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節 發現
第007節發現
寧音塵的大丫鬟隻有小玉與翠環，旁的小丫鬟倒是有幾個，她都不怎麽認識，沒有太多的感情。而老媽子，奶娘李媽媽對她極好，隻可惜去得早，今年十月份她便要去世了。寧音塵沒有機會知道她對自己是真情還是假意。
落魄之後，方能看明白這些人對她的真心假意。
後來倒戈的丫鬟老媽子，寧音塵不恨她們，她們對自己無情無義，自己亦不曾恩澤過她們。
唯有翠環令音塵心痛難忍。她最疼愛的大丫鬟，當成自己的姐姐一般對待的大丫鬟，居然在她失勢的時候落井下石。
“小姐又罵翠環了！”剛剛端洗臉水進來的小丫鬟出去之後，便跟其他兩個小丫鬟與幾個老媽子低聲說道。幾個人都十分痛快，囂張至極的翠環也有今天！
她仗著在小姐麵前能言善辯，又會裝好人，邀功獻媚，讓天真柔弱又有些膽小的小姐很是信任她、依賴她。背著小姐，她就是這個院子的主人，一邊討好小姐，一邊欺負旁的丫鬟與老媽子。搶她們的好東西，分她們一半的月錢。
這些下人都知道她們小姐的性子：太軟弱了，太相信翠環了，跟她告狀根本沒用，小姐最後還是讓翠環來處理，甚至根本不會相信她們的話。在音塵小姐眼中，翠環便是這個世上唯一的好人。
“真是報應！”一個老媽子啐了一口，“翠環那個小賤*人，仗著小姐疼她，老太爺信任她，便為非作歹，也有她的今天！”
“張媽媽，咱們這個月的月錢不用分一半給翠環吧？”一個小丫鬟有些怯懦，軟軟地問一旁的老媽子！
那個老媽子想了想，最後狠聲道：“不給，她要是敢要，咱們就告訴小姐去！”
眾人想了想，都點點頭。
“小姐從前那麽疼她，如今是怎麽了？”一個小丫鬟問道。
眾人也是一陣猜疑，特別是這些老媽子。她們可是看著小姐長大的，十四年的性格，居然在一個多月前突然就變了。從來懦弱膽小，總是被家中的孩子們欺負，還不敢吭聲去告訴老太爺。
如今，她顯得硬氣很多。
昨晚寧音塵打寧十月的事情，今日已經傳得全府上下沸沸揚揚，這些老媽子與小丫鬟們自然是聽到了的。
不遠處，小玉正端著一盆水，跟在翠環的身後。剛剛寧音塵把她叫進去，讓她去端一盆水來。如今才一個多月沒有下雨，幹旱情況不是特別的嚴重。召南城原本河流水源便多，用水隻是節約了一點，不影響正常的生活。
翠環從廚下端了早飯過來，正好在路上碰到了小玉。小玉也是軟軟的性格，脾氣極好，從來沒有與人紅過臉。
門口的老媽子與小丫鬟看到她們二人同來，彼此交換了一個眼神。
“小玉姑娘怎麽自己端水？叫我一聲就好了。”一個老媽子說道。
“小玉姐姐，手酸不酸啊？”一個小丫鬟道。
“小玉姐姐……”
“小玉姑娘…….”
眾人都跟小玉打招呼，仿佛看不見走在前麵的翠環。
小玉比較實在，不明白這些人到底什麽意思，為什麽不跟翠環打招呼，反而對她熱心。她想回應幾句，又怕翠環不高興回頭罵她，隻是嗬嗬地衝這些打招呼的老媽子與小丫鬟笑笑。
翠環豈卻明白得很，這是扒高踩低地報複她呢，頓時臉色一變，厲聲道：“都杵在這裏等著做什麽？今日的事情都做完了不成？還不散了去！”
這個月小姐是對她很冷淡，不代表她從小奉承的功勞都沒有了，小姐總會有一日想起她來。哪裏輪得到這些人勢利眼？
見她還是如此強悍，這些老媽子與小丫鬟心中偷笑，正想說點什麽，突然看到依靠門框，含著冷笑的寧音塵。這下，老媽子與小丫鬟們更加期待看好戲了。
眾人都叫了一聲小姐。
寧音塵收起自己的冷笑，淡淡走到翠環身邊，接過她手中談紫色的食盒，冷冷道：“怎麽這麽大的火氣？是不是怪我派你去做粗活啊？”
“小姐，翠環不敢這樣想，翠環也是好心，替小姐在教她們規矩。否則不成體統，被旁人笑話……”翠環聽到寧音塵的聽，心中冰涼。從前在房子裏高聲罵她，讓老媽子與小丫鬟們聽到了，這些人就敢不把她放在眼裏，如今當著這些人的麵說她，她真的顏麵喪盡，威嚴喪盡。
“你這話，是說我沒有教好下人，讓家中旁人笑話？”寧音塵冷笑道。
翠環嚇了一跳，連忙跪下，說她錯了。
寧音塵繼續道：“你教訓下人的口氣，不知道的，還以為你是小姐呢！小玉，端水進來，你們都散了，各自忙去吧！”
然後轉身進了屋子，就是沒有叫翠環起身。
小玉想說什麽，看了看寧音塵含著薄怒的臉，終於咽了下去。小姐最近脾氣可怪了，她不敢觸黴頭!
