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兵爺

第二十章 兵爺(1/3)

關於活墳的事情,我多問了兩句,一是和我自己有關係,二則是對它有些興趣。

徐正則告訴我說,活人也叫活人墓,而在古代,稱之為活祠。相傳秦始皇統一天下,焚書坑儒之後還耿耿於懷,擔心現有的老人知古通今,懷念先朝舊製,痛恨他的殘暴苛政,於是下旨:六十還甲。意思是無論仕庶男女,活到六十歲不死者,一律活埋。

但有的子女孝心尚存,不忍心活埋自己的父母,就建造活人墳,讓老人們住在墳墓裏,每天給送飯吃,而什麽時候墳墓裏的人不能吃飯了,便是歸天之日,將墳墓封死,也便有了歸宿。

不過當時紀律嚴明,不少巡查的人,為了騙過官府,子女就要在家設靈牌,證明家中老人已經去世。

徐正則引經據典,我聽得蠻認真的,不知不覺開回到了酒店,晚上徐正則又打了個電話,許久才從外麵回來,跟我說明天可能要花點錢了。

錢這個東西我現在看的很淡,不過還是要問問為什麽,徐正則告訴我說,今天遇到的事情他並不拿手,所以一時之間沒敢破掉這活墳之局,怕給我造成什麽影響,所以他請了一個熟識過來,不過那人是收費的。

我苦笑一聲,以前都是我們收費幫別人辦事兒,今天竟然沒想到自己要花錢請人幫我們辦事兒了,徐正則那熟識喊價不低,十萬起步,好在我們也知道行情,不然真以為坑人。

第二天一大早我們就開著車去了機場,見到徐正則這個熟識的時候我還有些不敢相信,一個四十多歲的壯漢大叔,長著一臉的絡腮胡子,身上的肌肉塊頭比我大,但是人看上去忠厚老實,笑起來眼角有皺紋。

這個大叔自稱徐文兵,徐正則叫他兵爺,我也跟著這麽叫,兵爺性格蠻好,和徐正則判若兩人,話多,愛擺龍門陣,而且經常笑,和板著臉的徐正則判若兩人。

我還不太好意思提起活墳的事情,兵爺自己先開口說了,他說這事兒也不是什麽大事兒,墳能建,自然也能拆,不過一般人拆不了,他可以。

下午我們去五金市場,兵爺親自挑了一把大錘,看他挑選錘子不可謂不急人,重量,外形,瑕疵,一點不符合心意都要換一把,一個糙老爺們選個大錘子這麽麻煩。

怪不得徐正則下午沒有陪我們,而是自己在酒店睡覺,我很懷疑他是知道兵爺的尿性,所以才讓我帶著過來。

錘子選好了,我和兵爺又去了趟市場,收購了一大桶雞鴨豬混雜的血水,把錘子泡在裏麵反反複複搓洗,我看著直反胃,兵爺說這是給錘子開刃,用著順手。

我心想錘子還需要開刃,又不是刀具,晚上我們在酒店裏,徐正則跑到兵爺的房間裏聊了一陣子才回來,說今晚可以動手,不過讓我盡快聯係上老趙。

老趙的電話我已經打了十多個,愣是沒一個打通,問秦術說他也聯係不上,我想到老趙的錘子,心想說難不成要拆屋子提前朝通知一下主人?

徐正則說並不是通知主人,現在宅子的主人就是我,隻是告訴老趙一聲,合同

趕快簽了,免得返回。

我這一聽有些懵逼,這麽危險的宅子恐怕也就徐正則敢收了,還想問問為啥,兵爺便推門進來,說今夜要出不少力,晚上得吃點牛肉補點火氣。

餐桌上徐正則和兵爺討論,我在旁邊聽著他們說,如果庭院底下真有東西,那絕對不是一座活墳能壓得住的,兵爺猜測這棺材板下麵應該還有什麽鎮壓的東西,拆開看看或許能找到一點線索。

徐正則全程嚴肅臉,從兵爺過來就沒見他笑過,兵爺倒是一臉輕鬆,吃著牛肉,還喝了一斤五十多度的白酒,整個人臉蛋紅紅的。

他拍著我肩膀說不要擔心,既然他來了,那麽就肯定把事情給我辦好,他的手勁兒大的出奇,感覺能把我拍散架了。

直到十二點我都沒聯係上老趙,尋思著這個狗官是不是被抓了,別晚上查到了宅子影響我們操作。

再次站在這棟庭院前,不知道是不是有兵爺的緣故,我竟然覺得沒那麽恐怖,不過心裏的疑團始終揮之不去。

這次我們進入庭院之後就把門鎖上了,生怕又遇到昨晚偷眼球的情況,徐正則叫我守在門口提防著,兵爺倒是說不用,今晚我得跟著看著。

我們一行三人朝著閣樓走去,兵爺提著個大錘子走在前麵,竟然給我一種關公在前的感覺,我們站在正廳下麵朝上看去,沒覺得三樓中間的屋子像棺材,可是走進三樓在窗口看去,確確實實的棺材屋子。

