琉璃

老公個個很強悍

被透明屏障帶走的喜兒一行人回到了伊甸園,那保護罩觸地後隨即消失了。喜兒沮喪的低著頭,雙手抱腳的坐在地上。

“丫頭……”耀日心疼的看著她。百羽會被邪靈侵蝕,他們也有錯,可他們也很傷心呀!

“讓她靜一靜吧!”滄月搭著他的肩膀,走到一棵樹下坐著。淚不知不覺的落下,腦海裏浮現當年百羽與他們在一起的快樂時光。

“……”路西法和米迦勒對望一眼。也沒說些什麽。這時,米迦勒好象想到了些什麽,猛的站起來,大喊一聲:“我們怎麽把他給忘了?”

“誰?”路西法不懂的看著他,怎麽突然大驚小怪的?

“依卒爾!從我們前往克裏特島後,似乎就不見了他的蹤影!”米迦勒若有所思的看著其他人,說出了他的懷疑:“去特洛娃那條路,隻有你我知道,締娜是怎麽去的呢?”他的一番話,使所有人都注視著他。卻被路西法淡淡的一句話,反駁了:“別忘了,還有個丘比特知道,締娜既然有辦法控製他,就有辦法讓他帶她去。”

“可……那家夥確實是不見啦!剛才我們戰鬥的時候並未見他出現過呀!”米迦勒抬起頭,像是在等待他的回答。

路西法別過頭,不知道該怎麽說。確實,依卒爾從之前到現在,都沒有再出現過。他的行為很令人懷疑!

“倘若真是他,我不會原諒的。”喜兒握緊拳頭,全身顫抖著,緊咬的牙關,盈著淚的雙眼顯露出她此刻的憤怒。是氣依卒爾的背叛,更是氣自己的無能。

“丫頭……”耀日美眸半開,憐惜的看著她。正當他想再說些什麽安慰的話語時,突然後背一陣痕癢,他忍不住笑了出來,倒在地上不停的翻滾:“嗬嗬嗬,月,快幫我!”

“別鬧了。日!”滄月誤以為他想調解下氣氛,在惡作劇。

耀日掙紮了下後,猛的脫掉衣服,擾起癢癢來。當他發現衣服裏躲藏著的綠色身影後,方才停止動作,將那東西抓了出來。

“看吧!都叫你幫我,就是這東西弄得我全身發癢!”耀日埋怨的瞪著手裏的小東西,一副吃人的樣子。

“嗚……哇!媽媽!”那綠色的小家夥被他的樣子嚇到了,忍不住大聲哭喊了起來。引來的喜兒的注視,她走到他身邊,看著那隻有巴掌大的小人兒,好笑道:“日,原來你會生孩子呀?”

“天啊,你怎麽會這樣想呀?我敢以主人的名義起誓,這東西跟我沒關係!”耀日豎起三個手指,嚴肅的看著她。

“噗!嗬嗬!”見他如此嚴的樣子,喜兒忍不住笑了出來,盡管她的眼裏依舊閃爍著一絲哀傷,可能見到她笑,其他人終於鬆了口氣。

“小東西,你怎麽會在耀日的衣服裏?”她從耀日的手裏接過那綠色的小人兒。

“我……我……”它艱難的吞著唾沫,在耀日殺人般的眼神下,鼓起勇氣,大聲說道:“我是樹娃,我的母親是樹之精靈特洛娃!它讓我跟著你們!”

“哼!!你母親拒絕幫我們,卻又要你跟著我們,是尋找庇護呢,還是另有隱情?”耀日不屑的撇了下嘴,冷漠的看著它。想起特洛娃如此果斷的拒絕了他們的要求,還出手攻擊他們導致敵人有機可乘,這口氣叫他怎麽咽的下!

“日!別這樣!”喜兒責備的瞪了他一眼,沒錯,導致如今這個局麵是因為特洛娃的私心,可這也是做為一個母親的本性。怪不了無辜的孩子。

“我……我,我知道怎麽做才能救出你們的夥伴!”樹娃遲疑了下,深怕他們真會將自己丟在這,急忙說到。

“說謊的孩子,可不討人喜歡哦!”滄月伸出手指彈了下它嬌小的臉蛋,差點讓它因此而飛了出去。

“我沒說謊!”樹娃緊緊抱住喜兒的手指,對於他的不信任感到不滿,它找了個位置站好,雙手叉腰,嘟著小嘴大聲嚷嚷道:“是母親大人告訴我的,它知道會有這麽的一天,倘若它真把力量給了這女人,那麽就無法保倘若她和被邪靈侵蝕的那個男人,其中一個不幸被邪靈有機可乘了。就沒人能把他們給封印住了!”它一口氣說完一句話,有些氣喘的倚靠著喜兒的手指。

“你是說老頭他沒事?”