而那些散去的老媽子小丫鬟，咯咯抿唇低笑，心中痛快極了。小姐沒有叫她起身，隻怕要跪很久。從前翠環處罰做錯事的小丫鬟，便是讓她們跪上一整天。如今風水輪流轉，終於輪到她自己了。
而翠環，臉色一瞬間煞白，貝齒深深陷入紅唇，一股子血腥味衝到自己的口腔之中。
吃了早飯，寧音塵說沒有什麽事情了，讓小玉也下去。
六月中旬，上午的日頭雖然不是很毒辣，但是曬的時間長，亦叫人肌膚發幹，嘴唇幹裂地難受。偏偏今日又沒有一絲雲，翠環汗如雨下，後背都浸濕了，頭暈目眩。
她不害怕受罰，但是她害怕小姐從此真的不再喜歡她，甚至把她從房中趕出去。在寧府，她可是仗著小姐是老爺子最喜歡的孫女，得罪了不少比她級別低的下人。
光小姐這個院子裏的，就恨死了她！
她望著寧音塵的房門，希望她可以走出來，然後讓她起身。
但是沒有。
寧音塵正在房間裏，偷偷看她的襪子呢。看了半天，始終沒有什麽發現，她便握住自己的手腕，微微一閉眼，等她睜開眼的時候，又在寶塔的二樓，她早上消失的那個地方。
寧音塵終於知道，她可能有超出自然規矩的東西。
微微一聚神，又是在自己的房間裏！
一上午，她回來無數次這樣移動，來確定能進去那個空間，到底是偶然還是必定的。
來回了十多次，她終於確定，老天恩惠她，讓她有了神奇的東西。
寧音塵反鎖房門，便到空間裏。每次進去，都會是上次離開的那個地方，寧音塵慢慢從二樓走下一樓。下樓則容易多了。
年底之前，寧音塵記得家中都沒有發生什麽大事，這次幹旱死了很多人，但是他們家隻是損失了金銀而已。直到年底去藥幫交差，祖父被藥幫挑了手筋，割了舌頭，然後自殺。
所以，這段日子，家中應該無事，寧音塵亦不用擔心什麽。
她又回到一樓而看書。
本想看些製藥的書，煉藥的書，但是發現，很多的草藥她不認得，也不知道屬性，看製藥的書如同天書一般。
她隻好又看《古今藥草圖譜》，慢慢記住它們的外形，藥性，生長環境等等。等這些都學會了，寧音塵想學製藥，讓爺爺把手藝都傳給她。
她想做召南堂的堂主，讓大伯死不如讓他生不如死，讓他跟上輩子一樣，半生的謀算都落空，最後都得不到藥幫的堂主地位。
想做堂主，一定要西南最頂級的製藥師才行。
有了這個目標，寧音塵看書便更加用心。
直到感覺肚子餓了，她才動用神識，出了空間。
知道這個空間的真實存在，而不是自己的夢境，寧音塵失去了對襪子的研究欲*望。想起襪子上的黑褐色土壤，在召南城是看不到的。為了防止別人的懷疑，她把襪子洗幹淨，然後再晾幹，用小玉剛剛端進來的水。
這些水倒在院子裏也容易讓丫鬟們多心。
牆角正好有一株桃花盆栽，隻開花不結果，僅僅是觀賞。寧音塵把和著空間裏泥與泉水的髒水，倒進了盆栽裏。
她轉身開門，看到幾乎暈厥的翠環，不免一笑。她不會讓翠環死的這麽容易，於是道：“起身吧，讓她們準備中飯！”
翠環的雙腿麻木了，急忙爬起來，腳步有些踉蹌。後背都濕透了，青絲滴下水。
“寧音塵，我不會放過你的！”翠環心中狠狠地怒罵道。
第三更了，
順便猜猜，今天會有第四更嗎？