禍根

禍根

咬著牙根,伊萊爾陰沉的看著伊恩口中逐漸飛出的暗紅色珠子。看來傳說也未必能信,它居然藏在個吸血王的體內,難怪他多年來一直尋找不到。

“這就是吸血族的聖物?”怪惡心的!喜兒汗顏的看著漂浮在空中的珠子,說它是珠子其實也不像,倒像是塊肉。

“沒錯!這東西便是吸血王的證明!”得意的瞥了眼伊萊爾,他就知道這家夥一直在尋找吸血族的聖物。沒有這東西,即便他如今擁有與吸血王同等的能力也無法超越他——伊恩!

“哼!還真是百密一疏!”冷哼一聲,伊萊爾咬著牙轉身,斜眼偷瞄了眼那血珠。納悶的心情在看到喜兒後,霎時變得愉悅!比起得到王位,比起統領一個族群,眼前的女子,似乎更適合自己去挑戰。想到這,他翹起嘴角愉悅的笑了起來。

對於他的突變笑臉,伊恩皺了下眉頭。該死的,他討厭這感覺,他一直都備受寵愛,如今寵他的人離開了,而視他如疾的人卻無視他,這一切一切的變化,讓他感覺自己像是個跳梁小醜。

“怎麽?難道你不想要這吸血族的聖物了?”一把抓住半空中的血珠來到伊萊爾麵前,伊恩的眼裏盡是得瑟和一絲慌亂。

“既然你能擔當大任了,這東西對我來說,要也沒用。再說了,如今的吸血族,不是全讓你給收服了嗎?難道你覺得日子太沒趣了不成?”挑釁性的瞟了他一眼,伊萊爾一副無所謂的樣子,臉上的笑意更甚。

“抱歉!打住你們的對話,我隻想借那珠子來一用!”琉璃忍不住開口喊住他們之間的談話,伊恩手中握緊的血珠對他有著極大的吸引力,仿佛在召喚著他前進。

“這個?你要來幹嘛?”伊恩握緊血珠防備的看著他,盡管心情不爽,可畢竟這是吸血族的聖物,怎麽能說借就借?再者,眼前的人是敵是友,他還不確定。

“放心,我不會搶走你的東西,隻是借來一用,再者,這裏那麽多人,他也算是個吸血王,你認為他會袖手旁觀看我把血珠奪走嗎?”指了指站在一邊冷眼旁觀的伊萊爾,琉璃分析道。

伊恩沉思的低著頭,看著手中散發著詭異光芒的血珠,除了能壯大吸血王的能力外,似乎也找不到其他功用,難道這珠子還有他們所不知道的秘密?眼前這個男子為何如此急切想要得到它呢?

幾番斟酌後,伊恩覺得他說的話,也莫無道理,便遲疑的攤開手掌,將掌心的血珠顯露無疑。

就在琉璃欣喜的準備上前拿取血珠時,一道詭異而刺眼的紅光猛然從那珠子身上散發出來。伊恩手心一陣滾燙,他急忙撤離。

隻見那光芒飛向琉璃逐漸的埋入他的胸口。一陣刺骨的痛楚即刻布滿了他的全身。

“啊!”一聲痛苦的呐喊,琉璃雙手張開,金色的長發瘋狂的飄起。他的雙眼通紅,嘴角邊逐漸露出那尖銳的虎牙。他皺起眉頭,緊閉雙眼,腦海裏浮現殘存不勻的記憶。從他的出生,母親的死亡到最後潘多拉的那番話,從中參雜著一些上古的戰鬥記憶。一顆紅色的珠子,對,便是此刻的這顆,從一個看不清楚相貌的男子身上飛出。他仿佛可以感受到那人的痛楚,如此的清晰。

“琉璃……”喜兒睜大雙眼,難以置信的看著他的變化。她的心猶如刀割般的痛苦,她知道,這是琉璃此時所受的苦,因為血之契約,她感受得到。

“別去!”緊緊的拉著她的手,滄月防備的看著突變的琉璃。如今他還無法確定,眼前是否還是他們所熟悉的那個人。

“當心,這家夥身上有著很大的戾氣!”半眯起眼,烈焰難得認真起來。

“啊……我……”瞪大著雙眼,琉璃氣喘籲呼的趴在地上。不斷的大力呼吸,冷靜的分析著腦海裏的記憶。或許那就是潘多拉所說的他那被封印的記憶。這有代表著什麽呢?難道他還有著怎樣的身世?他此刻的思緒十分渾濁。

“琉璃?”喜兒試探性的低聲呼喚了句。猜測的垂下頭小心的窺視著他。

“丫頭,我沒事!”淡淡的回應了句,算是安撫了其他人的心。琉璃拂著額頭,臉色十分難看。他疲憊的抬起頭,看著喜兒,笑道:“或許,我能幫你找到你要找的人!”