“也不能這麽說,倘若再不將他救出來,那就有事了!”聽到百羽並沒有完全被侵蝕,喜兒欣然的笑看著它,卻被它潑了個冷水,盡管如此,隻要是還有一線希望,她都願意去做。

“告訴我!該怎麽做?拜托!”希翼的看著手心的小人兒,她細聲的詢問道。

“嗯哼!條件就是……”它故做神秘的抬高頭,斜視著他們。卻冷不防被耀日用手指給他一頓暴棗。

“說就說,吞吞吐吐的,像什麽樣!”

“嗚!”樹娃捂著頭,委屈的看著喜兒,仿佛在向她求救。

歎息一聲,喜兒忍不住責備了下耀日道:“你這樣打它,它會變傻的!”

“哼!”這家夥,居然敢拿喜兒來壓他?找死!現在不動它,不代表以後不會。走著瞧!

“你可以說了吧?”抬起手,讓它與自己平視。喜兒期待著它的回答。

樹娃伸出細小的手指,指著一邊的路西法,稚嫩的聲音說道:“秘密就在他身上!”

“我?”

“他?”

聽到它的話,所有人莫不驚訝的看著路西法,包括他自己。

“是的!正確的來說,是在他身上的潘多拉魔盒裏!”樹娃繼續又道,原以為會得到讚賞,卻換來一道道冷冽的眼神。它縮著肩膀,緊緊抱住喜兒的手指,怕怕的說:“幹嘛這麽看著我?人家會不好意思的!”說著它羞紅著臉,踮起腳尖畫圈圈。

“少臭美,全身綠油油,一點色彩也沒有!”耀日翻了翻白眼,終於明白人類為什麽總來樹皮來形容人的臉皮——還真不是一般的厚!

“誰說的!要知道,綠色看得多可以保護眼睛!”樹娃聽他那麽說,抗議的舉起小小的拳頭,反駁道。

“好了!別爭了。先說說那個盒子的事吧!”滄月揉了下額頭,有些暈眩的看著他們。這一大一小的,好象天生仇敵一樣,鬥個不停。

“抱歉!”樹娃雙手合十放在腹部,乖巧的哈了下腰表示歉意!

“我隻想趕快把老頭救出來,你們別吵了好嗎?”時間每過一秒鍾,她的心就越無法安寧。

“母親大人說潘多拉魔盒裏隱藏著一股神秘的力量,它可使你變得更加強大,邪惡的人得到它,世界就會別毀滅。擁有純潔之心的人得到它,就可戰勝一切邪惡。”樹娃說得條條是道。

“說了那麽多,沒見你說到重點。”耀日橫眼不屑的看著它,這小東西,真的知道些什麽嗎?

“什麽叫沒有說到重點,是你打斷了我的話!”樹娃第二次很厚臉皮的說,直接把罪名扣到他身上。冷哼一聲,又道:“潘多拉魔盒,顧名思義就是隻有潘多拉才能打開它。”

“廢話!”一行人停到它的話後,徹底石化了。耀日忍不住從喜兒手中奪過它,捏在指間威脅道:“你再不說些有用的東西,我現在就把你給滅了!”

“嗚!姐姐,他又欺負我了!”樹娃眨巴著圓溜溜的大眼,拚命的擠出幾滴眼淚。

喜兒見狀,別過頭,表明立場。

“我知道的就隻有那麽多,其他的都封印在我的身上,我想說也說不了呀!誰讓你們在母親大人準備告訴我如何正確開啟潘多拉魔盒的時候闖了進來!它沒來得及說,隻好在我身上刻下一些陣法,然後要我在它出事後跟著你們!”樹娃叫喊一聲,委屈的看著他們,眼裏帶著絲絲哀怨。仿佛在說倘若不是他們的到來,特洛娃也不會變成那樣,它也不會成了個無家可歸的孩子!

