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試煉

第十章 試煉(1/3)

徐正則在短信裏告訴我說,因為我用手指摸了那封窗的橫條,不得已才出此下策,把我一個人留在屋子裏。

那橫條因為有東西摸過,之前沒來得及叮囑我,沒想到竟然摸了!

一會兒若是聽到房門有響動,不要慌假睡,鏡子倒下來的話,就把紅布包打開朝著窗戶外麵丟出去。

我心裏一萬匹草泥馬崩騰而過,如果徐正則站在我麵前,我絕對跳到他身上勒住他的脖子。

不過轉念一想,如果他一開始就告訴我說我染上了東西,我肯定是哭爹喊娘不願意一個人呆著,他也是被逼無奈出此下策,就是手段髒了點!

等明天一早,我非得錘他兩拳不可。

這心裏一有事兒,睡意頓時全部消散,我躺在床上,被子蒙著嘴,就露出兩隻眼睛盯著門口。

我是斷然不敢看著窗戶外麵,外麵一片漆黑,看得到月光和遠處的山丘,若是窗前突然出現一張臉,那不得把我嚇得從床上跳起來。

當你專注一件事情的時候時間是過得很快的,可是現在我覺得慢的出奇,可能這就是所謂的相對論,我把注意力全部放在門邊,聽覺似乎也變得敏銳起來。

我聽到輕輕地風聲從窗戶縫裏飄出來,發出嗚嗚的聲音,風聲越來越大,到最後竟然吹開了窗戶,發出了清脆的一聲砰響。

我給嚇了一跳,緊接著就聽到吱呀一聲,臥室門開了。

不知道是風還是什麽東西,反正我一把抓住紅布包,裏麵是一塊方方正正,硬邦邦的東西。

哐當一聲,銅鏡匝地,我二話不說直接把紅布包扔出了窗外,因為要盯著方向,看到紅布包破窗的瞬間,一道黑影也衝了出去。

這下我趕忙被子蒙著頭,顫顫巍巍精神緊繃的到了天亮,太陽剛剛升起就看到徐正則笑嘻嘻的在窗口叫我。

他還笑的出來?我從床上挑起,翻出窗外就給了他肩膀一拳,打的他不停地喊著痛,好像一拳擊碎了他鎖骨似的,不忍心打第二拳。

誰知道他屁事兒沒有,樂顛樂顛的撿起外麵的紅布包,打開一看,原來是一塊地磚,我就說怎麽那麽重呢。

我叫他趕緊看看我身上有沒有事兒了,他也不急著回答,跑到屋子裏撿起銅鏡,對著那塊磚瞅了半天,才點點頭說應該可以了。

去吃早飯的路上他跟我說,那橫條揭了口,就說明有東西碰了,我再去碰就是間

接接觸,那東西肯定會賴上我,徐正則怕我一直被鬼纏身,才想出了這麽個法子,那銅鏡原本震過畫中魂,有一定的震懾作用,加上這塊地磚乃是大梁下麵侵染了老幺鮮血的磚頭,上麵附著老幺的一抹生魂。

日本常說的地縛靈其實就是這種,老幺離不開這屋子,正是因為這一絲生魂被囚禁,我把地磚丟出去,上麵有老幺的生魂,二叔自然也就跟了出去,帶著兒子離開了。

徐正則說的頭頭是道,給我在麵攤點了一碗牛肉麵,讓老板加了二十塊錢的牛肉和兩大勺辣椒,說提提火。

他問我有沒有看到那東西,我哪敢看啊,趕忙搖頭,他歎口氣,說多好的機會啊,就這麽浪費了。

我想掐死他的心都有了,哪想到他苦口婆心的跟我說,現在每一次練膽的機會都要把握住,萬一哪一天他不在了,我一個人也能應付過去了。

我心裏說可別有這麽一天,你不在老子就不開店了,想著想著一口麵下去,辣的我眼淚水直冒。

徐正則給我遞著紙,說誒你別哭啊,舍不得我也別流淚嘛,大男人的怪不好意思,不離開就是了。

我隻是瞪著他,說了句滾。

平時冷冰冰的小白臉,今天怎麽就成了個賤賤的話癆?