“琉璃,你……”你的臉!喜兒捂著嘴驚訝的叫了出聲。他的臉上出現了個銀色的印記,讓他的樣子變得更加妖媚。

“我?怎麽了?”琉璃狐疑的撫上臉,從她的眼裏,可以投影出他此刻的樣子。

“你知道了些什麽?”冷靜的滄月可沒忽略了他剛才所說的那句話。

“什麽?”琉璃停頓了下,方才想起之前自己所說的那句話,苦笑一聲,道:“我是說,不死族。這兩個吸血王是不可能知道些什麽。潘多拉之所以會說他們之間有聯係,那是因為他們的聖物,其實便是不死族的血元。一場戰爭將它從純血的不死族族長身上脫離,流落到人類世界,從而誕生了吸血族。”回憶下腦海裏的碎片,整理出這麽的一個道理。

“你是說,我們是不死族的後裔?可笑!”嗤笑一聲,伊恩不屑的撇了下嘴。

“或許,他說的是事實!”從那家夥的話裏,伊萊爾倒是聽出了些什麽!既然是不死族長的東西,怎麽會主動融入他的身體,這隻有一個解釋——便是,眼前的人,就是不死族長。

“抱歉!如今,我還不算是純血的,我隻是個靈魂被封印在這副軀體上的不死族而已。想要真正讓我恢複原來的力量,還必須得到海皇之淚。那東西能徹底清洗我身上的戾氣!”低沉的聲音回應了伊萊爾的話。琉璃垂下眼簾,雙眼裏透露著數之不盡的哀傷。一個種族的滅絕,叫他如何能不怨恨?

“能告訴我,這到底是怎麽一回事嗎?”喜兒聽得稀裏糊塗的,什麽跟什麽呀?不是說吸血族跟不死族有關係嗎?怎麽一下子琉璃又變成了不死族?他不是冥皇的兒子嗎?

“有時候,不知道反而比知道好!”苦笑一聲,琉璃深情的看著喜兒,他與她之間那密不可分的聯係,使他對她的心產生了巨大的變化,他——想保護眼前的女子。盡管她的身邊不會隻有他一人。這點,他早就發現了。

“什麽嘛!”喜兒氣呼呼的叉著腰。她討厭這感覺,所有人都清楚,唯獨她糊塗!

“丫頭!你就別問那麽多了,該明白的,你早晚都會明白。能找到不死族,這就是個好的開始,不是嗎?”輕撫了下她的秀發,滄月溫柔的笑道。

“喂!月,你們那麽親密幹嘛!”邪雲十分不爽的看著他們。該死的,盡在他麵前打情罵俏的,這女人貌似是認識他在先?怎麽反而跟月那家夥那麽要好?真是不公平!想著,他真想學耀日畫圈圈,可狂野如他,怎麽可能做這種小動作呢?隻能在心裏吃味!

“好了,現在知道下一步要做什麽,那就出發吧。時間已經不多了!”看著窗外的天色,路西法平淡的說了句。所有人再次陷入沉思。

“我們就陪你們去玩玩吧。可這並不是為了那家夥,隻是要保護這女人而已!”烈焰伸了個懶腰,打破沉默。伊萊爾和邪雲紛紛點了下頭,表示讚成。

“那就出發吧!不知道波塞冬那家夥見到我們會不會氣得胡子都翹起!”米迦勒邪惡的笑了起來。

喜兒暗地裏歎息一聲,心想:這就是明顯的近朱者赤近墨者黑,看吧,天使被惡魔給感染了!

“丫頭,在想什麽呢?”見她無故歎氣,滄月誤以為她有什麽心事!

“沒!”喜兒搖了下頭,看著其他人都注視著自己,便又道:“真的沒事啦。隻是發現這天使要墮落起來還真不是一般的快!”她十分不宛轉的說著,立刻受到米迦勒殺人般的眼光,急忙縮起脖子躲進滄月的懷裏。

“哼!出發吧!”吃味的冷哼一聲,邪雲十分不滿的雙手盤在腦後叫到。

大家對望一眼後,紛紛離開。伊萊爾的城堡,霎時恢複了平靜,隨著他的離開,城堡外的雷電也消失了。一道身影隨後也出現在城堡了,吸取著空氣裏殘留的氣息。

“哼!別以為這樣就能逃避得了我!路西法,你會後悔這樣對我的!”陰森的女聲在城堡裏響起。

“恩……”一陣痛苦的低吟,引起了她的注意。

“是誰?”

締娜猛的轉身,便看到趴在地上的伊格,她走了過去,抽出他所有的記憶,放進自己腦海裏,翹起的嘴角,顯示出她得到了想要的信息。舉起懷裏的匕首,狠狠的刺入他的體內。一陣黑煙飄起,伊格消失在她麵前。

“似乎不止一隻小老鼠嘛!”冷笑一聲,她緩緩的走到城堡的飯廳,果然看到依舊定在那的伊莫。

“你到底是誰?怎麽居然敢闖入布裏斯托家族的城堡?”大喊一聲,伊莫這才發現城堡的防守消失了。就連他兩位兄長的氣息也不見了,這到底是怎麽一回事?難道他們被伊恩給殺了?

“你就是吸血貴族裏的伊莫?”憑著伊格的記憶,締娜輕鬆的知道眼前人的身份。沒等他回答,又道:“你的兄長背叛了你們,就連那個叫伊莫的也被殺了。”

“不可能!伊萊爾不會殺了伊莫哥哥!”伊格不信的大叫,心卻有些動搖,隻因他確實無法感受到伊莫的氣息。

“不信嗎?或許……我有辦法讓你相信!”締娜陰森的笑了出來,舉起手,突然瞪大的雙眼與他的眼直視,催眠般的聲音說著:“記住,你的大哥為了個女人背叛了你們,殺害了伊格,而我——才是你值得信任的主人!”冷笑一聲,看著伊格喃喃有語的重複著她的話,雙眼裏逐漸顯露的仇恨,表示著她的成功。

“伊萊爾,你這叛徒!”一聲淒厲的呐喊回響在布裏斯托家族城堡的四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