米迦勒狐疑的看著它,手撩起它身上的葉片,果然在底下發現一些細微的圖案。“喂!你該不會連小P孩也喜歡吧?”耀日將樹娃裹在手心,曖昧的眼神上下眺視著他。

“你說什麽?”米迦勒一聽,再看到他眼裏閃爍著的挑釁。怒火一下子從心而燃。召喚出十字長劍,儲蓄待發。

“怎麽?連說句話也不行呀?那就來呀!”該死的,百羽的事讓他十分煩躁,正愁著沒地放發泄內心的憤怒呢。

“統統都給我住手!”喜兒尖叫一聲,身上的紅線飛向他們,捆綁住他們的四肢。樹娃從耀日的手中掙紮的爬了出來,來到她身邊,當它接觸到那條紅線的時候,奇跡發生了。一道光芒籠罩著它那細小的身軀,一些字符從它身上飛了出來,呈現在他們的麵前。

“冥府——琉璃!”路西法鎖緊眉頭,讀出了上麵的字。

“這是什麽意思?”喜兒見他懂得那些字符,急忙抓著他的手,詢問道。

“我也不知道,或者,我們該去一躺冥界!”斜視一眼同樣看著那些字符的幾人,路西法說出了他的決定。

“事不宜遲,我們出發吧!”隻要有一點線索,她都要去嚐試。為此,喜兒一把拉起路西法的手,就想走。感覺到身後的人一動也不動,她不懂的轉過身,看著他們:“怎麽了?難道你們不想救百羽了嗎?”

“愚蠢的女人,你以為哈帝斯的地盤是任何人都能去的嗎?”米迦勒送了她一個白眼。

感受到喜兒的疑問,路西法緩緩說道:“去,我們是一定會去,可不是就這麽走去。而是要打開通往厄瑞波斯的入口,再進入冥界!”倘若不是有人帶引,要進入冥界,可不是件簡單的事。

“入口在哪?我們快去吧!”情急的喜兒不想再浪費時間在這些討論上,扯著他的手,要求著。

路西法和其他人對望一眼,歎息一聲,伸出手指在地上畫了個陣法,嘴裏喃喃有語的吟唱著咒語。就在他說出最後一個字符時,那個法陣發出了強烈的光芒,沒一會變出現了個巨大的黑洞。

滄月來到喜兒身邊,橫抱起她,示意路西法帶路。

“記住,想要盡快知道琉璃代表著什麽,那麽就別跟冥界的人起衝突,這樣會讓哈帝斯發現我們。”路西法見其他人紛紛點了下頭,方才安心的為自己套上一件黑色長袍,跳進那個陣法裏。

其他人見狀也為自己套上了黑色的長袍,跟著跳了進去。樹娃像之前一樣,跳進耀日的衣服裏躲了起來。在他們離開後,黑洞也隨之消失。

“這就是冥界?”喜兒打了個冷顫,縮進滄月的懷裏,難以置信的看著這個陰暗而寒冷的世界。

“這隻是進入冥界的路口而已,不過,真正的冥界比這好多了!”路西法示意他們戴上長袍上那寬鬆的帽子,幾個人緊跟在一起徒步穿過黑暗,來到了一條洶湧奔流著的黑色大河前。

一個滿麵胡須的船夫斜躺在船上,張開眼看著他們,淡淡說了句:“老規矩,要過河,先交渡船錢!”說完,他拉下漁帽不再搭理他們。

路西法示意的瞥了眼其他人,衝懷裏掏出了一待金幣放在他麵前。

船夫掂量了下袋子的重量,冷嘲一聲:“真是奇怪的人,上船吧!”他站了起來,等待他們上船。

路西法走了上去,找了個位置坐了下來。其他人也跟著上了船安靜的坐在那。

“這個是什麽人?怎麽要你抱?”船夫攔著滄月,狐疑的看著他懷裏的喜兒。黑發黑眼,似乎不像是西方大陸的幽魂。

“她是在下生前的妻子。生來就害怕見人!”滄月靈關一閃,用低沉沙啞的聲音回答他的問題。

喜兒緊張的躲在他的懷裏,抓緊他的衣襟,緊閉的雙眼,內心祈禱著順利搭乘這趟船。她的這一舉動在外人的眼裏看來,似乎真如滄月所說隻是怕生而顫抖。

“上去吧!開船咯!”船夫見狀也不再懷疑些什麽,在他們都坐好後,擺動船槳緩緩的向冥界駛去!