兵爺說著肯定是請的厲害的木工師傅設計的,遠近不同,也就是視角遮擋的問題,而故意這麽設計,看來庭院第一代主人有什麽大秘密。

而這個秘密,要從這座活墳上來挖掘。

兵爺讓我們把這間屋子的地板上都鋪上糯米,又在糯米上撒了一腥臭的狗尿,做完這些,他把上衣脫掉遞給我,一個人拎著大錘子走進屋裏。

兵爺的身材相當健壯,雖然和健美先生比不上,但那肌肉是實打實的,他高高掄起錘子,嘴裏發出一聲悶哼,腰上一甩,錘子便狠狠砸在地板上。

地上的糯米被砸成了粉末,木板也一寸寸斷裂,不過這木板不像我想的那樣直接穿透二樓,好像中間還有一道夾層。

兵爺劈裏啪啦一頓砸下來,一錘子就是好幾百,我心想請幾個工人來砸這地板,也花不到那麽高的價錢。

我和徐正則站在門邊看著,無事就閑聊起來,我問徐正則怎麽和兵爺認識的,看兵爺這樣子,應該不是朝奉,倒有些像是工人。

徐正則說以前也遇到過類似的情況,有人給引薦了兵爺,後來就熟悉了,所以才能聯係到,不過他和兵爺也就數麵之交,主要還是利益關係。

我笑問徐正則以前在哪裏當朝奉,給我講講那些事情,徐正則倒是不理我,趴在窗前看著外麵。

我自討沒趣兒,也不纏著他,想在池塘裏把那老王八找到,哪想到還沒下樓,就聽到兵爺喊了起來,說這下麵果然有些古怪。

畢竟事關我自己的性命,趕緊跑回來伸著腦袋朝著屋子裏一

看,屋裏的地板都已經碎了,不過在屋子的三個角裏,立著三根凸起來的柱子,好像底座一樣。

兵爺指著那凸起的三根柱子說是棺床,有些墳墓挖的太深,又或者為了避免潮濕浸染了棺材,要在裏麵墊上棺床,讓棺材懸空。

不過明顯應該有四根柱子,不知道有一根去了哪裏。

缺失的那一根正好是徐正則昨晚發現靈牌的那一個角落,掏出靈牌對著那三根棺床一對比,兵爺說這塊靈牌應該就是那棺床雕刻出來的。

除了三根棺床外,也沒有發現其他什麽東西,兵爺和徐正則交頭接耳了一陣子,我是沒聽到他們說什麽,反正看到徐正則皺著眉頭走過來,說活墳現在是破了,我的靈牌應該沒什麽用了,但是本以為破掉活墳能發現這院子鎮住的東西,可還是沒什麽眉目。

兵爺也沒什麽辦法,我們收拾著東西打算離開,這事兒可能就這樣告一段落,畢竟上千年的秘密,也不可能說解開就解開。

我們扛著東西下了樓,不過走到二樓的時候,兵爺說要去二樓看看,二樓一共五間屋子,所以正中間的應該剛好對著三樓棺材。

我和徐正則倒是沒留意二樓的房間,這時進去看,屋子還是和之前一樣,沒什麽變化,兵爺這一群劈裏啪啦的亂砸,樓下居然沒什麽影響,看來中間的夾層做的真好,以前的人們確實認真負責一些,更為質樸,哪像現在什麽豆腐渣工程,完全以利益為主。

我正咒罵著無良奸商,就聽到兵爺和徐正則一聲輕咦,兵爺說這夾層沒這麽厚,二樓的屋頂也太矮了一些!

徐正則有些驚喜,說肯定棺枕下麵還有東西,說完我們又拖著錘子跑了上去。

不過這次兵爺沒有輕易開砸,他說之前預料到下麵會有夾層,所以敢放手一搏,現在得換成小錘子,不然真把房子鑿個洞,價值影響了不說,萬一弄出了什麽麻煩就糟了。

幸好我們來的時候工具帶的齊全,小錘鑿子都有,兵爺先是試著敲打了一番,中間有一段聲音是空的,說明夾層之中還有夾層。

知道很可能就要尋找到線索了,我是眼睛都不敢眨一下,看著兵爺一點點鑿開下麵的地板,徐正則也在一旁,我能感覺到他很緊張,呼出來的氣很急。

當一聲脆響響起,就知道應該鑿穿了,兵爺驚訝的說了一聲挖到了,我和徐正則都趕緊湊過去看。

在夾層的夾層裏,一個方形槽,裏麵包著一塊黃絲綢,黃絲綢上滿是歲月的印記,感覺就好像和這棟房子一樣有年代感。

徐正則打開黃絲綢,裏麵的東西讓我們三個人都萬分震驚,裏麵竟然是一塊龍形玉佩。

這玉佩的雕功相當精美,而看這年代,應該是元朝和明朝之間的物件,龍形玉佩罕見,若是拿到市場上,恐怕能引起軒然大波。

不過有問題的是,這玉佩上的龍並不是威風凜凜昂首挺胸,而是蜷縮著,透露著一股子的邪氣。

徐正則瞪大了眼睛,忍不住一聲咒罵,說著那通政死有餘辜!!!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