後來徐正則告訴我說,因為老幺成為地縛靈留在老宅裏,二叔舍不得離開,當主的父母年事已高,坊間傳聞老人和小孩能看到一些奇怪的東西,那是因為小孩陽火不穩,能看到陰間的東西,而老人則是半隻腳踏入陰間,陽火已虛,所以能看到一點不奇怪。老宅的主人肯定是經常看到二叔他們,常常去二叔墳前,或許在那裏能找到二老的蹤跡。

我把這個消息告訴了那婦女當主,第二天當主就給我打電話,真的在二叔墳旁不遠的一處山洞裏發現了二老的屍骨,不過屍體早就腐爛了,好像還被什麽東西啃噬過,應該是山裏的野獸,後來二老厚葬的時候,我還去參加了葬禮,不過徐正則沒跟著我。

經過這件事情之後,我和徐正則的名聲也算是傳到了十裏八村,在成都周邊也算是小有名氣,後來很多慕名而來的生意,雖然不怎麽賺錢,倒也是挺稀奇的。

有一筆典當的物件是個民國時期的大擺鍾,擺鍾廢棄了好多年,因為有曆史感一直留在雜貨間裏沒丟,都蒙上灰塵壞掉了,可是忽然有一天半夜就響了起來,後來每個月的月半,半夜都會響。

當主覺得是個

不祥之物,又不忍心賣給別人害人,所以到我店裏來問問。

徐正則看了看擺鍾,這東西雖然有一百多年,不過並不值錢,還能使用的民國擺鍾價值也就兩三千元,更別說這一隻爛掉了的,不過這個鍾的情況倒是讓徐正則有些感興趣,給了三百收了來,神神叨叨的說著鍾裏住了個好玩的玩意兒。

鍾一直掛在店裏,也不直往它能給個時間,等到月半的時候,徐正則拉著我一直熬到深夜,這鍾的擺錘果然響了起來。

徐正則跟我說,這個擺錘不是自己動的。

我心想肯定不是自己動的啊,鍾不早就壞了嘛!

他又說,是有東西推著它動的!

這句話讓我心裏一緊,因為徐正則在我旁邊,所以我倒不是很害怕,盯著擺錘看了半天,除了看到擺錘不停地搖晃,什麽也沒得看到。

徐正則說那東西沒害,應該是某一類鍾靈,見不得擺鍾報廢,所以七月半過來敲敲,想著主人還能把它用起來,結果沒想到嚇到了人家。

我問徐正則,這鍾靈和官窯靈是不是一類的,徐正則說雖然都是靈,但是兩種截然不同,官窯靈是人賦予靈智,而鍾靈大多是自然產生,兩者本性不同,所以自然有害人和不害人之分。

徐正則也不打算對那鍾靈做什麽,他說也算是店裏的一大特色,鍾掛在店裏,指不定後麵就好起來了。

還真沒想到,沒過半個月,擺鍾真的就自然而然的好起來了,時間精準的堪比手機,徐正則說是鍾靈住了進去,三百塊錢收了個民國擺鍾和鍾靈,算是撿了個大便宜。

類似明代官窯和唐朝血簪的賺錢物件是越來越少了,不過請我們辦事兒的人倒是絡繹不絕,不少人聽說徐正則對著陰陽事務通曉一二,紛紛電話打上門來求我們辦事兒,不過徐正則一點不感興趣,直接一口回絕,即便是價格開的再高,徐正則這個小奸商也絲毫不心動。

我倒是蠻有興趣的,問他應該有著本事,怎麽不幫忙處理一下子,徐正則倒沒有說出個正兒八經的理由,隻是說身為朝奉,就做朝奉的事情,要是什麽雜七雜八都管,那還不如做個陰陽先生。

說白了,他就是對典當之外的事務沒有一點興趣。

我倒是無所謂,反正現在生意紅火,不擔心店門倒閉。

不過後來我一遠方親戚聯係到我,聽說我店裏的員工有些本事,求著我幫幫忙,向徐正則求助。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