船平穩的劃過那波濤洶湧的河麵,上了岸是一片廣闊的灰色平原。路西法示意的對他們點了下頭,讓大家混入那群靈魂之中,小心的避開冥界三大判官的耳目。

“站住!那個戴著帽子的轉過來!”一把敦厚沉穩的聲音在他們身後響起,耀日和米迦勒握緊拳頭的手,準備強行通過。這時,一個巨大的身影越過他們抓住了前方同樣一身黑衣也帶著帽子的靈魂。

滄月抱著緊張得顫抖起來的喜兒,一點也不敢放鬆警惕。他們低著頭,與其他靈魂一樣,卑微的跪在地上,動也不敢動。

“哼!想趁本官不留意混入愛麗舍樂園?你的罪還真不小呀!”當那巨大的身影越過他們,遲疑了下看著他們好一陣子。感覺沒有異樣後方才離開。

抱著喜兒的手有些鬆懈,卻依舊不肯將她放下。在那身影離開後,他們暗暗鬆了口氣,跟著靈魂的隊伍前往愛麗舍樂園。

來到愛麗舍樂園,喜兒便被那絕美的景色所吸引,不同於神界的寧靜,它有著歡愉的笑聲。不亞於魔界的繁華,就連地板也是那黃金打造而成。

“天啊!”她驚訝的張大眼睛,看著那片百花種植而成的大地。

“我們先找個地方落腳吧,站在這太顯眼了!”路西法靠著滄月細聲低語的說了句,拉下寬鬆的帽瞻,手指著遠處的一棟房子。

其他人對望一眼,紛紛低著頭,走了過去。

“歡迎來到愛麗舍,我們有最好的食物,最舒適的房間,還有熱情的服務。請問你們需要點什麽?”一個女仆服飾的姑娘站在櫃台後,親切的問候道。

“我們幾兄妹想找個房子安定下來,請問可以嗎?”米迦勒走到櫃台前,露出他那天使特有的笑容,溫柔的聲音詢問道。

“可以,請稍等!”女仆服飾的姑娘瞬時臉都紅了起來,著迷的看著他。神啊,這個靈魂的前生一定是個天使,如此迷人。

“這是愛麗舍樂園八十八號街的房子,你們可以去那!”說著她從抽屜裏拿了把鑰匙出來,放在桌子上。

“哦!謝謝!”米迦勒美眸半開,拿起那把鑰匙在手中把玩,溫柔的看著她說道。

“不……”女仆服飾的姑娘被他那樣子迷得失去了方向,直直的倒了下去。

“走吧!”搖晃著手中的鑰匙,米迦勒悠閑的走在前頭。其他人對望一眼,幹笑幾聲,跟在他後麵離開了。

“糟了,給錯鑰匙了!天啊,這下該怎麽辦呀!”莫約過了好一會,那女仆服飾的姑娘方才清醒了過來,意識到自己做了些什麽,沮喪的低著頭,哀號一聲道:“希望不會有事吧!”

話說回來,喜兒一行人來到牌號為愛麗舍樂園八十八號的房子前,紛紛停下了腳,震驚的看著那華麗無比的房子。

“你確定是這房子沒錯嗎?”喜兒皮笑肉不笑的看著米迦勒。這也太……豪華了吧?看來做鬼好過做人呐!

“是這裏沒錯,怎麽?你懷疑我的魅力?”米迦勒冷冷的瞥了她一眼。拿起鑰匙打開了那豪宅的大門。

金光閃爍碧玉生輝的,好不刺眼。別過頭,再看那房子,整個人都覺得舒服極了,仿佛這是闊別已久的家園。

滄月橫抱著喜兒走了進去。

“大家自己找房間休息吧。”米迦勒挑了下眉頭,聞聞身上的味道,嫌惡的咧開嘴,實在忍不住了,隨便找了間房衝了進去。他得泡個舒服的熱水澡。

“你們睡哪呢?”喜兒看著其他人,她好害怕自己一個人呆在房間裏。

一番話,難倒了她身邊的三位美男。路西法沉思了會,看著他們道:“我睡米迦勒旁邊的房間吧!”說著,他閃身離開了。

滄月和耀日對望一眼,異口同聲道:“我跟喜兒一間房。”說完,望向彼此的眼線裏閃爍著火花。

“那就一起吧!”喜兒微笑的彈了下手指,見他們麵露窘色,她連忙解釋道:“你們睡地上,我睡床,一直都是老頭陪在我身邊,如今發生了那麽多事,我會怕!”說著,她神色暗淡的看著自己的手。晶瑩的淚珠在眼眶裏轉悠,她真的很想念有百羽在身邊的日子。

滄月對著耀日使了個眼色,他噘著嘴,不滿的說了句:“好吧!三個人睡一間房。就那吧!”他指著二樓的第一間房,樣子看起來似乎很大。

“走吧!”抱著喜兒,滄月緩緩的走到耀日所指的那房裏,輕輕的將她放在柔軟順滑的床上,自己則是按照她所說,幻化出一張雲床,傾倒上去,閉目歇息起來。經過了那麽多的事,他也全身疲憊不堪了。

