋葬,要不了幾年就會完全淡忘。

我突然想起陳文喜臨死之前所說的那句話:“我陳文喜一生光明磊落,未行一惡,在任何人麵前我都問心無愧,到頭來落得個冤死的下場,倒也不怨恨誰,隻求若有來生重活之日,再不做好人!”

黑袍人收起地圖,將手中的人油屍燈直接扔到黑洞之中,光亮劃過,一直下落,直到成為一個光點消失不見。

黑洞太深,而且下麵傳來撲通撲通的心跳聲實在嚇人,黑袍人豎耳細聽也聽不到人油屍燈落地的聲音。

“傳聞槐樹嶺下麵有陰河,這口怪洞要麽是陰河的泉眼,撞擊地下岩層發出普通普通的聲音,要麽就是所謂的陰間入口,邪乎得緊,總不能真是什麽東西的心跳聲吧?”黑袍人小聲嘀咕了一聲,圍著黑洞轉了一圈。

在朝裏的地方是一扇黑色的門,門上掛著一把鎖,鎖已經被打開了。

因為光線太暗,又突然出現這麽一個黑洞,我和黑袍人起初都沒發現黑色的大門,此時看見黑色的大門後,黑袍人似乎已經沒什麽顧忌了,直接上前推門。

黑色大門吱呀一聲被打開了,

一陣疾風吹來,黑袍人當即被吹落進黑洞中,他扒住黑洞的邊緣速度極快地向上爬去,身上的袍子撕扯,帽簷被掀開,露出一張胖子的臉,正是馬純良。

黑色的大門之中一片漆黑,完全看不見裏麵是怎樣的場景,但是裏麵刮出的風很大,這樣一來,黑洞口就發出呼呼的吼聲,聽起來特別嚇人。

馬純良從懷裏拿出青色的尺子,口中念咒,輕輕一搖,道了聲:“定!”

大風停息間,馬純良急忙上前將黑色大門關上,他擦了一把汗,還沒來得及鬆一口氣,一股極大的吸力突然從黑洞中傳來。

我急忙拉住山洞口一塊突出的岩石,但是山洞之內大量的屍體和棺材從上方滾落下來,吸力

極大我根本抓不住,被強大的吸力吸入黑洞之中。

無比恐懼的墜落感襲遍全身,我速度極快地墜入黑暗之中,我大叫了一聲,從床上醒了過來,身上已經被汗水打濕。

“是做夢?”我感覺渾身乏力,頭暈腦脹。

由於昨天晚上去襲殺李大海時受了傷,確切來說現在的李大海應該是馬三通,馬三通雖然躺在床上,可從他的身手來看,他的身體已經好了大半。

我急忙起身穿衣,準備練功,右手手腕生疼,一直使不出力氣。

等我到了院子裏後,正聽見門口傳來母親的聲音,說道:“王嬸兒您怎麽來了?”

王婆子的聲音傳來,說道:“這不大海的身體剛好,今天能下地了,說什麽也要來感謝一下你家陽陽。”

“陽陽他怎麽了?”母親疑惑道。

王婆子說道:“前天陽陽帶來了一副偏方給大海,大海瞞著我們偷偷服用了,沒想到現在真就好了,而且燒傷的皮膚恢複的也特別快!”

王婆子一邊說著一邊將馬三通從三輪車上扶下來,馬三通身上的繃帶已經拆除,露出一張相貌有些駭人的臉,因為是借屍還魂,所以他的臉還是李大海的樣子。

馬三通說道:“嫂子,江陽在家的吧?”

“哦還在睡覺呢,這孩子懶,我就多讓他睡會兒。”母親說道。

“這時候還沒起,該不會是生病了吧?”馬三通問道。“嫂子我進去看看江陽。”

“那行你進去吧,他屋子路亂,讓你笑話了。”母親說道。

“我醒了媽。”我招呼一聲朝門口走去。

馬三通看見我,上前就用力握住我的右手腕說道:“江陽弟弟,你給我的偏方簡直太管用了。”

我皺著眉頭,問道:“我給你什麽偏方了?”

馬三通的麵目猙獰,小聲說道:“當然是昨晚那一刀。”

“大海哥你糊塗了吧,你被人捅了?你把我捏疼了,我剛起來還沒洗臉呢。”我掙脫開馬三通的手,轉身走向井邊打水洗臉,那時我的腳底和腳腕都疼得很,直接從屋頂跳下來我的道氣根本不足以起到延緩作用。

剛剛馬三通又用力捏我,故意打出道氣在我體內試探我的體內是否有他的道氣存在,我昨晚還特意說了句迷惑他的話,提到了我的師傅,我趁洗臉的時候狠狠地抹著眼淚,馬三通神情疑惑,轉身和母親聊了一會兒,接著從三輪車上搬下來一堆東西就離開了。

馬三通走後,我的胳膊耷拉下來,手腕腫得厲害,吃過飯後就一直坐在床上打坐練氣,以道氣為我經脈挫傷的地方療傷。

如此不知不覺就到了晚上,而讓我沒想到的是,昨天晚上夢裏出現的那頭老黃牛再次出現了,院子裏傳來哞哞的牛叫聲。

我從床上起身,再次看見了躺在床上酣睡的自己。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