隨後進來的耀日走到床邊看著沉醉在回憶裏的喜兒,歎息一聲,伸手輕輕撫摩了下她的秀發,起身走向浴室,他需要清洗下這一身的汙垢。

“月,我想出去走走!”喜兒見他準備起來,急忙走到他身邊,心疼道:“你累了一整天,需要好好的休息,我就在樓下那花園裏,你可以在窗台那看見我。”

滄月遲疑了下,心想這一時半刻哈帝斯也不會發現他們已經混進了冥界,而且就在他城堡的附近。有道是最危險的地方最安全。他點了下頭,拉著喜兒的手笑道:“走走就回來吧,你也累了!”

喜兒點了下頭,走了出去。滄月眯著眼看著她的背影,還是有點不放心。搖身一變,以藍貓的姿態從窗台跳下,在她所說的位置等待著她。

“小家夥?你怎麽會在這?”原想一個人好好靜一靜的喜兒走到那花園裏,渾然發現藍貓懶惰的躺在草地上,沐浴著陽光。

“難道你死了?”說著她心痛的抱起藍貓,眼淚默默的落下,低啞的聲音又道:“老頭被邪靈侵蝕了,他現在都不知道是否安然無恙,我真的很擔心他,可我又無能為力,我好恨這樣的自己!”有些顫抖的嘴唇發出“嗚嗚”的哭泣聲。

“喵!”低叫一聲,藍貓伸出舌頭舔著她的眼淚。

“抱歉!讓你見笑了!”不知為什麽自己會向一隻貓道歉,大概是潛意識裏認定貓是有靈性的,聽懂她的意思吧!喜兒抱起藍貓赤著腳丫在草地上行走。

“你是什麽人?怎麽會在這?”一把稚嫩的聲音在她身後響起。喜兒猛的轉過身一看,一個瘦小卻冷漠無比的小男孩站在她眼前,在他身後,還跟著一個坐著輪椅的男子。金發碧眼,白皙的肌膚看起來有些病態,憂鬱的眼神羨慕的看著她。

“呃!我是新來的,那房子裏的姑娘給了我一把鑰匙!”她指了指愛麗舍樂園門口附近的矮房。心裏擔心著自己不知是否會說錯話,或者讓對方發現些什麽,有些後悔私自下樓到這花園裏散步。

“不可能,誰都知道這房子是……”

“引童,閉嘴!”小男孩正想反駁些什麽,卻被他身後的男子叫喚住了。他仇視了眼喜兒,仿佛在責怪她害自己被罵了。

“這位先生,我說的是事實,你們不信我也沒辦法!”歎息一聲,喜兒隨意找了個位置躺坐下來,神色有些暗淡的看著藍天。

感覺到她身上散發出來的憂傷,男子忍不住問了句:“是什麽讓你如此傷心?”愛麗舍樂園裏的每個人都生活得十分快樂,除了他。對於這個突然出現的女子,不知為何的,看到她垂下的眼簾和眼裏閃爍著的悲哀,他的心一陣刺痛。難道是他將自己鎖在這棟房子太久了?

“因為我突然闖入了這個世界,使那些一心保護我的人受到了傷害,這叫我的心如何安寧?”況且出事的是她心愛的男子,可是她卻很晚才發現原來他在自己心中如此重要。

這番話在男子耳邊聽來,像是在說她死了後,她家人的悲傷感染到她,使她也無法快樂起來。

“有聚就有散,有離就有合。或者今天你們的離別,在不久的將來,你們又會再見!”

見他在開導這個來路不明的女子,引童皺了下眉頭表示不讚同。

側著臉瞥了眼他的腿,喜兒抱著藍貓問道:“你的腳,是怎麽受傷的?”不知為何,她覺得他的腳其實可以走路。

“這不是傷,而是從小就是如此。”男子神色憂鬱的看著自己的雙腿,這就是為什麽他要將自己鎖在這,除了這個花園,否則他通常都是足不出戶。

“是嗎?”喜兒放下藍貓,來到他麵前,忍不住伸手觸摸他的腿。突然她身上的紅線飛到他的腿上,捆綁了起來。

“你想對少爺做什麽?”引童見自家的主人額頭上突然冒出了很多汗,氣憤的大叫一聲,準備攻擊喜兒。

就在藍貓呲牙咧嘴的豎起一身毛發,露出利爪準備隨時反攻。男子忽然大聲嗬道:“引童,住手!”他原本毫無知覺的腳因那紅線的纏繞,變得又麻又痛。帶著幾許期待,他強忍著痛楚,直到紅線撤離他的雙腿。

“我還是覺得你的腿沒事!”喜兒點點頭,說出心中的感覺。

男子遲疑了下,召喚來引童。手抓著他嬌小的肩膀,咬著牙關嚐試站起來。當他直直的站在那後,臉上的憂愁全都消失了,露出了個絕美的笑容,是如此的幸福。

“看吧!我都說你的腿沒事!”她抱起腳邊撒嬌的磨蹭著她的腳的藍貓。

“謝謝!”男子感激的看了她一眼,第一次站立,讓他瞬間覺得好疲憊,在引童的攙扶下,他坐回輪椅上,溫柔的對著他們笑道:“既然是冥冥中安排你們住在這,那麽就留下吧,反正這麽大的一個房子,多些人,也熱鬧些!”說著他示意引童帶他回房。

“我叫喜兒,你呢?”喜兒見他同意他們留下了,便報出自身的名字。

男子側著臉,斜視著她,緩緩的說了句:“我叫——琉璃!”

“琉璃……”喜兒呆若木訥的站在那,自言自語的重複著他的名字。腦海裏浮現在那日樹娃身上出現的字:冥界——琉璃!

“等一下!”她猛的清醒,放開懷裏的藍貓,衝了上去。緊張的看著他,結巴道:“你,你說,你說你叫琉璃,是真的嗎?”急切的眼神渴望得到他肯定的回答。

琉璃美眸半開,溫柔的看著她,笑道:“是!”

他的這一回答,猶如一道光芒照射入喜兒原本陰暗的心裏。她拉著他的手,乞求道:“那你一定知道潘多拉魔盒的秘密,是吧?”

“魔盒?你問這個幹嘛?”琉璃挑了下眉梢,看著她拉著自己的手,溫熱而柔軟,讓他不禁羞澀。極少接觸外人的他,如今被一個女子如此親密的拉著手,那感覺可想而知。

“一個我最重要的人被邪靈侵占了肉身,特洛娃留下圖騰指引我到這裏。隻要開啟了潘多拉的魔盒,那我就可以擁有強大的力量去拯救他!”喜兒希翼的看著他,晶瑩的眼瞳深深的望進他的眼裏。

“他是你什麽人?”琉璃溫柔的看著她,眼裏閃過一絲傷痛,不知為什麽,聽到她這麽說,他的心很不舒服。難道真是他太久沒出去見見外麵的世界,所以才會有這感覺?

“雖然我們沒有正式拜過天地,可他卻是我實際上的老公!”喜兒苦澀的說了句,低著頭不想讓他看見她此刻淚流滿麵的樣子。

“我不知道怎麽開啟潘多拉魔盒。”琉璃淡淡的說了句,感覺到她的身子僵硬在那,手無力的鬆開他的手,漸漸滑落。看到這樣的她,他的心像是被塊石頭堵住般,透不過氣。

“是嗎……”喜兒苦笑一聲,沮喪的跌坐在地上,眼神變得有些空洞。看來,她找錯人了。

“可……”琉璃遲疑了下,別過頭,緩緩又道:“可我認識一個叫潘多拉的女人。不知道她是否才是你要找的人!”

“潘多拉?”對呀,路西法不是說那魔盒原本就是屬於一個叫潘多拉的人的嗎?想到這,喜兒的心再次燃起了希望。她雙手捂著胸口,小心翼翼的問道:“能否帶我去見見她呢?”心猛烈的跳動,等待著他的回答,即便是一刻一秒也變得如此緩慢。

“可以!”琉璃側著頭,倚靠在輪椅上,金黃色的長發垂落在他的肩膀上。見喜兒開心得咧開嘴,準備向他道謝。他又說了句:“可我有個條件!”

“好!不管什麽條件我都答應!”喜兒毫不猶豫的叫道,一邊走來的藍貓不讚同的眯起貓眼。

琉璃艱難的支撐起身子站了起來,重重的壓在她的肩膀上,貼著她的耳朵緩緩的說出了他的條件:“就是——永遠的留在我身邊!”

喜兒驚訝的瞪大雙眼,木訥的站在那,耳邊重複著他說的話。就連琉璃不知何時離開了,她也不知道。風吹起她的外袍,烏黑的長發隨風飄起。

她該怎麽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